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腳下左右各一腳便把倒在腳邊的漢子踢下了高高的臺階,臺下的祭師看罷眼神也深沉了許多,冷笑一聲:“哼,多年不見,本事倒是更長進了。”
這時拜倒在地的三位老者此時也站了起來,歐陽也認得,正是巫醫一族的族長和兩位長者,也就是族長的得力助手。
“當年你們聯手滅我蠱醫一族,我今日既然敢回來,就是爲了討一個說法!”歐陽面對兩大族類的長者,面不改色。
臺階下的四人聽聞,都是哈哈大笑,祭師開口說道:“你這餘孽還有臉面回南疆,你可知當年你們蠱醫一族被滅門的真正原因?”
“因何?”
“因爲蠱醫一族暗中勾結南下的玥之國,想侵佔我南疆,毀我等家園。”祭師斬釘截鐵的說道。
歐陽一頓,他哪個時候年紀尚小,族人們暗地裡做了什麼他也無從知曉,當然面對這樣言論,歐陽肯定也不會相信的。當即立馬反駁說道:“呸,你們就是想把蠱醫一族排擠在外,何必編出這樣大逆不道的理由!?”
“你信也罷,不信也無妨。今日來了,還擾亂了我們對祖先的祭祀,左右都是死,我看你也不用知道什麼真相了!”祭師大吼道。
歐陽冷笑一句,“怎麼,要殺人滅口嗎,要掩蓋你們以前的惡果嗎,做再多的祭祀也不能掩埋你們犯下的罪孽!”
“少在祖先面前胡說八道!給我下來!”祭師大吼着雙手在空中搖晃,忽然歐陽身後的青石臺階裡冒出了兩個骷髏鐵甲士兵,不等歐陽反應,士兵手中的大砍刀已經向着歐陽頸脖砍來了。
歐陽不禁暗暗吃驚,連忙向前翻滾,躲過身後鐵甲士兵的砍殺。
歐陽從未正面與他們交手過,因爲哪個時候自己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所以也不知兩大族類的實力,更不知道他們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法,這也是自己不敢輕易前來的原因之一。
如若不是莫千魅等人一再支持,自己怕是隻會渾渾噩噩,寥寥餘生了。
可那並不是歐陽想要的,他內心的深處還流淌着熱血,此時熱血已沸騰。他這次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要讓兩大家族爲當初中下的惡果付出代價!
歐陽翻滾下來,便落在了祭師的腳下。
祭師正瞪着歐陽,右手舉起,右手中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木杖,接着高舉木杖,木杖底端尖銳無比,正對着歐陽的面門。
祭師右手一落,木杖刺落下地。
歐陽反應迅速,翻滾躲避開來,已對立站在了祭師的面前,只是身邊多了一位紫衣少女,正是莫千魅。剛剛的懸發之際也是莫千魅即使出現,把歐陽從木杖之下拉了出來。
莫千魅在最短的時間裡安置好小女孩又立馬趕了回來,一回來就見歐陽命懸一線,所以及時出手。
隨着木杖刺落在地,歐陽和莫千魅身旁的土地裡已相繼冒出數具骷髏鐵甲士兵,此時身後的三位巫醫卻還未出手。
莫千魅看罷,也是微微吃驚,暗道,“怎麼,南疆的祭師既然能召喚骷髏鐵甲士兵?”
這可是舞鬼師的一種技法,莫千魅這樣的能力都尚未能召喚出,不想眼前的祭師卻如此輕鬆的召喚出來了!
骷髏鐵甲士兵一個個舉着大砍刀向着他們砍殺而來。
歐陽慌忙驅使蠱蟲,上去侵佔鐵甲士兵的身軀,可完全不起作用,反而蠱蟲在鐵甲士兵身上呆不了一刻便會至陰之寒氣侵蝕而死。
此時,兩人已經被鐵甲士兵團團圍住,莫千魅眼看士兵一個個都舉着大刀奔了過來,連忙雙手結印,忽然四周起了風,鐵甲士兵的身前忽然也冒出一模一樣的鐵甲士兵,當即就像兩支交戰的軍隊,開始了廝殺。
可這廝殺卻是沒有流血的戰鬥,莫千魅使出的倒影之技法被鐵甲士兵一一打散,一羣士兵仍舉着大刀向他們砍來。
莫千魅眉頭一湊,當即咬破中指在掌心畫符咒,扣在腳下土地上,骷髏鐵甲士兵的腳下都立馬顯出泥潭,鐵甲士兵立馬陷入腳下的泥潭,當下越是掙扎陷的越快,很快骷髏鐵甲士兵盡數都被泥潭拉回了地下。
“你是舞鬼師?”祭師不禁瞪大了眼。
他看出了莫千魅的技法,可剛剛莫千魅使出的技法他卻沒有見過,只見過相似的技法。他以前跟一位舞鬼師交手過,當初那位舞鬼師也是使出泥潭之法,使自己召喚出的鐵甲士兵不能動彈。但剛剛這個技法卻是把鐵甲士兵盡數掩埋了,就像被重新拉回了地獄。
“舞鬼師?!”這時身後的巫醫族長走了出來。
歐陽見巫醫族長上了前,立馬也把莫千魅拉倒了身後,說道:“她是我的朋友,今日是我跟你們的事!”歐陽知道巫醫族長不好對付,當即想自己先對付他,讓莫千魅全身而退。
莫千魅知道歐陽的心意,可她怎麼會丟下歐陽,當即也上前一步,說道:“是,我是舞鬼師莫千魅,有何賜教?”
