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了。此時我和爺爺都彷彿被人迎頭一棒,除了兩眼發懵,竟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而對面,秦廣王此時彷彿一個被捱打的小孩一般,正步步後退,聲聲慘叫。
可奶奶絲毫沒有求饒,一招血色之潕施展出來以後,那口血紅色的棺材立刻發出陣陣濃烈到無刺眼的血光來。然後,一隻血紅色的巨龍,摧枯拉朽一般席捲一切,突然從天而降。
血色巨龍的頭朝着秦廣王,發出陣陣嘶吼聲,一下子栽在了秦廣王的身。秦廣王面露恐懼,竟然再也沒有應對之法,只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接着,秦廣王魂體崩散,站在原地,渾身元魄流出。不過,這傢伙畢竟是地府的閻羅王,擁有超越鬼王的修爲,魂體可沒那麼容易全部散掉。
只微微一陣顫抖,秦廣王居然再度驚醒過來,然後衝着我奶奶的方向一聲大喝道:“我雖然鬥不過你,可是我也要實話告訴你,幾十年前你在我地府大鬧一場,最終換的全族被滅的下場,自己還死於非命…而今天你同樣也會如此。”
“不知死活。”奶奶被提到痛處,似乎瞬間怒了,血色棺材猛的一震,秦廣王似乎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般,口發出一聲咆哮,居然轉身朝着城牆面逃去。
奶奶冰冷的大喝聲在秦廣王背後響了起來:“這一次,你以爲我還會再手下留情?你還有這樣的機會?”
奶奶的話一說完,那口血色棺材突然竟然凌空飛了起來。緊接着,棺材之星空絢爛,四周似乎一下子出現了一片浩瀚的星空。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這星空猛然間張開巨大的大嘴,秦廣王以及大殿之內的那些陰兵鬼將,身的元魄竟然一下子全部吸出了魂體。
所有的陰兵鬼將瞬間哀嚎了起來,一臉恐懼。連秦廣王也再也控制不住的聲聲哀嚎了起來。
我和爺爺再度相互看了一眼,頭皮一陣發麻,奶奶居然連這一招都能夠施展?這是五鬼之術最強的一招,血色星空。
書記載,當五鬼之術修煉到最頂峰的時候,五鬼世界會變成一片浩瀚的星空。這浩瀚的星空,能夠吞噬一切,特別是直接能夠吸走對方的修爲,供五鬼世界的運轉。
到時候,甚至可以直接將五鬼世界拖出自己的靈魂深處,來吞噬對方的修爲,甚至是靈魂。
但這個前提是,五鬼之術的頂峰,也是血魂的頂峰…
我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爺爺的面目也扭曲了起來,都在看着眼前這根本不可能的一幕。看了片刻,爺爺臉色一片黯然,突然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着奶奶那口棺材的方向走去,口發出嘶啞的聲音…
“這麼多年,你居然對我隱瞞了這麼多年。”
當爺爺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奶奶漂浮在空的那口棺材忽然停頓住了,但是血色星空還在源源不斷的吮吸着秦廣王以及城樓陰兵鬼將的元魄和修爲。
奶奶也有些發顫的聲音,在棺材裡面響起。兩個一輩子的戀人,雖然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但又像是久別重逢一般,奶奶的聲音略帶着惋惜。
“段天…這麼多年,對不起。”奶奶的聲音,同樣也有點無奈。
爺爺頓時間更加緊張,跑動的速度更快了,口發出嘶啞顫抖的聲音:“沒關係,看到你修爲竟然這麼高,我非常欣慰。我只覺得意外,從來沒有責怪你。”
奶奶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段天,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說對不起嗎?並不是爲隱瞞修爲的事。”
爺爺突然停住了,一臉不解,又有點不安:“是什麼?”
奶奶突然間無幽怨的說道:“可能我說了,你再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的愛我了。其實,我去找你之前,石門已經遭了大劫,我之所以會去找你,是因爲…”
奶奶說到這裡,聲音突然哽咽,變得極度艱難了起來,隔了許久她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爲,我是帶着石門的使命來的,我要將石門的血脈留存下去。”
爺爺聽到這,雙眼迷濛,渾身一震。然後站在原地,再也挪不動步子。
我也感覺有點亂了,奶奶說的跟二叔說的有點不太一樣。按照二叔所說,石門的大劫是因爲奶奶跟爺爺私奔引起的,特別是爺爺帶走了五鬼塔裡面的血面具。
石門之有十座塔,相生相剋,共同鎮壓間的道觀。但是,五鬼塔被動了,其它九座塔失去了平衡,纔會導致這場悲劇的發生。
可此時,奶奶卻說,在這之前石門已經受到了天災?而且,她是帶着石門的使命跟我爺爺在一起的?
我聽到此處,突然也打起了精神,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爺爺眉頭緊皺了起來,大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奶奶無奈的長嘆一聲:“其實千年來,石門人無不想突破石門的屏障而來到外面的世界。但是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被無字天書下了絕命書。”
“可是,你們或許不知道,石門的大陣承受了無字天書千年的圍攻,能量已經快要耗盡。如果我們再不想辦法,那迎來的將是滅族。”
爺爺苦笑了起來:“你們的辦法是讓你離開石門,來留下血脈?”
“沒有。”奶奶痛苦的說道:“我們的辦法當然是直接嘗試着離開石門,石門幾個修爲最頂尖的強者率先走出石門的大陣,可是我們一出來,陰兵居然到了,這纔有我打下陰曹地府的一幕。”
“然後,這後面還經歷了許多許多,後來我們知道了,我們根本鬥不過他們,無論如何,我們走不出大陣,而且留給我們的只有全族滅亡。”
奶奶說着,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其餘人,則似乎都靜止了,默默地看着天空那口血光四射的棺材。
最後,爺爺說道:“既然都瞞了幾十年了,爲什麼你現在回告訴我們?”
奶奶十分吃力的說道:“因爲,石門的血脈絕對不能此斷了,我們付出了全族所留存下來的血脈,不能讓石門白白犧牲。”
“段木…”奶奶說到這,竟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我猛的一愣,然後突然之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