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把飛將戰器收起。蕭昇再度滿足地嘆口氣。他邁步走向世尊之子,淡淡道:“勝負已分,大局也定。白衣世尊的兒子,你敗了。”
“放……放屁!”世尊之子咬牙怒吼道:“我未敗!本教主絕不會敗的!我是絕世奇才,我自創出明神武典,我有鎮教神兵聖明雙刃,怎麼可能敗?我……”
說話未完,世尊之子陡然張開嘴巴,再度狂噴鮮血。整個人如漏氣皮球一樣,軟軟癱倒在地。卻是心情太過激動,以至於牽動了傷勢。一時之間,他顯得氣若游絲,出氣多入氣少。雙眼黯然無神,木然望着天空。喃喃道:“不可能,本教主不會敗的!狗賊,和我再戰,再戰過啊!”
“真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服輸嗎?”蕭昇搖搖頭,道:“好歹你也是一教之主,多少拿出點教主的氣度來吧。老老實實認輸,接受敗者該有的下場。不要再讓自己丟臉了。”
“本教主,不服!你是用了陰謀詭計,才能贏的!”世尊之子死心不息,咆哮道:“姓蕭的,有種你就放了本教主。本教主回去之後,定能東山再起,狠狠打敗你!”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第一,爲什麼要放你回去?難道我很有空閒工夫,可以陪你玩玩這種無聊遊戲?第二,即使你再練上一百年,也絕不是我的對手。早已得到證明的事,我可沒興趣再證明多一次。”
蕭昇笑了笑,淡淡道:“你這條命,暫時對我還有用。所以你就乖乖地先睡上一覺吧。”更不由分說,屈指一彈。指勁飛出,正中世尊之子眉心,當場把他打暈了過去。
月影姬回過神來,沙啞着嗓子,顫聲問道:“你……你不殺他?”
蕭昇向月影姬掃了一眼,淡淡道:“殺是要殺的,但不是現在。他殺了朱元璋,我要把他帶回應天,公開展示給所有人看過之後,再親手斬下他的人頭,祭奠朱元璋。”
“不,不行!這個人是我的!他屬於我。除了我,誰也不能殺他!”
月影姬渾身顫抖,喃喃道:“不,不行!絕對……不可以,不可以的……”
蕭昇皺皺眉,沉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維護他?”
月影姬彷彿突然崩潰了一樣,淚流滿面,聲嘶力竭地喊叫道:“對啊,我要維護他!因爲是他害死了武哥,害死了元璋!我要殺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誰也不能殺他,誰也不能!”
蕭昇愕然一怔,吃驚地道:“妳……妳要親手殺他?可是那天在長江……妳不是這樣說的啊?那時候,妳不是說朱元璋害死了寒月武,所以妳要向朱元璋報仇嗎?”
“不,害死武哥的真正凶手,其實就是這個狗賊!”月影姬整個人都軟了。她頹然癱坐在地上,一面流淚,一邊咬牙切齒道:“師父想用陰天祭儀式,催生後天月王。武哥原本不同意。是這狗賊花言巧語,騙得武哥終於下定決心,接受陰天祭。否則的話,武哥絕不會死!
從波斯看到武哥遺體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什麼都明白了!這狗賊,我這幾年來留在波斯,留在他身邊,正是爲了報仇,報仇,報仇!報武哥被害死的血海深仇。
所以,我把朱元璋殺死了白衣世尊的事告訴他,就是想把他帶回來,借朱元璋的手,替我報仇!可是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朱元璋反而死在世尊之子手裡,讓妳大大失算,對吧?”
蕭昇點點頭,道:“所以妳沒有選擇,只能繼續隱忍下去,繼續等待機會。也正因如此,所以之前徐達和妳說話的時候,妳害怕走漏口風,才故意說什麼要屠盡應天城,殺光和朱元璋有關係的所有人,以此安世尊之子的心。”
“什麼?你……你爲什麼會知道?”
月影姬大吃一驚,滿懷震驚地擡起頭來。望向蕭昇的目光之中,盡是滿滿的不可思議。然而片刻之後,她又迅速回過神來,踉踉蹌蹌地向前膝行數步,向蕭昇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哽咽道:“我……我求求你,求你大發慈悲,把這個狗賊交給我發落。只要你肯答應,大恩大德,月影兒永遠不忘。”
月影姬對那位寒月武刻骨銘心的愛,讓蕭昇覺得十分感動。不過,他還是拒絕了月影姬。搖搖頭,淡然道:“這個人不能交給妳。因爲我要用他的首級,收取應天的人心。所以,對不起啦。”
月影姬大急,還想繼續再說。但蕭昇卻沒興趣繼續和她糾纏了。當下同樣屈指一彈,就像對付世尊之子那樣,也以指風把月影姬打暈過去。
心念一動,虛空中波紋盪漾,“珍”隨之現身。在蕭昇指揮下,她雙掌下壓,對着世尊之子,發動了復物體的能力。這是因爲世尊之子受傷太重,萬一在公開處刑之前,他就一命嗚呼了,未免有些美中不足。故此,必須先吊住他的命,讓他至少能多活兩三天再說。
處理完世尊之子的傷勢,蕭昇又隨手一抓,把他脫手失落的聖明雙刃抓起來,拿在手裡玩賞端詳。只見這對奇兵,非刀非劍,亦刀亦劍,一者觸手冰寒,一者觸手生溫。被蕭昇抓住,它們竟然自然衍生出一股反震的力量,企圖擺脫掌握。
不難理解。聖明雙刃是波斯明教的鎮教神兵。傳說,它們只會服從真正的日月雙王。並非先後天日月王的人,即使拿到了這對神兵,也無法發揮出它們的真正力量。不過,蕭昇本來也沒打算收復這對神兵。自己有昊日煌權,又有虎魄兇刀,已經足夠了。
但是嘛……雖然用不上,但這對聖明之刃,也是難得的兵器。級數至少和飛將戰器相當,也是上品寶具。假如把它們回爐重造的話,應該可以打造出不錯的兵器吧?
