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中拳王武皇凌。

不敗武皇的傳說風采再現,皇者之姿傲視羣雄,當世之最的頂峰修爲,造就驚世撼俗的絕倫一戰。

納蘭凌一人獨戰羣雄,不見畏懼之色,反倒是一臉愉悅之態,完全沉浸於鏖戰中。

縱使身上已受多處重傷,但卻是越戰越勇,宛如戰神降臨,不知疲憊的力戰羣雄。

“退下!”

納蘭凌沉聲一喝,勁氣再提三分,強勢與五個高手對掌,本是五五分之勢,隨着龍宇軒再攢一掌,納蘭凌頓時吃力。

但卻是不顧傷勢的再提三分之勁,龍宇軒六人立馬後退半步,力屈一瞬之際,再見衆人攢掌助龍宇軒一臂之力,合衆人之力,終於第一次壓制了納蘭凌。

縱使是超一線的頂峰修爲,卻也是不敵衆人的合力一擊,納蘭凌難承雄力,當場被震飛出去。

“噗…”

納蘭凌首次吐血,抹了抹血跡,顫身一震,便卸掉身上的餘勁。

好戰赤血的眼神中逐漸迷失自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能將吾逼至這地步,便已經是爾等的極限了嗎?那接下來,該是讓爾等知道爾等與吾的差距是有多大了…”

說完,迅影一閃,快招一瞬,已擊飛一人。

快,快得只見個大概的殘影,這是衆人的第一時間反應。

再發一掌,又重飛一人。

沉,中掌之人只感這一掌又快又沉,擋不住也承不住,反應回神時,已經重摔倒地。

雄拳再出,又一人當場死亡。

那人中拳之時,只感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被這一拳震碎,心臟剎那間便停止跳動。

是不可戰勝的戰神?是煉獄奪命的惡魔?

衆人心生膽怯之際,又有三人死在納蘭凌之手,沈少傑對陸勇使了個眼色,陸勇點頭表示收到。

接着陸勇拉上一個心腹,小聲附耳的說了幾句話後,那心腹一句一點頭的表示知道。

隨後轉身從兜裡拿出了一小藥粉瓶子,直接倒在了劍刃之上。

做好這一切後,回過身,主動衝上去攻擊納蘭凌,但卻被納蘭凌一招制住,可這心腹卻早已有赴死之心,一把長刃之劍直透自身。

尖刃透體而出,直接刺破納蘭凌之腹,納蘭凌中劍的同時,用力一掌直拍他的後腦,這沈少傑的心腹當場軟癱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納蘭凌後退一步,再想動作之時,卻不由自主的嘔吐黑血,他中毒了。

毒性之劇烈,納蘭凌頓感五官失靈,內息也正大量流逝,納蘭凌趕緊自點身上幾大要穴,暫時抑制毒性,同時再用半成內息逼出毒素。

“這毒素可是爲了對付武者而專門煉製的,你越是動武用內息壓制,毒效就越強烈…”

沈少傑見心腹大功已成,便幾步上前,一副勝利者之態的說道:“我早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了,不過是鄉下的一個小村長而已,能入贅韓家,大概也是因爲你的一身武學修爲吧,雖然不知道你一身武學是怎樣習得的,但惹上我沈家,就算是韓家,我也要韓安然付出絕對的代價…”

沈少傑還想再說幾句,卻沒見納蘭凌殺心已盛,強提內元,劍指直襲他而來。

沈少傑驚恐之際,已是慢了半拍,倉促之下,只得後退幾步避開殺招。

但納蘭凌又豈會輕易放過他,佔半拍之機再先,又是突發攻勢,劍指化爪,已經抓住沈少傑的左臂,一用力,便捏碎他的肩骨。

“啊…”

沈少傑痛苦一聲慘叫,陸勇急忙上前救人,一刀直劈納蘭凌,納蘭凌縱身一避,再一掌擊飛沈少傑。

沈少傑倒飛出去,直撞石柱之上,當場昏死過去。

“大少!”

陸勇救主心切,顧不得再與納蘭凌纏戰,一招虛幌後,便脫身跑向沈少傑。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傷勢後,便背起沈少傑奪門而出,再晚幾步,他都怕沈少傑會有個三長兩短,他可不敢在當下觸怒沈家之主。

四大勢力,撤退了一方,江鱗會的江家兄弟已早已喪失戰力,新江王朝的梁山龍也同樣身受重傷,而且情況極不樂觀。

只剩下龍門的實力尚存,除了龍宇軒受了些輕傷外,他的隨從們尚無大礙,而且跟隨龍宇軒進來的那個揹着刀劍的男人,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還沒出手。

就算龍宇軒幾次危急,他都沒有出手,但納蘭凌敢肯定,那個男人一直在觀察自己。

因爲他的目光一直都不曾移開過自己半分,如此沉着的高手,納蘭凌自是一直防備着,這也是導致他這一戰纔會如此吃力的原因。

“上!”

