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見到那隻孤魂野鬼跳進水裡,王倩一把將我胳膊抓住:“他怎麼自己下去了?”
“放心。”我沉聲道:“他還沒有那麼傻,不會自己去對付那些屍體的。”
在我說話的時候,白霧再度涌動起來。緊接着,又連着好幾具屍體被撈上岸來。這時,我心已經微微發狠,一見到屍體出現,便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眼疾手快的將屍體幹掉。
這些屍體雖然兇悍,可是面對五隻孤魂野鬼也並沒有那麼容易擺脫。
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一晃眼,白霧中的光線竟然變得有些暗淡起來。這時,我已經連着斬殺了上白具屍體。整個人已經疲憊不堪,眼見天色暗淡了一些,我連忙停下,問王倩:“看看什麼時間了。”
王倩回答道:“已經傍晚了。”
“不。”一聽到這個時間,我心中是一陣的不甘:“看樣子咱們得收工了,還是人數太少啊,否則養屍局早已經破了。”
“收工?”王倩一臉的不解:“不是吧段木,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剛剛給你數過了,你一共殺掉了一百多具屍體,如果這荷花池一共三百具屍體,這都已經三分之一了啊。”
“不。”我搖頭道:“這個數量遠遠不夠,因爲荷花池裡還剩兩百具屍體,可以說荷花池裡的屍體根本沒有受什麼損傷。被我殺掉的這一百具屍體裡面,大部分都是年代比較近的,那些民國是屍體根本沒有受什麼損傷。”
說到這,我看了一眼已經暗淡的霧氣說道:“天黑了,陰氣也變重了,這些孤魂野鬼已經控制不住屍體了。”
我話剛說完呢,其中五隻孤魂野鬼又擡着一具屍體上了岸。可是,正當五隻孤魂野鬼擡着屍體朝我走來的時候,原本已經被控制住的屍體竟然瞬間發狂,然後一把就將其中一隻孤魂野鬼打了個魂飛魄散。
“不好。”見此一幕,我趕緊撲了過去,乘那隻孤魂野鬼揮手的一瞬間,將其殺死,等屍體消散以後,我才長舒一口氣:“幸好動作快一些,否則你們的下場很慘。”
四隻被我救下來的孤魂野鬼臉色也十分難看,嘶啞的說道:“天剛黑下來,沒想到這些屍體陰氣居然一下子就重了這麼多。五隻孤魂野鬼,已經控制不住一具屍體。”
搖頭,幾隻孤魂野鬼都一臉黯然的看向我,說道:“看樣子,我們只能做到這裡了。”
“別急啊。”聽到幾隻孤魂野鬼的話,王倩一下子急了:“你們還不能走,你們要是走了更是沒人控制得住了。”
“嗯。”我點頭,心中微微感覺有些緊張。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一定要在血蟾蜍回來之前除掉屍體,否則一切都白費了。不過,我心裡也清楚,讓這些孤魂野鬼再下水,無異與讓他們去送死。
於是只得說道:“這樣吧,你們先將水裡的那些亡魂朋友召集上來,讓他們先上岸,我們一起想辦法。”
“好。”回答着,孤魂野鬼們蹣跚不穩的鑽進了有些陰沉的白霧之中。片刻,那些孤魂野鬼便被召集上來了,全部都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而我放眼望過去,心中卻是大驚,數了數竟然只剩下十幾個。也就是說,從中午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隻孤魂野鬼魂飛魄散了。
心中一痛,我說道:“我對不起大家,沒想到短短一中午竟然有那麼多鬼魂都永世不得超生了。”
這些孤魂野鬼卻一笑道:“我們都是自願的,下水就沒想過能安然無恙。倒是你們,你們本不是老窪鎮人,卻在這裡陪着我們一起受苦,更加的不值得。”
“行了。”這時,王倩有些不快:“你們別謝來謝去了,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我們繼續下水。”爲首的那隻男鬼猛的站了出來,滿是鮮血的臉對着我和王倩,嘶吼道:“五個不行,我們就十個,二十個。那些屍體不過是吸收了一點陰氣而已,我絕不信制服不了他們。”
搖頭,我有些無奈:“不了,這樣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十幾只孤魂野鬼對付一具屍體,即便可以,但速度也太慢了。我們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那我們就再去找點人來。”這時,他聲音中竟帶着一絲惱怒:“整個老窪鎮孤魂野鬼不計其數,他們都以老窪鎮爲家,他們都有義務守護小鎮。我相信,一定可以一呼百應。”
聽到此話,我和王倩同時愕然,立刻又驚又喜的朝這隻男鬼看了過去,內心裡冒出了一陣感激之情。我連忙問道:“此話當真?”
他低下頭來,兩隻血淋淋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堅定:“當然當真,因爲這是我們的小鎮。”
而說完這句話以後,他突然一聲尖叫,四周那些孤魂野鬼也是一陣大喊,竟然同時消失在了原地。陰風一卷,四周的白霧也跟着盤旋。
望着這些孤魂野鬼離開的背影,我的心已經激動的難以:“真的是天助我也。”
我竟然忍不住擡頭看向天空,重重的鞠了一個躬。擡起頭來,我有些疲憊的伸手摸了摸王倩的臉道:“還有你,也是天助我也,把你送回來了。否則,今天這養屍局根本沒法破。”
王倩有些不屑一顧:“切,什麼天助你也,明明是我祝你也。”
“都一樣。”我無語的說道:“你來不會就爲了跟我擡槓吧?”
“不一樣。”我話說完,王倩接着擡槓。
無奈,我對王倩搖了搖頭道:“那些孤魂野鬼短時間是回不來的,走,我們先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了。”
說話間,我拉着王倩的胳膊就往二叔的方向走去。由於分不清遠近,也判斷不出方向,我們走的極其緩慢。
但是走着走着,還是緩緩的看到了二叔堅守的那個破洞。可是,破洞四周卻沒有二叔的影子。
“二叔……”我心猛的一沉,連忙四處搜尋了起來。心裡頭更已經在冒冷汗,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葉凝突然指了指破洞不遠處說道:“你二叔在那。”
我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二叔躺在那裡,但卻渾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