“哈哈哈,舞鬼師竟敢往南疆裡闖,你可知舞鬼師的剋星是誰?”巫醫的族長一陣陰笑。
“剋星?”莫千魅可從未聽說過舞鬼師還有剋星。
“孩子,我告訴你,舞鬼師的剋星就是南疆巫醫!”族長說着,將右手中的一把藥粉飄灑在了莫千魅。歐陽的身前,莫千魅一愣,知道巫醫使詐,連忙捂鼻,但袖子剛捂住口鼻,立馬就覺得一陣炫目的頭暈。再看歐陽,已經是重重的倒在了自己腳下。
莫千魅急急後退。
再看眼前的巫醫,卻發現巫醫是個女性。
一開始巫醫頭上都遮蓋這黑布,所有巫醫都如此,只是遮蓋的布有所不同,顏色越黑代表身份越高能力越強。巫醫族長就是已黑布遮蓋,整個臉也深深的隱藏在黑布之下。
直到莫千魅中招,巫醫族長這才取下了黑布,莫千魅迷糊的發現,族長竟是一個女人,可聲音爲何卻是男聲?
莫千魅一陣陣的眩暈,當即是已不能使出半分的力氣,眼看自己就要倒下,無奈之下,利用了忘川玉的能力,瞬間將自己轉移空間,一晃消失不見。
巫醫族長認定莫千魅插翅難逃,卻不想莫千魅突然在自己眼前不見了,當下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可左右看看都不見莫千魅的身影。
“中了你的迷魂散,還能逃!這舞鬼師還真不簡單啊。”祭師也走上前來,說道。
“哼,再強的舞鬼師在巫醫面前就是等宰的羔羊!”說着再看本躺在地上的歐陽,卻也不見了,看來也是在剛剛的一瞬間被莫千魅帶走了。
“哼,以爲自己逃得掉嗎?”巫醫族長微微一笑,一擺袖,重新帶起了黑布帽。轉身離去了。祭師的族長也緩步跟上。
無有等人都在一客棧裡焦急的等待,忽然,莫千魅抱着歐陽突然出現在了房間裡。莫千魅見自己和歐陽都安全了,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莫千魅再次醒來時,是被雪少羽急促的叫喊聲叫醒的,但依然感覺暈暈的,此時看窗外已破曉。
“歐陽呢?”
雪少羽一頓,“他,他還沒醒。”
莫千魅忽然覺得左手的白骨手鍊在顫動,一看,卻發現白骨手鍊竟變成了深褐色,莫千魅嚇得連忙拿起查看生怕白骨手鍊被損壞。
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手鍊是完整的,只是顏色發生了改變,莫千魅也不知其緣由。正疑慮間,白骨手鍊竟流出了褐色般的液體,白骨手鍊的顏色竟也漸漸恢復瞭如雪般的白色。
莫千魅見狀,立馬將白骨手鍊置入了清水中,不待片刻,清水立馬變成深褐色污水,接連換了好幾盆水,才見徹底乾淨。
“難道是白骨手鍊吸食了我身體裡的毒?”莫千魅猜想道。
雪少羽知道此白骨手鍊是無崖師祖所變化,可他並不知曉無崖師祖的魂魄在白骨手鍊中,莫千魅沒有道出也是出於爲了保護師父魂魄的原因,畢竟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雪少羽當即也覺得神奇,連忙說道:“難道是無崖師祖在幫你!”
莫千魅一愣,“或許吧,或許是師父在天有靈,讓白骨手鍊有了這樣的功效。”此時白骨手鍊已恢復原來的模樣,莫千魅又重新戴回了手腕上,續而竟有一絲陰寒之氣傳來,莫千魅立馬覺得神清氣爽。
剛剛還有渾濁之感,此刻立馬消散無形。
莫千魅知道,這是師父在幫助自己,心裡很是感激。
莫千魅便立馬看望歐陽,歐陽卻依然昏睡不醒,救來的小女孩也是同樣的症狀。
“看來他們都是中了巫醫的毒術。”莫千魅說道。
“那怎麼辦?”無有在之前也嘗試了多種藥物治療,卻不見一絲的療效。
莫千魅忽而想到了白骨手鍊,便將白骨手鍊放在了歐陽的嘴脣間,果不其然,白骨手鍊立馬從歐陽的嘴脣裡吸食出污濁之氣凝於自身,半柱香的時間,白骨手鍊便通體黝黑,此時歐陽也迷糊的醒了。
雪少羽也立馬取來大盆的清水,讓白骨手鍊釋出毒水。
無有、青衣子皆是看呆了,心想,莫門人這是在哪裡尋來的寶物?竟有這般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