隨着龍宇軒的再一次發令,衆人再次圍攻而上,雖然這一次只有龍門與龍宇軒的幾個隨從,但因爲中毒的原因,納蘭凌應招時,更是吃力。

“該死啦!”

納蘭凌怒聲一吼,雙掌一握,拳風呼嘯過耳,沉拳雄力無人能敵;再化一掌,霸勁透體而過。

一招隔山打牛,重傷幾人,再一招龍勾,深可見骨的龍爪招式,又殘幾人。

但同時,納蘭凌的毒素也提前爆發。

“噗…”

一口仰天噴血,納蘭凌踉蹌一步,嘔天長紅中,神秘刀劍武者同時緩緩拔出背後的刀劍。

一瞬寒芒,劍刃已至眼前,納蘭凌避無可避,多年征戰的本能反應下,選擇了側身擋招。

利劍劃過,再添新紅,側腹劃開了一長痕,頓時血流不止。

一劍得手,再揮一刀,納蘭凌已有備案,劍指直劃武者的喉嚨。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以招換招,以傷換傷之勢;武者卻不願與納蘭凌拼死換傷。

只得刀勢轉招,回刀借力後退數步,穩定身形後,武者讚歎道:“如此修爲,你決不是無名之輩,在下崇仁,殘刀敗劍請指教!”

“呵…”

納蘭凌自嘲笑道:“到底還是防不住了,你的入局倒也是剛好,劍是好劍,刀也是好刀,只是可惜跟錯了主人。”

納蘭凌又自信一笑說道:“成就吾的,可不只拳掌上的功夫,論刀舞劍,吾也會一二。”

說畢,雙手一握,地上的兩把短劍就被吸到納蘭凌的手上。

“吾,納蘭凌,請指教!”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餘殘影在衆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爲,讓人歎爲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衆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爲,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爲,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爲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衆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爲之一滯;這也預示着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爲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着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爲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爲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擡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爲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佔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着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擡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衆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着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彷彿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羣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爲始,爲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着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着陣陣邪氣,這纔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着,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着別樣寒芒。

看着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爲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爲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爲,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爲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瞭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迴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爲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爲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着打着,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藉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納蘭凌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着縱身一躍,吶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凌運招起勢間,因爲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面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只見納蘭凌縱刀身閃,剎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爲底下者,只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爲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纔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凌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凌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凌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凌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凌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只見納蘭凌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着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迴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凌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佔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制之際,只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凌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復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凌說:“雖然我剛纔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佔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爲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凌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呵呵…”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佔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 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只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癡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爲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製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凌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面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凌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制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凌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着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纔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爲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爲完成先人的遺志,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凌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只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着就見臻仗義帶着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羣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纔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面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纔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爲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迴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爲龍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着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羣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着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爲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爲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凌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只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呵呵…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凌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凌,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凌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只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纔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凌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凌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爲他們收到消息,上古卷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卷軸?”

納蘭凌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卷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卷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凌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卷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盡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卷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卷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有我身邊的人。”

“藍湛興,你知道吧,十幾二十年前的武學奇才,與北城的納蘭孤獨並稱江藍北孤,絕世雙雄,一時梟雄,敗盡天下無數高手。”

“但那又如此,最終不也只是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狀下場,納蘭一族被滅門的十年後,藍氏也終於步上後塵,一夕滿門慘滅,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納蘭…孤獨!”

壓抑多年,不曾有人再提及過的名字,願本該在歷史的洪流中埋沒,如今再被提起,納蘭凌心中心緒驚亂:

“你…你是藍湛興的後輩…”

藍夜不驚也不意外的說:“正是家父,而你,是納蘭孤獨的襁褓遺子,當年被人救出後,並帶回百家村,一身修爲便是在百家村所學得。”

幾句話,震驚得納蘭凌後退幾步:“你,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藍夜往前逼進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與百家村揹負一樣使命的人,神州幾大神秘州落,皆有與百家村共同使命的存在,而治理大北漠江湖紛爭的,正是,北漠狼王!”

