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忍無可忍

蕭凡隱藏在暗中,看着這位將軍,就是他率領八萬裝備破舊的軍士抵擋了大燕十萬鐵騎上百次的進攻,固守靖州城五年有餘。

“這是位高手,應該有後天境界的修爲。”

蕭凡心中暗道,從劉將軍的氣勢來判斷,他至少也在後天境五重天以上。

一批批軍士搜尋了近兩個時辰,最終未能找出蕭凡,最後只得作罷。

蕭凡尋找時機離開了將軍府,天色已經朦朦亮,他來到了小囝囝的家。

在小囝囝家的院子外,蕭凡聽到了搓動衣服的聲音,翻上院牆往裡一看,心中一酸。

小囝囝正蹲在一個大木盆邊用力地搓動手中的衣服。那些衣服尺寸較大,顯然是大人換下來的,有男子的衣物也有女子的衣物。

她那一雙紅腫不堪的小手以及整個人都在顫抖,大眼中淚光閃爍,臉色也有些發白,看上去毫無精神。

“吱呀!”

這時候院中的一間房門開了,從中走出一個微胖的婦人,年約三十多歲,嘴角上長着一顆黑痣,睡眼朦朧地看了正在洗衣服的小囝囝一眼,喝道:“死丫頭,洗好了嗎?老孃告訴你,半個時辰內要是不將我們的衣服都洗完,今天早上別想吃早飯。”

小囝囝身子一抖,轉過頭去委屈地看着那個婦人,怯怯地說道:“孃親,可不可以先讓囝囝吃點東西,囝囝昨晚都沒有吃飯,囝囝好餓,沒有力氣幹活。”

“住口!”婦人怒喝,狠狠盯了小囝囝一眼,惡狠狠地說道:“你個沒用的小野種,活在世上就是浪費老孃的糧食,想吃東西?好啊,別說老孃對你不好,現在就給東西吃!”

說完,婦人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便端着一碗發餿的飯菜來到小囝囝的身邊。小囝囝嚥了咽口水,一雙大眼睛直直盯着那碗發餿的飯菜,可是沒有婦人的允許,她不敢伸手去接。

“汪汪!”

這時候院子裡傳來狗叫聲,一隻大黑狗吐着舌頭快速跑來,湊到飯菜邊聞了聞,然後開始大口舔食起來。

淚水在小囝囝的眼眶裡打着轉,她不斷嚥着口水,可憐兮兮地看着舔食飯菜的大黑狗,道:“狗狗,飯菜好吃嗎?”

蕭凡在院牆上看着這一幕,聽着小囝囝那怯怯的聲音,淚水溼了眼眶,這一幕讓他心中無比酸楚。

“娘,可不可以讓囝囝也吃?”

小囝囝舔着有些乾裂的嘴脣,目光一直盯着那碗發餿的飯菜。可是,即便是一碗發餿的飯菜也所剩無幾,被大黑狗吃得只剩下丁點了。

“吃啊,再不吃可就要被大黑吃完了,到時候別怪老孃沒給你飯吃,別說餓了沒力氣幹活!”

婦人一臉笑容,那笑容看在蕭凡的眼中,心底升起一股子冷冽的殺意。這種婦人該殺一萬遍,他幾乎無法遏制心中那暴戾的情緒了。

“謝謝娘!”

小囝囝泣聲說道,然後將碗從大黑狗的嘴邊搶了過來,裡面只剩下一些殘羹,然而她卻吃得津津有味,紅腫的小手抓着那發餿的飯菜喂進嘴裡,大口嚥下。

過了片刻,婦人冷喝:“現在吃飽了,快去幹活,要是做不好,老孃餓你三天,連狗食也沒得吃!”

婦人走了,離開這座小院時口中還發出低罵聲:“小野種,當初收養你就是看在你乖巧可愛的份上,以爲過幾年長大了就能賣個好價錢,可是你竟然幾年都不長一點,真是讓老孃虧大發了,白養了這個野種!”

蕭凡看着那婦人離去,眼角微眯,寒光閃爍,手指將牆體都抓碎了,心中的殺意濃烈到無以復加。

“囝囝,你要堅強,你要活下來。長大了找到親生爹孃,找到好心的大哥哥,報答他的恩情。”

小囝囝自言自語,看着有了絲絲光亮的天空,眼淚順着臉頰流下:“可是,爹孃在哪裡呢,大哥哥又在哪裡呢?大哥哥,囝囝好想你,囝囝病了,好想睡覺。可是囝囝不能睡,囝囝怕睡着後再也醒不來了,再也看不到大哥哥了,報答不了大哥哥的恩情......”

說完,小囝囝抹了抹眼淚,繼續搓着木盆裡的衣物。蕭凡從院牆上翻身而下,來到小囝囝的身邊。小囝囝回過頭來,兩隻眼睛頓時有了光芒,但很快就暗淡了下去,吸了吸小鼻子,眼淚又流了出來。

“囝囝肯定是出現幻覺了,看到大哥哥就在眼前。可是囝囝知道大哥哥走了,囝囝再也見不到大哥哥了。”

小囝囝自言自語。

“傻囝囝,大哥哥就在你身邊,不是幻覺。”

蕭凡搖頭,將小囝囝緊緊摟在懷中,心中抽搐似的痛,喉嚨發哽,感覺自己幾乎要不能呼吸了。

“真的是大哥哥嗎?”

