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相府的途中,路過賣衣服的商店的,就拉着赫連舞去買了兩身男裝。既然那裡是青樓,我們身爲女孩子肯定是會被攔住的,惟一能進去的辦法就是變裝了。
回到相府之後,我和邊翻着向蘇士賢借來的書,一面盼着黑夜的到來,好不容易過了晚膳時間,太陽終於在我和赫連舞的默默注視下西沉了。赫連舞早早關了門給我打扮,一雙巧手硬是把我扮成了一個翩翩公子。等她自個也收拾好之後,就早已完全黑了下來。
等到過了二更時候,我才和赫連舞從院牆上翻了出去。我和赫連舞許久沒有在晚上出來過了,晚上的氣溫低了些,風吹着讓人感覺到一絲涼意。
街上的行人很是少了,大都是男人,看來從古到今男人都是晚上活動的動物。我依着白天的記憶和赫連舞慢慢的摸到了霜花閣的街道,到了門前我又有些膽怯了,必竟是頭一次進青樓,當然,上次被楚天霜逼進去的不算。
我深吸一口氣,搖着扇子仰着頭走了進去,赫連舞到是很好奇的左看右看。門口守門的看了我們一眼也沒攔着讓我們進去了,大概是看我們的衣着質地看起來比較好。
一進去我的手裡的扇子就差點掉下來了,惟一的感想就是好多人!穿着大膽的女人和抱着那些女人的男人,那些男的個個跟兒狼似的眼裡放着綠光,看着真倒胃。不知道木槿要是知道我把赫連舞放這兒,會不會想捏死我。
“喲,兩位爺是頭一次來霜花閣吧!咱姐倆給兩位爺唱個小曲可好!”從左右兩旁走來一紅一綠兩個身影一把拉住了我和赫連舞。那衣服穿的跟沒穿差不了多少,上半身只遮住了胸前的風光,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下面就類似超短裙一樣的布料蓋到了大腿根部,露出的部位又用兩層紗布蓋起,似露未露很勾引人,最恐怖的是紗做的長裙還開了幾道叉,走動間可以露出的大腿。看來喜歡逛青樓的男人的品位從古自今都很低俗。
“你們這可有一位叫詩琪的姑娘?”我也不甩開那紅衣女子的手,反正也只是拉着我的胳膊,我還能忍受,這女子身上的香粉到不是很重,至少沒有金美樓裡面的女人重。
“你找我們老闆啊!可惜我們老闆不陪客的哦!”綠衣的女子看上去年紀較小一些,臉上的粉也抹得不是很厚,赫連舞也沒甩開她的手,大概是因爲對方也是女子的原故,還頗感興趣的看着她的衣服,這娃不會是想穿吧!
“公子,我們這裡的酒菜都是雲錦樓特供的哦,要不要喝一杯?”綠衣女子問着赫連舞,赫連舞一聽到雲錦樓這三個字,眼睛都開始放光了。一臉垂涎的看向我,我點了點頭,那兩人就領着我們上了二樓。
酒菜都端上來之後,那紅衣女子本想坐在我旁邊給我倒酒來着,我狀似不經意的說道:“你們不是會唱曲麼,來兩首吧!”
顯然我提的要求有些讓她們驚訝,但她們也沒問什麼,一個撫琴一個抱琵琶就開唱了。那紅衣女子唱的小調還算中聽,
“你們老闆和雲錦樓的老闆什麼關係,還能有特供的酒菜!”待到她們唱完一首後,我不經意的問道。
“公子認爲一個男人和一個青樓女子會是什麼關係?”紅衣女子輕笑兩聲反問着我,一旁的綠衣女子也跟着笑出了聲,看吧!不止我一個人認爲他們兩有一腿吧!
“行了,你們也別裝了,早看出你們倆是女的了,你們來幹什麼的,不會是金美樓派過來的奸細吧!”紅衣女子直接把琵琶往牆邊一放,坐到桌前來與我們一起吃東西,綠衣服的還不在狀態,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是,我們不是金美樓的,不過你怎麼看出來的!”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沒什麼漏餡的地方啊。
“這裡出賣了你們!”紅衣女子指了指她自個的耳朵,我摸了一下我自個的,摸到了一個耳洞,直是個大敗筆。
“我叫紅裳,那是綠衣,我們很小就被賣到了這裡,霜花閣開張我們就在了!”紅裳伸手招呼綠衣過來吃東西,說是難得接客不用在一旁騷首弄姿。
“那你們怎麼會認爲我們是金美樓的人?你們有仇?”我不解的問道。
“開對門的哪個沒仇啊!那金美樓的姑娘哪有我們霜花閣的好看,要不是蘇二公子沒事喜歡在那裡跳個舞什麼的,早就沒落了。”紅裳很不屑的說道,我到覺得她說的有幾分理,那金美樓雖然看起來比較奢華,但論起姑娘來說,還是這裡的比較有風格,露得有風格!
大概是因爲蘇士賢不時會去金美樓,那裡的姑娘的打扮跟一般良家女子沒什麼兩樣,在服裝這一優勢上,霜花閣還是具有很大的優勢!想看良家婦女,街上一大把了!
“你們覺得你們老闆怎麼樣?”我再接再勵的問道,紅裳比綠衣要聰明的多,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但年紀也尚小,對人的防備心還不至於到了變態的地步。
“比其它青樓的老闆要好的多了,不做逼良爲娼的事,只要你真心不想做妓,做一輩子端水丫頭都行!就是脾氣大了點,老陰沉個臉,總體來說還是不錯!”