納蘭凌心緒更亂:呵呵…老爺子,您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藍夜一手搭在納蘭凌的右肩上,附近耳邊低聲道:“我們雖然遠在北漠,但我們的人已經在中原調查了十多年,你剛出百家村靖平三省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查清你的身世來歷,從那時起,我們的人便一直關注着你…”

“之所以剛纔會與你一戰,一,是做戲給他們看,二,也是想親身領教一下納蘭孤獨後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沒想到會突然舊疾復發。”

納蘭凌聽罷,眼神一冷,莫名寒意懾人驚魂,卻再聽藍夜繼續說道:“其實只要你稍微認真調查一下,便會發現,百家村的人幾乎在全國各省各市均有分佈,他們明面上是出任務,其實是在暗地裡執行村長安排的任務,我們準備出發來新江市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將新江市的情況發回。”

“知道殘刀門爲何會偷襲秋書嗎?那是因爲他的出身就是殘刀門,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他退出了殘刀門,隱退江湖一段時間後,再現江湖時,已經與癡神醫成爲了師兄弟,他們倆人加入韓東照的麾下後,韓家的實力加上韓安然的智力,一度趕超六大家族之首龍家,要不是一場突發的武林災劫,韓東照最後重傷不治,如今的六大家族之首怕是已經易手。”

藍夜所說的這些,納蘭凌也都曾在百家村藏書閣的記載的書籍中見過,只是那時並不對這些事感興趣,只是留意了古武門的岱宗嶽,以及罪域之名。

爲此納蘭凌還專門查閱了有關古武門與岱宗嶽的書籍記載。

如果北漠那邊真有一個與百家村相似使命的存在,那藍夜會知道這些武林秘新也就不足爲奇了。

正想着,突然門口涌進了一幫人,都是龍門之人,帶頭的正是龍門八大堂主。

他們背對着,一步步的被逼進會議室。

納蘭凌藍夜等五人回身看去,只見逼退衆人的正是龍門前任龍頭:蔣正龍!

只見蔣正龍一臉肅殺冷氛,冷漠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在一衆圍堵中冷然踏入會議室大門。

“我雖不想動殺,但若再有人敢在阻攔,那就九泉之下與我亡弟作伴!”

蔣正龍氣勁爆發,氣勢之磅礴,頓時就將一衆圍堵之人震散開來。

“早就跟莫龍說過,所謂的權勢巔峰,不是靠一羣烏合之衆就能達到的,當初他要是肯放下,跟我一塊離開龍門,那今晚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害死。”

蔣正龍徑直走向莫龍的屍體,面色沉重的抱起莫龍,接着不發一言的越過納蘭凌,與藍夜擦肩而過時。

聲音沙啞且低沉的說道:“我早退出龍門,江湖之事我也不想再參與,但我弟莫龍之死,你我終將會有一戰,而我也會以你之敗亡,告慰他九泉之下的亡靈。”

而藍夜又何曾懼戰?

只見藍夜冷然應道:“一個月後,我會拿下整個新江,屆時,我在此恭候大駕!”

蔣正龍一聽這話,才終於擡眼正視藍夜,三秒後,突然大聲狂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是世間罕有的武學奇才,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爲,未來必將不可限量也。”

“但,空有實力卻不懂得何爲武德道義,縱使你將來武道稱雄,獨武天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入不了道的一介武夫。”

“武者仁義,待你能領悟這四字,你的境界便能更進一步。”

蔣正龍意有所指的斜視了一眼納蘭凌後,便不在留步,抱着莫龍的屍體就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蔣正龍都不曾正眼一視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以及龍門的八大堂主。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二線武者的上乘高手,但一線之隔的修爲實力,便是天與地的雲泥之別。

一句話就是:他們還尚不入蔣正龍的法眼,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答應過龍詩雅,不在妄造殺業,只怕莫龍之死,在場之人都得爲之陪葬。

衆人見蔣正龍要離開,紛紛自動退讓出一條道,蔣正龍也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抱着莫龍的屍體,就霸氣外露的向門口走去,早已涼薄的心,本應該看淡的江湖,卻原來是始終都沒能放下:

我弟莫龍,你的死,爲兄將會爲你迴歸!

“潛龍出淵風雲變,嘯宇惟吾藐天闋;翻手覆雨憾蒼穹,龍騰萬里戰天下!”

