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黑影閃過,她踉蹌的身影便在夜幕裡消失,只是一個火紅色的身影,馬上出現在她面前。
兩抹身影在屋檐上,在細雨大風裡,衣袂飛揚,別是風景,對面而立。
“陳千雪,我終於等到你了。”火紅色的身影,嘴角戲謔的笑容,盛開在魅夜之中,得意之感,暴露無疑。
“海樂,你要把我獻給玄潭嗎?”黑色的身影一點也不遜色於這紅色的身影,同樣的鬼魅妖冶,嘴角的笑容更似要冷絕一些,襯的她冷豔的臉,白皙不容一視。
“這是我的事情,現在我只是爲自己找到對手而喜悅,我已經孤獨了那麼多年,沒有人像你一樣讓我熱血澎湃。”她笑的迷人,奪去人的心魄,想起玄潭,她第一次有想悖逆他的想法,這樣迷人的人,怎麼能輕易的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哈哈,是嗎?”說着,口中哨子一吹山林裡一陣亂竄,只見黑壓壓的天空裡頓時傳來一陣噪聲,一隻只黑色烏鴉衝着火紅色的身影襲來,就像是嗜血的毒蟲,張着口子,看着可怖又噁心。
“你就這點本事嗎?要靠這些畜生來打敗我,真是妄想,小看我了,我以爲我們之間的交鋒會成爲我生命裡的永恆。”話音一落,隨即一隻鋼甲之身的大鳥便從翱翔而來,熟練的機身,在空中疾行而來,海樂手中一個按鍵下去,那大鳥便空中噴出火來,燃燒了一大片飛來的烏鴉,在空中燃起了一大團火球就像是明豔奪目的焰火,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一個個黑色塊狀物從空中逐一的落下。
火紅色的身影嘴角一勾,看着空中的場景發着笑,高傲凌人,“怎麼樣,我的戰機比起你的那些畜生,是不是有用多了。”轉過頭,看着空中的那抹黑影,可是那哪還有什麼黑影在啊,悄無一人,只聞天邊傳來一抹哂笑:啊哈哈,好一個冰雪聰明的海樂,我看也不過如此,改日,我和你必定大戰一番,一如你所說,那必定是我們生命裡的永恆。
那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像是夜的魔咒,侵襲了海樂高傲的內心,她雙脣緊抿,雙拳緊握,而自己的戰機還在消滅那源源不斷涌來的烏鴉,“好你個陳千雪,這回是我大意了,不過,決沒有下次,你給我等着。”眼中似要冒火,整個人都是火燒火燎的憤怒,指甲都深陷在手掌之中。
轉身跳躍而下,夜雨寥寥的街道上,停着一輛黑色的車子,紅色的身影微低着頭,低沉的聲音便緩緩傳出,沒有了剛剛的盛氣凌人和高傲不可一世,“玄少,是我失誤,讓她逃走了。”她的眼睛始終沒有擡起,只是微微看見那緊閉的車窗,在夜雨綿綿的風雨裡,卻未沾染絲毫雨水。
車門打開了,走下一個高傲的令人不能直視的英氣男人,邊上立刻有人爲他撐傘,他一雙眼睛冰霜一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擡起手,“啪”的一聲。
她的嘴角便溢出血來,“海樂從來都不會失誤,要是還敢有下次,你便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冰冷的話語,就像刀子一樣直入人心。
“是!”她堅定的點了點頭,待得男人進了車內,也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黑暗中,男生
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所看見的一切,使得他原本黑暗的心,就像是被一束光照亮了全身一樣,他好像看見了曙光,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田依依=陳千雪,他驚訝的不能自已,這樣一個女生,柔柔弱弱的女生竟然和這麼強大的人物有關聯。
陳千雪和海樂,海樂和玄潭,陳千雪和玄潭。這幾個人物,他都有所耳聞,在沙幫的時候,便聽聞過玄潭這個黑幫的巨頭,也是天玄集團的總裁,海樂是他手中一個戰無不勝的儈子手,就像是死神,凡是被她盯上的人,就像是接到了死亡判決書一樣,不出那一個星期,那人的下場便如同那判決書上所寫一般。
他只是想要回頭送她回家,以報答她剛剛捨命就他的恩情,他只是疼惜她,雖然他只能愛着灩灩,但是他對她依舊有憐憫,但是他沒想到,他竟然目睹了這天方夜譚的一切。
看着那遠去的車子和遠去的人,他的心,一團亂麻。
“撕拉。”她吃痛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手臂上背上,臉上也有一絲的血痕,“該死的許葉楓。”她叫罵了一下,有些嗔怨的看向浴室裡的鏡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就像是重新認識自己一樣的端詳着眼前這個女孩。
“你說,你幹嘛喜歡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你爲他做了這麼多,你又得到了什麼。”她怪罪她的樣子,藥水抹着身子的手,也重了一些。
“疼,你輕點。”依依叫喊了一句,要是被人看見,定會以爲瘋子,一個人對自己下手如此的重,一邊又叫喊着不要這麼重。
雨還在下,天幕都要拉扯開一個口子,黎明就這樣驚現在那個口子中,泛白的霞紅止了那綿綿不斷的細雨。
