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田甄連忙扶住僅靠雙腿雙手向前移動的地神儒!
“不用你管!”或許是因爲失明的願意,地神儒連脾氣都變的暴躁起來,推開前來扶住她的田甄!
“嗯!”田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就那樣摔倒在地,倒吸一口涼氣!
“田甄,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地神儒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由於看不見的願意,只能蹬下來用雙手摸索着田甄摔倒的地方!
“三師兄,我沒事!”田甄見狀連忙捉住地神儒的手!
“沒事就好,如今我已是一個沒用瞎子,只會連累你!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地神儒穆然鬆開田甄的手,冷靜的說着!
“不!”田甄連忙抓住地神儒要抽回的手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跟着你,生生世世!”
“你跟着我有什麼用,我再也不能保護,只會給你帶來麻煩!”地神儒憤怒的開口着,他恨他自己,恨他不能在給田甄該有的安全感!
“我不要你保護,我可以保護你!”田甄看着已經失明的地神儒,堅定的開口着!
“龍田甄!”
是龍珠兒的聲音!
地神儒扶起地上的田甄,雖然自己現在看不見,但他依舊望向聲音的發源地,也就是門口!
“你當初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三師兄,我纔會把三師兄讓給你,可如今三師兄的眼睛卻看不見了,這就是你兌現諾言的方式嗎?”龍珠兒怒髮衝冠的走進來,歇斯底里的質問着!
“珠兒,不管田甄的事情!”地神儒連忙解釋着,就怕她們再次兵戎相見,如今他又看不見了,恐怕是阻止不了了!
“這個時候你還在維護她!她不是仗着自己手中有星澤神笛嘛!當時你爲什麼不出手相救!”龍珠兒看着已經失明的地神儒痛心疾首的說着,自己對他的愛並不比龍田甄的少,爲什麼他這個時候還是選擇龍田甄!
“不是我維護她,那個時候也不是田甄控制的局面!就算星澤神笛對凌澈也無可奈何!”地神儒深怕自己多說一句就會激怒龍珠兒!
“是我沒有保護好三師兄!”田甄扶着地神儒,愧疚的看向龍珠兒!
“不管你的事,當時你出手的話,無疑就是多出一個瞎子,一個家有一個瞎子就夠了!”地神儒摸索到田甄扶住她的手,語氣平緩的開口着!
“哼!”看到眼前的這副畫面,龍珠兒就感覺到自己的可笑,自己憑什麼要質問田甄,自己有什麼資格來質問田甄,她只是一個不被愛的人而已,真是可笑至極!
田甄看到龍珠兒那自嘲的模樣,突然就心疼起來,龍珠兒對地神儒的愛並不比自己少,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擁有地神儒的愛!
“我會好好照顧他,絕不會在辜負你對他的愛!“田甄看着龍珠兒保證的開口着!也許這是對龍珠兒最基本的尊重!
龍珠兒並無任何只言片語,只是靜靜的看着一下,轉身離開!
“是我辜負了她!“地神儒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能清楚的感應到龍珠兒的心酸,但對她卻也只有這六個字!
“大師姐,沒用的,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們是進入不了荊棘塔的,再則,雲翼師兄已經妖變了,就算我們進去了他也不會在認識我們,我們只會成爲他劍下的冤魂!”龍傲實在看不下去,連忙上前阻止一心想要進入荊棘塔的湘子竹!
無奈,湘子竹永遠被荊棘塔外面的那層結界給反噬回來!
“我不信,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荊棘塔下陪着雲翼師兄!”湘子竹還是不甘心,欲掙脫龍傲的鉗制!
“大師姐,你冷靜一點,我們和雲翼師兄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這樣下去無疑就是毀了你自己,現在雲翼師兄不在了,掌門傳人就非你莫屬了!”龍傲苦口婆心的說着!
“沒有了雲翼師兄,就算給我整個白雲觀又有什麼用!”湘子竹語氣低緩的開口着!彷彿人生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當年惡湘子竹爲了雲翼連命運之神的位置都可以不要,更何況一個白雲觀掌門!
“現在雲翼師兄已經不再了,你這樣只是在折磨你自己而已,如果你非要爲雲翼師兄做點什麼的話,就應該去找凌澈,是她將雲翼師兄變成那樣,永遠的封在荊棘塔裡的!”
湘子竹被龍傲一語點破,看着龍傲,在看看荊棘塔心裡暗暗道:“雲翼師兄,我一定會殺了凌澈給你報仇!”
“你在怪我不該下手那麼重去要凌澈的命!”玉若雪從無花樹下起身,看着坐在對面的剩言夕平靜的開口着!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凌澈的命!”剩言夕淡淡的開口着!
“言夕,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自欺欺人了,你一直都想用凌澈的妖神之力救我,你想要她的妖神之力,無疑就是想要她的命!”玉若雪不以爲然的開口着!
“我說過會想辦法抱住她的命!”剩言夕面無表情的看着若雪,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那日我不出手,是否到現在你還不會動手!難得你還會同情和憐憫別人!”玉若雪一語雙關的開口着!
“他是凌護法的女兒,我理應保護她!”
“但願真的只是如此!”玉若雪輕嘆的開口着!
“你好好休息,我會帶回妖神之力給你!”剩言夕保證的開口着!
“如果是想用妖神之力彌補我,或是減少你的愧疚,那麼我想我也不會需要!”
“對你我無需愧疚些什麼,你不需想太多!”
只是輕輕一揮衣袖,衆妖便一片一片的摔倒在一邊,凌澈腳步輕盈的走向那個坐在地上,一襲白衣,與這裡的衆妖格格不入,手裡還握一把劍的人!
