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我看着眼前的少女問道。
少女衝我翻個白眼卻沒有回答,一反往常冰山美女的姿態,這個白眼讓女子變得非常可愛,我忍不住想摸一下女子的頭,但想到也許摸了後,爪子會被砍掉後就放棄了。
今天天非常藍,而且我們所處的房間顯然非常高,遠遠望去,能直接看到天空,很少有樓房阻礙。這是我沒想到的,科技如此發達的國度,天空不減半點藍色,這種藍色讓人感到愉快,我走到欄杆處,感受着溫暖的陽光,深深的伸了個懶腰,嘴角揚起溫馨的笑,注視着天空。
“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會笑的如此溫馨”
女子端着咖啡來到不遠處,單臂搭在欄杆上,喝着咖啡說道。
我毫不在意的說道:“那我以前的笑容是什麼樣的”
“惡魔”
“聽起來好恐怖”
“本來就是,特別是你反咬我脖子的時候,臉上居然還帶着瘋狂的笑,現在想起來我都害怕”
“你還記着這事呢”
“要不然呢,還我劍”
“戰利品,戰利品,知不知道?”
我手裡拿着素女劍衝女子晃了晃,然後又迅速放回了空間裡,女子白了我一眼,看向天空。
我問道:“爲什麼你的頭髮是白色的?”
女子反問道:“你的爲什麼是白色的?”
我笑了一下,說道:“了斷凡塵”
“了結自我”
不知道多久沒有這麼悠閒過了,一時間,我竟有些享受,心中想永久這樣過下去,但也只是想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世人都羨仙,卻不知仙亦難”
“你才修道多久,就想這些東西”
我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我知道所有修道之人都一樣,一時我竟有種荒唐的感覺,“你是因爲什麼踏入修道的?”
“被迫,你呢?”
“也是被迫”
“什麼原因呢?”
“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能爲力,所以踏入了修道,我要,所有的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我呀,也是因爲一個人,那個人將我賣給了一個道士,所以我就修道了”
說道這裡,女子一口把手裡的咖啡喝盡,直到最後一滴也進入了嘴巴里後,自顧地走到水池裡,把杯子清洗乾淨。
“每個人都有理由,所以有傷害他人的方式。那你想過成仙嗎?”
“成仙?暫時沒有想過,但想過死去”
一談到死,話題總是那麼沉重,但是女子卻不以爲然,以平常的語氣說道:“修道前期打生打死,沒有想過,到最後,越來越迷茫,不知道前方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意義,每日提心吊膽的活着,有時我在想,如果我沒有修道,而是如芸芸衆生一般,嚐盡世間酸甜苦辣之後再死去,那這一生是不是就是幸福的一生?後來,我又想了想,覺得普通人總有無能爲力的地方,而我至少還可以拼死一搏,所以我放棄了這個念頭,繼續修道了”
“是不是每個人的故事都很精彩”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道:“現在想這個太超前了,還是先做好自己,努力的活下去吧”
“其實我很羨慕你,有師傅保護,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退路,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奇遇,不像我們這些底層”
“誰知道呢”
不知道爲什麼談起的話題,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結束了,我看着天空中的雲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能保護所有人不受傷害,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受命運左右,如果有一天我能真正自由,那我一定不會選擇修道,而是選擇和心愛的人相依到老”
“這就是你的理想嗎?”
“嗯”
“很傻很天真”
“也是呢”
“但卻最無法實現”
“對”
退了房,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街上人來人往,我長出一口氣,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冬天,白色的霧氣逐漸消散,我雙手插兜,彎起腰看着聳入雲天的高樓,天空只有一點縫隙殘餘,又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繼續走,漫無目的的走。
“人生就像是一場遊戲,我們所有人都沉溺其間”
“這話不像是你說出來的”我從女子的懷裡拿了一個小吃說道。
女子老實回答道:“剛剛經過書店的時候看到的”
“嗯,那我們現在就處於漫遊狀態”
“是嗎?我倒覺得還有趣”
“我感覺我最近沒有動力”
“莫非是你感覺到了前幾天來自餘音的不可抗力?”
“這倒不是,只是最近感覺心事重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着走着,漸漸遠離了商業區,來到了一處低房區,這裡的車流量沒有商業區多,但是人流量卻要更多,街邊無數小吃攤擺到外面,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到處都是繁榮的樣子。
這時,我的心臟突然驟停了一下,然後倒在地上,終於知道最近的不安是來自哪裡了。
一個玉盒,被陳曉抱在懷裡翻覆摩擦,最後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狠狠的將玉盒上面的封印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一隻斷手,卻生機勃勃。
陳曉駭然的看着斷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斷手卻動了起來,向周圍尋找着東西,最後猛地撲到家裡養的藏獒身上,藏獒連嚎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在了地上。
斷手如寄生蟲一般,轉進了藏獒的身體裡,最後藏獒的身體鼓動幾下後,一團黑紅色的觸鬚迅速糾纏,然後形成了人形,最後化爲了陳若曦,這期間的噁心程度無法言語。
我握了握手,看着這熟悉的環境,看着驚在一旁的陳曉,收起表情,上前把陳曉抱起來,陳曉這才反應過來,捏着我的臉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是你?”
“還能有假?”
“太好了,太好了···”
陳曉嘴裡喃喃着太好了,便沉睡了過去,看着陳曉濃濃的黑眼圈,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讓陳曉累成這樣,並下定決心打開玉盒,但我暫時沒有去詢問,而是等陳曉醒來之後再說,把陳曉送到房間裡,我打了幾通電話後,坐在牀頭久久不語。
因爲,電話沒有一個接的,看來是真的遇到了麻煩,而且是**煩,只能請動仙人的麻煩,但···我現在已經不是仙人了,有些棘手,但也只是硬着頭皮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