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哥狐疑的捏着玉佩在掌心摩擦,忽地扯了下來,湊上小嘴親了一下,果真亮了起來。
“好神奇!”
某太醫驚呼。
小帥哥寶貝似的將玉佩捂在手中,然後自己動手系在了腰間。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小帥哥紅着臉道謝,又謙謙有禮的對着太子道,“父親,孩兒想問您尋一件寶物送於她。”
聲音不再悶聲悶氣,稚嫩的小臉迴歸正常的健康色澤,這病……儼然已經好了。
好的無聲無息。
楚離眉眼間的寡淡神色漸漸退卻,看向那個笑得明媚至極的女子。
“寶物就不用啦!”巫紫笑盈盈的告辭道,“我這就得回去了。”
楚離側了身,“我……本宮送你。”
“殿下留步。”她指指小皇孫,對着太子妃行了一禮,“此玉佩可隨身攜帶,增強體質,亦可治療一些風寒發熱類的小毛病,長期佩戴還可以預防疾病纏身,太子妃儘可放心。”
太子妃愣愣的點了點頭,頷首致謝。
“殿下,可能還得勞煩行雲送我回去。”巫紫撫了撫鬢邊髮絲,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家侍衛被我派出去辦事了,這三個丫頭也是第一次來府上,我嘛,更是個……不識路的。”
流水忍不住在一旁悶聲笑了一下。
楚離一個寡淡的眼刀子過去,流水立刻噤聲。
“務必將清平縣主安全送回府上。”
“是。”
行雲領命,側了身道,“縣主請。”
直到出了太子府門,巫紫才喚住了行雲,打開尤二手中一直捧着的錦盒,裡面躺着四枚玉佩,六邊形,白玉,內有綠色的五角星,微閃,只是其上的穗子不同顏色罷了。
“方纔人多不方便,我也不好公然送予你們。”她指着其中兩塊藏藍色的穗子,“這兩枚是你和流水的,玫色的是太子妃的,米白的是殿下的。當然,這個不用親親,親親那個是逗小孩子好玩的,雖然這個不會發光,但效果是一樣的。隨身佩戴依舊可以治療小病,預防疾病。”
行雲惶恐道,“縣主萬萬不可,我等自將殿下同太子妃的代爲收下,屬下同流水不過一屆隨侍……”
話未說完,巫紫已將盒子往他懷裡一塞,“不用你送啦,我家丫頭認得路呢。”
行雲捧着盒子怔在門口,直到看着那輛馬車遠去,他才糾結着匆匆往回跑。
馬車裡。
尤二問道,“姑娘好似很喜歡小皇孫?”
巫紫掀開車簾看街邊熱鬧的小販叫賣,笑嘻嘻的道,“還好嘛,小孩子都是很可愛的。”
尤大和尤三在前面駕車,聞言,尤三探頭進了馬車裡,一臉的興奮之色,“姑娘是想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巫紫揚起了遠山眉,眉眼間全是幸福的笑意,“有何不可?”
冰糖葫蘆的叫賣聲傳來。
她覺得有些饞了,故而道,“去醫館瞧瞧。”
尤二早注意到了她飢渴的眼神,打趣道,“姑娘是想吃蔡師傅做的冰糖葫蘆了罷?愛吃酸的,難道真的有了?”
巫紫心裡登時一跳,今日已是月半,她上一次來月事的時候是月初,莫非……
她有些激動地催促道,“快,快去醫館!”
可是,醫館還未到,在城衛衙門外的街道上就看見了蔡師傅,他正被一羣城衛兵反扣着手,押着行走。
城衛兵頭子這幾個月也算是秉公執法,可是他沒想到偶爾作威一次就叫一祖宗看了個正着。
糖葫蘆籽卡在了嗓子裡,他抗着靶子兩步小跑上前,彎腰鞠躬,笑成一朵菊花。
“我的天,竟然是神醫……哦不,是清平縣主!可是好久沒見着您了,您怎會在這裡啊?”
