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相親

溫水鎮布控,官府貼出告示,說是有從燕州來的逃犯進了溫水鎮,爲了百姓安危所以才全鎮戒嚴,甚至晚上都是禁宵,路上都是來回巡視的官兵,一旦看到有人在半夜晃盪,必然是要帶回去的嚴格審問的。

據聽說,還真捉到了兩個從外地逃過來的江洋大盜。

魏西溏一行人還在客棧住着,聽說真個溫水鎮都被人官兵把控,進出鎮子都有人嚴格把控,實在是讓人有些厭煩,只不過,溫水鎮的百姓倒是挺高興,畢竟這事是說明大豫陛下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把百姓的性命當回事,要不然,哪裡會因爲幾個逃犯就這般謹慎?

聽到客棧裡的住客議論紛紛,魏西溏只想翻個白眼,這算什麼事?分明就是東方長青私心甚重,哪裡來的什麼愛民如子的說法?

不過這話她也就只是心裡說說,如今倒是圖個看熱鬧了,她就想看看,東方長青查不到人了,還會打算怎麼辦。

只不過,魏西溏看熱鬧的時候,沒想到連查三天都沒有收穫的東方長青,會再次登門造訪。

對東方長青來說,這位前往燕州做生意的唐公子是唯一的目擊者,偏只有他靠窗而坐,而且是唯一能看到那個巷子口動靜的人,所有的希望都等同是放在了他身上,東方長青唯有找到他,企圖從他嘴裡再多聽些消息。

魏西溏聽到有人說上次那個唐公子又來拜訪了,倒是有些驚訝,隨意一想便知道肯定是查不到人,想多打聽些有關那日消息的。

手一揮,道:“請唐公子進來吧。”

東方長青進門,魏西溏還單手托腮坐着未動,只是微微扭頭看向他,笑道:“唐公子,失敬,在下今日身體不適,不能下地迎接,還望唐公子見諒。”

東方長青身後跟着的暗衛擰着眉頭,對於這個看着年歲不大在陛下面前卻十分無禮的行商公子深表不滿,不過陛下未曾言語,也輪不到他多嘴,只是眉頭皺起,瞪了魏西溏一眼。

這個讓魏西溏認識,只不過當初他被初選入了暗衛營,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膽小鬼,如今倒是威風不少,整個人也不似當年的畏畏縮縮。

人就是這樣,嚮往權勢,管你之前是幹什麼的,如今只要有權有勢,就會有人擁護。

魏西溏爲了證明自己確實身體不適,還伸手掩嘴,輕輕咳了一聲,且不論真假,聲音總是出來了。

東方長青倒是和煦依舊,進門就抱拳行禮,看着可比魏西溏有風度的多:“不知唐公子身體抱恙,打擾了。”

話是這麼話,人卻沒有要離開讓人家養病的意思。

魏西溏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傻,那時候怎麼就覺得他什麼都好呢?東方長青分明是個果斷又決絕的人,就如現在,一拍春風和煦,可行事卻又強硬又霸道,只要他想,他就好說着歉意的話,做着順着他自己心意的事,哪裡會管旁人?

再仁慈的帝王,不過也是基於自身利益不受損的情況下才能施展仁政的,一旦危機他的天下,必然會血流成河。

魏西溏自己如此,東方長青亦如此。她知他,猶如知她自己。

魏西溏伸手:“唐公子請入座。唐公子來的倒是巧了,原本打算昨日就離開溫水鎮的,不過不知怎的,溫水鎮兩日前突然加強了警戒,各個出口都布了關卡,再加上在下身體有些不適,便特意留在這裡將養幾日,否則只怕會讓唐公子撲空了。”

東方長青既然有再回問的決定,自然不會讓這一行人就此離開,周圍早已佈下兵士,一旦他們要離開,就會攔下了,所幸這些人因着自己的原因留了下來,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聽到眼前這位年輕瘦小的公子笑眯眯的說麼離開的原因,東方長青回以一笑,自來熟的在他對面坐下:“實不相瞞,在下昨日就想過來探望,不過一時脫不開身,今日纔來,能與公子再遇到,也是緣分。”

他伸手執壺,替魏西溏的空杯子添了水,笑道:“你我二人這般有緣,又是唐姓一族,這樣公子來公子去,倒是客套的緊,倒不如以兄弟相稱更親近些。”他看了魏西溏一眼,笑眯眯道:“公子看着尚且年輕,既然在下虛長你幾歲,公子不如就以兄長相稱,在下一聲‘賢弟’,還望賢弟應上一句。”

魏西溏乾笑兩聲,抱拳回禮:“倒是高攀了兄長了,既然兄長不嫌棄,小弟這裡就不客氣了。兄長有禮了!”

