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納蘭凌緩緩起身,收斂心思後,開口說道:“大北漠那邊向來不過問中原之事,這次他們派人過來新江,不用作多他想,肯定是新江有他們要的東西,或者是人,只是他們剛到新江市,爲什麼就先對上秋叔?難道秋叔也是他們的目標?”
納蘭凌的這一句話,韓安然也點頭同意說道:“這事我不是沒想過,但秋叔現在還沒醒過來,也只能暫且按下,等秋叔醒過來後,答案自然會揭曉。”
宋婷婷接話道:“目前我們所知道的情報大致就是這些,對於六大家族,除了龍家的龍宇軒鋒芒畢露,勢頭正盛外,其他家族的新生代都正在偃息旗鼓,暗中蓄勢待發。”
宋菁菁也說道:“除了本土的組織勢力之外,外地來的高手也越來越多,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何會一窩蜂的來新江市,但全國各地的高手齊聚新江,只怕新江不會再太平了。”
“是嗎?”
納蘭凌沉重說道:“北城六大家族中,惟有宋家的情報是最爲全面的,也同時是讓人最爲忌憚的情報網;我相信在我踏入新江市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將我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那麼你們也就應該知道,我就是來靖平新江的!”
“任何暴亂我都會鎮壓住,任何想挑起禍亂的人,我也絕不會放過他,就算他(她)是六大家族的人,我也不惜打破這百年來的平衡,重製新秩序!”
納蘭凌的一翻話,徹底讓宋菁菁幾人陷入了沉思,不用懷疑,她們都知道他納蘭凌說得出做得到,因爲他的背後是百家村,而他更是現任的百家村村長,握有絕對的生殺大權,歷來每任的村長都是能直接面見國家最高權力的領導人。
而宋家能查到關於百家村的歷史情報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因爲查到某些核心內容,還被國家機關最高權力的幾個領導人暗中警告。
這也是使得宋家不敢在繼續往下深查的原因,因爲越是往下深查,她們遇到的阻力就越大,更高層的大人物還不是她們能動的,起碼現在還不能。
但就算如此,她們也已經查到了一些重要的線索:納蘭凌就是北城當年被一夜滅門的納蘭一族,也就是納蘭獨孤的襁褓遺子。
更知道了納蘭凌與朝安然的訂婚,乃是納蘭獨孤夫婦與韓安然父母所訂下的腹指之婚。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的納蘭一門近百口人,是如何一夕慘遭滅門,據宋菁菁宋婷婷倆姐妹所查得的線索,當年納蘭獨孤一門的滅門慘案,與六大家族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但這些她們都已經被宋家家主嚴令禁止向外人透露一絲消息,更禁止她們在往下查探任何關於納蘭一族的事情。
回過神的宋菁菁抿嘴小聲笑道:“早就聽聞三省武皇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今日一聽這話果然霸氣不凡,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平定新江這亂世之局。”
宋婷婷拉起韓安然的手,附耳小聲說道:“安然,你這未婚夫可是個不可多得的武學奇才,有他在身邊,相信在新江市內在無人能動你,你可得好好珍惜,千萬不要讓別人搶走了。”
“嗯?”
韓安然不解的小聲問道:“婷婷姐是指?”
“呵呵…”
宋婷婷一字一頓的說:“龍…詩…雅。”
“最近詩雅可是很關注納蘭凌的事,而且她每次看納蘭凌的時候,眼裡也透露着莫名的慕愛之情,這個你可得小心了。”
宋婷婷說完後,注意到了韓安然轉瞬即逝的愁緒,那是迷茫與徬徨,害怕再一次失去的神情。
這種神情她見過的太多了,宋家的榮盛興衰,派別之爭,權謀算計,失敗者不計其數,多少人失敗後的面目醜態,她都已經麻木。
“謝謝婷婷姐的告知,安然一直都很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也一直傾盡所能的在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每一個人…”
韓安然心下就有些難以名狀的悲愁傷感,是的,自從認識納蘭凌以來,越是相處就越是知道他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男人。
從第一眼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慢慢接受,再到現在的逐漸依賴,說不上有多愛,但內心已經是接受了他就是自己這輩子的男人的現實。
如果這輩子就這樣與他過,也許也算是一種幸福,屬於她韓安然的幸福。
韓安然說完後,轉身走向納蘭凌,攙着納蘭凌的手,說:“我們帶秋叔回去吧。”
看着韓安然那突然有些疲憊的臉色,納蘭凌點頭說道:“那我去帶秋叔出來。”
…
等納蘭凌韓安然離開螢火蟲酒吧後,一直閉眼打坐的無名僧才緩緩睜開雙眼。
對宋家姐妹說道:“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納蘭凌的修爲足以堪稱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何況他的背後還有一個修爲高深莫測的老怪物,那是不曾一敗的武學怪物,就算是十年前的我,在那老怪物手下也是過不到十招!”
宋菁菁與宋婷婷一驚,無名僧可是她們宋家的第一守護神,是北城久負盛名之下的三大頂峰傳說之一。
但,就是她們認爲不可超越的神,如今他卻說他與別人過不到十招,這得是什麼樣的逆天存在,才能讓她們奉爲神的無名甘願承認他不如別人。
“師傅,您是說納蘭凌的背後還另有高人?”