蒼涼透勁又蕭然寂落的詩號響起,那是早已成名多年,再找不到更強對手的蕭落無奈。

蔣正龍內心明瞭:他所期待的真正的高手已經出現,新江市的江湖將會隨着他們的到來,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風波。

看着蔣正龍就這樣離開,八大堂主心思各異:原本還以爲因爲莫龍之死,蔣正龍會與藍夜一班等人死戰到底。

也有人以爲蔣正龍會強勢迴歸龍門,打開龍門更深層的力量,一舉滅掉龍門入侵者。

自從蔣正龍當上龍門龍頭以來,就只動用過一次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而那一次,就直接橫掃整個新江市的所有門派,一舉奠定了新江的四大勢力組織之首。

也是在那一次後,新江市的江湖再多了個龍門不敗的龍主傳說…

蔣正龍沒當場與藍夜一班等人一戰,這倒是出乎了八大堂主們的意料。

本來他們都已經走出大門,但見來勢洶洶的蔣正龍後,他們便一起有了小心思。

他們都猜疑着蔣正龍會不會與藍夜當場撕殺,爲莫龍報仇,甚至藉着莫龍之死重回龍門。

他們各自的小心思卻是滿不過藍夜,只見藍夜冷冷說道:“絕對的高手,我很是值得期待,倒是你們,沒見到我和他撕殺起來,想必內心一定是很失望了。”

納蘭凌在一旁心思沉寂,一邊想着蔣正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一邊對藍夜說道:“此人乃是龍門前任之主蔣正龍,他修爲之高深,在新江市縱橫十幾二十年都沒人是他的對手,對上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藍夜豪邁無謂道:“沒有踏入新江市之前,他或許是新江第一人,但在我來了之後,新江便再無第一!!!”

一道背影在腦海緩緩浮現,在藍夜的心中,他纔是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號,是自己追隨一生的王者。

藍夜收回心思,冷冷的對八大堂主以及一衆龍門之人說道:“待我一統新江後,我將在你們的面前一敗蔣正龍,你們可以不忠於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你們若是敢不聽命於我,生命將止步於你們做下決定的那一刻!”

充滿殺意的話,令在場衆人無不戰慄心膽寒。

“我等不敢…”

八大堂主小心翼翼的齊聲應道,隨後便快速帶人退場離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衆閒雜人等都退下離開後,藍夜又對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跟武皇密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衛小子等三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人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後,一齊守在門外。

藍夜轉身面對面的對納蘭凌說:“與我聯手吧,你我藍凌之合,締造新的一頁傳說!”

“哈…”

納蘭凌只是莫名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扇若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拉開窗簾。

雙眼雄視大半新江南區的夜景,心思幾番流轉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來新江市只是爲了娶個媳婦回村裡做村長夫人,隨便查一下我的身世而已;你要一統新江,或是再起江湖紛爭,只要不違背百家村的使命職責,我都不會插手…”

“反之,你們若是出格做事,越過了底線,玩出了火,我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會在插手新江的江湖,當然了,前提是不要惹到我。”

“是嗎?”

藍夜聽後,也走到落地窗前,與納蘭凌肩並肩的眺望窗外的夜景。

一邊說道:“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不惹風波,風波卻會將一切麻煩找上你;只要你想查清當年納蘭一族的往事,你就註定捲入這場即來的風暴。”

納蘭凌無謂說道:“年輕人,做事太過鋒芒畢露,說好聽點的是雷厲風行,不好聽的,就是行事魯莽,做事不經過腦子,槍打出頭鳥,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勸你多加珍惜身邊的人。”

“你們一來新江就強勢入主龍門,殺了莫龍,得罪了蔣正龍的同時,也惹上了龍門背後的龍家,甚至是整個新江市所有的幫派,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爲之吧。”

納蘭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同時詩號響起: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我期待未來能與你正式的一戰。”

藍夜看着已經走出門口的納蘭凌的背影,內心仍對納蘭凌的修爲感到震撼。

同時也對納蘭凌會蕭陌影的霸刀三絕的不傳之招感到吃驚,自從遇見蕭陌影以來,他都是自己畢生要超越的對象。

自己將他視爲一生追逐的目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理想,他肩負的使命,自己也正追尋着他的腳步。

總有一天,自己會把打下的基業交給他,而到那時,他就可以名震天下,蕭陌影三字將會在歷史留下濃重的一筆!

