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自然不知道那些強者們心中真正顧忌的是什麼,不過他也不需要不知道。這次,他做的就是要揚威,讓超級勢力的人知道,如今的他已非曾經那個可以隨意壓迫欺負的修者。
一日一日,來到這座城池的強者越來越多。蕭凡並不擔心他們會聯手對付自己,有了前幾次的教訓,他斷定那些人不會爭着出手,都在想着讓別人打頭陣,自己好坐收魚翁之利。
城池內的強者越來越多,人們似乎也感受到了異常,隱約中覺得異常激烈的戰鬥即將發生。蕭凡與各大勢力之間的恩怨,這個大陸上誰不知曉?如今他在這裡一待就是數日,消息傳出去,他的那些敵人自然會前來。
於是,這座城池漸漸地籠罩上了緊張的氣氛。雖然蕭凡依舊每日到那酒肆內獨飲,看似鎮定自若,可還是有許多人爲他的處境而擔憂。反倒是那些十幾歲的後輩修者,由於對蕭凡這樣的傳奇人物充滿了崇拜,在這個時候反而顯得興奮而激動。他們相信蕭凡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敗盡強敵。
這一日,蕭家的人終於趕來了,領頭的就是那個護族長老,半步神武境的存在。其身後跟着兩名親傳長老,都是帝武境九重天巔峰的人物。
蕭家的人一到,城池的內氣氛就越加緊張。三人剛從傳送陣臺內走出,立刻便有大批的人跟了上去。人們知道蕭家的人此行的目的乃是要擒殺蕭凡,必定有異常激烈的搏殺。
酒肆的二樓上,蕭凡獨自坐在窗邊的酒桌旁,剛將杯中的酒飲下,他的目光立時就犀利了起來,緩緩轉頭望向遠方的街道。
蕭家的強者從街道的遠方走來,那個半步神武境的護族長老氣息內斂,可是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親傳長老卻沒有收斂氣息。帝武境九重天巔峰的氣息瀰漫開來,讓許多的人心生戰慄。
酒肆內,數名老者相繼向着街道的遠方望去,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神光。這時候,牀邊酒桌前的蕭凡依舊很淡定,不急不緩地爲自己斟了一杯酒,雙手夾住酒杯左右旋轉起來。
在這一層樓上的幾名強者微眯着眼睛看着蕭凡,眼神閃爍個不停。蕭凡表現得太過鎮定,這讓他們很吃驚。
“大哥,你說蕭凡是故作鎮定,亦或是這幾日他是故意在此等候,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此人手段詭異,實在是猜透。當年南嶺古脈深處一戰,他祭出十八座殺陣,可以想到他身上必然還有殺器。此人多半有過逆天的奇遇,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大量的殺陣陣臺。”
“大哥說得是,倘若不是奇遇所得,如此多的殺來從何而來?若說是他自己篆刻的,那根本不可能。那時候他才什麼境界,根本不可能篆刻出那種威力的陣臺。”
“記住,一定不要着急動手,我們只需靜觀其變。這次蕭家家主放出話來要擒殺蕭凡,這件事情整個大陸都知道了。所以,蕭家的人必然會直接找上蕭凡。不管蕭凡有什麼手段,對上半步神武境的護族長老,即便是不死怕是也要重傷,到時候便輪到我們動手了,九柄青銅古劍不能再錯過。”
“大哥放心,我自不會魯莽行事!”
秦家兩個親傳長老秘密傳音交談,距離他們不遠的兩張酒桌也各自有兩名老者,此刻也在秘密交談,與他們打着同樣的算盤。
蕭家的護族長老帶着兩個親傳長老找到了這家酒肆,他們於酒肆前的街道上停下了腳步。半步神武境的老者沒有說話,神情很冷漠,花白的頭髮輕輕飛動,雙手揹負在身後,一副絕世高手的派頭。
蕭家一名親傳長老從護族長老身後走出,目光如劍般犀利,直逼坐在酒肆二樓的窗邊鎮定飲酒的蕭凡,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道:“蕭凡,你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家族來人,你還不快下來跪地認罪!”
蕭凡仿若未聞,兩隻手指輕輕地夾起酒杯左右轉動,隨即自語,道:“聽說天聖峰乃聖武傳承,我看也不過如此。以爲隨便來幾條老狗就能橫行天下,可笑不可笑?”
“你!孽障!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你雖然是蕭家當年的棄子,可體內畢竟流着蕭家的血液,但你卻多番殘殺同族之人,罪大惡極!”