兩人倒是一番客套,東方長青的話題便又轉回了巷子口的碎玉事件。

魏西溏臉上帶着笑,捧着杯子,一臉惆悵道:“如今都稱了一聲兄長,哪裡還敢欺瞞兄長?小弟當日確實只看到了那麼一個人影,還是一晃而過,至於其他,小弟總不能爲了討的兄長歡心,可以杜撰出來吧?”說着,一邊咳了一聲,一邊站起來,對着東方長青就要行禮:“小弟無能,不能替兄長分憂,小弟這裡給兄長陪個不是……”

東方長青急忙伸手托住,虛虛送回座上:“是爲兄着急了。實在是爲兄情急之下失言,賢弟莫往心裡去。”

魏西溏笑眯眯的看着他,問:“哦,莫非那位女子是兄長的重要家人?若是他日再見,必然知會兄長一聲。”

東方長青的臉上暗了暗,半響才含糊應道:“那女子對爲兄確實十分重要,若能尋得,也算是了卻了爲兄多年夙願。”

魏西溏依舊笑:“就衝着兄長這話,小弟一定留意此人,及時給兄長通風報信。”

說着說着,便聊到了燕州,東方長青道:“原來賢弟是要去往燕州,如此說了,爲兄和賢弟真正有緣,此番爲兄也正要回燕州去,倒是能和賢弟做個伴了。”

行商的行頭人員全部安排妥當,魏西溏倒是不擔心別的,就是和東方長青同行,那便捷知道便是走不成了,否則不是讓東方長青得知了一些其他人士摸索多年才探得的小道?

這種便宜魏西溏自己吃點苦也不會讓東方長青佔的。

其實她看東方長青是有點膈應的,這種膈應就是來自於她對他的恨而產生的無法控制的情緒,以致她並不願面對東方長青,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衝上去把他掐死。

掐死東方長青是便宜他了,魏西溏沒打算給他這麼個死法,她當年遭受了什麼樣的苦,她必然是要讓東方長青也承受一次的。

相卿那是臣子,他再如何也不能對着陛下的決定駁斥,只是,回回露頭之後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頗有種他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憤怒感,只是他自己並不清楚這種情緒是什麼原因罷了。

孫誅和陳元也不知道這個要他們同行回燕州的男人什麼身份,聽陛下說是她結伴的兄長,看那人衣着氣度也不是凡人,只能恭敬的待着。

閒來無事的兩人其他話不能隨便說,更不能談論國事,於是便把話頭落在左相大人身上。

沒法子,誰讓左相大人生的俊美絕倫,又對陛下一心一意呢?對陛下一心一意倒也無妨,關鍵陛下是女帝,這一心一意,自然就多了些好意思的顏色。

相卿備好了些零嘴,送到了魏西溏的馬車裡,“公子,待會就要啓程,這些公子路上若是覺得無聊,可用些,若是要茶水,公子吩咐一聲,若早準備了,怕冷了傷身。”

魏西溏藉口身體不適,馬車乘的理所當然,接下來的路程都是官道,倒是不擔心路上不好走的說法。

東方長青的馬車自有人備好,有了東方長青帶着,那巡視的審查的倒也免了,只是溫水鎮的戒備依舊森嚴。

馬車上,東方長青盤腿端坐,掌心攤着那塊碎玉,他安靜的看着,然後慢慢的握起,緊緊的攥在掌心。

後面跟着的馬車上,魏西溏悠然自得的躺半躺着,靠着一個軟綿綿的圓枕頭,吃了一陣零嘴之後,她伸手推開馬車的窗子,不妨馬車的窗子邊上便是騎着馬的相卿,見她攤手,便駕馬過來,彎腰問:“公子可有什麼吩咐?可是想要喝些茶水?”

魏西溏笑:“不過想要看一下,被你這一問,倒是覺得有些渴了。”

於是相卿便讓車伕停下,現場把涼水煮成了熱茶。

前面馬車裡的東方長青問:“後面馬車可是出了什麼問題?車轍聲似乎停了。”

“主子,剛剛派人過去問了,說是那車裡的公子渴了,下人正替那公子煮茶水呢。”說着,這小廝有些汗顏的伸手擦汗,相比較那小公子的下人,他們這些專門伺候的人似乎顯得沒那麼盡心盡職了,說完還偷偷看了陛下的臉色一眼。

東方長青倒是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對於後面那輛馬車裡的富家公子如此會享受有些感慨,伸手示意:“停下等一會。”