現在,龍門雖然已經拿下,但龍門背後的龍家,以及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蔣正龍的對決,龍家的反撲,將是接下來的關鍵。

在龍家還沒有動作之前,自己必須再拿下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而且得快,得在他們還沒防備過來,就將他們全部打敗。

一念至此,藍夜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便對已經走進來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的反撲必是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們的實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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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納蘭凌這邊,走出龍門總部後,正想返回韓安然的別墅,卻見龍詩雅和武候正在與蔣正龍說着什麼。

蔣正龍點頭一下後,便抱着莫龍的屍體離開了。

龍詩雅一回頭,就與納蘭凌正眼相對,沒有多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

龍詩雅苦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殺死莫龍,這下龍宇軒就有理由全面介入新江市了,而龍家也一直在等這機會。”

納蘭凌一聽,頓感不妙,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龍詩雅也不作隱瞞,別了別耳邊的鬢角的秀髮後,說道:“明面上,北城有六大家族,各個相安無事;但在百年前,六大家族卻是死敵,六大家族的戰役使得北城各門各派死傷無數,局面一度不受控制,導致引起了平民的恐慌,從而被中央權力的*****注意,只是派了七個人下來,在一夜之間,就敗盡六大家族所有的高手,隨後便給當時的六大家主們籤一份協議。”

“除了六大家主之外,再沒人那份協議裡面籤的內容是什麼,只是知道從那以後,六大家族不再外擴地盤,彼此之間也不在發生衝突,明面上,百年來各家相安無事,但暗地裡早已暗潮洶涌,龍家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龍家勢力全面介入江湖的契機…”

納蘭凌聽得陣陣心驚,內心一直困擾的疑惑此刻終於明瞭。

怪不得龍門淪陷,卻始終不見龍宇軒的身影,原來已經提前離開新江市,莫龍只是他手上一個物盡其用的棄子。

“不,不對,如果龍家已經先一步得到藍夜一夥人的情報,那另外五大家族也一定已經知道,那他們按兵不動的目地,也是與龍家一致,都想借此全面介入,這樣就算中央上面的人知道了,那也不能說什麼了…”

納蘭凌驚醒道:“好深沉的一步棋,檯面上的所有人都被當成了棄子,只怕除了韓,宋倆家,龍,周,沈,李,四家已經是枕戈待旦,蓄勢待發了。”

龍詩雅接話道:“你在裡面和那藍夜對決的那一戰很精彩,藍夜也確實是罕見的高手,但他殺了莫龍,除了將要面對龍家的反撲之外,還觸醒了一頭沉睡許久的猛獅,莫龍之死,蔣正龍誓必會重回龍門,一旦他動用龍門的深層資源,就算是六大家族,也不敢與之正面對決…”

“沉睡的猛獅嗎?”

納蘭凌摸了摸鼻子,心想:蔣正龍的修爲或許堪稱新江第一人,但藍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藍夜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纔是最恐怖的存在。

一個與百家村同負使命存在的地方,想必他背後之人的修爲也堪比自家的老爺子了。

只是藍夜如何激進的做法,自己真能置身事外嗎?

還有蕭陌影,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的修爲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幾次與他切磋交手,雙方皆是留有保手。

上古的神武卷軸,北漠勢力的強勢過江,六大家族的即將全面介入…

所有覬覦卷軸的有心人,都將因卷軸現世,而全部浮現檯面。

藍夜一夥人的突然到來,將攪亂新江風雲,而自己呢?是趁機隱藏幕後?還是…

“納蘭哥,你在想什麼?”

龍詩雅打斷了納蘭凌的心思,並說道:“秋書被襲擊一事,已經查到是北漠三刀門之一的殘刀門,北漠勢力突然興兵新江市,好像是爲了尋找什麼…”

納蘭凌看了看一直默不出聲的武候,他好似對這些事都漠不關心,便對他說道:“你好似對這些事不太興趣,怎麼?是藍夜與蔣正龍的實力還入不了你的眼?”

“哈哈!”

武候豪笑道:“比起他們,你纔是我的第一個目標,打敗你後,我自會找上他們。”

中計了!

納蘭凌等的就是他的這一句話,一身雄勁迸發,凜然說道:“那吾,武皇凌,允你一戰,兩天後,新江北環山荒郊允你一敗!!”

三人在書房詳細的交談幾小時後,最終韓東照決定,一手包辦納蘭凌韓安然的訂婚宴。

時至晚上九點,衆人吃過晚飯後,韓安然帶着納蘭凌在後山散步。

韓安然一邊走一邊說:“前幾天爺爺從北城過來,就是專門說你的事,說你是我未出生之時便訂下的腹指之婚…”

“現在到了婚約之期,爺爺想讓我履行當年父母們的約定,開始我是拒絕的,但爺爺說你是村裡的村長,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天才。”

納蘭凌跟在她身後,安靜的聽她說話,心裡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韓安然依舊自顧自的說:“爺爺說家族的內部問題已經越多越嚴重,全國各地的生意也逐漸被其他五大家族聯手打壓。”

“爺爺說只有你才能幫我解決家族的內部問題,只有你才能助我抗衡五大家族的侵略;只有你,纔是韓家的未來…”