想起來,自己可是還答應過羅剎女,要送一口足夠配得上她的寶刀作爲禮物呢。有了這對聖明之刃,豈非正好籍此完成承諾?
蕭昇滿意地笑笑,把聖明之刃也收進珈羅手串。隨之回頭掃了一眼。又邁步走出十幾丈之外,來到其中一名躺倒在地,閉目暈迷不醒的波斯明教教衆身邊。這可不是什麼普通教衆,而是原來的波斯明教教主,後來被降職爲副教主的木特爾。
蕭昇足下用力,在地面一跺。淡然道:“木特爾,你還要裝死裝到什麼時候?”
木特爾一個哆嗦,連忙翻身爬起,垂首跪地,小心翼翼地道:“波斯明教木特爾,拜見蕭元帥。蕭元帥,其實波斯明教和中原明教,早已斷絕關係多年。在下一向只想安分守己過活,從來沒有過任何非分之想的。
都是教主他……不,都是那個狗賊,野心勃勃,持強奪取教主寶座,又強迫我們離開家鄉,萬里迢迢地來到中原打生打死。其實我們根本不想這樣做的啊。蕭元帥,求你饒過我們一次吧。”
蕭昇點點頭,道:“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無論如何,你們總是來到中原,殺傷了本元帥的士兵,給本元帥造成了損失。所以,你們就留下來,替我出力打仗,將功贖罪吧。
嗯,這段時間以來,應天城外圍,合共有二十七處州縣,你們打下了。什麼時候,你們替我打下蒙古韃子的八十一處州縣作爲賠償,就什麼時候放你們回波斯吧。”
木特爾澀聲叫道:“八、八十一處州縣?這……這……唉~好吧。”
雖然明知這樣打仗,波斯明教教衆的死傷情況,必定十分慘重。這一萬多教衆,到最後可以活着回到波斯的,或許只有幾百人,甚至只有幾十人也說不定。
剛纔飛將戰器闖進來的時候,木特爾知道情況不妙,自己萬萬抵敵這怪物不住。於是乾脆第一時間就詐傷裝暈,打定主意讓徐達出面,自己儘量躲避風頭。
也正因如此,蕭昇如何獨力大敗陳友諒和世尊之子,種種情況,木特爾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大感震駭莫名。
所以木特爾知道,假如自己膽敢拒絕蕭昇的命令,那麼蕭昇要把自己這一萬多明教教衆全部殺光,當真舉手之勞而已。到時候,當真就要全軍覆沒,連一個能回去波斯的都沒有了。
形勢比人強,縱然再不情願,卻也別無選擇。木特爾迅速轉變心態。把自己擺在奴才的位置上,視蕭昇爲主人。準備全力以赴,拍蕭昇的馬屁,以提高自己生存的機會。
木特爾深深吸一口氣,迅速堆起一幅謅媚的笑容,討好地道:“稟告元帥,其實這次我們波斯明教來到中原,並不止一萬士兵。另外還有三千精銳,至今爲止,從來沒有動用過的。”
蕭昇饒有興味地問道:“哦,你們還有什麼精兵?”
木特爾凝聲道:“上次長江之上,元帥你也見過那些狼人了吧?他們都是修煉了天狼嘯月秘錄,所以才變成這個模樣的。
教主……不,那個狗賊!他強奪了波斯明教之後,就花費大力氣,不斷培養狼人。最終就練成了三千精銳。因爲戰事順利,所以那狗賊一直沒讓狼人大軍出動。現在,這三千狼人隨時可以替元帥您攻城略地,赴湯蹈火,絕不猶豫。”
“那種狼人,居然有三千頭之多?”蕭昇也禁不住微覺吃驚。要知道,這些狼人的本領,也非同凡響,普通一頭狼人,便相當於宗師級別的高手了。三千狼人,相當於三千宗師。這樣強大的一股力量,只要運用得宜,甚至足以媲美十萬甲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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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皇子和月影姬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已經寫好了,請各位準備打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