於是,這一路上,這兩輛馬車時不時走走停停,若是遇到什麼景緻好看的地方,兩家的主人還會下來觀賞一番。

魏西溏指了指下面一汪碧綠的水潭,“想不到靠近燕州的地方,還有這樣純淨之地。”

東方長青笑着應道,頗有在自傲之感:“燕州乃大豫京都,周邊景緻優美也是正常。”

魏西溏眼角掃了他一眼,點頭:“說的也是,聽說大豫的陛下是位頗有品味之人,這大豫的江山自然也襲承了帝王之風。”

東方長青沒說話,半響轉身朝着馬車走去:“時候不早,還是早些回去吧。”

魏西溏轉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那片水潭,譏諷的一笑,擡腳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

待走到陡坡處,候在一邊的相卿伸出手,魏西溏伸手握住,借住相卿的力氣下了陡坡,走向馬車。

這一行程,魏西溏扶着相卿的手都沒有分開,東方長青上馬車之前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那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實在嬌氣,這等身姿哪裡適合外出?還是養在家裡坐吃等死妥當些。

視線在相卿的臉上掃了眼,倒是對這個頗爲罕見的美男子甘於屈居在一個富家公子身後,盡心盡力奴才一樣的伺候有些詫異,畢竟,那美男子看起來該是個謫仙一般的人物,跟着那樣一個嬌氣的東家,實在是委屈了些。

當然,這世上但凡能被錢收買的東西,都算不得什麼高尚,那美男子跟着唐池走南闖北,恐怕圖的也就是唐池家的錢了。

下了陡坡,草坪有個暗坑,魏西溏崴了下,相卿急忙伸手托住:“公子!”

魏西溏藉着他的胳膊站住腳,擡起那腳腕,扭了扭,目光定定的看着相卿,道:“有些疼,怕是崴了下。”

相卿順勢蹲在她面前,讓她一首撐在他的肩膀用以支撐她的身體,一邊騰出兩手去握她的腳,“屬下替公子瞧瞧……”

他脫了她的靴子,一首握住她的腳,一手輕輕試着摸索她的腳腕,然後他擡頭,仰視着眼前的女子,道:“公子的腳並無大礙,只是還是要多小心些,以免嚴重。”

魏西溏沒說話,只是單腳站着,對他伸手自己的兩隻胳膊:“那本公子要如何到馬車上?”

相卿垂眸,然後慢慢站起來,一首握着她的手,順勢打橫抱在懷裡,低聲道:“臣送陛下回馬車……”

魏西溏靠在他懷裡,動作神情倒是悠然,手指一點一點的戳着他的面前,相卿的身體僵硬,只是動作似乎在不由自主中加快,到了馬車前,有人掀開車簾,他把魏西溏小心的放了進去。

孫誅和陳元這兩個自認是局外人的朝中臣子瞪圓了眼看着,對於陛下和左相大人這親密接觸既想裝着習以爲常,又忍不住多看幾眼,生怕自己錯過了以後就看不到這場景了。

這兩人自認及不上左相大人一根手指頭,自然也不敢消想自己能和陛下有什麼不得了的瓜葛,不過看看左相大人和陛下花前月下,他們還是很樂意的。

雖然他們對國家大事更關心,不過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別說國家大事了,半個字都不能替,誰知道身邊的這些人,哪個是好東西?

就算不是爲了他們,爲了陛下他們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雖然這兩人是十萬個不願意陛下冒着如此大的風險來到大豫的,可君命難爲,他們爲人臣子的,自然不敢違抗女帝的旨意。

他們兩人縮在後面,時不時偷眼往這邊瞟一眼,不過,這兩人倒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自覺。

魏西溏的腳崴的不嚴重,相卿自然也是摸了出來,把她小心的放進馬車之後,相卿便順勢上了馬車,跟着探了半個身子進去:“公子!”

魏西溏剛要起身,便被他壓在了馬車的鬆軟榻墊上,她擡眸,臉上還帶着笑,道:“相卿還有何事?”

“公子!”相卿盯着她,聲音有些壓抑,低聲道:“臣雖來自世外,卻也在這俗世待了多年,就算不知男女情事,卻也知陛下這一路,處處都在撩撥於臣。臣既入俗間,如今便成了這俗間之人,臣……”

魏西溏睜着一雙清靈靈的眼,眼睛帶了笑意,就這樣看着他。

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變的曖昧,外面的動靜似乎也跟着靜止下來。

魏西溏的眼輕輕眨了下眼睛,然後她看了眼相卿的手,微微動了動身體,伸手拉住了他撐在身側的手,“本公子撩撥於你?”她笑,笑容似乎不帶半分羞怯之意,只是拉着他的手,慢慢用力,相卿順着她的力道移了過來。

魏西溏的身形依舊是那般閒適,只是頭稍稍擡了起來,快速的、輕巧的在相卿的脣上碰了一下,碰完之後,她便把擡起的頭放了回來,笑問:“你說呢?”

