好久好久，她輕輕推拒，面色酡紅。
“不要了，我都難受了。”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他卻僵硬了一下，“抱歉……”
雖然他也很難受，但是不能現在傷害她。
他忍了忍，視線不由自主地從她臉上挪開，望着火堆，不稍片刻又回到她臉上。
“阿紫，你沒穿衣服。”
“啊？”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他用手指勾起了木架上的三角褲。
巫紫臉色爆紅，她現在的確是真空……
“已經幹了，先穿上？”楚堯騰出一隻手給她脫靴子。
穿的時候她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我、我自己……”來。
“乖，把腿打開。”
“……”
入夜之後，二人躺在石牀上，石牀堅硬，是以他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裡。
屋子裡沉默着，屋外面寂靜着。
她一聲不吭，宛如熟睡，直到一隻溫暖的手掌貼近她的嘴邊。
“乖……痛就咬我。”
巫紫眼皮子抖了抖，慢慢睜眼，已經明白了，怕是十三告訴他的。
她握住嘴邊的手掌，緊抿的脣緩緩開合，極力正常，“不是太痛了。”
他苦笑，又怎會聽不出來她語氣中壓抑的顫抖，唯有將她抱得更緊了些，隔着衣服吻她的肩背。
她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只是暫時沒有了巫力，纔會失去對它的壓制，況且，我可以煉化它，不是盲目的渡蠱……”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可以煉化……不是盲目……但終究讓你痛了啊。
第二天，他早起煮粥，幫她編辮子，給那過長的衣襬用匕首裁掉了一圈。
她在屋子裡踱步，問，“我之前穿的衣服哪裡去了？”
楚堯想到昨日燒燬在竈下的衣服，頓了頓纔開口，“你要穿那個？”
搜索了一圈無果，她來到他背後，抱住，“雖然沒下雪，但外面還是很冷。”
楚堯明白了她的意思，收拾好碗筷，放下挽起的袖子，轉身回抱，“那衣服不能穿了……阿紫，答應我，以後不許穿其他男人的衣服，嗯？”
巫紫眨了眨眼睛，促狹地笑問，“你吃醋啦？”
楚堯抿脣，垂下了眼睫。
她墊着腳尖，親了親他長着鬍渣的下巴，解釋道，“你別誤會，那日我們被陣法送到這雪山，分散各地，且之前我中了禁巫子彈，故而巫力消失，蠱毒發作時恰好又遇上了狼羣，若不是小和尚及時出現，我……”
她噤聲，只因嘴被他的堵上。
天知道楚堯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兒，簡直用五味雜陳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別說了……”
都是他的錯。
楚堯輕咬着她的脣瓣，“我先出去，很快就回來。”
“等等，你帶捕獵的東西了嗎？
楚堯失笑，掌中凝結起冰晶，“這不就是？”
額，有弓，是冰箭。
好吧，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巫力真的不算什麼。
待他走後，她來到院中，陽光甚好，風也不大，然後，她開始堆雪人。
剛堆沒多久，便聞耳後半空傳來衣袂翻飛之聲，她還在詫異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料一回頭，看到的卻是十幾個人。
巫紫臉色一變，只因爲那剛剛落地的七、八人之中，正有四人是此前的什麼南什麼七少中的幾個。
隨即又有八、九人落地。
儼然，他們看到她已是萬分驚訝。
“竟然是你？你沒死？”
“這妖女真有不死之法？”
……
巫紫不動聲色地後退，‘寒月’不在身上，在屋裡。
“她不是中了合歡香嗎？”
“難道清風子也在這裡？”
……
巫紫下意識蹙眉，飛起一腳踢中方纔滾起來的雪團，乘他們擋雪間，轉身就往屋裡跑。
“抓住她！”
……
幾道掌風同時襲了過來，巫紫直覺危險，迅猛往前一撲。
