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蒸汽船嗎,速度比大哥信中說的還要快!”
蒸汽船頭,朱瞻圻站在甲板着,感受着海風從身側呼嘯而過,身後的北望港快速後退,這種速度簡直太讓人吃驚了。
“殿下有所不知,現在蒸汽機纔剛啓動,速度還沒有上來,等下速度會更快!”
旁邊一個工匠模樣的中年人向朱瞻圻稟報道,他叫嚴火,世代都是匠戶,後來去了大漢才恢復自由之身,而且他這個人很好學,在大漢學習了蒸汽機的維修,這次也被朱瞻壑派給朱瞻圻,負責船上的蒸汽機維護。
“速度還能更快!”
朱瞻圻聞言也更加驚訝,現在蒸汽船的速度,都已經遠超普通的風帆船了,如果再快的話,豈不是要飛起來?
當然船是不可能飛起來的,不過隨着蒸汽機的加熱,速度的確又加快了許多,朱瞻圻也不禁雙手抓住船舷,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以蒸汽船的速度,朱瞻圻離開北望港,僅僅花了幾天時間就抵達了羅娑斯洲的東部,這裡不但適合居住,而且海產豐富,特別是這裡的大龍蝦,可惜這東西不耐儲藏,否則若是運到大明或大漢,肯定能大贈一筆。
蒸汽船很快抵達了一個名叫齊東港的地方,當初朱高煦還沒有稱帝時,朱瞻圻的封號就是齊東郡王,因此這座港口也直接以朱瞻圻的封號爲名。
後來朱高煦稱帝,朱瞻圻的封號也改爲齊王,但這個港口的名字已經定下來了,所以也一直沒有更改。
齊東港是個天然的優良港口,港口被兩座半島懷報其中,可以躲避風暴的侵襲,而且港口的海水很深,可以停靠大型的船隻,當初朱瞻圻來到羅娑斯,一眼就相中這裡,然後在這裡建立港口,成爲他們在羅娑斯的第一個定居點。
蒸汽船的到來,也引發了港口的一陣騷亂,畢竟這條船不但速度快,而且模樣也很怪,沒有船帆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斷的吐出黑色的黑霧,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妖怪一般。
所以港口的人看到這麼一條怪船到來,也全都是十分戒備,甚至港口的守衛也都飛奔而出,手中的火槍都做好了發射的準備。
幸好朱瞻圻就站在船頭,使得港口的人看到他後,立刻解除了警戒。
隨後蒸汽船來到碼頭,還沒有停穩,就見碼頭上有兩人飛奔而來,衝着船頭的朱瞻圻高聲問道:“瞻圻,你從哪搞來的這艘怪船?”
碼頭上來的兩人一個矮胖一個高瘦,正是朱瞻圻的兩個好兄弟張昌和陳寧,兩人看到朱瞻圻坐着這條冒煙的怪船,也都是大感興趣,這時也在上下打量着這條船。
“這可不是什麼怪船,而是我大哥新研製的蒸汽船,可以日行千里,我從北望港出發,只花了五天時間就來到了這裡!”
朱瞻圻站在船頭,一臉驕傲的向兩個兄弟誇耀道。
“五天?瞻圻你不會是發燒說夢話吧?”
張昌卻露出懷疑的表情問道,旁邊的陳寧也同樣不相信,因爲他們去一趟北望港,最快也要半個月,有時走一個月也很正常。
“整條船上的人都可以爲我做證,你們不信可以隨便找人問一下!”
朱瞻圻再次自豪的道,雖然船是朱瞻壑送給他的,但自己大哥能發明這麼快的船,這讓他也感覺與有榮焉。
聽到朱瞻圻這麼說,張昌和陳寧也終於打消了懷疑,這時船板已經搭好,兩人也急不可待的登上船,想看一下這艘船到底有什麼奧秘?
朱瞻圻在路上已經將這條蒸汽船摸透了,因此這時也充當嚮導,帶着兩個朋友在船上轉了一遍,特別是最核心的鍋爐艙,當兩人看到燃燒的鍋爐,以及裡面巨大的蒸汽機時,也都是震驚萬分,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能造出這麼複雜的機器。
“難怪這條船竟然能跑那麼快,原來它肚子裡竟然有這麼大的鐵傢伙!”
陳寧看完船艙裡的蒸汽機後,也不禁感慨道。
“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和堂兄通信,他曾經提到過大漢那邊發明了一種用蒸汽驅動的機器,力大無窮,想來就是這種蒸汽機吧!”
張昌這時忽然一拍巴掌叫道。
他是張忠的堂弟,兩人的關係不錯,經常有書信往來,因此也聽張忠提起過蒸汽機的事。
“這種蒸汽機可不僅僅只能用在船上,還可以用在紡織等作坊裡,有了這種機器,就可以大大的節省人力了!”