相卿的身形僵在原地,待他想低頭,重新吻過去時,魏西溏擡起手,擋住了他意圖堵過來的脣,相卿的呼吸有些急,他手捉住魏西溏的道:“陛下……”

魏西溏笑,伸手摸到了他的臉上,低低道:“朕頗爲鐘意你這張臉,相卿,相親,這名取的倒也頗有意思。不過,不必操之過急,來日方長,相卿說是不是?”

相卿低頭,直接親在她的手背上,手背上落了溫柔的脣,魏西溏看着他笑。

那人一頭墨一樣的黑髮垂落在兩邊,輕輕滑過她的手背,良久之後,魏西溏聽到那個低着頭的男人輕聲應道:“臣遵旨……”

“公子,前頭的唐公子來問,可是能啓程了?”馬車外的車伕大聲來問。

魏西溏慢悠悠的縮回自己的手,道:“走吧。”她掃了相卿一眼,臉上又帶了笑,問:“你是想自己騎馬走,還是在馬車上陪着朕?”

這一陪,相卿這寵臣之名怕是就坐實了,畢竟外頭孫誅和陳元四隻眼睛瞪着呢。

其他侍衛隨從跟朝中其他大員說不上話,但這兩人必然是說上話的,是以,魏西溏算是提醒相卿,委婉的趕他下馬車。

結果,相卿已經坐直了身體,口中應道:“若公子不介意屬下再次,屬下自然願意伺候公子,直到燕州。”

魏西溏挑起一眉,對於左相大人這般放得開,不知是感慨他不懂流言之說,還是說他不畏流言。

自然,左相大人在馬車內,也不是中規中矩坐着不動的,就算侍候女帝,那也是時不時有機會接觸一下,更何況,左相大人對於握着陛下一雙玉手的事,也頗爲情有獨鍾。

原本捷徑也就一天行程,因着這一路的享受,倒是走了兩日半纔到燕州。

好在也沒什麼要緊事,進入燕州城,魏西溏就被南宮賦派來的人接走,東方長青自然也樂得找到分道揚鑣的藉口,直接回宮。

兩人在燕州城的一家客棧前拱手告辭,各道一聲“後悔有期”之後,便分別離開。

東方長青回宮,溫水鎮的消息便也跟着送到,女子易容的倒是抓到兩個,可本尊容貌畫下來送到東方長青面前,只能叫他失望而歸。

他就知道,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那樣讓他怦然心動之人,再也不會有第二個魏西溏。

他坐在偌大的龍椅上,金碧輝煌的皇宮和巔峰的權力也不能阻止他此刻悲傷的心情。

他屏退身邊所有的人,一個人孤伶伶的坐在龍椅上,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打落在他緊握成拳的手背上。

他在做下那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皇權到手,就意味着他徹底失去了她,他早該知道的。

自古事無難全,他選了天下,就註定是放棄了她。

可時隔這麼多年,他依然難以釋懷,天下只有一個她呀!

東方長青很多時候覺得,自己是該恨她的,恨她那樣決絕,恨她沒有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恨她的心裡,她的天下她的江山比他要重的多。

他重新去了那個任何人不得進入的宮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氣息早已淡去,可他就是不捨得捨棄這裡的一切,這裡是他們的一切,可她拋下的那麼決絕,徒留他在這個偌大的宮殿裡一個人孤伶伶的。

孤家寡人。

他願意陪着她,可她卻不願意陪着他。

他抽噎着,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無聲的哭泣,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恐懼又絕望。

大豫的皇宮,這一天鴉雀無聲,沒人敢發出一點點,唯有某個宮殿之中傳來嘶吼般的哭聲,發泄他所有壓抑的情緒。

他弄丟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燕州城內,魏西溏正在散步,熱鬧的集市上,一路往前走的都頗爲困難,兩個侍從在前方擋着兩邊的人,相卿護在一側,魏西溏走的倒是悠然,當然,若不是相卿冷着臉,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阻擋所有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前來的人時,魏西溏覺得還是很愜意的。

燕州在魏西溏印象中,變化並不大,只是有些店面換了主人罷了。

而魏西溏能記得的那些尚在的人,早已從中年變的白髮蒼蒼。

派出去的暗衛在各自守兵的位置觀察過後,紛紛回來覆命,魏西溏不用任何人,自己手繪了一份燕州佈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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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什麼的,渣小豬不喜歡,大渣爺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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