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紫靠着牆,緩緩蹲坐到了地上,滿臉都是淚水。
“明明是因爲你我纔會活到現在,爲什麼你會不記得”
“難道你給我寫的情話都是騙人的嗎?”
宣紫手指一劃,裂出一道空間裂縫,從中拿出一張泛黃的信件,打開,抹着淚水,不讓淚水滴到上面,看着看着,宣紫笑了,笑完又開始哭,哭完又笑,笑完又哭。
“爲什麼上天對我如此不公?”
“我只是,我只是想得到我那份愛情而已”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這很過分嗎···”
宣紫又淚眼模糊,抱着膝蓋躲在牆角,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哭的太大聲,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難道就因爲我是天棄女?那又爲何在我最絕望的時候,讓他出現,拯救我?”
“上天,你爲何要如此玩弄我!”
···
時間往回倒流,來到衣冠簡樸的古代。在一處本應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偏偏有一座村莊坐落在這裡。但這世外桃源的地方並不和諧、平靜。
“你這噁心的女人就應該跟你娘一起去死”
“雜種”
“賤貨”
“連老天爺都嫌棄的女人,你還活在世界上幹什麼?怎麼不去死!”
一個衣不遮體的女子,雙手護住頭,躲避着村民扔的青菜、雞蛋,更過分的是有些頑童竟然拿石頭砸向女子,而四周竟無人阻攔。女子慌慌張張地躲過村民扔的東西,撿了一些雜葉、碎葉就趕緊往偏僻的地方跑。
“今天遇見這個女人真是晦氣”
“就是”
“倒黴”
殊不知,在女子逃亡的路的前方有三個地痞流氓正在等她,慌不擇路的她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到其中一人懷裡。
“喲,你撞到我了”被撞倒的人抓住女子調戲道。
“對,對不起”女子掙扎着想要逃走,卻怎麼也掙脫不掉。
“老大,這女的長得還不賴”那人旁邊的一個瘦瘦的長得跟脫了毛的猴子一樣的人,擡起女子的頭,撥開頭髮瞧了瞧,興奮道。
“放開我”女子終於意識到了不對,更加用力的掙扎。
“能給我們傳宗接代,那是看得上你,別不識擡舉”最後一個人啐了一口,摩拳擦掌道。
爲首那人鬆開女子,女子便因爲掙扎得太用力太大而沒有穩住重心,一個踉蹌,便屁股着地,摔倒了。撿的爛菜葉也撒一地,她也不敢顧這些東西了,站起來就要逃,卻被後面的人拉住頭髮,拉了回去。
剩餘的兩個人按耐不住了,撲上來開始撕女子的衣服。
受着如此**的女子此時已經完全絕望了,她自出生以來就一直被人嫌棄來嫌棄去,早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了。她此時已經打算好了,只要可以掙脫,她便投河自盡,就如她的母親一樣。
就在女子要春光外泄的時候,撕扯女子衣物的二人的手臂齊齊斷掉。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一位風流倜儻,白髮男子出現突然出現,他搶過女子,把她抱在懷裡,再順勢一腳把三人踢到在地。
爲首那人站起後,看着男子,衡量了一下,便撒腿就跑,不顧斷臂二人在地上翻滾。
“抱歉公子,弄髒你的衣服了”惡人逃跑後,女子趕緊掙開男子,看着男子唯唯諾諾道。
“不值錢的,倒是姑娘你沒事吧”男子上前詢問道,渾身散發着和藹的氣息。女子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白淨的男子,一時間竟然看呆了,直到男子詢問才反應過來,低聲應答道。
“姑娘家在何方?爲何來此偏僻地方?”男子微笑道。
“我···沒有家”女子低頭道。
男子皺了一下眉頭,道:“那你···?”
“我從小便死了娘,是人見人厭的天棄女”女子慘然一笑,託着腳步,便跳入了不遠處的河裡。
“姑娘,不可”男子看見女子跳入了河裡,也奮不顧身地跳了進去。女子早已身心疲憊,加上營養不良,本來就是半死之人,再受水淹,已經奄奄一息了。
男子跳入水中在水中尋到女子,看見女子已經快不行了,抱住女子,連忙把含在嘴裡的空氣嘴對嘴送入女子的嘴裡,然後快速遊向水面。
“噗,哈”男子抱着女子漏出水面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捏着女子蒼白的雙脣送了進去,繼而運出體內的真氣包住女子。終於來到了陸地上,男子用真氣把二人身上的水分蒸發殆盡,然後抱着女子在山崖上尋了一處勉強可以居住的山洞。
男子在洞穴外選了一些乾柴鑫升起火,並把女子放的火堆近些,然後自己出去依靠着敏銳的靈覺打到兩隻兔子回來,回來後發現女子正靠在牆壁上不停地咳嗽。
男子把打到的獵物放到地上,趕緊跑去拍打着女子的後背,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吧”,女子偏過頭,不敢看向男子,許久後才顫着雙脣說問道:“爲什麼要救我”
聽到這話,男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笨拙地回答道:“我想救你”
女子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從字裡行間中推斷出她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不知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與迫害,才能造就她這樣的語氣,女子明明是心死,卻用平淡無奇的語氣繼續說道:“我是天棄女,不值得”
男子也靠着牆坐了下來,無奈地笑道:“我不知道天棄女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你的過去經歷了什麼,但既然我救了你,那你能不能當你死在了那座湖泊裡,從此重新活一次?”
女子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男子爲什麼要這樣,轉過頭看着這位英俊的男子,她不敢奢望男子貪圖她什麼,因爲她一無所有。
“如果你願意,就爲了我而活,我帶你遠離這個地方”男子臉紅了,想伸手撫摸女子的秀髮,但右手只是動了一下,便不再有動靜。
“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女子看破生死的平淡被打破了,被男子突如其來的溫柔、關心打破的。她從未被人關懷過,她曾經偷偷在破草蓆上期待過、渴求過的關心,就如此來臨,來的如此突然、如此不應該。
男子看見女子的淚水,瞬間不知所措了,只能在那裡不停地安慰着女子,但越是如此,女子哭的越是兇。
“是我的錯,不要哭了”男子不知所措道。終於下定決心,突破的內心的擔憂,伸手輕輕地撫摸着女子的頭髮。女子受到撫摸後,更是直接,撲到了男子的懷裡,放聲大哭,將自己自出生以來的委屈、不安在男子懷裡發泄出來。
“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人們都討厭我”
“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我是天棄女”
···
女子孱弱的身體經過如此劇烈地哭泣,漸漸受不住了,在男子的懷中睡去,她睡得從未如此安心、如此舒服。
男子經過這麼久的折騰,竟一點也沒有煩躁,而是溫柔地把女子抱在懷中,一手抱着女子,一手緩緩拍着女子的肩膀,口中輕輕哼着歌謠。
“我思慕的女子你在何方?”
“可曾知道我的心在你身上?”
“我寄去的書信,你可收到?”
“我身在邊疆”
“我思慕的女子你在家鄉”
“你可知道我的心在你身上?”
“我寄回的書信,你可收到?”
“我快凱旋歸朝”
“我思慕的女子你在何方?”
···
哼着歌謠,男子也睏意漸來,拍着女子肩膀的手,也漸拍漸止。
搖曳的火影,在吹來的暖風中逐漸熄滅,不時蹦出噼啪的火爆聲。
一陣風吹過,森林中的樹木跟隨着搖晃,發出颯颯的聲音,天也慢慢過渡到深夜,一輪圓月懸掛在綴滿星辰的黑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