宋婷婷幾乎不敢相信,訝異的說道:“納蘭凌才三十出頭,就已有如此不凡的修爲,更是能與三大頂峰齊名,他背後又有一個修爲更爲高深莫測的高人,加上那恐怖的百家村背景,他們倆人聯手的話,那豈不是天下無敵?”
“呵呵…”
無名僧聽後,只是呵呵一笑,又搖頭說道:“普天之下,還沒有誰能真正的天下無敵,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隱世之外的高人,哪個不是身懷通天修爲?你們還沒見識過武林中的那些得道高人,不知道他們的恐怖修爲,像巔峰之境的武者,舉手之間便是能覆滅六大家族的存在。”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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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總部,最高層會議室內,錘子:丶:龍丶:宇軒與莫龍倆人正密談計劃下一步的動作。
龍鱗閣一戰沒能成功的除掉納蘭凌後,龍宇軒就知道納蘭凌與韓家的反撲很快就會來到。
但龍宇軒就是要趁對方還沒有動作之前,就召開聯盟共討納蘭凌,一擊必殺,除去韓家這最有力的戰力。
“太子,新江市的幾大勢力和一些中等門派,都已經派出同盟涵,但就不知道今晚他們會不會來。”
莫龍有些擔心,畢竟龍門纔剛與他們決裂,並還打傷了不少他們的主要戰將。
龍宇軒卻自信非常的說道:“他們會來的,就算他們不來,也會派一些高手過來,當此亂世之局又逢強龍壓境,如果他們足夠聰明,就應該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
“再者說了,覆巢之下豈無完卵,如果龍門覆滅,那接下來受難的也就是他們了,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最有利他們的決定。”
“對了。”
莫龍聽完後又說道:“韓家的大管家秋書昨晚在新江市被襲擊了,外面傳聞他至今重傷未醒,生死不明;不知道是哪的路人馬所爲,秋書雖然不是頂尖的高手,但也是追隨韓東照半生的猛將,如今他被襲重傷,只怕是有心人已經對上韓家了。”
龍宇軒皺了皺眉,輕敲着桌面,沉思道:“昨晚龍門,新江王朝,毒江,江鱗會四方混戰,主力基本都聚集在最後的龍鱗閣,不可能是四大勢力所爲,而新江市的那些中等門派的實力,也根本不可能重傷秋書,惟一可能的就是,新江市又來新勢力!”
莫龍一聽,當下就站起來說:“那我去把他們找出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能把秋書重傷的人,想必對方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說不定還能爲我們所用…”
“不急…”
龍宇軒莫名沉聲笑道:“新江市的勢力錯綜複雜,現又逢亂世之局,只有最能沉得住氣的人,才能奪得最終的勝利;我們只要把這水趟得更渾,局勢對我們就越有利!”
莫龍點點頭,說:“莫龍知道了,一切都聽從太子的安排。”
龍宇軒看了看手腕的名錶,又說道:“大師傅馬上就要出關了,到時候新江市將會再現當年的刀狂劍癡的風彩,什麼不敗武皇,槍中棍聖,太乙神醫,都將要臣服於我龍家腳下!”
…
另一面,新江市郊區外的一處廢棄工廠內,十幾名蒙面殺手正圍在一起討論着什麼。
“藍夜刀魔已經來到新江市,我們的行動必須要加快。”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
“今晚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暗中尋找卷軸,一路繼續追殺秋書,這一次一定要將這名叛徒處死。”另一個領頭佈置着今晚的任務。
第三個領頭人則說道:“你們完成任務後,就立即返回北漠,我會負責拖住藍夜刀魔。”
“什麼?”
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驚道,沒想到竟還有人頭這麼鐵的,竟敢直搗黃龍,直接就殺到大本營來了。
驚聲過後,來不及多想,納蘭凌只對韓安然說了一句:“你們去秋叔房間等我,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要出門!”
說完便快速跑下一樓,韓安然雖有心想與納蘭凌一塊下樓,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還會反幫倒忙。
於是在納蘭凌離開下樓後,便與兜帽兒一同移步隔壁的秋書房。
而納蘭凌這邊,來到一樓大廳後,只見六個蒙面殺手正圍殺大熊,另一邊也有八個蒙面殺手在與吳姨激戰。
大熊大傷初愈,情況處境是最爲兇險,幾招都險中要害。
納蘭凌見狀,猛的提勁,便提招殺入戰場,雄掌勁拳三式一招,便擊退衆殺手。
吳姨和大熊也趁機退至納蘭凌身後。
大熊氣喘吁吁的對納蘭凌說道:“納蘭哥,他們的刀法路數很詭異。”
吳姨也說道:“他們的刀式招法都不像是中原的刀法,很有可能是外域之人。”
外域之人?
納蘭凌正疑心之際,領頭的蒙面殺手橫刀指向納蘭凌,凌厲問道:“你是韓家的什麼人?竟有這等修爲!”
看來這些殺手並不是針對自己而來的,也不是針對韓安然的,如果是針對韓安然的話,那又怎麼會不知道前幾天自己與韓家的那場轟動全國的訂婚宴之事?
那他們的目標也就很明顯了,他們是爲了秋書而來的!
“我趕時間,你們一塊上吧。”
想着時間就快到十二點,龍門總部那邊自己還得親自去一趟,任何潛在的威脅,納蘭凌都不準也不許它存在!