小囝囝自語,伸出紅腫不堪的小手去撫摸蕭凡的臉。

“真的是大哥哥,嗚嗚...大哥哥囝囝又見到你了,囝囝以爲再也看不到大哥哥了。”小囝囝淚流滿面,吸着小鼻子,眼神悲傷而不捨地看着蕭凡,道:“囝囝病了,可能就要死去了。囝囝死了以後,大哥哥能記得囝囝嗎?”

“誰說囝囝會死去,囝囝以後會活得好好的,再也沒有人欺負你,天天都可以吃好吃的,不會餓着,不會凍着。”

蕭凡哽咽地說道,淚水溢出眼眶。

“大哥哥你在哄囝囝開心嗎?”

“沒有,大哥哥說的是真的,大哥哥帶你走好不好?”

蕭凡心中發堵,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太可憐了,無數次觸動他的心。

“嗯!”小囝囝點頭,眼中浮現中從未有過的光芒。

“囝囝在這裡等着大哥哥好嗎?大哥哥很快就來,這衣物也不要洗了,待會大哥哥給你買好吃的。”

“真的嗎?”

“真的!”

“嗯,囝囝在這裡等着大哥哥。”

小囝囝笑了,連手上的痛與身體的疲憊都忘記了。

蕭凡握了握她的小手,拿出一粒辟穀丹放入她的口中,而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小院。很快,蕭凡來到了另一個小院中,看到那個婦人正靠在椅子上,悠閒地磕着瓜子兒。

他邁步走了過去,婦人感覺到了有人靠近,擡眼一看,眼前的人很陌生,從未見過。

“你是誰?大清早跑到老孃的院子裡做什麼?難不成是賊人?”

婦人眉毛一挑,眼睛一豎,開口就要大喊。

“啪!”

蕭凡跨步,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婦人的臉上,頓時將她抽得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而後砰然一聲倒在地上。

婦人懵了,翻爬而起就要撒潑。這時候,蕭凡再次上前,又是一耳光抽在婦人另一邊臉上,將其本來就微胖的臉抽得跟個豬頭似的腫得老大。

“來人吶,有賊要殺人了!”

婦人大叫,嘴角溢出血漬,眼中充滿了害怕。

蕭凡不語,也沒有再出手,冷漠地看着婦人。

很快,有數位家丁與一位四十來歲身穿錦衣的男子趕到了此處,看到這副場面,錦衣男子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蕭凡原地不動,待幾位家丁衝到身邊的時候連連出手,將其全都打在地上哀嚎不已。若非他手下留情,這些家丁已經成爲了屍體。

“你,你到底是何人!我們無怨無仇,你爲何要這麼做?”

錦衣男子大驚,來人伸手如此了得,若是動了殺心,他只有死路一條。

“何須怨仇,你們這種泯滅良心的畜生,死有餘辜!”

蕭凡冷漠迴應,腳步邁動,直接就出現在錦衣男子的面前,隨即便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與骨裂聲。

蕭凡捏碎了他的肩骨,緊接着又捏碎了另一邊肩骨,讓錦衣男子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這種手段嚇得那些家丁渾身發抖,那婦人也是哆哆嗦嗦。

蕭凡看了幾個家丁一眼,身形連連閃動,並指疾點,封住了幾人的穴道,使他們無法動彈也無法喊叫,而後便來到了婦人的身邊。

“你不要過來,好漢饒命,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要你生不如死!”

蕭凡迴應,在婦人驚恐的眼神中,一把將其提了起來。然後在院子裡尋了一根木柱,呈大字形將婦人綁在其上,扒光了衣服。

很快,街道上就多出了一根木樁,其上幫着一個一絲不掛的婦人,披頭散髮,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婦人羞憤欲絕,這讓她生不如死,可是口難言,被蕭凡點了啞穴,無法說話。

做完這一切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蕭凡快速回到了院落中。

“大哥哥,你來了。”

見到蕭凡,小囝囝可憐兮兮地喊道。剛纔她一直擔心蕭凡就這麼走了,現在看到蕭凡回來,心中的擔憂全都消失了。

“我們走!”

蕭凡抱起小囝囝,砰地一聲,一腳踢翻了大木盆,裡面的衣物落地,水濺得滿地都是。

“大哥哥,我們去哪裡呀?”

小囝囝在蕭凡的懷中,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安全感。

“大哥哥帶你去一個很美麗的地方,那裡沒有寒冷,沒有飢餓,沒有人欺負你。”

蕭凡說道,看着虛弱的小囝囝,心中疼惜不已。

“嗯,大哥哥是好人,囝囝長大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傻囝囝,大哥哥不要你報答,只要囝囝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就好。”

蕭凡笑道,抱着囝囝快速離開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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