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以神紋師公會這些人的高傲,又怎麼可能對楚楓如此恭敬?
“慢着!”
姓曹的中年神紋師從地上騰地站起,怒聲道“明明是我們先來,而且已經等候很久了,爲什麼是他先進去參加考覈?”
老者臉色淡漠,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曹姓中年神紋師“哪來那麼多爲什麼?你以爲這是哪裡?”
“就你一考生,也敢置喙我們神紋師公會的安排?”
別看這老者只是一名助考,也就只是協助拿拿考卷,器胚等物,給考官打打下手。但是他在這些普通考生面前,地位卻是極高。
前來參加考覈的神紋師,哪個不是爭着搶着巴結、奉承他?
甚至有很多懂事的,會悄悄塞銀子給他。
至於得罪助考,那是白癡纔會乾的事情。別看助考好像沒什麼權力,但是如果成心要給你穿小鞋,使絆子,那你就哭去吧。
比如,給你一柄有問題的器胚,又比如,在你刻畫神兵時,不經意的打擾你一下。
甚至直接弄個寫有考題答案的紙條扔在你桌子底下,然後撿起來,人髒並獲,當場就可以取消你的考試資格。
再加上助考與考官的關係肯定不會差,大家都是神紋師公會的同僚。
即便考官明知道助考是在有意陷害那名考生,一般也不會多事。
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偏幫助考都是大有可能。
幫親不幫理,這是人之常情。
曹姓中年神紋師本就捱了打,顏面盡失,又被助考如此喝斥,頓時就炸了毛。只覺得血往上涌,肺都要炸掉一般。
當即也顧不上什麼後果之類。
更何況,他自認爲與王家是親家,可以搬出這層關係來壓人。
“你個糟賤老頭,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叫曹寶氣,乃是這浩石主城王家的親家。你敢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不講規矩,今天就要你丟掉飯碗!”
“把你們考官叫出來,倒要看看,是誰給你的膽子?”
“敢胡亂安排考試的次序!”
中年神紋師頂着兩個熊貓眼,外加腫得像饅頭的臉,衝着助考的老者咆哮。
曹寶氣,這個名字可真是取得形象。
他還以爲楚楓給了助考什麼好處,這才讓助考優先替楚楓安排考試。
反正,以曹寶氣的自高自大,是絕不會認爲楚楓能夠認識考官那一級的大人物。
“王家的親戚?”助考一臉譏諷和冰冷。“算個球!別說只是個親戚,便是王家老祖來了都不好使。”
“就你這熊樣,還想見我們考官,也不撒泡尿照照!”
聽得曹寶氣搬出所謂的背景,助考的老者,頓時滿臉不屑。
還以爲真是個什麼大人物呢,原來只是個垃圾。
“瑪B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這個老不死的,到底收了這小子多少銀幣?”
“把你們考官叫出來,老子今天非得鬧死你,讓你丟掉飯碗。竟然還敢私收賄賂。”
曹寶氣扯着嗓門,對着裡面大聲怒罵。
他倒也有幾分小聰明,這是想要故意讓裡面的考官聽到。
“何人在此喧譁?”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出來之人並不是血河大師,而是考官。
血河大師在公會的地位僅次於會長,一般的考覈,是不需要他親自監視的。最多考完後,請他來閱卷。
他的地位,絕對還在考官之上。
相當於主審官,考生過與不過。基本上由他定奪。
“柳大人,這個叫曹寶氣的考生,因不滿安排楚楓先考,在此大鬧。”助考連忙恭敬的對考官說道。
曹寶氣見得考官出來了,頓時大喜,立刻指着助考老者與楚楓大叫道“柳大人,這個叫楚楓的小子向助考行賄,這才刻意給他優先安排考試。”
“我們四人,都比這個姓楚的小子先來,您說有沒有這個理?”
曹寶氣爲了壯大自己的聲勢,甚至還把程露露等人一併拉上。
誰知程露露與那兩名老者,皆是用那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沒有任何人出來幫他說話。
“一個蠢貨,這都看不出來嗎?如果楚楓只是對助考行賄,那助考用得着對楚楓異常恭敬?”
“就算不是一副高傲姿態,也至少是不卑不亢。”
他們敢肯定,接下來要倒黴的人不是楚楓與那名助考,而是曹寶氣。
程露露暗自猜測,楚楓恐怕與這名考官有着不淺的關係。
“說完了?”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優先給楚楓大師安排考試,乃是上面的意思。”
“別說你一個王家的親戚,便是本考官都必須服從。”
考官對楚楓的稱呼,顯得很是尊敬,這讓程露露等人皆是驚得合不攏嘴。
她本以爲已經夠高看楚楓了,沒想到楚楓的來頭,比想像的還要更大。
上面?能夠命令考官的,恐怕也就只有公會的會長、管事吧!這個少年是誰家的?
武技出衆,氣質,談吐均是十分不凡,莫非是白家的哪位公子少爺?
程露露隨即又搖頭否定,因爲浩石主城的年輕神紋師,她基本上都認識。白家雖然也有好幾個年輕的神紋師天才,但是並沒有這麼一個人。
更何況,此人姓楚。
曹寶氣如同捱了當頭一記殺威棒,難以置信的結結巴巴道“上,上面的安排?”他這時候才明白,自己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惹到了惹不起的真正大佬。
連考官都要對這個姓楚的小子如此尊敬,他還怎麼與楚楓鬥?
而且他發現王家在浩石主城雖然地位很高,但是在神紋師公會,並不好使。
根本沒人買王家的賬。
曹寶氣認真的打量着楚楓,突然,腦子裡面轟然一震“你,你是天兵城楚家的那個楚楓?”最近,楚楓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
“嘿嘿,看來剛纔還沒把你的狗眼打瞎嘛!”
“滾回去告訴你們曹家的曹豹,給王家當狗沒什麼問題。但是咬我們楚家,他就要小心被打狗棒給打死!”
“滾吧,今天你不要想考試了!”
楚楓的語氣霸道而冰冷,他明明只是一個考生,但是卻能行使考官的權力。
而且,柳考官還一點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你,你憑什麼不讓我考了?你有那個權力嗎?”
“別以爲有一點點關係,就牛上天。你還做不了神紋師公會的主。”
曹寶氣好不容易來一趟浩石主城,而且急着通過考覈。因爲這關係着他那一脈在曹家的地位。
他自然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