更何況這還是明目張膽的針對他的行動,他當然得親自一會他們。
怎知對面領頭的殺手卻說道:“小小的韓家,我等還尚不放在眼裡,如果是三大頂峰之一的癡神醫,或許我等還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很強,但我等也不是二流的武者!”
“哦~”
納蘭凌雙眼寒芒一瞬,單手化掌請道:“那就請了,拿出你們全部的能耐殺出一條生路吧!”
“殺!”
納蘭凌話聲剛落,領頭的殺手便一聲“殺”令而出。
隨即便是一衆殺手提刀殺上,納蘭凌雄沉納氣,一掌便是遊走刀招利刃之間,御刀卸刀奪刀,一拳退敵傷敵。
“吳姨,大熊,你們去保護安然她們。”
爲防韓安然上面會有什麼意外,納蘭凌一邊與殺手們交戰,一邊吩咐吳姨和大熊上樓保護韓安然,兜帽兒幾人。
殺手的頭目見久拿不下納蘭凌,而且越是交手,越是感到納蘭凌的修爲深不可測。
爲確保任務完成,殺手頭子隨即就脫身戰圈,就要跟隨吳姨大熊倆人上樓。
但納蘭凌又豈能讓他如願?
一招擋下幾個殺手後,震聲一喝:“退下!”
勁氣爆發,立馬就將幾個殺手震退數米開外,腳步踏陣,游龍八卦,蝶過縫隙,閃身一瞬,便已脫身戰圈。
擋身橫在殺手頭子的面前,納蘭凌冷冷說道:“我只說過要你們能殺出生路,可沒說過你能上去。”
見到納蘭凌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殺手一驚,後退半步,不及恐懼納蘭凌的速度,便已提刀橫砍,誓要一刀將納蘭凌砍成兩段。
卻見納蘭凌只是揚嘴邪笑,掌下一張,龍爪成形,一擡手,便已抓住刀刃。
殺手不敢置信的慌恐眼神,更見納蘭凌另一爪已經舉天向他劃下。
驚慌之餘,再想抽刀而出,卻纔發現,刀已如插在石中一般,任憑自己如何用力,刀依舊是紋風不動。
眼看納蘭凌龍爪破風呼嘯將至,爲自保,領頭殺手只好震刀而斷:
“殘刀破軍!”
凌厲詭異的刀勢,納蘭凌不及反應間,已被斷刀劃破上衣。
接着又是接踵而至的逼命快刀,納蘭凌不敢大意,隨即劍指運氣上招。
“一氣蕩九州!”
橫霸勁氣如萬千利刃劍意,立馬就將領頭殺手震退數米,同時劍氣如網一般的覆蓋在領頭的殺手身上。
只見肉眼可見的速度,殺手被劍氣利刃穿身。
“啊~~”
無法抵抗的橫霸勁氣,再見殺手慘嚎一聲,便氣絕身亡。
死狀更是慘不忍睹,猶如血人一般,身上再無一處是完整,只剩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招“一氣蕩九州”便威震剩下的殺手們頓時不敢上前,如此高深的修爲,能凝氣成劍,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可在他們所蒐集的情報中,韓家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纔是,北城三大頂峰之一的癡神醫,此時應還在北城韓家鎮守。
刀狂劍癡傲千秋也還沒出關,
槍中棍聖無名僧他們雖然沒見過其人,但也知道三大頂峰都是成名已久的半百老頭,絕不是眼前之人這般的年輕…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殺手壯膽問道,他已經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們能戰勝的,以他們的資質,就算再修練個三十年,恐怕也還不是他的對手。
但爲保命,爲完成任務,殺手還是說道:“如果你不是韓家之人,那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此事,我們乃是大北漠三大刀門之一的殘刀門!”
殺手還以爲當自己自報家門後,納蘭凌應該會吃驚,畢竟殘刀門也是江湖檯面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可誰知納蘭凌卻是無動於衷,甚至就連面部表情都沒一絲戀化。
只見納蘭凌不屑一笑,說道:“北有三大刀流,開創出刀皇一脈的蕭逸鱗自是一代刀中之雄,而一人獨守北部的狼王,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刀中奇葩,他的武學修爲與爲人處世,更是後輩之人都得敬重的。”
“在我看來,同屬三大刀流的殘刀門卻是入不了我的眼,與其說是一個門派,不如說是一羣烏合之衆的殺手組織,專門收錢賣命的武者,與你們過招,都是髒了我的手!”
納蘭凌此話一出,頓時驚得殺手們直冒冷汗,他們更知道今晚這事是難了了,能不能活着出去,或者應該說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對方的修爲到底有多深了。
就在這時,納蘭凌繼續說道:“來吧,我說過我趕時間,三分鐘之後,你們還有人能站在我面前的,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縱是修爲實力不如納蘭凌的殺手們,聽到納蘭凌的這一句話後,當下便都提刀殺向納蘭凌。
他們一直都是頂尖的殺手,何時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不在隱藏實力的殺手們,霸刀橫絕,陰譎詭異的刀路,竟讓納蘭凌一時應接不暇,被步步逼退!
“呵…倒是我小瞧你們了…”
納蘭凌突然收招奪刀,一記雄掌震退數敵,邪魅一笑後,揚嘴說道:“耍刀是嗎?真不巧了,我也會一點。”
說着就反手握刀,在殺手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欺身上前,三
步越敵,快刀一瞬,刀刃一式,抹脖驚紅。
隨即鮮血噴涌而出,只見那殺手瞪大的雙眼,帶着不敢置信與不甘的眼神緩緩倒地。
“吾的刀法,比較你們如何?”
