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好像被塞進一個很窄的地方,面前是一面漆黑,密不透風,剛想要叫喊幾句,才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被封住了。
“唔唔唔!”扭動着身子,突然外面傳來聲音,他記得那聲音,就是那天他們口中的申哥?“恩啊”一聲,眼前有亮光進來,隨後,便有聲音,“你小子醒了,正好,我們玄少要見你!”拍了拍他的臉,他有些哂笑。
話語剛落,馬上就有兩個人駕着他起來,走了幾步,眼前便是大亮。
七拐八拐,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就這樣被帶着走着。
好像停下了,他整個人站立着,鼻翼中瀰漫着一股特別的味道,馨香了整個房間。這個味道很舒服,就像是站在一大片花草地下,飛舞的蝴蝶,飄灑着花粉,飄來飄去。讓他那一刻竟有一種進入幻境的感覺。
眼前的黑布被解下,嘴上的膠布也被扯開,痛感一下子讓他驚醒過來,那布蒙的眼睛很緊,這一拿開,倒有些不適應,緩緩的睜開眼睛。
玻璃窗前站着一個男人,一身銀灰色的西裝革履,一個背影,就讓人有不寒而慄的威嚴,戾氣深重,剛剛身邊的人,此刻都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他們去了何地,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和他。
玻璃窗外的風景到是很好,這一片區域,他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你說陳千雪在哪?”冰冷的聲音帶着威嚴,一如那天晚上,他同海樂的言語,高傲不可一世的海樂,在他面前俯首低眉。一想到那番場景,此刻全身上下便是不寒而慄。
“如果我把她獻給您,我想向您求一件事情!”一想到灩灩,他整個人都瞬間勇氣大增,氣血涌上了心頭,故作鎮定的說着。
“講條件,你配嗎?”玄潭一臉冰冷,臉上怒意升騰的看着他。
“爲了那件事,我死也甘願!”現在,他已經把死看淡,哥哥死了,灩灩爲了他,也可以不顧生死,他一個男子漢,難道還怕死嗎?
玄潭俊眉擰起,全身驟冷,‘嗖’的一聲,就來到他的身前,一把摁住他的喉嚨,一臉陰戾之氣,手中力道極大,“你以爲,沒了你,我就不能抓到她嗎?”但話一說完,隨即又軟了下來,嘴角一勾,“不過,我倒想知道是什麼事?”
天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這個世間,註定遍地都是可憐之人,因爲,他們滿身污穢,卻不自知,滿身罪惡,卻依然犯罪,爲自己陳設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整日迷醉其中。
“希望,海樂能從薛凌手中,救出沈灩灩,我以後便跟着您做事!”他還真說了,面對死神一樣的玄潭,他擰起眉,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薛凌?”他放開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可是老朋友了。”他嘴角一勾,“最近不是也在找陳千雪嗎?你怎麼不拿她和你的女人交換,反而要投奔我。”
“薛凌是爲了陳羽凡,誰知道心狠手辣會做出什麼事情。”許葉楓眼睛一轉說着,也許陳千雪在他手裡
只會被利用,而玄潭,這麼大的勢力,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找陳千雪,他的心裡,隱隱覺得玄潭更爲可靠。
“好,我成全你。”玄潭一笑,接着下一秒,許葉楓便被人帶了出去。
又被蒙上黑布條,嘴巴上到是不貼膠布了,但是他心中不是滋味,整個人都還未回過神,一路上也便沒說一句話。
房間裡,陳羽凡幫忙照理着沈灩灩的身子,樓下,薛凌依舊坐在院中,突然閃身進來一個身影,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果然他只是陳千雪的下落。”薛凌凝眉說着,嘴角勾起笑容,“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會去找玄潭。”
“老大,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準備。”那跑腿子的昂首望着他。
“細細準備,很快我們就要有一場惡戰,看誰最後是贏家,給我盯着那小子,我們要在玄潭之前得到她。”薛凌一臉陰狠的說着。
夜風好像狂起,突然一個黑影從天空掠過,緊接着一抹紅色的身影便隨之而去,“陳千雪,你不是說要和我再戰一次嗎?”紅色的身影望着她的背影,挑釁的叫囂着。
只是那黑色身影卻一絲一毫都沒聽見她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向前衝去。
很快一閃身,便把海樂甩在不知何處,再過了一會,身後又多了一些跟着的人,這些人似乎更加兇猛。黑影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笑容,停駐在樓頂之上,拿起手中的槍支,對着撲來的人,手指一扳,空中就是一個電網直下,強勁的電流一下子席捲了全身,震得一個個人便直直的從空中落下,摔成一啪泥。
後面的人怯怯的不敢上前,轉眼,空中黑影便又消失了。
姜老坐在院中,一雙眼目卻依舊望着這空中,“看來她要出來了。”
李老憔悴疲憊的身影坐在他身側,“她也是時候該出來了。”
“也許,是該有個交代了吧!”對她,他有陳薴的親切感,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她來見他。
天空也是這般的漆黑夜裡,她一個閃身進來,“你就是姜老。”那聲音竟是同陳薴一般,帶着傲氣和不屑。
“你是?”坐在輪椅上,他只是怔然的看着眼前這黑衣女孩,心裡稀奇,她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他手下的人都是吃白飯的嗎?
