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被髮狂的魯克摔得七葷八素……
阿醜更是口吐鮮血……
可還沒等他們二人掙扎着爬起來……
魯克已然握住了射中右眼的弩箭,然後一聲淒厲的狂吼,竟是直接把破爛的眼球給連筋帶肉地拔了出來!
那慘絕人寰的怒吼聲……
那被炭火點燃的帳篷……
那熊熊燃燒着的烈焰……
還有那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整個眼球!
更是讓這駭人的場景變得極度驚悚!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棄之可惜……”魯克滿臉是血地說完這話,竟是直接把弩箭上的眼珠子給一口吞進了肚中!
“啊!!!我要殺了你們!!!”
“魯將軍!你不能殺她!不能殺公主啊!”阿醜話音未落,已然挺身擋在了小草的身前……
同一時刻……
皇甫陽憐憫地看着一羣羣蹲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喪家之犬”,可內心之中卻是已經樂開了花......
這些個平日裡恥高氣揚的小崽子,要是再不受點教訓,真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能在他和魯克手裡吃點虧,再暴露出一些致命的問題,想必假以時日,這些娃娃們就能從這次慘敗中吸取寶貴的實戰經驗......
而且越是這種猝不及防之下的偷襲,就越是能檢驗出這幫娃娃們的潛力......
譬如杜曼和任播那樣的,竟然還能組織起一些像樣的抵抗,這就讓人非常驚喜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皇甫陽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尤其是直到此刻也看不見魯克的身影......
“讓開讓開!快讓開!魯將軍受了重傷!快讓開!”
一刻鐘之後,長安城,某個密室之內,不僅炭火燒得很旺,異香更是陣陣撲鼻......
那妖嬈的酮體......
那曖昧的喘息......
還有那醇香的美酒......
無一不讓遊子遠快活到了極點......
可稍有一些異響,立時就會讓遊子遠變得惶恐不安,甚至一把推開了還想要繼續纏綿的羊獻容......
“遊郎......”
“蓉兒......,今夜我實在是沒有興致了......,我們老是這樣偷偷摸摸的,總歸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羊獻容臉上閃過一絲慍色,卻是不動聲色地把胸前的一片春光,輕輕地奉獻給了遊子遠那消瘦的脊背......
那種銷魂的彈性和觸感......
就算是鐵石心腸的英雄,也是難以抵擋......
羊獻容眼見遊子遠慢慢不再拒絕她的撫慰,這才軟軟糯糯地問道:“遊郎......,莫不是還在擔心賈彥度送來的那份檄文?!”
遊子遠愛戀地摸了摸羊獻容環抱着他的小手,這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種時候,張軌竟然會出兵關中,這簡直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羊獻容對張軌倒是有不少印象,畢竟當年晉惠帝司馬衷和晉懷帝司馬熾可是沒少拿張軌的救濟......
“那長安真的守不住了?!”
遊子遠明顯感覺到了羊獻容小手上的輕微發顫,趕緊寬慰道:“那倒還不至於......,只要不開春,冰雪不融化,他們就別想拿得下長安城!”
“可是開春之日......,總會到來......”
“蓉兒,你不要太過擔心!只要彭天護能順利殺到雍城,生擒秦王司馬業,那關中聯軍馬上就會不戰而敗!”
“遊郎......,你最近不斷髮動各種小規模的突襲,就是想拖住賈彥度,不讓他派兵去雍城救援?!”
“確實是這個目的......”
“那遊郎爲何還是這般愁眉不展?!難道賈彥度已經分兵去了雍城?!那彭天護再去雍城,豈不是白白枉送了性命?!”
“他得罪了太多人,即使留在長安,也只能是衆矢之地......,而且我覺得賈彥度應該已經沒有足夠的戰力和糧草再分去雍城了......”
“遊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遊子遠的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肯定地說道:“照理說我最近這麼折騰,賈彥度應該是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可他駐守在長安這邊的兵力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在不斷增加......”
“蓉兒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兵力的增加就意味着糧草的消耗會更多,而且通過這些天的突襲,幾位和他們交過戰的將軍們都說聯軍的戰力反而有所下降......”
“那些新兵不是關中豪族的族兵?!”
“應該只是一些臨時強徵進來的流民百姓,沒有什麼戰鬥力......”
“那不是白白浪費糧食?!就爲了虛張聲勢?!”
“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賈彥度之所以不分兵雍城,甚至還不斷增加無用的兵力,恐怕也是因爲那封檄文......”
“除了張軌之外,難道還會有其他人也會陸續殺到光中和他們聯軍爭功?!”
“他這是作繭自縛!還真以爲只要登高一呼,就會千軍萬馬來相見?!哼!就算是真的相見了,恐怕他賈彥度也離死期不遠了......”
羊獻容對於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是再熟悉不過了,自然是立刻就明白了遊子遠話裡話外的意思......
“賈彥度應該不會那麼傻吧?!真的各路諸侯前來,就算最後能拿下長安,他又能得什麼好?!”
遊子遠也說不清該是佩服還是嫉妒那個一直讓他覺得大義凜然的賈彥度,只能咬牙切齒地說道:“哼哼!他賈彥度想來個捨生取義,可我們也不會束手待斃!”
“遊郎......,你可千萬不要拋下蓉兒不管......”
“你我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只有相互扶持才能化險爲夷......”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難道還要繼續困守長安?!”
“長安城內的糧草還算充足,經過那個殺手的事情後,那些流民也安分了不少......,所以在沒有更好的契機出現前,繼續守城就是現今最好的選擇!至於劉雅那些人......,也確實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
“只要我們一天沒有在漢國站穩腳跟,劉雅他們就暫時還殺不得......,不然就算是中山王劉曜恢復如初,恐怕也只有先殺了我們兩個,才能平息他們屠各一族的怒火......”
“......”
遊子遠看着羊獻容低頭不語的樣子,倒是不擔心她聽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
“蓉兒......,咱們早就沒了退路......,如今能做的就是等......,我相信平陽那邊的援兵應該還會有轉機,不可能所有人都想看着我們死......”
同一時刻,蒲阪城外百里處
“父親......,時辰不早了,還請早點回帳休息......”
康相慈愛地看了看乖巧懂事的康蘭,竟是忍不住把堵在心口的彷徨說了出來......
“蘭兒......,你覺得爲父這樣做對嗎?!”
“無論對錯,父親的決定就是蘭兒和整個康氏一族的決定!”
康相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呵呵......,真是落子無悔啊......”
“父親真的覺得劉曜還能活着離開關中?!”
“爲父向河內王殿下建議讓張平留下,又讓魯徽作爲他的軍師去重返關中,就是想要順應天意......”
康蘭擡頭看了一眼滿天的繁星,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竟是忍不住地嗤之以鼻道:“哼!跟自己女兒說話也這麼神神道道,不就是收到了一個叫石瞻之人的密信嗎?!”
“你可不要小看這個石瞻的來頭!早在潼關的時候,爲父就從康強那裡知道了許多關於他的事情......,如今石瞻又利用君子營的一些手段和我們取得了聯絡,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告訴了爲父一個可能會影響整個關中戰局的消息......”
(本書唯一羣號:壹叄捌玖叄零伍玖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