納蘭凌回身一刀架在了另一個殺手的脖子上,不冷不熱的說道:“殘刀門,不過一羣烏合之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殺手驚撼萬分,面對死亡的恐懼,他也究竟只有凡人罷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恐怖了,看他不過三十的年紀,卻竟有頂峰一線的修爲,殘刀門對上這種人,除非是七個門主齊上?不然只怕得賠上整個殘刀門人,都不一定能對付的了他…
納蘭凌刀刃一劃,利刃破喉,同時說道:“吾乃納蘭凌,東三省之不敗武皇,你們殺入韓家,動到韓家之人,便是觸吾之殺心,敢觸吾之逆鱗,惟殺無赦!”
…
“東三省的不敗武皇?”
衆殺手一驚,怪不得他實力如此強悍,原來是近些年風頭正盛的不敗武皇傳說,與北城三大頂峰齊名。
自知再無逃生之機,衆殺手再次揮刀而上,誓要殺出一條生路…
(……分割線……)
時過晚十二點零七分,東部龍門總部大廈內,如期召開屠皇同盟大會。
但作爲東道主主持大會者卻是龍門的二龍頭莫龍,只見他穩坐主位,身後坐着的兩側是龍門門下的八大堂口的堂主。
與會者有北街江鱗會的新代表:陳成武,陳成斌倆兄弟,是新江市的新面孔。
西海岸的毒江:陸勇,他此次與會是孤身一人,不帶任何一個手下。
南區的新江王朝:仇瑾濤,是新江王朝龍王梁山龍的義子,他帶了四個隨從,也是新江市的新面孔。
以及其他在四大勢力暗中蜇伏,或近幾年掘起的新勢力,他們也都派人,或親自參會。
在他們眼裡,這是一個能打出名聲,晉升到更高層的一次機會,傳說中能與北城三大頂峰齊名的不敗武皇,如果能參與到屠皇大會中,那就自然會名聲大噪!
可在東道主莫龍看來,這些與會者,除了幾個人的實力還算可以之外,其餘的都只不過是一羣入不了眼的二流子罷了。
納蘭凌的恐怖修爲,他可是親眼目睹的,幾個頂峰一線的修爲武者,他納蘭凌可是隻用一招就將他們幾人震退。
看着他們一個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馬上就開戰的模樣,莫龍發現:江鱗會的新代表陳家兄弟,他倆的興致似乎並不高,甚至是還有些戲謔的表情。
“難道他們此次與會,也是另有打算?還是江鱗會背後的李鴻軒已經知道了太子的打算?”
六大家族,除了韓宋兩家沒參與進來,其餘三大家族都只是派了代表而來,難道果如太子料想的那樣:六大家族還不敢正式的在臺面上開戰?
莫龍正心中盤算着,檯面下的衆人也正吵雜的七嘴八舌的討論着。
突然一小弟驚恐慌亂的推門跑了進來,衆人同時一起回頭,只見那小弟驚慌失措的大喊道:“不…不好了!有人殺進龍門總部了…”
衆人一聽,皆是一臉懵逼,然後不可思議,再到震驚。
“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進龍門?”
“今晚龍門可是聚集了全新江市的勢力,是誰敢如此大膽?”
“會不會就是那個從三省過來嗎武皇?”
“如果是他,那也未免不把我等放在眼裡了?”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各自猜測時,莫龍站了起來,大聲斥責道:“慌什麼?”
衆人這才停下猜疑,一同看向莫龍,只見莫龍對那小弟說道:“對方有幾個人?是哪門哪派的?”
小弟急忙回道:“是沒見過的新面孔,他們來了四個人,衆兄弟們已經快抵擋不住了…”
“啊~~”
小弟話剛說完,就被人一腳從後面踹入,力道之大,小弟當場倒地昏死。
衆人驚愕間,只見來人緩步踏入大門,來人也沒想到這會議室竟還有這麼多人,而且高手還不少。
“喲~這兒還有這麼多高手呢?看來今晚運氣不錯嘛…”
進來的瘦弱少年笑呵呵的說道。
接着又進來了倆個少年,其中一個少年接話說道:“衛小子,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大幹一場了。”
“哈哈…”
衛小子大笑道:“流氓哥,我早就準備好了,這麼多高手在這,真是想想就興奮得不得了了。”
原來這三個少年正是今天剛到新江市的藍夜賈流氓臻仗義衛小子四人。
正說着話,只見藍夜已經緩步踏入大門,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則退至藍夜身後,四人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同盟會衆人。
“你們四位是誰?竟敢夜闖我龍門總部,還打傷我龍門之人!”
莫龍率先發話問道。
而藍夜卻沒有迴應莫龍的問話,終於看到了藏身在衆人身後那黑暗處不易察覺的人影。
藍夜伸手指着那道人影說道:“都把我們引到這兒來了,還不現身嗎?殘刀門的七組組長方木瓊!”
卻見殘刀門的方木瓊直接走到莫龍的身邊,附聲說了一句話後,莫龍更是直接對衆人說道:“這是大北漠的藍夜刀魔,衆人殺啊!”