巫紫先是看了一眼被幾名城衛兵押住的蔡師傅,鼻青臉腫的,灰頭土臉,嘴裡塞着布,看其虛弱程度很有可能屁股上捱了板子。
遂問,“蔡師傅怎麼了?”
同時從那靶子上拔了一串糖葫蘆咬了起來。
城衛兵頭子一聽她對這人的稱呼便知不妙,立刻孫子似的把手裡的糖葫蘆靶子恭敬地遞給了那三胞胎姐妹。
答道,“他從早上開始就在城衛衙門外面擾亂秩序,縣主英明,小的們真的是秉公執法啊。”
“怎麼擾亂了?”
“呃,就是……大放厥詞?聚衆鬧事?堂外喧譁?或者……”
巫紫面含微笑地看着城衛兵頭子,直接把他看得說不下去了。
“繼續啊。”她幽幽的催促。
“回、回縣主,其實是咱城衛處貼了一張通緝告示,他竟爲那屠了卞家莊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辯解,還聚民說要爲那殺人犯討個公道,這才……”
通緝……卞家莊……十惡不赦的殺人犯……
巫紫沉思了片刻,心裡已有些許瞭然,這個蔡師傅心地善良,不貪圖小便宜,爲人不唯利是圖,是個正義的人。
於是問道,“你們準備把他帶到哪裡去?是城衛大牢嗎?”
“是準備關他個一兩天……”城衛兵頭子立刻諂媚道,“不過既是縣主開口,小的們自然不會爲難於他。”
她皺着眉反問,“我有爲他開口嗎?”
城衛兵頭子一愣。
聽見她繼續道,“他做的糖葫蘆很好吃。”
然後呢?
城衛兵頭子不理解了。
她自言自語地嘀咕,“不知這糖葫蘆現做的好不好吃呢?”
城衛兵頭子擦了把汗,立刻反應過來,她的確不明着開口,但卻是在暗着來,意在讓他主動放人。
“這人做的糖葫蘆的確很好吃,想必現做的更好吃。”城衛兵頭子腆着笑臉示意放人,“本就是一場誤會,就讓他將功折過,給縣主做新鮮的糖葫蘆吃。”
巫紫爲難道,“這樣不好吧?畢竟你們是秉公執法,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縣主說的哪裡話,這哪裡是什麼秉公執……不不不,這的確是秉公執法,卻不麻煩不麻煩……”
城衛兵頭子笑得一臉盪漾,忽地臉色一變,那從遠處過來的馬車爲何如此眼熟?
巫紫也順着他的視線瞧了過去,但見馬車停在她們的馬車旁邊,駕車的行雲流水掀開簾子,太子楚離優雅地下了馬車朝這邊走來。
楚離淡淡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城衛兵,輕聲問道,“怎得在此停下?我正要去縣主府找你。”
“找我?”
“方纔行雲已將玉佩交給了我。”楚離難得露出一絲淺笑,“禮物貴重,我自然是要攜禮登門道謝。”
巫紫看了一眼低着頭的行雲,噗嗤一笑,“朋友嘛,送個小禮物也是應該的,殿下何等身份,若真要登門道謝,豈非讓人戳着腦門兒罵我,快快別了。”
“既是你在這裡也就罷了,我這有一件小東西,便當做回饋之禮。”
流水從馬車中取出一檀木錦盒上前,笑嘻嘻的小聲道,“屬下先謝過縣主,您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盒子打開,是一件幾近透明的……
“衣服?”
“此乃刀劍不入的晶蠶絲軟甲,更可抵禦三分,高深內功者的致命一擊。且薄如蟬翼,輕如蝶翼,縣主笑納。”
巫紫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
而流雲已將軟甲連同檀木盒強行遞給了尤大。
“禮尚往來,你且安心收下便是。”楚離道,“倒不用擔心有多珍貴,我府中尚且還有兩件私藏。”
都這麼說了,巫紫也不矯情推拒,因爲她已經想到這件軟甲的用處了。
故而行了個周全的禮道謝。
聽見他問,“這裡出了何事?你認識此人?”
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身子抖如糠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