“這小小地方,難不住我來去,我就是你日夜想要尋找的陳千雪!”陳千雪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一身的黑影與那白皙的臉龐才突現在姜老面前。
可是看清她臉目的那一刻,姜老一下子被抽去了心魂一般,整個人顫了一顫,“薴兒,你是陳薴?”
“我是陳千雪啊,看來你是老糊塗了,想的也是,當初設計害死陳薴,也是有你的份。”陳千雪一臉戲謔的看着眼前這個老人。
“你,你胡說什麼,薴兒是的媳婦,我怎麼會害她!”姜老有些中氣不足的怒斥着她。
“有沒有做你自己清楚,還有,這些都與我無關,你不必擔心,我都不會插手管。”陳千雪一臉笑意的看着他,面上
沒有一絲血絲,猶如機器一般的和他對話。
“你今天和我見面,就是爲了說這些?”姜老有些斜睨着眼說着。
“不,我是來和你合作的,如果,你想救你的孫子。”陳千雪一凝眉說着,表情嚴肅認真,不禁讓姜老打了個寒慄,但是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一瞬間便鎮定了。
“我的孫子又兒怎麼了?”他故作鎮定的說着。
“當年陳薴和姜雨被玄潭害死的時候,他說過,會回來找你們,難道你們都忘了嗎?”陳千雪擰着眉,一臉笑意,勾着脣角。
“當年的事情,你怎麼這麼清楚。”姜老有些心虛的問着。
“這個世界上沒有存在的秘密,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陳千雪笑了笑,轉身嘆了嘆,“想那許葉楓也是因爲自己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纔會痛苦的選擇遺忘吧!”那一聲嘆息,是無奈,也是悲憫,更是可笑,“你以爲,你製造了這一切,不在場的證據,你就會逃脫這一切的罪名嗎?只是爲此搭上你自己兒子的性命,如今,你後悔了嗎?”陳千雪的詢問就像是尖刺,直入姜老的內心,刺痛了他許久許久。
“想想,她妹妹也真是狠心,陳欣,什麼時候,也和你一樣了,那可是她相依爲命的姐姐啊!”陳千雪只是說着,一臉的悲傷。
“你別說了,這都是你亂編的,根本就沒這回事!”姜老有些心虛的說着。
“好,先不說這事,你現在要和我合作嗎?”陳千雪笑臉咧咧說着。
“你一個丫頭片子,還沒那資格和我談什麼。”姜老一臉怒意的說着。
“三日後,我會再來,到時,看您想的如何!”簌的一聲,她便消失在夜幕中,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角落裡陳欣的臉色煞白,她爲自己的罪孽,哀痛了這麼多年,現在卻像是昨昔一樣,被硬生生的揭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姜老轉着輪椅,有些呆立着,三日後,她果然來了,他也答應了她要求的一切,只是爲了雨兒能夠安息。
重重的嘆息着,“姜老,你怎麼了。”好友李老見他面色凝重,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自己越老越力不從心了,很多的事情,都只能交給這些年輕一輩的去忙活了。”姜老故作憂心的說着。
“想着,要是雨兒和薴兒還在,你也不必這樣苦着自己,必定是你的左右手。”李老感慨了一句。
聽見姜雨和陳薴這兩人,姜老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慘笑了一下,“是啊,兩個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陳薴就更不要說了,她可是我的主心骨啊!”當年,就是這主心骨太盛,壓過了主骨的盛氣,所以,他纔會想着,無論如何都要削減她的盛氣。
“想當年,姜家是何等的盛氣啊,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不過還有陳欣留在身邊。”李老也是感慨,往昔不再。
“呵呵,是啊!”姜老只是顧自笑了,手中卻已經出了不少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