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我當即就轉過了身,帶着父母收拾起東西來。心中是陣陣苦楚和心酸以及不忍,但現在能怎樣?收拾好了東西,我們就準備離開。可結果就在這時,門突然響了。
咚咚咚的幾聲響起,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聽到這聲音,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頓時間我臉色猛的一變。我從省城出發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多鐘。到達老窪鎮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經過這麼一鬧騰,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什麼人在敲門?
這大半夜的,突然響起這種敲門聲,是有點滲人的。
想了想,該不會是二叔回來了吧?畢竟這裡是二叔的家啊,如果二叔離開這裡,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在外面是根本沒辦法生存的。想着,我便走出房間準備去開門。
誰知道,這時門已經開了,開門的是我母親。我臉色大變,趕緊朝門口走去。誰知,這時母親又將門關上,然後一臉的不快。
看到母親的臉色,我心中有點疑惑,但好歹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行。皺了皺眉頭,我忍不住說道:“媽,外面敲門的是誰?”
母親眉頭瞬間皺了皺:“沒誰,小木,趕緊收拾吧。是個叫花子,拿着個破碗湊上來,問我要不要買。還說,那破碗是無價之寶,我們若是給不起錢,他甚至可以暫時賒給我們。”
母親模樣明顯的有點氣憤,說着便轉身進屋收拾東西去了。而我聽到這話,卻是一陣的疑惑,站在原地愣了半響。結果就在這時,我手中那血面具忽然閃現了兩抹血光出來。
我緊皺眉頭,急忙將血面具拿出來,對着血面具說道:“謝紅蓮,你想說什麼?”
謝紅蓮的聲音從血面具中傳出來:“別老是謝紅蓮謝紅蓮的,你應該叫我祖師爺,謝祖師爺。”
我愣了愣:“祖師爺?怎麼回事,你到底是什麼人?”
“廢話那麼多,算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把面具戴上,我跟你說件事。”
我一陣疑惑,最終還是將血面具給戴上了。結果我戴上血面具的一瞬間,就看到門口的位置有異樣,一抹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我急忙走向門口,然後將門拉開。結果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愣住。
門口居然擺着一個破碗,而剛剛我戴上血面具之後,所看到的金光正是由這破碗發出來的。我臉色不由得大變,伸手準備將破碗拿起。結果謝紅蓮一聲呵斥:“想死的你就去拿。”
我馬上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傻乎乎的說道:“你沒逗我吧?這破碗上面有什麼?”
謝紅蓮冷哼道:“從你媽剛剛的話裡你沒聽出來?這乞丐可不是來賣碗的,只怕是有事來找。而且,是準備告訴你們什麼。不過,卻是有代價的。你沒聽到他說嗎?要錢。”
我眉頭緊皺,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經謝紅蓮這麼一說,我瞬間感覺到這乞丐來者不善啊。這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本身就十分的不正常。想到此處,我又盯着門口擺放的那個破碗看了好一陣子。
結果看了半天,我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問謝紅蓮道:“那乞丐不是來賣碗的,又是來幹啥的?”
謝紅蓮一聲冷哼:“先別急,那乞丐還會再回來的,你等着就好。不要去動那個碗,這碗可動不得,動了就要出事。”
我臉色陰沉,此時也是一肚子的問號,只好先同意了謝紅蓮的觀點,沒有碰那個碗,便將門關上了。爾後,我繼續收拾東西。不過,我們能收拾的東西可並不多。大部分東西都是二叔的,我和父母沒有幾件。
所以大概忙活到凌晨四點的樣子,我們便已經收拾完了。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很快就要亮了,於是就對父母道:“爸媽,要不你們先睡會,等天亮了咱們再走?這大半夜的出門也沒車給咱坐。”
父母點頭,紛紛靠在椅子上睡了起來。這一晚上下來,我也累的不行,見到父母睡下,我也忍不住找了個地方睡了起來。結果,這一覺睡下去就沒完沒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等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母親已經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麪條到我面前來了。聞到那個香味,我一掃昨天晚上的各種不快,拿起麪條就吃了起來。
結果吃了一陣,我心中大驚。因爲我此時注意到,門口那個碗居然不見了。手一顫,手裡的碗險些沒掉落在地上。母親見到我的模樣,此時臉上盡是疑惑……
“小木,你這是幹啥?”
我緊皺眉頭道:“媽,那個碗呢,是不是被你們動過了。”
我此時心亂如麻啊,昨晚上睡的急,搞忘記跟他們說了,這一下子要整出事情了。昨晚上謝紅蓮特意跑出來提醒我,這說明那個碗真的是碰不得的。
我連忙在母親身上打量,還好此時看了半天,母親身體尚屬完好,沒見什麼異常,勉強才鬆了一口氣。
母親此時一臉的不解,連忙問道:“小木,什麼情況啊?你說的是擺在門口那個破碗嗎?”
我小雞啄米似的快速的點起頭來,母親才說道:“哦,我當你說什麼呢。那破碗不就是那個乞丐的嗎?今早上那乞丐又來了,敲了幾下門,我開門以後,他自己把破碗給收走了。”
自己給收走了?我眉頭緊皺,沉思了起來。連忙問母親道:“他說了什麼沒有?”
母親一臉的不舒服的道:“說了,說的真是差點沒把我氣死。他拿走那碗的時候,還說什麼他那碗賣不掉,肯定又有人要餓飯了。他是想送飯卻沒地送,我當時氣的趕緊把他攆走了。”
母親說到這,氣呼呼的走開了,我整個人愣在原地。趕緊把血面具摸出來戴上,謝紅蓮突然在我耳邊一聲惋惜:“我基本上已經明白那乞丐的來頭了,憑你母親剛剛的話來看,這乞丐很可能是一種叫做泥菩薩的僧人。”
我一愣:“僧人?什麼意思?”
謝紅蓮道:“有句話叫做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泥菩薩可以窺透一切天機,可以看到災禍人世,但他們自身往往十分的弱小。泥菩薩如果算到哪裡有災禍,一般會出去給別人預警,想辦法告訴他們。”
我聽到這話,臉色刷的一白。謝紅蓮這話意思很明顯啊,泥菩薩算到災禍出世預警,那這麼說起來昨天晚上那乞丐是來給我獄警的?
我想到此處,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那個破碗來。對了,那是一個破碗。突然間,我心中真是一陣懊悔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