我聽完紅裳的話我略思考了一下,依紅裳的口氣來判斷,這霜花閣一天始就是那個叫詩琪的女人在開,而且她肯定背後有人,會是什麼人呢?錦妃的臉躥入我的腦海裡,這兩個人長得如此之像,硬說是沒有一點關係,隨便找個人都沒人相信的。
如果她們倆是姐妹,那蕭清允又是她們的誰?雲錦樓和霜花店的開業時間隔得很近,是在錦妃被冊封的一年後。假如蕭清允和詩琪真是有錦妃支持所開的店鋪,那麼錦妃到底意欲爲何?還是蕭清允利用了她們?
五六年前蕭清允不過十六、七歲,能做出利用人的事情不太可能吧!不過長樂的性格就超出了尋常的小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們倆是官家的小姐吧!”紅裳一副我早料到的語氣對我們說,我挑着眉看向她,無聲的詢問着爲什麼她會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近年來有不少官家小姐女扮男裝來這裡看一下那些有錢公子的品性,都是偷偷來的,我們都已經習慣了!”紅裳笑着對我說道。
不是吧,原來這事還不止我一個人幹過。只不定楚天霜都幹過,要不然她怎麼知道金美樓的後門在哪裡的!
我看也問得差不多了,再多問估計紅裳也不會告訴我什麼了,我從袖子裡拿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給她們,拉着和綠衣玩得起勁的赫連舞就往樓下走去。
紅裳和綠衣一直把我們送到門口,還說讓我們以後常來,雖然我知道那是客套話,但我還是爲我那兩張銀票肉痛了一下。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偶爾有一戶人家掛着的燈籠發出一點微弱的光芒。今天一天的收穫還是不錯的,知道了蕭清允和張半仙是琉若國的人,也找到了關於琉若的書籍,霜花閣也去走了一趟,事情出奇的順利!可事情越是順利我就越是覺得事情不簡單。
回到我的房間之後,我怎麼也睡不着,於是拿起琉若的遊記看了起來,翻了兩頁實在看着乏味的很,就跟歷史書似的枯燥。想起還有一本關於琉若的傳說的書,乾脆就當做睡前故事看好了。
但是這故事寫是太好了,我一看開頭就無法自拔的想讀下去,最後硬是撐到天亮也纔讀了一半不到。這本書寫的是琉若國的皇室的一位帝王,因緣會際得到了一件寶物,據說可以讓人回到想回到的那天去!他怕此物會被世人所垂涎,就連同大量的珠寶錢財一起埋到了一個秘密的地點,把地圖刻在了一物上然後被後人世代要傳。然後帝王過世很多年後,一個琉若的皇子爲了讓自已心愛的女人活過來,去尋找傳說中那件寶物的故事。
這故事相對於遊記來說,吸引我的多了,可當書頁上的字在我面前一下子模糊一下子清晰之後,我終是沒有抗住睡意,睡過去了。
我這一睡睡得就沉了,還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我醒來後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夢裡的內容。看窗外的天色也知道現在是下午了,搞不好都接近了晚膳的時間,唉,這古代就是這麼一點好,女孩子一生都不會太忙碌。相對於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恨不得當四十八小時用的時候,我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在天堂。不用看老闆臉色,不用怕上班遲到,也不用考慮業績問題。
赫連舞在桌上依舊放了些點心,還有一碗銀耳蓮子羹。我也懶得穿衣服了,反正過下天就黑了,很快就要睡覺了。披了件衣服就坐到桌子旁邊吃着糕點邊看着書。那書的情節寫得真不錯,我看得很是入迷,入迷到有人敲門都沒聽到。
等我反應過來時,估計外面敲門的人都有些着急了。我一打開門,看到了一臉急色的相爺。
“天香,你這是怎麼了?人不舒服嗎?”相爺看着我就披了件外衣,頭髮也披散着,明顯是剛從牀上下來的樣子。
“恩,大概是天氣有些多變,中午的時候覺着頭暈就睡了一會兒!”我立馬做出虛弱的樣子道,相爺也不疑有他,伸手扶着我到桌邊坐下。我把那書合上放到了後面擺放花瓶的地方,相爺看那上面沒有書名,也沒有特別在意那本書。
“天香,你的丫頭呢?怎麼沒在房裡侍候着你!”相爺看了一眼我的房裡,就問着赫連舞的去向。
“呃,我怕她在房間裡吵着我睡覺,就打發她去廚房給我燉湯品了!”我伸手給相爺到了一杯白開水,現下赫連舞不面,沒有開水給他泡茶喝。
“不知爹你過來可是有事?”我禮貌的問道,相爺一般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不會是來找我聊天的。
“你既然不舒服,我就長話短說了!”相爺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長樂公主一直終情於蘇二公子的事是人盡皆知的!所以蘇士賢一直是被聖上內定的駙馬!”
我還在等着相爺的下文,他就停住了,我三十秒後才反應過來,應是有人在相爺面前說了我和蘇士賢關係曖昧。現在相爺過來的意思是讓我離蘇士賢遠一點,造謠的人除了楚天霜,我不做他人想。
“爹,你不必擔心!我與長樂還有蘇二公子都不過是君子之交,我對於蘇士賢並無男女之意!”我立馬小聲的表明了我的態度,相爺似是很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接着說了讓我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起身走了。
果然是流言可畏啊!我現在算是躺着也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