他一個人癱坐在陽臺,只是看着那天邊的曙光,寒意似是浸溼了他的靈魂,冷的他徹骨的冰寒。
依依坐在窗前,也是一夜未睡,拿起鏡子,她看着自己慘白的臉,有些自嘲,“你是誰?”可是卻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鏡子裡的她冷麪寒霜,笑容鬼臆。
“我何時是你,你既然這麼有本事,卻爲什麼要躲在我的身裡。”依依面如冰霜的看着她。
“你現在精神異常,我不想和你說話,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現在,你又是發什麼瘋,到現在,你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太遲了一些,可是你現在離不開我,因爲你惹上了一場大禍,也許會爲此失去自己的性命。”鏡子裡的她,笑意深深的看着她。
“姐姐,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啊!”門一下子被打開,明明站在門外,一臉奇怪的看着她。
“哦,沒什麼,就是鼓勵自己的話,每天對着鏡子誇獎自己,這一天便會很有福氣。”依依笑着,“以後明明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學姐姐這樣!”
“恩恩,姐,你收拾一下,下里吃飯吧!”明明笑了笑,拉上門。
好像恢復了正常,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頭髮,紮了個馬尾,背上書包便往樓下走。
早飯解決了之後,一羣人又開始朝着學校出發,只是今天四個人除了維諾,其他三人都是
一臉的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依依,你怎麼了。”維諾問着她,依依只是搖搖頭。
“秦青,你怎麼了。”秦青只是搖搖頭。
“金靜,你怎麼了。”金靜只是搖搖頭。
“你們三個今天都是怎麼了。”現場一片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人理會。
“額,好吧,你們三,今天吃錯藥了。”最終只能這樣說一句。
到了學校,下意識看了看他的教室,教室裡,好像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她只是依舊迷戀着他,卻不想,他的心中,此刻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教室裡熱鬧的很,她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桌於曉曉便拉着她說話:“依依,昨天七年級被教訓了,真是大塊人心。”她眉飛色舞的,喜滋滋的說着。
“對啊,我也覺得,我們打的可爽了,竟然害我手臂都擦傷。”鄭隆輝一屁股坐在於曉曉前面的位置上說着,還把自己的手臂亮了出來,那痕跡就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於曉曉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的神色。
但是隨即心疼便化成了比普通詢問要關切一些的喑罵:“你上藥了,要小心一些,不要沾水,要是沾了水爛起來就完蛋了,到時候疼死你,藥水最好每天都擦,現在這個季節,這些傷口最容易蔓延了。”說的,好像很想見他發爛的樣子。
“有你這麼關心人的嗎?到時候爛起來的話,就找你負責。”說着,好像很想爛一樣,這樣藉口都光明正大了。
依依看着他們,有一絲絲的歆羨,卻化作一臉的冰霜,他們也沒注意,只顧自己打情罵俏的說着。
“田依依,你註定不屬於這裡,就像是你從不屬於這個世界。”陳千雪在心裡說着。
“那你又屬於哪裡。”她笑着,反問。
“我們只是出了錯,纔來到這個世界,也許該是一朵花,或許是一株草。”陳千雪固執的認爲。
“這也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不是嗎?”她笑了,顧自坐在那兒笑了。
“敢笑我無敵陳千雪,我會讓你嚐嚐我的厲害。”陳千雪咬着牙說着。
“現在可以隨意出來,是不是要佔領我的身體才肯罷休,這樣一副軀殼,你要,那便拿去好了,只是以後要對我的家人還有朋友好些,尤其是要報答我媽媽。”說着異常的傷感。
“又把我和你分開來了,我說過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要是你不在了,我怎麼會存在,傻不垃圾的。”陳千雪嗔怨了一句說着。
“恩恩,知道了,雖然還是不相信,我竟然有精神病。”依依有些疑惑的說着。
“我也不相信。”陳千雪挑了挑眉,“但這就是事實,雖然我也奇怪,怎麼會分裂出我這麼聰明的人。”
“你這人還真搞笑,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這麼搞笑。”依依笑了,笑出了聲。
“依依,你在想什麼呢。”同桌於曉曉,有些惶恐的看着她。
“哦,沒什麼,只是想到教訓了七年級很爽。”依依沒辦法,正好隨口編了一個。
轉眼,早自習便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