“今夜,藍魔弒龍,血染新江,夜將吞噬光明!”
隨着藍夜震懾人心的豪言壯語,兩方人照面便是不在多言的撕殺,偌大的會議室內,頓時擠滿了人。
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如不可阻擋的一路勢如破竹,三人的攻勢硬是壓制住了會議室內的一衆之人。
而藍夜的目光所及之處,皆只是那個遊走在暗處的身影,也是帶引他們四人來此的那個殺手:方木瓊。
顯然殺手方木瓊是想借龍門今晚召開的同盟會來除掉藍夜四人,但他又怎料想得到,龍門以及其他勢力幫派都是藍夜的目標。
他藍夜就是要將新江攪得天翻地覆,重寫新江新秩序!
“殺!”
莫龍率先向藍夜提招發難,但卻被藍夜反手一撥,再一近身寸拳,眨眼之間,便已退敵震撼全場。
莫龍雖然不是頂峰一線的高手之流,但也是二線爲數不多的頂點高手,介於二線的瓶頸與入階一線之間的階段,是已經一腳踏入頂峰一線,並隨時可能突破界限的高手。
但也就是這樣的高手,竟是一招就被逼退下來?
就在莫龍被震退之際,殺手方木瓊終於出手,寒刀詭異的殺招連綿而至,一照面便已是不留餘力的奪命殺招!
方木瓊心知,一招制敵不了,便是命喪藍夜之手,爲保命,爲一絲生存之機,他只能先發制人。
大北漠的藍夜刀魔傳說,傳說中,與刀魔交手的人,沒一個人能見到刀魔的全部實力,也沒人知曉刀魔的修爲到了哪種境界。
只知道刀魔一夜之間,敗盡北漠三門六派一百三十多名高手,最後由霸刀皇蕭逸鱗和北漠狼王倆人聯手,歷經半個晚上的激戰才制止了他。
藍夜也因此一夜成名,北漠江湖從此有了刀魔之稱的:藍夜刀魔!
卻只見藍夜一步滑退的距離後,緩緩取下背後的布條封印,手柄一握,勁氣一發,隨即印條解封。
只見藍夜手中握着一把沒有刀鞘的刀,在燈光映芒下,閃爍着凜冽寒光,格外的讓人莫名膽寒心懼。
“犴(àn)血狂刀!”
方木瓊一見藍夜手中的刀,便驚道:“你竟然得到了北漠三大神器之一的犴血狂刀,看來狼王是鐵了心的要傳位給你了!”
“哈哈!!!”
藍夜手握犴血狂刀之後,狂性越發的張狂,眼裡也只剩無盡的戰意。
“殺!”
藍夜雄刀一劈,方木瓊趕緊舉刀格擋,結果卻是刀斷,人亡。
不甘的眼神,倒下之際,方木瓊邊倒下邊說道:“是你在握刀呢?還是刀在控制你呢?壓制不了狂刀的你,最終也將是會被犴血吞噬…”
“在那之前,我會先一步踏平殘刀門!”
藍夜見血之後,戰意更是空前的高漲,或是受犴血狂刀的影響,或是壓抑許久的殺性終於得到釋放,藍夜提刀轉身,目光直鎖莫龍。
“如此強勢駐入中原,你們到底所欲意何爲?”
莫龍有苦說不出,在龍鱗閣與納蘭凌的一戰中,所受的傷還沒完全好,現又遇到個如此強敵。
與北漠殘刀門合作的殺手,一個回合不到就死於刀下,而且,正在與衆人混戰的那三個人也是絕對的頂尖高手,一羣同盟軍竟被三個人壓制着打!
龍太子和他的高手們此刻又已返回北城,現龍門就只有自己與八個堂主在支撐着,原任龍頭蔣正龍又不可能會伸以援手,除非能得到小龍女龍詩雅的示意,否則是得很難得到蔣正龍的出手相助。
已感到情況不妙的莫龍,正在思考對策之時,再聞藍夜冷聲說道:“戰,龍門覆滅,從此除名;降,龍門歸順,從此認我爲主!”
接着又見藍夜刀指莫龍:“那麼,你有死戰到底的勇氣,一證武者傲骨的覺悟嗎?”
“哈哈…”
卻聞莫龍無謂大笑道:“小看龍門,小看莫龍,縱使今晚你殺了我,龍門之魂依舊不滅,龍門隱藏的高層高手,將會讓你後悔踏入新江!”
說罷,莫龍腳下一蹬,地上的刀便欣然入手;隨即便揮刀殺向藍夜。
“敬你一身傲骨,三招之內不能敗你,龍門就守住了。”
藍夜對着迎面而來的莫龍說道,同時也迎面而上。
倆人照面,便是刀光交錯,瞬身迅影,怎奈一線修爲之距,卻是壓倒性的壓制。
一刀,震得莫龍握刀的手發麻;一刀,再也擋不住的雄勁,被震得步步後退…
“輸者的代價,就是酆都開門,魂入九泉!”
莫龍內息不及迴應間,藍夜手中的刀,犴血刀刃已透胸沒入。
“啊~~~怎麼…可…可…能…”
一聲慘叫過後,藍夜瞬間拔刀而出,頓時漫天血霧漂灑一地,唯見莫龍一副錯愕與不甘的眼神,踉蹌再後退幾步,似乎是迴光返照,又似乎是埋藏多年不願再想起的往事:
那一幕幕回憶中,是追隨蔣正龍打天下的時候,是一步步從無名小卒慢慢爬上龍門二龍頭的光景,是什麼時候起,自己不願再甘於屈人之下?