“而我生爲韓家的長孫女,又是與你有腹指之婚的關係,爲了韓家的未來,爲了小雅,我可以妥協,我可以和你結婚,完成倆家的婚約。”

說着就轉身回頭,雙目直視納蘭凌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但你真的有這能爲嗎?我希望聽到你的承諾。”

納蘭凌看着韓安然的雙眼,確實是一雙清澈無染的純淨之眼。

一個不黑純白的女人,能在豪門大族獨樹一幟,在紛亂的世界開創自己的傳奇。

雖然她的背後是韓家,但這恐怕纔是束縛她一生的牢籠吧。

沒能爲她撐起一個完整的家,反倒讓她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

爲了韓家爲了妹妹,她這一生的快樂,或許早已停留在她父母死亡的那一天了吧。

但…

這一切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會來到新江市,只是想娶個老婆回村裡,做村長夫人罷了;待我查清我的身世後,這裡的一切與我何干呢?

韓家對我來說,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可你的眼裡爲何會泛着淚光,爲什麼我看到你淚中的無助,會心痛,痛如刀割。

韓安然見納蘭凌遲遲沒有迴應,眼裡的期待逐漸渙散。

難道自己真就託錯了人嗎?

心中的不甘,多年來的付出,他人眼中的異數,無人可傾訴的委屈…

韓安然此刻,只感空前的心累,一直以來,她一人抗下所有,韓家的重擔,爺爺的殷盼,族內的勾心鬥角,使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還以爲上天終於開眼,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可以爲她分擔一些的男人。

卻沒想,他竟對自己的問題沉默…

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不見,多年的堅強瞬間崩潰,失望到底的她,終於眼眸泛紅,淚眶滿盈。

滿眼的失望與無助,納蘭凌看得莫名的心痛,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撫着她的頭髮。

“你是我的女人,天下間沒人能讓你流淚…”

一句話,便讓韓安然停下抗拒的動作,他厚實的胸膛,讓她有了久違的心安。

曾經她也曾有一個男人,爲她撐起一個世界,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她一直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直到她親眼看着他與媽媽被人活活打死,她的世界才終於沒了色彩…

現在,在他的胸膛下,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安,這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全感,是即將與她結婚的男人給予的。

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天,雖然他穿的很邋遢,雖然他總是愛暴力解決問題,雖然他不曾叫過自己的名字…

但他確實是自己將要託付一生的人,他的懷抱也確實讓人安心。

“真的嗎?也包括你嗎?”

韓安然雙手抱住納蘭凌,柔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納蘭凌暖笑回道:“當然,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可你現在就已經欺負我了…”

韓安然羞紅着臉說:“你頂到我了…”

嚇得納蘭凌趕緊放開韓安然,連連後退幾步後,尷尬的說:“那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

韓安然低頭細聲道:“我們回去吧。”

倆人回到韓府後,再次被韓東照叫到書房談話。

剛進書房,韓東照就對他倆說道:“你們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點就在安琪酒樓爲你倆舉行訂婚宴。”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就說道:“一切都聽爺爺的安排。”

韓東照聽後滿意的點頭,笑呵呵的說:“安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懂事啊。”

“但爺爺明早就得坐飛機回北城,怕是參加不了你們的訂婚宴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在新江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都通知他們了。”

接着摸着韓安然的臉,慈祥的說:“到時候現場一定會是個轟動世紀的訂婚禮,爺爺還有話要跟小凌說,你先去陪小雅玩吧。”

“嗯…”

韓安然點頭回應後,看了納蘭凌一眼,便退出書房。

她的秘書小樂也在這時打來了電話,等韓安然接通後,便彙報那倆員工在公司吸毒的事。

另一邊,韓安然走後,韓東照卻是沒有任何徵兆的仰天噴血…

漫天血霧消弭,只見韓東照雙手撐持在書桌上,血跡染紅了桌面上的紙字。

納蘭凌知道他大限將至,來到他的身後手掌貼背,將自身的內息渡到他的身上。

“不用白費力氣了…”

韓東照緩過來後,虛弱的說:“我已是將死之人,不日後大限將至了…”

納蘭凌敬他最後的梟雄氣概,手掌離開他的背後說:“您老可有遺憾?”