朱瞻圻這時再次興奮的道。
他在羅娑斯這裡立足,最缺的就是人力,畢竟他不像朱高煦和朱瞻壑有那麼大的號召力,現在手下一共纔有一萬多移民,這些人絕大部分都居住的齊東港周圍,根本沒有力量再向外擴張。
張昌和陳寧聽到蒸汽機有這麼大的作用,也都十分感興趣,當即再次圍着朱瞻圻問了許多關於蒸汽機的問題。
不過朱瞻圻對蒸汽機的瞭解也有限,最後乾脆把負責維修蒸汽機的工匠嚴火叫來,讓他幫自己解答關於蒸汽機的問題。嚴火雖是工匠,但他來自大漢,而且還去學校學習過,是個識字的工匠,平時也經常看報紙,因此他不但對蒸汽機的構造十分清楚,對蒸汽機的發展前景也十分了解。
因此對於張昌和陳寧的提問,嚴火也是有問必答,使得兩人在短時間內,蒸汽機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瞭解。
“行了,兩位兄弟伱們就先別問了,我們可是剛回來,連飯都還沒吃呢!”
朱瞻圻最後揉着肚子打斷了張昌兩人的提問道。
“哈哈,我們差點忘了,走,咱們快下船,我們已經給你準備了接風宴!”
張昌和陳寧也是大笑一聲,立刻拉着朱瞻圻下了船,至於船上的嚴火等人,自然有其它人招待。
出了碼頭,後面就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城市,因爲人口有限,而且朱瞻圻他們來到這裡的時間也不長,所以這座城市的規模並不大,城中的建築也顯得有些粗糙,但朱瞻圻看着這座城市,心中卻十分激動,因爲這裡完全屬於他,在他心中,這裡就是自己的家。
三人一同來到城市正中的城主府,說是府,其實就是一個比較大的院子,裡面建造了一些木製的房屋,主要是讓朱瞻圻和張昌、陳寧三人處理公務之用,平時他們並不住在這裡。
接風宴上,張昌和陳寧詢問了一下朱瞻圻這一路的行程,比如招募移民是否順利等等,朱瞻圻也一一做了回答。
最後朱瞻圻忽然想起一件事,這才向張昌問道:“我在北望港時,聽汪海說你們抓到了一羣奇怪的倭人,但又不是倭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朱瞻圻問到這件事,張昌和陳寧都是精神一震,彼此對視一眼後,這才壓低聲音道:“瞻圻,這次我們可能抓到寶貝了!”
“寶貝?什麼意思?”
朱瞻圻聞言更加驚訝,只是一羣倭人而已,怎麼又扯到寶貝上了?
“還是由我來說吧……”
只見張昌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這纔開口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就在一個月前,忽然有兩條十分殘破的船來到了齊東港,有人認出這兩條船都是倭人的戰船,於是張昌和陳寧立刻率領船隊上前,將這兩條船包圍。
船上的倭人似乎經過長途跋涉,不但船隻破損,船上的倭人也一個個瘦的厲害,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因此十分輕易的就被張昌他們拿下。
本來張昌他們還以爲,這只是兩艘倭寇的海盜船,雖然日本已經被大明佔據,徹底解決了大明沿海倭寇的問題,但還是有不少倭寇流竄在南洋一帶,時不時出來搶掠。
但很快張昌他們就發現,這兩條船上倭人十分異常,他們堅稱自己不是倭寇,而是日本的水師,並且是奉了趙王朱高燧的命令外出行事,所以嚴格來說,這些倭人算是大明的屬民。
其實船上的倭人也是看到張昌等人都是漢人,所以才堅稱自己是朱高燧的人,想要以此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那他們有沒有說三叔派他們出來做什麼?”
朱瞻圻聽到這裡也大感驚奇,於是立刻追問道。
“沒有,這幫倭人的口風很嚴,無論我們怎麼問,他們就是不肯說!”
陳寧這時也插嘴道。
“沒錯,不過他們雖然不肯說,但我們卻在他們船上找到一些東西!”
張昌說着,對外吩咐一聲,很快就見有人擡着幾個箱子走了進來。
朱瞻圻也十分好奇,親自上前打開箱子,只見裡面竟然裝着一個又一個的小袋子。
朱瞻圻伸手拿起一個袋子,打開之後,卻發現裡面黃澄澄一片,他剛開始以爲是金子,但又感覺份量不對,伸手從裡面抓了一把,這才發現竟然是一顆顆金黃色的種子,每個都有黃豆大小,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這是什麼種子?”
朱瞻圻看着這些種子,也不禁好奇的問道,他在海外遊歷多年,也算見多識廣,但卻第一次見到這種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