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此時纔想起眼前的種種做法像極了一種陰邪技法,那便是傳說中的煉屍之法。據說是煉不死之行屍的密宗技法,但其具體方法已失傳。無有由於好奇便四處尋訪此類技法,所以到了最後才反應過來。
當即拉過子舟問道:“師兄,此法不正是失傳的煉屍之法嗎?”
大家聽着都是一頓。
子舟點點頭,說道:“正是,無有兄弟也知道?”
“我曾聽說過,但據我所知,這是煉死屍的方法,但小女孩她…”
歐陽聽罷,一把拉過子舟,大聲道:“什麼!你拿小女孩來煉屍?”
雪少羽聽着,更是驚慌的問道:“什麼煉屍?”
子舟卻很是淡然,緩緩的說道:“此法雖是煉不死行屍的技法,但卻是對付巫醫催命藥咒的最好方法,我也將陰邪的煉法進行了改進。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把小女孩的整個身體都徹底清洗一次,也算是重新投胎了。”
歐陽聽完這才明白了些,放開了手,低着聲音問道:“子舟師兄,爲何一開始不說明呢。”
“時間緊迫,先救了小女孩再說。”
無有聽罷當下對這位剛剛結識的大師兄很是佩服,不僅會煉屍之法,竟然還會在原有的技法上自我改良用到解除巫醫藥咒上。一時間就覺得自己與這位大師兄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忽然,見小女孩天靈蓋中果然冒出濃密的污濁之氣,莫千魅立馬劃破手臂,鮮血立馬順勢滴入了女孩的天靈蓋上。血液一滴入,小女孩的臉色立馬從烏黑變成櫻紅,一陣陣的。
直到子舟向莫千魅示意停止滴血,莫千魅才縮回了手臂,守在一旁的雪少羽立馬搶過莫千魅的手臂,爲她細心包紮。莫千魅此時心思只在觀察小女孩身上,當下也任由雪少羽擺弄自己的手臂了。
約莫一炷香過去後,大鍋裡的藥湯變的烏黑,這時子舟才抱起小女孩。小女孩此時臉上也不見污濁之氣了,看來是得救了。
子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時間總算趕上了,她自己命也硬,竟然撐過來了。”見小女孩已經安然無恙,大家也都跟着緩了口氣,心中對子舟也是更敬佩了。
後來問及子舟爲何事來南疆,子舟卻說是此次來正是找巫醫族長來的。
“找巫醫族長?你與他有什麼過節嗎?”歐陽實在想不到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恩怨。
“哦,並沒有,我只是來想巫醫族長索要一種藥的。”子舟默默的說道。
“藥?何藥?”
“長生不老,萬毒不侵的神藥。”
“嗯?什麼?真有這種藥嗎?”無有瞪着大眼,問道。
子舟點點頭,說道:“據我瞭解,這是真的。”說着看了看歐陽,歐陽一頓,忙迴應道:“這個事,我小時候是聽說過,這種藥是巫醫族長煉出來的,可當毒藥可當補藥,還可以當解藥。能解百毒,能益壽延年。但我一直以爲是虛假的,我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有這種萬能藥存在。”
“子舟師兄要這種藥幹什麼?”莫千魅禁不住問了。
子舟忽而沉默了,良久才說道:“爲了一個人。”
大家也跟着沉默了,也不去追問了,大家都猜得到肯定是爲了至親的人,纔會冒這個險。
“那你得到了嗎?”莫千魅問道。
子舟搖搖頭,說道:“我暗藏在南疆已經三天了,卻絲毫沒有發現什麼,我在想,是不是如歐陽兄弟說的一樣,這種藥只是一種訛傳罷了。”
“子舟師兄,你需要此藥是去救一個人嗎,還是…”歐陽問道。
子舟默默的點點頭,“世上恐怕也只有這種神藥可以救她。”
“不知我的蠱蟲能否一試?”歐陽很想幫助子舟,畢竟小女孩是他救回來的。
子舟卻搖搖頭,“謝謝歐陽兄的好意,蠱蟲只能是治標不治本,只要這傳說中的藥纔是就她的唯一希望。”子舟依着窗戶,望着遠方。
“如果有什麼我們可以幫的上忙,子舟師兄儘管開口。”歐陽說道,大家也跟着點頭。
後來子舟說這就是自己再次出山的原因,他本一直隱於世間,不問江湖恩怨的,而今爲了自己心愛的人,也不得不出現了。
深夜,子舟立在農舍外,看着漫天的新宿,心裡在盤算着。
忽然身前出現一個黑衣,黑衣的模樣正是歸海無垠。
“你爲何要救他們,借巫醫族長的手殺了這幫人豈不更好,還省了你親自動手。”黑影幽幽的說道。
“不急,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說完袖子一擺,黑影便消散了,因爲莫千魅從農舍裡走了出來。
“子舟師兄,睡不着嗎?”