是什麼時候起,自己與蔣正龍開始背道而馳?
腦海中那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曾是自己不悔追隨的人…
終於,那道背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也回到現實了。
倒在地上的莫龍,人世間最後的一眼,一生追逐算計的最後一句話:“願來世,你仍是王,我還是臣,不負王恩!”
至此,龍門二龍頭莫龍隕落龍門總部。
而藍夜回身再殺向羣敵,一路勢如破竹,在場沒一人能擋下一刀而不倒的。
直到所有人倒下,藍夜霸氣一刀插在石板上,強勢的霸氣說道:“歸降者生,逆我者亡!龍門盡歸藍夜之下,三天後,新江只有藍夜的龍門,你們回去後,好生考慮清楚,是戰是降,我藍夜允你們再一戰的機會!”
說完後,只見龍門的八大堂主互相對視一眼後,知道大勢已去,便一同向藍夜單膝下跪:“龍門八大堂主,見過新任龍頭。”
其他同盟員見狀,知道再戰也已無意義,都想着:只能先脫身回去後,再向各個主子稟報。
各個幫派的代表,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向藍夜低頭臣服。
一旁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對着臣服的衆人,皆是勾嘴邪笑,今晚這一戰,他們三人確實是打了一場從來沒有過的激戰。
果然,北漠外邊的世界,還是有很多高手啊。
會議室混戰剛結束,衆人剛臣服不久,門外又響起一陣戰鬥聲。
不到一分鐘,戰鬥聲消逝,突然,一道人影倒飛進會議室。
在衆人的屏息間,只見納蘭凌強勢踏入會議室。
“吾之路,普天之下,尚還無人能擋之!”
納蘭凌踏入會議室後,霸氣睥睨說道:“王者之路,只有梟雄屍骸,亡途末路,你們又有多少覺悟?”
說着,又震發出一身的橫霸勁氣,功力不足者,當場被震得內傷,口角溢血。
修爲抵擋不住者,紛紛後退三步。
“高手!”
藍夜目光緊鎖納蘭凌,只是從納蘭凌震發的氣勁中,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頂峰超一線以上的頂峰武者。
而衛小子,臻仗義與賈流氓三人更是眼露興奮,如此高深修爲的武者,纔是他們最想一戰的強者之戰!
衆人後退間,只見藍夜與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原地不動,納蘭凌第一眼便注意到他們四人,尤其是坐在主位的藍夜與插在他旁邊石板中的刀,更是吸引他的興趣。
再觀會議室中一片狼藉,顯然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激戰,快速掃視一遍現場後,見到另一旁的莫龍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看來,這四位就是今晚的主角了?”
納蘭凌開始探詢這四人的來歷,從沒見過的新面孔,都是上乘修爲的高手,這不得不讓他開始認真了起來。
藍夜聞聲卻是騰身而起,三步踏開,一記橫腿掃鞭,直擊納蘭凌左側。
納蘭凌更是早已看穿藍夜的動作,左臂一擡,便已格擋卸掉藍夜八分腿勁,右手再覆轉乾坤,左右陰陽撥掌,一卸,一騰,一挪,一擊,退敵,一氣呵成。
藍夜試探之招被破,便順招而退,凌空騰身翻轉,再次坐上主位之上。
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見狀,就要同時向納蘭凌發起進攻。
“退下!”
卻聞藍夜喝止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藍夜站了起來,右手握住刀柄,奮力一拔,便提刀指向納蘭凌:“你值得犴血留名!”
納蘭凌見到犴血狂刀的第一眼,疑惑問道:“你們是北漠殘刀門的人?”
藍夜一聽,不屑道:“殘刀門也配與我齊名?我乃北漠狼王第一傳人藍夜。”
說着就提刀快步殺向納蘭凌,雄沉一刀直襲腦門。
納蘭凌心知此人非是易與之輩,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有如此修爲,足以堪稱同輩中人的第一人。
“哈哈…”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鳴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詩號響起,納蘭納閃身滑退三步,劍指一凝,便是快不及眨眼的激戰。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餘殘影在衆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爲,讓人歎爲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衆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爲,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爲,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爲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衆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爲之一滯;這也預示着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爲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着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爲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爲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擡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爲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佔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着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擡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衆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着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彷彿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羣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爲始,爲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着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着陣陣邪氣,這纔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着,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着別樣寒芒。
看着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爲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爲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爲,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爲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瞭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迴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爲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爲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着打着,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藉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納蘭凌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着縱身一躍,吶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凌運招起勢間,因爲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面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只見納蘭凌縱刀身閃,剎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爲底下者,只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爲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纔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凌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凌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凌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凌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凌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只見納蘭凌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着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迴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凌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佔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制之際,只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凌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復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衝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凌說:“雖然我剛纔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佔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爲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凌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呵呵…”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佔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 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只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癡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爲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製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凌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面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凌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制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凌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着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纔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爲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爲完成先人的遺志,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凌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只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着就見臻仗義帶着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羣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纔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面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纔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爲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迴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爲龍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着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羣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着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爲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爲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凌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只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呵呵…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凌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凌,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凌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只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纔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凌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凌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爲他們收到消息,上古卷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卷軸?”
