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謎團

“天香近來可好!聽聞聖上封你爲郡主,還沒來得及道賀!”蘇士賢把話題一下扯到了我的身上,那語氣柔和的,令我大感不妙啊!這廝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挺好的,蘇公子的病好些了吧!”我禮貌性的問候了一下他,他剛想回答,就聽見一個太監大聲吟唱道。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本來坐着的人嘩嘩的全站了起來,面向着太監出聲的方向。穿着龍袍的皇上伸手牽着穿着正式宮裝的皇后向亭子走去,皇后走過我們這一桌時轉頭笑了一下。

皇后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身上散發着女人特有的成熟的韻味。明黃色的宮裝上繡着幾隻飛舞的鳳凰,鳳冠上有數顆紅色的寶石,看起來非常的高貴。五官頗爲精緻,看來慕容紫君和長樂長得都比較像她。

“大家都坐下吧!今天永幸郡主首次入宮,和大家吃上一頓家宴,就不用太拘禮了!”皇帝的心情今天看起來委實不錯,和皇后入座後,微笑着對衆人說道。衆人應了一聲就各自坐下了,看來也許是和家人許久不見,都小聲的互相問候着。

我還顧了一下四周,除了長樂之外,竟沒看到第二個公主。不禁好奇的問道:“你父皇沒有第二個女兒嗎?”

“沒有,說來也怪,父皇生了八個兒子之後,再生了小公主,就再也沒有其它嬪妃有喜訊傳來了!”

我說這長樂這麼招衆人的喜歡呢,原來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不捧在手心裡纔怪。清脆的絲竹聲輕輕的響起,宮女穿梭在其中端上各式美味佳餚,時不時有皇子上前去和皇上敬酒,場面看上去還是十分的和諧的。

用過膳之後,皇上特邀衆人去看戲,說是京城近來很出名的戲班子,很不容易才請的到的。衆人便十分欣喜的跟在皇上皇后身後去了。

在臨時搭建的戲臺前,衆人依次落座,戲的開場樂讓我有種熟悉感,當戲開演後,靠,這不是雲錦樓的人麼!要不要這麼湊巧!

今天出演的戲是我前陣子出不來的時候閒來寫的天仙配,好你個蕭清允,發財都發到皇宮裡來了是吧!好歹我也算雲錦樓的二老闆,也不通知我一聲,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我越想越氣,看了看周圍看戲入迷的人,扯了扯赫連舞的袖子,示意我們一起溜出去。好在我們的位置雖然在第一排,旁邊並沒有人挨着坐,我找了個理由跟太子說我要離開一下,太子點點頭算答應了。皇上皇后都在他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走。蘇士賢到是想跟着我走,無奈被長樂拉住了,脫不開身。

由於走得急,在拐角時撞上了一個人,赫連舞伸手扶住了我,那宮女們也長手八腳的扶住了被我撞着的人。

“對不起,我沒看見您,您沒事吧!”那人低着頭,看起來有些虛弱的樣子,穿着翠綠的宮裝,應是皇上的妃子纔對。

“放肆,衝撞了錦妃娘娘還不跪下!”被我撞的人還沒出聲,一旁的宮女就開口怒斥着我,我無奈着想跪下,沒辦法,人家是皇上的小老婆,身份擺在那呢!

“無礙的!這天黑成這般,也不全怪這位姑娘!未在宮裡見過姑娘,姑娘可是皇上新封的郡主!”錦妃一把扶着了要跪下去的我,輕柔的說道。那聲音聽起來讓人很是舒服,很是溫柔。想來人也定是個脾氣好的人。

“回娘娘,我是永幸郡主楚天香!”我給她行了個禮,一直沒敢擡頭看向她。

那錦妃本還想開口和我再說上兩句話,一旁的宮女提醒到:“娘娘,皇上還等着您呢!”

“郡主有空就到本宮宮裡來玩吧!本宮看郡主很是投緣呢!”錦妃拉起我的手拍了拍,我擡頭看了她一眼,傻了!她不就是在雲錦樓裡和蕭清允摟摟抱抱的女人嗎?怎麼會是皇宮裡面的錦妃。模樣是那個女的沒錯,可氣質又有點不一樣。

錦妃對我微微一笑,就放開我的手在宮女的擁護下離開了。留我一人在原地發愣,事情發展的有些不合常理了,我原以爲是三角戀什麼的!現在還扯上皇帝的妃子了,這蕭清允他是嫌命太長了嗎?如果蕭清允真和這錦妃有什麼的話,那他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了,那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呢?真是傷腦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蘇士賢向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天香,你怎麼在這一動不動的,迷路了嗎?”

