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糖糖是好孩子,糖糖睡着了。”說着直接把臉埋進被窩裡。
“呵,你是要把自己悶壞了吧。”楊忻玥好笑的把小傢伙挖起來,攬在懷裡。
小傢伙依戀的抱着她的腰,臉頰輕輕的噌了蹭她的肩膀,嘴角勾着笑意,閉着眼睛很快睡去,估計在夢中還在爲自己真的不是廢物,以後會變得很厲害,能保護娘而喝彩。
這天開始,小傢伙每天的習慣還是一樣,早上起來去上課,中午回來吃,午間練習精神法,下午繼續上課,晚上回來偷偷練一會精神法,晚上連睡覺幾乎有時候都在偷練。
這些楊忻玥也有覺察,但卻沒有阻止。
轉眼見,秋葉片片飛落,她從來這裡算起,已經有四個多月了,快半年了啊,不知道兒子現在如何了,還有孃親,當時也不知道送到何處。
至於殤卿睿,雖說不恨,但是怨卻多少肯定會有,起碼現在還無法完全釋然,就不知道紫貂族如何了,她走後,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拿紫貂族開刀呢。
可惜就算會,如今她也愛莫能助,就連現在所處的空間是不是和那邊同個空間都不知道,又能做什麼。再說,她現在也不是妖了,而是真正的人。
“小傢伙現在應該能準確叫人了吧,可惜了,沒能聽到叫母后。”看着蹲在菜園子中用精神力抓蟲子練習的小傢伙,楊忻玥輕嘆了口氣,“好在,還有糖糖。”這種寄託和轉移是病態的,卻也最能安撫心緒的辦法。
碧綺走了進來,看着站在柱子邊一臉溫和笑意,沉靜安然的主子,微微垂眸,捏着手中東西的手指不覺的用力,抿了抿脣,一臉擔憂,遲疑的開口,“主子……”
楊忻玥轉眸看她,卻見她垂着眼眸,不安的雙手遞過來一張金色的帖子。
似乎猜測到什麼,她看着那金色的帖子,不覺的皺了皺眉,但還是接過打開,裡邊的內容很簡單,怡貴妃壽辰,皇上特准其在後宮準備,特宴請各宮妃嬪。
所謂的宴請各宮,自然也是有收到帖子的纔算數,不然後宮那麼多妃子,也應付不來,不過這帖子送到她這個落魄守在冷宮的廢后,就意義不明瞭。
“主子……怡貴妃此舉,明顯不是心懷好意,不如,我們找藉口推了?”碧綺抿着脣,看着那金帖子,咬咬牙,恨不得撕碎。
楊忻玥淡然的合上帖子,眉心的褶皺也鬆了下來,搖搖頭,把帖子遞給她道,“不用,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人家擺明衝着我來,若我找藉口推了,反而更給人家藉口尋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現在最主要,還是要看準備什麼禮物好,不能太次了。”
“可我們……”碧綺皺着眉,擔憂更濃,還沒去就已經開始刁難了,她們現在吃飯都成問題,哪來的貴重物品做禮物呢。
“放心吧,這個我來想辦法。”楊忻玥笑了笑,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
一連五天過去,今天晚上便是宴會的日子,眼見時間將至,主子卻沒有任何動靜,碧綺急得團團轉,這沒有禮物或者拿太普通的,一定會被治上不尊之罪,這該如何是好,到時候主子一定又會給她們羞辱欺負一頓的。
而且這次還不能帶六皇子去,怡貴妃這明顯就是故意的。
“好了,別轉了。”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楊忻玥終於出了寢宮,把手中一隻看起來並不算很出彩的金手鐲遞給她道,隨便找個好看點的盒子裝上。
碧綺接過鐲子,擰着眉左看看又看看的,卻看不出哪裡不普通,不由僵着臉道,“主子,這就是禮物麼?”
“嗯。”楊忻玥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答道。
這是她用異能把唯一一盞金燭臺給切下一塊弄的 ,雖然可以提取比較精純的金,讓鐲子更上檔次,但她不願意,甚至連上邊的紋路都漫不經心隨便糊弄,反正這鐲子的特別並不是外形和品質。
“可是……”碧綺都急得快哭了。
楊忻玥卻笑容依舊,漫不經心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碧綺,一定不會有事的。”
碧綺無奈,卻也只能這樣,不然也沒辦法,不過說來,主子這鐲子哪來的,平時也沒見主子戴過鐲子啊,被遷移進這裡後,能帶來的東西也沒什麼貴重的,有一兩件也早在初期被拿去換藥治病或換糧了。
晚宴設在了御花園,今天到場的嬪妃並不多,只是三四十位差不多,每人一座,也就差不多把御花園中間圍繞涼亭給擺了一片,上邊兩個座位,一個是皇帝的,另一個自然就是今天的壽星怡貴妃的。
向來能和皇帝在大型宴會平起平坐的也只有皇后,如今雖然這只是家宴,但怡貴妃這樣也是在暗中向衆人炫耀或宣告,皇后位置一定是她的,而皇帝應邀前來也沒有拒絕,在衆人眼中便相當於已經默認了她的地位,或許正式封后並不久遠。
宴會上,姍姍來遲的,永遠是正主。
楊忻玥來的時候幾乎是踩着時間差不多來,原本她只是個小貴人並不會多惹人注目,偏偏今夜因爲皇帝會來,所以每個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以至於一身洗得發白的簡單素衣,簡單的挽起髮絲,不施粉黛的素顏,便使得看起來如同鶴立雞羣一般。
這一惹起注意,自然便有人認出來,然後接下來自然就是各種冷嘲熱諷,只是礙於場合不好刁難。
楊忻玥直接都把那些話當耳邊風,等她們嘲諷夠了,便去找自己的位置,可找了一遍,卻沒有自己的桌子,她便明白了,想必今天不管怎麼準備,怡貴妃都要踩她的。
乾脆便安靜的站在角落中,有人顯然也看出她的窘況,也明白怡貴妃的意思,不由更是譏笑連連,等着一會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