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流逝,一個月後,凡是來到亂葬崗的人都驚奇的發現,亂葬崗和以前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以往濃郁的怨氣和那股寒意竟是消失了,只剩下讓人頭腦暈眩的惡臭。
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在這股沖天的惡臭和無數具腐屍的環境下,也沒人願意在這個地方久留。
偶爾有人過來,都是不負責任的隨便扔下屍體便匆匆離去。
“啊。”
陡然,一聲驚雷般得爆喝聲在亂葬崗迴盪,只見亂葬崗中央的一團黑氣陡然像似蛋殼一般爆裂開來。爆發出來的強大勁氣竟是將三米範圍內的所有腐屍都震的飛擲開去。
驀地,這些爆射出去的黑氣又被一具顯露出來的軀體吸收殆盡。
黑氣被吸收殆盡,顯露出一名少年的身影,少年身上衣衫破爛不堪。臉上早已凝固的鮮血在這一個月來的幾場大雨沖刷下淡去了許多,一張臉白一塊,紅一塊,顯得頗爲滑稽。
風揚陡然睜開雙眼,眼眸之中繚繞着一絲黑色霧氣,片刻後緩緩消散。只是那雙眼眸,卻漆黑的猶如黑洞一般,深邃的彷彿可以將人吸進去。
不吃不喝一個月時間,風揚的身體非但沒有絲毫消瘦,反而變得比之前健碩了不少。而且渾身隱約有種陰森暴戾的氣息流露。
不過甦醒過來,風揚卻是感覺腹內飢腸轆轆。但這個地方除了屍體白骨就是一些蛆蟲蒼蠅,就算這裡有食物,可在這種環境下好吧,他承認自己已經不餓了。
風揚顧不得查看自己身體的變化和飢腸轆轆的肚子,在一堆白骨裡找到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的雙眼球暴凸,嘴脣外翻,舌尖微微伸出,且很多地方已經腐爛的可見森森白骨。屍體上出現蛆蟲和蒼蠅。從輪廓和腐爛的衣服上,風揚可以看得出,這是他的生母楊麗。
此情此景,風揚心臟狠狠的抽搐着。他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嘴脣都被咬的溢出鮮血,體內那股暴戾的元魂力似乎感受到風揚內心無盡憤怒,變得狂暴躁動起來。
“噗。”
元魂力的暴動讓風揚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腦袋一陣劇烈的悶痛,神智猛的一震,險些就失去了意識。
霎時間,風揚臉色變得慘白無色,拼命的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情緒,元魂力這才漸漸平息下來。
“風天鶴,我要讓你風家血債血償。”撕心裂肺陰寒無比的嘶吼聲,在寂靜的詭異的亂葬崗久久迴盪。
風揚用手挖着泥土,一點一點的挖着,十指都流出鮮血也置若罔聞,用一雙滿是鮮血的手,挖出一個大坑,將生母楊麗的屍體放進坑中,風揚終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寂靜的亂葬崗響起,淒厲的像似鬼厲,又彷如一個在森林裡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母親懷抱的小孩,哭的那般無助,哭的那般孤單,哭的毫不掩飾,漫天的憂傷,化作一滴滴淚水漫天飛揚。
十五年,這是風揚唯一的親人。可是,唯一的親人此時卻被自己親手長埋於地底,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風揚的心臟都狠狠的抽搐起來。
跪在墳前,風揚淒厲的哭聲顯得那般傷心斷腸,那麼催人淚下。
“娘,孩兒會好好的活着,活得比以前,比任何人都好,孩兒會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然後,來看你。”
站在身來,風揚神色悽然,臉上還有未乾淚痕,腦海中閃過這些年的一幕幕,漆黑猶如空洞的眼眸不禁布上了一層黑色霧氣。
“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看來你真的爆發了。”
陡然,一聲輕柔動人的女孩聲音在風揚耳邊響起。
這道聲音,輕柔得像是風,黃昏時吹動遠山上池水的春風。
“誰誰在說話”風揚元魂力陡然暴涌而出。以他如今元魂力可以覆蓋周圍百米的範圍,然而卻並未發現百米範圍內有任何人的氣息,可這道聲音分明就在身邊傳出的。
“你懷裡的那塊玉。”又脆又柔的聲音再次傳出。
驚愕的掏出自己懷中那塊晶瑩剔透的玉,這是楊麗交給風揚的玉石,千叮嚀萬囑咐要好生保管。
“你到底是人是鬼”站在亂葬崗這種連鬼都不敢久留的地方,突然一個柔媚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不說讓人毛骨悚然,也當真是有些驚悚。在死亡面前都沒有被嚇退的風揚此時此刻卻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戰戰兢兢的問道。
“準確的說,我是一名魂精靈。”玉石中傳出一道平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