“沒有,你來的時候可有看到錦妃娘娘!”我試探着問着蘇士賢,他經常行走於宮中,也和慕容紫君關係不錯,應是對宮中之事略知一二纔對。

“是有看到,還是娘娘告訴我你在這裡的!”蘇士賢點了點頭告訴我。

“這錦妃娘娘可是很得寵,我看她人蠻好相處的!我剛纔撞到她了,她來頭大不大,我需要去她宮裡賠罪嗎?”我作出惶恐狀。

“恩,錦妃娘娘是宮裡出了名的好脾氣,好在天香你遇到的是她。無礙的!娘娘沒進宮之前是被選進宮裡的舞姬,後來被聖上選中才冊封爲錦妃的!”蘇士賢像是對我到了言無不盡的地步,對我到是挺信任的。

我聽罷點了點頭,照蘇士賢的意思說來的話,這錦妃久居深宮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我在雲錦樓看到的人是另有其人了,那又會是誰?也可能是同一個人,一個受寵的妃子想要出宮一次並不是什麼難事!既然是住在這深宮內院的人,定是自有她的生存之道。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這錦妃還真是不簡單,居然能人前人後兩種氣質,這可不是一般的演技能挑戰的。

“我在信中與天香提到的事情,天香可有好好考慮?”

信?什麼信?我正疑惑,突然芸兒那日遞了封信我的場景闖入腦中,完了,我完全沒有看麼,蘇士賢在裡面寫了什麼?

“那個……我……我!”我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天啊,今天可怎麼過關!

“我知道天香一兩日之類也很難作出決定,我會等你想明白的,天香不必驚慌!”蘇士賢看我的樣子反而笑了,不是吧!這樣也行!

“天香可要隨我回去看戲?”蘇士賢笑的問我,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之間哪來的好心情了,點點頭跟着他往回走,現在見了蕭清允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問什麼了!還是理清一下思緒再說吧!

“天香你可是迷路了!”回去坐下以後,長樂看我和蘇士賢一起回來的,好笑的問着我。

“恩,你家院子太多了,長得都一個樣!”我隨口的應着長樂,不多時長樂就被戲裡的情節吸引了過去,不再搭理我。

戲還很長,估計要演到午夜,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一直忽略的問題現下都浮了上來!古代果然很危險,不是我能理解的。

與此同時,在雲錦樓!

張半仙看了眼面前的棋盤,沉思片刻又走到窗前看了看天上的繁星,還是搖了搖頭。

“師兄,多年不見,你的技術還是不到家啊!”張半仙聽到聲音迅速回頭,看到木槿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坐在棋盤前喝着茶。

“哼,師傅死了那麼久了,好久沒人那樣說過我了!”張半仙走到桌前給自個倒了一杯茶。

“師兄,你還不放棄嗎?”木槿摸了摸面前的棋盤,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你讓我怎麼放棄,如若你當初不帶走赫連舞,現在做皇帝的必是蕭清允!”張半仙似是很生氣的說道。

“讓他做皇帝如何?立後三年被赫連舞刺殺收場?”

“師兄,皇權在手又如何?真的會比你現在過得好嗎?你別忘記了,是否將命格修正,權力在於蕭清允,你又如何覺得他現下不會爲了美人放棄江山!”

“這……”張半仙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真得是自個錯了嗎?那日引楚天香上屋頂看蕭清允與詩琪,讓她誤會了蕭清允!一切不都在自個意料之內嗎!

“師兄,琉若已經易主十餘年,現在那裡的百姓安居樂業,真換作蕭清允爲主,真會比現在還好嗎?你護着蕭清允十多年,詩雪會領你的情的,你忘記詩雪最後跟你說什麼了嗎?”

他怎麼會忘記!那是他深愛過的人!他怎麼會忘記那本應滿是笑容的臉上,帶着淚痕求他帶着蕭清允永遠不要回來!

“師兄,你不過比我長不了幾歲,卻因爲幾次替蕭清允改命而變得像年過花甲的人,這些都夠了!你不該是身上揹着仇恨的人!”木槿說完這些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張半仙一轉眼看到了鏡子裡面蒼老的容顏,沉默了。

木槿前腳一走,詩琪就推着門進來了,張半仙默默的看向她。

“子桑,你不能聽他的,你忘記了詩雪怎麼死的嗎?你忘記了我們是怎麼如喪家之犬逃出琉若邊境的!那個女人現在是琉若最尊貴的女人,她憑什麼?她有什麼資格!她不過是詩雪身邊一個卑賤的奴才,卻藉着詩雪成爲了妃子,清允纔是長子嫡孫,憑什麼要流落在外!這一切都本是清允應得的!”詩琪越說越激動,扯着張半仙的衣袖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多久沒有人再叫過他子桑,自從那人死後就不曾有人叫過了吧!

“詩琪,你冷靜點,也許木槿說的有些道理!”張半仙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道理,我只知道詩雪是慘死在那女人的手裡,你不願幫我們就算了!張子桑,你就是個懦夫,以前你不敢帶大姐走,現在你不敢給她報仇!”詩琪一把推開張半仙,一字一句的說完後,怒氣衝衝的走了。張半仙踉蹌一下扶着桌子穩住身形,頹喪的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