子舟轉身笑笑,說道:“你不也一樣。一個人身上承擔的東西太多,會很辛苦的,會很累。”
莫千魅一頓,不想子舟一句平常的話語卻說出了自己的心境,一時只覺得子舟師兄猶如自己的知己一般,心中許多的迷惑都想與他訴說。
“不瞞師兄,如你所說,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是繃緊着神經在活着,身上揹負的東西太重,卻又不能放棄。”莫千魅說完,長呼一口氣,似乎這幾天壓抑在心頭的苦悶一下傾瀉出來了。
“這都是人生中必經的過程,如今這樣的亂世。你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莫千魅聽完心中很是震撼,心底也是熱血沸騰,心想,這位子舟大師兄定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師兄,如果你願意,我願跟隨你,你畢竟是師父的開門弟子.,而且你的見曆本事都在我之上,掌門還是…”
“哎,子舟向來自由自在慣了,待做完該做的事,我便重新歸隱山林河海,做個世外之人。”
莫千魅聽着,不禁也想像子舟師兄一樣,逍遙於世外,可自己卻不能。畢竟不是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之後,大家便決定,無有、青衣子和雪少羽先帶着小女孩出南疆,在南疆外的城鎮等候大家前來匯合。莫千魅、歐陽和子舟則繼續留在南疆,把沒有完成的事決解。
之前,莫千魅和歐陽去會巫醫族長時,無有曾給他們出了個點子,就是氣勢上嚇一嚇巫醫的老巫婆。因爲巫醫族長知道莫千魅和歐陽中了自己的迷魂藥散,沒有三天是醒不過來的。
如果莫千魅和歐陽再次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巫醫族長肯定會吃驚,莫千魅此時如果言語上再強勢一些干擾族長,族長肯定會以爲自己的藥散對他們不起作用,這樣族長可能就不會再次使用這樣的手段。不想巫醫果然中計,但不曾想到,竟直接逼族長使出了終究技法。
還好子舟當時及時出現,不然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當三人商討計劃的時候,莫千魅說出自己發現巫醫族長是位女性時,子舟和歐陽都是吃驚不小。
“是女子?”子舟然是不太敢相信。
“雖然當時我中了藥散,但我看的清清楚楚,黑帽下是個老太婆。”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只要揭露她女子的身份,巫醫一族就會內部爭鬥起來,因爲歷代族長都只能是男性來繼承。我猜測這老太婆是爲了混淆視聽,纔會戴着黑帽,留長髮,還把自己聲音變成了渾厚的男子聲音。”
莫千魅聽罷,很是興奮,“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歐陽呵呵一笑,心生一計,當下便說出了自己的妙計,莫千魅和歐陽都點頭稱是好計謀。當下三人便商議好了對策。
… …
時間過去了幾天,但城鎮上依然能偶爾看到巫醫和祭師的弟子在大街小巷裡來回穿梭。巫醫族的族長也是爲了保險期間,才吩咐下面再仔細搜查鎮子,如果他們知難而退,那她也不會傻着追出鎮子。
南疆的族類向來都是秉性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立世。也正是這樣的原則,讓南疆人沉寂在自己的地域,自己的民俗中,這也造就了他們的神秘。
忽然,街角的一個巫醫弟子被身後一個綵衣身影拉倒了暗處,打暈這位弟子,自己換上了弟子的衣服,趁巡查弟子不注意便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中。被打暈的弟子便被善後的歐陽偷偷拖走,以防他醒來回去通報,壞了他們的大計。
又寧靜的過幾日,巫醫族長見鎮子上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也再也看不到可疑人的身影,便放鬆了警惕,又恢復了往常的行程。
今日,便是巫醫族的一個重要祭祀活動,巫醫族的人除了定期的祭祀也沒有其它事情了。巫醫族長爲了彌補上次祭祀祖先的遺憾,便把這次祭祀的陣勢搞的非常聲勢浩大。一切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巫醫族長哪裡知道,子舟已經混入了衆弟子隊伍中,他只在等着一個恰當的時機,實行計劃。
此時,族長爲了祭祀活動的順利進行,便召集了衆人,要再次確定各弟子的任務。族長正站在一個毛竹搭建的平臺上,正演示着接下來要祭祀的程序,要參與祭祀中的弟子都要跟着掩飾一遍,以防出了什麼差錯。
巫醫族長站在臺上手舞足蹈,臺下不時有弟子遞上祭祀需要的祭品。等到中途時,子舟便舉着一個大牛頭骷髏上了臺,族長伸過手正要接過牛頭骷髏,不想子舟忽然把兩支牛角刺向她!
如此近的距離,實在讓巫醫族長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矮身一躲,子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黑帽使命一拉,當即黑帽被扯了下來。一頭長髮灑落,一位滿是白髮,樣貌清秀貌美的年輕女子出現在大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