納蘭凌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卷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卷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凌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卷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盡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卷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卷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有我身邊的人。”
“藍湛興,你知道吧,十幾二十年前的武學奇才,與北城的納蘭孤獨並稱江藍北孤,絕世雙雄,一時梟雄,敗盡天下無數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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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又如此,最終不也只是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狀下場,納蘭一族被滅門的十年後,藍氏也終於步上後塵,一夕滿門慘滅,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納蘭…孤獨!”
壓抑多年,不曾有人再提及過的名字,願本該在歷史的洪流中埋沒,如今再被提起,納蘭凌心中心緒驚亂:
“你…你是藍湛興的後輩…”
藍夜不驚也不意外的說:“正是家父,而你,是納蘭孤獨的襁褓遺子,當年被人救出後,並帶回百家村,一身修爲便是在百家村所學得。”
幾句話,震驚得納蘭凌後退幾步:“你,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藍夜往前逼進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與百家村揹負一樣使命的人,神州幾大神秘州落,皆有與百家村共同使命的存在,而治理大北漠江湖紛爭的,正是,北漠狼王!”
納蘭凌心緒更亂:呵呵…老爺子,您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藍夜一手搭在納蘭凌的右肩上,附近耳邊低聲道:“我們雖然遠在北漠,但我們的人已經在中原調查了十多年,你剛出百家村靖平三省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查清你的身世來歷,從那時起,我們的人便一直關注着你…”
“之所以剛纔會與你一戰,一,是做戲給他們看,二,也是想親身領教一下納蘭孤獨後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沒想到會突然舊疾復發。”
納蘭凌聽罷,眼神一冷,莫名寒意懾人驚魂,卻再聽藍夜繼續說道:“其實只要你稍微認真調查一下,便會發現,百家村的人幾乎在全國各省各市均有分佈,他們明面上是出任務,其實是在暗地裡執行村長安排的任務,我們準備出發來新江市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將新江市的情況發回。”
“知道殘刀門爲何會偷襲秋書嗎?那是因爲他的出身就是殘刀門,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他退出了殘刀門,隱退江湖一段時間後,再現江湖時,已經與癡神醫成爲了師兄弟,他們倆人加入韓東照的麾下後,韓家的實力加上韓安然的智力,一度趕超六大家族之首龍家,要不是一場突發的武林災劫,韓東照最後重傷不治,如今的六大家族之首怕是已經易手。”
藍夜所說的這些,納蘭凌也都曾在百家村藏書閣的記載的書籍中見過,只是那時並不對這些事感興趣,只是留意了古武門的岱宗嶽,以及罪域之名。
爲此納蘭凌還專門查閱了有關古武門與岱宗嶽的書籍記載。
如果北漠那邊真有一個與百家村相似使命的存在,那藍夜會知道這些武林秘新也就不足爲奇了。
正想着,突然門口涌進了一幫人,都是龍門之人,帶頭的正是龍門八大堂主。
他們背對着,一步步的被逼進會議室。
納蘭凌藍夜等五人回身看去,只見逼退衆人的正是龍門前任龍頭:蔣正龍!
只見蔣正龍一臉肅殺冷氛,冷漠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在一衆圍堵中冷然踏入會議室大門。
“我雖不想動殺,但若再有人敢在阻攔,那就九泉之下與我亡弟作伴!”
蔣正龍氣勁爆發,氣勢之磅礴,頓時就將一衆圍堵之人震散開來。
“早就跟莫龍說過,所謂的權勢巔峰,不是靠一羣烏合之衆就能達到的,當初他要是肯放下,跟我一塊離開龍門,那今晚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害死。”
蔣正龍徑直走向莫龍的屍體,面色沉重的抱起莫龍,接着不發一言的越過納蘭凌,與藍夜擦肩而過時。
聲音沙啞且低沉的說道:“我早退出龍門,江湖之事我也不想再參與,但我弟莫龍之死,你我終將會有一戰,而我也會以你之敗亡,告慰他九泉之下的亡靈。”
而藍夜又何曾懼戰?
只見藍夜冷然應道:“一個月後,我會拿下整個新江,屆時,我在此恭候大駕!”
蔣正龍一聽這話,才終於擡眼正視藍夜,三秒後,突然大聲狂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是世間罕有的武學奇才,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爲,未來必將不可限量也。”
“但,空有實力卻不懂得何爲武德道義,縱使你將來武道稱雄,獨武天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入不了道的一介武夫。”
“武者仁義,待你能領悟這四字,你的境界便能更進一步。”
蔣正龍意有所指的斜視了一眼納蘭凌後,便不在留步,抱着莫龍的屍體就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蔣正龍都不曾正眼一視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以及龍門的八大堂主。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二線武者的上乘高手,但一線之隔的修爲實力,便是天與地的雲泥之別。
一句話就是:他們還尚不入蔣正龍的法眼,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答應過龍詩雅,不在妄造殺業,只怕莫龍之死,在場之人都得爲之陪葬。
衆人見蔣正龍要離開,紛紛自動退讓出一條道,蔣正龍也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抱着莫龍的屍體,就霸氣外露的向門口走去,早已涼薄的心,本應該看淡的江湖,卻原來是始終都沒能放下:
我弟莫龍,你的死,爲兄將會爲你迴歸!