韓東照轉身對納蘭凌說道:“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待你查清你的身世後,哪怕你負盡天下人,但惟有安然,你不能負她。”

納蘭凌沉思幾秒後,不避不移的回道:“我以武皇之名起誓,今生定不負安然。”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韓東照呢喃道:“生在韓家,是安然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但現在有你護她,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韓東照揮手示意後,納蘭凌便告辭離開。

獨自走在後院,微涼的小風吹拂,納蘭凌感到一陣蕭索。

一代梟雄將隕,世間萬物生死輪迴,論誰也逃避不了的定律;一世梟雄,不世皇者又如何。

碌碌一生,汲營權握,逐名謀利,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座枯冢…

領悟自然的奧妙,讓納蘭凌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

一套慢動作的演練,身隨心動,隨心所欲,腳踏八卦,拳掌玄幻…

風中落葉,卻被納蘭凌招式氣勁吸引;此時的納蘭凌,已經完全進入自我的意識世界。

隨心而動,武隨風起,腳下八卦形成了小型的龍捲之風,捲起片片落葉;掌之風刃,拳之勁氣,與一地的風葉共鳴起舞。

隨手起舞的風葉,猶如一條活靈活現的龍,一招一式如影隨形。

接着雙手合併,一式沖天泄勁,葉之龍沖天怒嘯而爆。

頓時遍地的落葉楓紅,納蘭凌氣勁再發,又吹亂了一地楓紅,漫天漂落。

紛紛落葉中,只見納蘭凌暖暖睜開雙眼,呢喃道:“還是沒能突破,明明只差那一步就能突破了,可卻是如何都跨不了…”

哎,看來只能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了。

隨後看着遍地的落葉楓紅,想起剛剛韓東照的話;負盡天下人也不能負韓安然是嗎?

呵,看來你韓家與我的身世也有不尋常的關係了啊。

正獨思着,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納蘭凌說道:“納蘭少爺,安然小姐有請。”

納蘭凌點了點頭後,便與下人前去韓安然的位置。

來到韓安然的房間,只見她已經換掉了職業裝,穿着一身休閒短褲。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一雙大長腿耀眼奪目,稚嫩臉頰倒與在公司時叛若兩人,身上也沒有了那高冷拒人的氣質。

“你來了,和爺爺都談了什麼?”

韓安然見到納蘭凌進來後,便問道。

納蘭凌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韓安然又說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現在你跟我去市裡一趟吧。”

納蘭凌鬆了口氣,反問道:“現在都這麼晚了,還去市裡幹嘛?”

韓安然聽後,仔細的從頭到腳的看着納蘭凌,鄙夷的說:“明天晚上,你打算就穿這一身的衣服跟我訂婚嗎?”

納蘭凌看了看自己的衣褲,確實是舊得過份了,怪不得剛到新江市,就有扒竊敢欺上門來,原來是自己穿得太低調了。

看來做人太低調了也不行啊…

“呵呵…”

納蘭凌摸着自己的短髮,尷尬的笑着。

“噗嗤…”

韓安然被他的滑稽動作逗的捧腹一笑,但意識到自己是個總裁後,又立刻嚴肅道:“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們快走吧,給你買完衣服後,還要在去安琪那兒一趟;另外路上再說大白的事。”

納蘭凌點頭同意後,兩人便開車前往市中心。

路上,韓安然一邊開車一邊說:“大白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公司裡的那兩人確實是吸毒了。”

“那兩人在吸毒的過程,恰好小雅騎着大白路過,他們就把毒針扎進大白的身裡。”

看着韓安然面露寒霜,納蘭凌說道:“大白對你很重要吧?在公司裡第一次見你失神無主呢。”

韓安然聽後,腳下一個急剎,轉頭對納蘭凌說:“大白曾經救過我,我也把大白當是家人一樣。”

眼神也逐漸暗淡:“來到新江市後,在公司裡我是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強人,人人讚譽的天之驕女。”

“但當夜幕降臨,回到冷清清的家裡,能陪伴我,能聽我傾訴心聲的,卻只有大白…”

“所以,任何敢傷害大白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納蘭凌看得出,她是動怒了,但是沒有韓家的力量,她一人又如何能保護她所想保護的一切呢…

“說,怎麼回事?小心你的回話,一字不對,便再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納蘭凌抓着工頭的另一手寒聲問道。

誰知那工頭卻是個愣漢,強忍着廢手之痛,大喊道:“嗎的!兄弟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混亂暴起,工人們聽見工頭喊叫後,紛紛涌上大門。

納蘭凌手勁再發,又廢了他一手,然後把他丟進大廳,對兜帽兒說道:“保護好你姐。”

“嗯!”