若說之前在雪峰嶺她殺的都是高手的話，那麼這些人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躲過了掌風，躲不過古人的輕功，她尚未起身，脖子已經被貼上了兩把冰冷的長劍。
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這兩把長劍是交叉壓在她脖子上的。
只稍她動上半分或者是想要起身，準定頭顱落地。
雖然她不會死，可也要有人在她屍首分離的情況下，幫她把分開的地方縫上才能復活。
顯然，眼下這種情況她也是沒料到。
故而道，“好漢……刀劍不長眼，可得悠着點兒。”
“不會死的人竟然也怕死？”
右邊脖子上的劍用了點力，巫紫疼得嘶了一聲，她現在趴着，所以流出來的血就滴在了雪中。
純白豔紅。
“這位好漢，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死？哪有人會不死的？就算是妖怪也會死的啊。”
她打着商量道，“好漢，能否讓我起來說話？”
“不可！大家可別忘了，這妖女的眼睛會發光！”
衆人想起了雪峰嶺上的那一幕。
“你們去屋裡檢查檢查，你們兩個去喚人。”
幾人走開，她直覺有些不妙，然後便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
“蒙上她的眼睛，點了她的穴。”
巫紫心裡頓時一沉，連忙開口道，“等等等等，好漢這是幹什麼？你們如此對待我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豈非有辱斯文啊？有話好好說！”
一聲冷哼。
“手無縛雞之力？”
一腳踩上她的手背，狠狠碾磨。
“她果真有不死秘術？”
“那老禿驢說的，而且她活着，不是很好的證據嗎？”
她咬牙忍痛，幾欲起身反抗，立刻有腳踹在了她的後背。
巫紫悶哼，胸腔氣血不順，身體被踩着壓下。
眼睛被蒙上，一隻手扯着她的後衣領子將她拽了起來，接着被點了穴。
“屋裡沒別人，不過找到了這個。”
清脆的兵器出鞘聲。
巫紫蒙着眼看不見，但是可以肯定，他們拿的是‘寒月’。
“大哥！就是它斷了我的劍！”
“看起來是好東西，我要了。”
“它斷了我兄弟的兵器，自然賠償我兄弟纔是。”
“付盟主和南陵兄這是何意？當我北冥八子不存在嗎？這可是我的人找到的。”
“哼，你也知道我是盟主？”
“北冥兄此言差矣。”
……
幾人爭辯間，巫紫亦在想着脫身之法。
忽地，一隻手捏上了她的下巴。
“這妖女細皮嫩肉的，盟主可要開開葷？”
巫紫心裡一緊，立刻開口，“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尋寶的？不如我們合作？”
院子裡沉默了一會兒。
巫紫全神貫注地細聽，確定他們沒有交談，故而接着道，“我很早就住在這裡了，你們是第一次來吧？周圍的環境我很熟悉，你說你們想找什麼，我可以幫忙……”
她這麼說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挪開，直接滑入了她的衣領。
“滾開！”巫紫厲聲一喝，翻滾着怒氣。
那隻手縮了回去，隨即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啞穴被點。
“這小娼婦，嚇死老子了！穿的都是男人的衣服，還裝什麼貞潔烈女！”
巫紫不能動，左臉麻木，那隻手襲上了她的胸，隔着衣服狠狠揉了一把。
“老子不僅要摸，還要把你扒光凍死在這雪地裡！”
這時。
“大哥！那間屋裡有機關！”
“可能是密室，走，去看看。”
“你們慢慢玩，我們先行一步了。”
……
“什麼南陵七少，七傻纔是，先讓他們去試試，免得有危險是不是盟主？”
“是你祖奶奶！先別管這妖女，尋‘淵冰訣’要緊！”
“盟主！這妖女可是個好貨色啊！”
“你在外面守着，其他人跟我進去！”
……
又是一巴掌。
“小娼婦，不用凍死你，老子馬上就會玩死你！”
肩上被用力推了一下，巫紫控制不住倒在雪地中。
渾身血液翻騰，絲絲熱意洶涌，逐漸傳遍四肢百骸。
那是熟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