“潛龍出淵風雲變,嘯宇惟吾藐天闋;翻手覆雨憾蒼穹,龍騰萬里戰天下!”
蒼涼透勁又蕭然寂落的詩號響起,那是早已成名多年,再找不到更強對手的蕭落無奈。
蔣正龍內心明瞭:他所期待的真正的高手已經出現,新江市的江湖將會隨着他們的到來,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風波。
…
看着蔣正龍就這樣離開,八大堂主心思各異:原本還以爲因爲莫龍之死,蔣正龍會與藍夜一班等人死戰到底。
也有人以爲蔣正龍會強勢迴歸龍門,打開龍門更深層的力量,一舉滅掉龍門入侵者。
自從蔣正龍當上龍門龍頭以來,就只動用過一次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而那一次,就直接橫掃整個新江市的所有門派,一舉奠定了新江的四大勢力組織之首。
也是在那一次後,新江市的江湖再多了個龍門不敗的龍主傳說…
蔣正龍沒當場與藍夜一班等人一戰,這倒是出乎了八大堂主們的意料。
本來他們都已經走出大門,但見來勢洶洶的蔣正龍後,他們便一起有了小心思。
他們都猜疑着蔣正龍會不會與藍夜當場撕殺,爲莫龍報仇,甚至藉着莫龍之死重回龍門。
他們各自的小心思卻是滿不過藍夜,只見藍夜冷冷說道:“絕對的高手,我很是值得期待,倒是你們,沒見到我和他撕殺起來,想必內心一定是很失望了。”
納蘭凌在一旁心思沉寂,一邊想着蔣正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一邊對藍夜說道:“此人乃是龍門前任之主蔣正龍,他修爲之高深,在新江市縱橫十幾二十年都沒人是他的對手,對上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藍夜豪邁無謂道:“沒有踏入新江市之前,他或許是新江第一人,但在我來了之後,新江便再無第一!!!”
一道背影在腦海緩緩浮現,在藍夜的心中,他纔是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號,是自己追隨一生的王者。
藍夜收回心思,冷冷的對八大堂主以及一衆龍門之人說道:“待我一統新江後,我將在你們的面前一敗蔣正龍,你們可以不忠於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你們若是敢不聽命於我,生命將止步於你們做下決定的那一刻!”
充滿殺意的話,令在場衆人無不戰慄心膽寒。
“我等不敢…”
八大堂主小心翼翼的齊聲應道,隨後便快速帶人退場離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衆閒雜人等都退下離開後,藍夜又對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跟武皇密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衛小子等三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人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後,一齊守在門外。
藍夜轉身面對面的對納蘭凌說:“與我聯手吧,你我藍凌之合,締造新的一頁傳說!”
“哈…”
納蘭凌只是莫名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扇若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拉開窗簾。
雙眼雄視大半新江南區的夜景,心思幾番流轉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來新江市只是爲了娶個媳婦回村裡做村長夫人,隨便查一下我的身世而已;你要一統新江,或是再起江湖紛爭,只要不違背百家村的使命職責,我都不會插手…”
“反之,你們若是出格做事,越過了底線,玩出了火,我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會在插手新江的江湖,當然了,前提是不要惹到我。”
“是嗎?”
藍夜聽後,也走到落地窗前,與納蘭凌肩並肩的眺望窗外的夜景。
一邊說道:“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不惹風波,風波卻會將一切麻煩找上你;只要你想查清當年納蘭一族的往事,你就註定捲入這場即來的風暴。”
納蘭凌無謂說道:“年輕人,做事太過鋒芒畢露,說好聽點的是雷厲風行,不好聽的,就是行事魯莽,做事不經過腦子,槍打出頭鳥,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勸你多加珍惜身邊的人。”
“你們一來新江就強勢入主龍門,殺了莫龍,得罪了蔣正龍的同時,也惹上了龍門背後的龍家,甚至是整個新江市所有的幫派,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爲之吧。”
納蘭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同時詩號響起: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
“我期待未來能與你正式的一戰。”
藍夜看着已經走出門口的納蘭凌的背影,內心仍對納蘭凌的修爲感到震撼。
同時也對納蘭凌會蕭陌影的霸刀三絕的不傳之招感到吃驚,自從遇見蕭陌影以來,他都是自己畢生要超越的對象。
自己將他視爲一生追逐的目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理想,他肩負的使命,自己也正追尋着他的腳步。
總有一天,自己會把打下的基業交給他,而到那時,他就可以名震天下,蕭陌影三字將會在歷史留下濃重的一筆!
現在,龍門雖然已經拿下,但龍門背後的龍家,以及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蔣正龍的對決,龍家的反撲,將是接下來的關鍵。
在龍家還沒有動作之前,自己必須再拿下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而且得快,得在他們還沒防備過來,就將他們全部打敗。
一念至此,藍夜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便對已經走進來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的反撲必是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們的實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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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納蘭凌這邊,走出龍門總部後,正想返回韓安然的別墅,卻見龍詩雅和武候正在與蔣正龍說着什麼。
蔣正龍點頭一下後,便抱着莫龍的屍體離開了。
龍詩雅一回頭,就與納蘭凌正眼相對,沒有多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
龍詩雅苦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殺死莫龍,這下龍宇軒就有理由全面介入新江市了,而龍家也一直在等這機會。”
納蘭凌一聽,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