兜帽兒應聲道。

“汪汪…”

大白也跟着表忠心,吠聲附和。

突然的暴動,保衛們緊張的堅守大們,把韓安然護在裡面,死死的頂住蜂擁而至的工人。

門外,納蘭凌大熊已經淹沒於混亂的人羣內。

“大熊!不要出手太重,把他們打趴就可以了!”

“知道了,納蘭哥…”

倆人簡單的對話後,便是單方面的結束亂鬥。

所到之處,無人不倒,一人只出一招半式,便讓圍攻者盡數倒下。

幾分鐘不到,近百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十幾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再沒一人敢上前應戰。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爲什麼來堵人的嗎?”納蘭凌抓住一人,笑着問道。

可那人卻只感他笑得像魔鬼,近百人的圍堵竟被他倆打趴大半,他倆卻毛事沒有。

此刻被他抓住,真怕他一拳也把自己幹趴。

哆嗦的說:“我們都是一個工地的,是工頭叫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呀…”

“夠了!”

韓安然走出門口,叫道:“放開他吧,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納蘭凌想了想,最終放開他,說道:“帶上你們的工友走吧。”

然後走到韓安然面前,揉聲道:“沒事吧?”

韓安然看了納蘭凌一眼,不冷不熱道:“不要在這影響大家的工作,去我的辦公室。”

衆人來到韓安然的辦公室,納蘭凌內心震撼:真不愧爲北城的六大家族,豪得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大熊更是坐立不安,從小就沒出過村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裝潢;感覺就像宮殿一般。

緊張的坐在沙發邊上,手心都捂出汗了…

如此局面,只有兜帽兒騎着大白在四處亂跑,一人一狗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小樂,你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臉好了,再回來上班。”

韓安然請納蘭凌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制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凌:“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凌沒有正面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着爲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羣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別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凌指着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只是別過臉,也沒有制止。

當下便壯着膽子,爲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爲虛假報賬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鬧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鬧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纔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纔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着,還轉過臉對着納蘭凌。

納蘭凌被她看得心虛:我纔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凌反客爲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爲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凌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纔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凌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着碰着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凌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着: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爲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只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爲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面。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凌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凌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別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着納蘭凌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凌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只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凌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爲主,以爲你也是爲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凌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伙,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凌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凌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但還是回道:“你爺爺說讓我們儘快的完婚…”

說着還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變化,生怕她會有什麼抗拒的表現。

可韓安然仍是面不改色的說:“既然爺爺這樣說了,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啊?”

韓安然沒激動,倒把納蘭凌嚇了一跳:“明…明天就結婚?”

看着納蘭凌驚訝還是驚嚇的表情,韓安然再次確定道:“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結婚證,有時間了再補辦婚禮。”

“不…不…不…”

納蘭凌連說三個不字,韓安然如此鎮定的表現,讓納蘭凌深深的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她能若無其事的在說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結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韓安然卻是反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是認爲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嚇得納蘭凌趕緊回話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的決定你的終生大事啊?我們這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結婚了?”

韓安然聽後,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想了想,然後雙手往後頸處解開了一系繩,拿出一塊鳳玉。

紅着臉,遞給納蘭凌說:“你身上有一塊龍玉吧?那是倆家婚約的物證,如果你沒有,那這婚約可不算數。”

納蘭凌接過鳳玉,入手後只感玉上還殘留着韓安然的體溫與體香:怪不得她會紅着臉呢。

再看韓安然時,只見她嗔怪道:“不準胡思亂想,快拿出你的龍玉。”

“呵呵…”

納蘭凌尷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與女性近距離的接觸呢。

拿出隨身佩帶的龍玉,直接交給韓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韓安然羞怒的接過龍玉,細看下,確實是與鳳玉的質玉造工一樣,看來是出自一對的龍鳳玉。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把鳳玉交給她時,對她所說的話…

再次想起媽媽,韓安然笑着對納蘭凌說:“媽媽把鳳玉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拿着龍玉來娶我。”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一個只會打架的村長。”

納蘭凌老臉一紅,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呢,果然,人只要長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氣是笑,都是一樣的好看。

笑起來格外的讓人着迷。

納蘭凌仔細的觀察鳳玉後,果然如老頭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接着又想起老頭子在信中所說的話。

拿回韓安然手上的龍玉,按照信中所說的辦法,將倆塊玉合併。

龍鳳雙玉邊角隙痕交合,果然合併成了一整塊的龍鳳玉。

納蘭凌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龍鳳四眼通紅,卻又轉瞬即逝。

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覺玉中溫度有了變化,忽冷忽熱的從手蔓延至全身,倆股不同的氣息在五經六脈流竄,源源不絕的內息充盈着全身…

沉寂許久的武脈,終於再次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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