可能是剛纔太過喧鬧,現在又**靜,那人才擡起頭向前看去!
是雲翼!
只兩人並無開**談,直到雲翼那緊握劍的一隻手,慢慢鬆懈下來,凌澈這才露出許久不曾流露的微笑!
“大師兄!”凌澈輕聲的呼叫着!
“你怎麼來了!”雲翼也輕聲的迴應着,像是一個許久不見得朋友,兩人突然見面,寒暄起來!
“看看你是否習慣這裡!”
“你呢,適應一個人的生活嗎?”
“一直都是一個人,沒什麼不適應的,只是少了花熊的存在!”凌澈淡淡的開口着!“倒是大師兄你恨我嗎?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將你妖化,封鎖在這荊棘塔內,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知道你是想保住我一命,除了這個辦法你別無他法!”雲翼對着凌澈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我將它錯失了,如果我當初不那麼聽他的話,就把雪瀟劍交給你們,今日你也不用走到這一步!”凌澈懊悔的開口着!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大師兄,你還不責怪我呢!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雲翼反倒還安慰起凌澈來!
“謝謝你大師兄,現在全天下都在與我爲敵,就只有你還在爲我着想,將你妖化你無從選擇,但是你可以選擇是否走出這個塔,如果你想出塔,我可以幫你!”原來凌澈今日前來是爲了這個目的!
雲翼卻只是微微搖搖頭!
“現在的我留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如果出塔只會給白雲觀帶來災難,至少留在這裡還可以護塔,控制這裡的妖邪之物!”雲翼不容許自己有半點考慮的空間,脫口而出!
“人和妖,神和妖,到底有什麼不同,就算我們是妖,但我們從不害人,爲什麼六界都容不下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算妖變的雲翼還是關心的白雲觀,凌澈的心裡就再也不能平衡了!
“這就是宿命!”
“我纔不要信命,我要把她們欠我的統統拿回來!尤其是剩言夕,這一切如果不是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凌澈突然大叫着!
“你還愛他!”雲翼冷不防的開口着!
“愛,哼……!”凌澈突然冷笑起來:“早就不愛了,太累了!”凌澈神情漠然語氣低緩的開口着!
那有氣無力的模樣,彷彿一陣風來,就可以把她吹的無影無蹤!
雲翼心疼的看着一臉落寞的凌澈,但願她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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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那個問題太過沉重,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時間彷彿就凝聚在這一刻!
凌澈再次看向雲翼,仍舊露出一個暖心的微笑,終於明白大師兄爲什麼不再給湘子竹一次重新愛上他的機會,原來有些深入骨髓的愛,只有一次,那些曾經的奮不顧身也只得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大師姐,你幹什麼!”龍傲一推開門就看見一隻差不多和湘子竹一般大小的烏鴉站在湘子竹的面前,一掌打向那個東西!
可惜還是晚了那麼一步,那隻鳥已經進入湘子竹的體內,湘子竹接過那一掌,將力引向別處!
“你快放開我大師姐,這裡可是白雲觀,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龍傲知道眼前的這個湘子竹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大師姐了!
“龍傲,是我,我已得知凌澈已經進入荊棘塔,是我自願和黑烏鴉融入一體,一邊進入荊棘塔!”湘子竹平靜如秋的開口着!
“大師姐,你這又是何苦,你會毀了你自己的!”龍傲實在不能理解湘子竹!
“你放心,一個小小的黑烏鴉,還影響不了我,我去去就回!”湘子竹信心十足的開口着!
“大師兄,又一個想要我命的來了!”凌澈微笑的開口着,彷彿她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雲翼擡頭一看,是已經妖變的湘子竹!
“子竹師妹!黑烏鴉怎麼會附在你身上!”雲翼自然是相信湘子竹的實力,以湘子竹的功力,一般的妖物想要附在她身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看來爲了殺我,你是不惜一切代價了!”凌澈冷不防的開口着!
“凌澈,你個三界不容的妖孽,都是因爲你雲翼師兄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是嗎!”凌澈不以爲然的迴應着,爲什麼此刻看到湘子竹她竟然會有些同情她呢?現在的湘子竹明明是來殺自己的呀!
仔細看看湘子竹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眼神中竟然還流露出一絲不捨,雖然被她努力的掩蓋,那是隻有再看雲翼的時候纔會流露出的神情,明明知道對方不會給予自己該有的回報,但她依舊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付出,原來她是在湘子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今日我一定要帶雲翼師兄離開,他纔不能跟你們一起羣魔亂舞!”湘子竹劍指凌澈!
“是我自己甘願留下,不管凌澈的事情,你回去吧,好好帶領白雲弟子,不要讓你師父和掌門失望了!”雲翼起身看着因爲自己而怒髮衝冠湘子竹,平靜的開口着!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幫她說話,雲翼你好好看看她,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是聖教的人!她會殺了我們所有人的!”湘子竹看着雲翼歇斯底里開口着,真不知道凌澈給雲翼灌了什麼**,讓雲翼這麼死心塌地的爲她說話!
“她若想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雲翼自始至終都選擇相信凌澈!
“凌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湘子竹說完就揮動着翅膀,四處頓時狼藉一片!湘子竹乘機直擊凌澈!
雲翼卻搶先凌澈一步,出手反擊着!
湘子竹的修爲本身就不弱,再加上有黑烏鴉,勉強可以和雲翼過上幾招!
凌澈見狀一揮手,黑烏鴉便從湘子竹的體內跑了出來,凌澈拉過還未反應過來的湘子竹就像荊棘塔外飛去,將湘子竹丟在白雲觀,自己便頭也不會的離開!
此時的白雲觀,除了大師兄,應該沒有一個人不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