蕭凡依舊不理會,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大聲喊道:“掌櫃的,你這酒肆是怎麼回事?幾條老狗在門外瞎叫喚,豈不是擾了酒客的興致麼?我看不如這樣,掌櫃的讓人將那三條老狗抓來,拔掉狗毛,殺了洗淨,給我燉上一鍋老狗肉,那可是大補。這喝酒吃肉,一定快哉,哈哈哈!”
周圍的人全都懵了,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蕭凡會如此羞辱蕭家的強者,將他們當做了狗,還要殺來吃了。這話若是換別人說出來,誰都會覺得他是個瘋子。然而,這話出自蕭凡之口,他又如此淡定,人們心中的感覺就不同了,特別是那些崇拜他的後輩修者,只覺得無比解氣。這一刻,蕭凡在他們心中形象似乎更加高大了。
酒肆的掌櫃,此刻臉都綠了,嚇得雙腿發軟,幾乎是站立不穩。蕭凡是何人,蕭家的強者又是怎樣的存在,誰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原本以爲能看一場熱鬧,卻不想蕭凡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端端將自己牽扯進來。若是那蕭家的強者遷怒到自己的身上,那還得了,酒肆毀了不要緊,怕是連小命都不保。
“大爺,蕭大爺,您饒了我吧。”掌櫃的快哭了,那樣子就是像是吃了一把的死蒼蠅似的。
“大膽孽障,你簡直是冥頑不靈!原本家主還想饒你一命,將你擒回去鎮壓起來。如今看來,你這你孽障入魔已深,留你性命只會禍亂天下,就地格殺才是對天下蒼生最好的交代!”蕭家的護族長老終於說話了,被蕭凡的態度與言語氣得鬍鬚顫抖,雙目神光透射,犀利逼人。
護族長老的目光逼來,蕭凡一收臉上那譏諷的神態,眼神冰冷地怒視蕭家三位強者,道:“你們蕭家不過就是想要取我性命,卻厚顏無恥將天下蒼生都搬了出來,真是噁心的嘴臉!”
“三十餘年前,我尚在襁褓中,蕭家不顧親情,先以金針封印我的血脈,後又滅絕人XY將我扼殺,我父母也被你們這羣泯滅人性的畜生鎮壓在鎮妖塔內。所幸,你們沒有能要了我的命,我活下來了,並且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三十餘年後的今天,你們看到我的修爲進步神速,戰力橫掃同階,便心生忌憚,擔心我未來必會殺上天聖峰,解救我父母,並且找你們一算往日的恩怨,所以便要將再次將我扼殺在成長的路上。這一切說到底也不過是私人恩怨,如何能牽扯到天下蒼生!”
人們聽到蕭凡說出的隱情,頓時嘩地一聲喧鬧開來,議論聲此起彼伏,看向蕭家強者們的目光也充滿了鄙夷與厭惡。
“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這蕭家還是什麼聖武傳承,竟然如此狠辣。都說虎毒不食子,蕭家家主的心得有多麼狠毒,不但將自己的兒子與兒媳鎮壓在鎮妖塔內受盡非人的折磨,更是連襁褓中的孫子都不放過!”
“是啊,這種歹毒的人還真是少見,就算是那些魔道中人也懂得護犢,然而一向自詡正道泰斗之一的蕭家竟然如此泯滅人性,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
“連至親的人都不放過,三番四次欲加害,這還是人嗎,禽獸啊禽獸!”
“我看簡直是禽獸都不如啊!那蕭家家主以前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原來竟是這種衣冠禽獸,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住口!都給我閉嘴,誰再敢對我蕭家家主不敬,別怪我不客氣!”蕭家的一名親傳長老怒吼,滾滾聲波炸開,如雷鳴聲響,震得人們雙耳嗡鳴。
“怎麼?你們蕭家敢做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難到就不許別人說了嗎?你們蕭家這種禽獸行爲勢必會在短時間內傳遍天下,屆時必被億萬人唾罵。就算你們是聖武傳承,勢力龐大,那又如何?難道你們還能將天下人都殺光不成?”
議論聲,唾罵聲不斷傳入蕭家三個強者的耳中,讓他們的臉色鐵青無比,可是卻又不能真的對人們出手。蕭家的強者怒火沖天,拿修者們沒有辦法,於是便將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了蕭凡的身上。
“孽障!你休要胡說八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爹取了個流着古妖血脈的妖孽!他們生下了你這個小妖孽,我們身爲正道泰斗之一,自然是留不得你!”
“妖孽?何爲妖孽?”蕭凡冷笑,殺機畢露,冷聲道:“道正便是善,道斜便是魔。我娘一生從未做過惡事,她便是善。而你們蕭家那些人,自詡正道泰斗之一,卻三番四次行惡事,真正的妖孽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