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衆人,全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楚羽。包括林詩和徐小仙,不過兩女似乎很快意識到一點什麼,面色都是微微一變。
楚羽看着司馬俊宇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引使者來這裡,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你從一開始說投降那會兒起,就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
司馬俊宇微笑着點點頭,依舊腫成一條縫的一雙眼中,充滿得意。
他說道:“如果我不假裝投降,又怎麼可能真的把使者引過來?那些使者,的確鼻子比狗都靈,可也不是什麼事情他們都會出手去管。尤其像這種低端世界發生的事情。有時候就算你們打破天,把規則和道都給打亂,只要不是徹底毀了這一界,他們都懶得干預的。”
他說着,淡淡笑道:“就像人類會在意一羣螞蟻之間的戰爭麼?會在意螞蟻們之間的戰爭引發的一個小土包崩潰麼?但如果是無數的螞蟻,要用蟻穴崩潰江堤……呵呵,這種事情,他們是一定會出手干預的。因爲那會影響到大局。”
楚羽點點頭:“你說得對,的確是這個道理。”
司馬俊宇微笑道:“所以,雖然是敵人,但你也是認同我的,對吧?”
楚羽笑起來,卻在突然間暴起!
眉心中金屬小球瞬間飛出,直接轟向司馬俊宇。
司馬俊宇也像是早有防備,祭出一把銀光閃爍的飛刀,幾乎是同一時間,刺向楚羽。
轟!
一股可怕的震盪,瞬間將這裡夷爲平地。
但這股波動,卻並未能夠傷及到其他人。因爲這股能量在爆發出來的一瞬間,從金屬小球那裡就散發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芒,籠罩在衆人的身上,將他們都保護起來。
同時,金屬小球散發出一股極爲冰冷的力量,直接將司馬俊宇給鎮壓住。
那把銀色的飛刀,懸在楚羽眉心處,看上去似乎已經刺入,但卻差之毫釐。
司馬俊宇微笑着,溫和的說道:“沒用的,你現在就算殺了我,使者也會降臨,你身上的重器,包括你的身份信息,我已經完全傳遞出去了,呵呵。而且,你不可能徹底殺死我的,因爲我還會剩下一點真靈,輪迴世間。域主他們早晚會找到我,並且會賜予我無上的榮耀!”
“那也要殺了你。”楚羽說道:“不管我死活,你都看不到了。另外,你的域主,還有你的家族,怕是很難找到你了。因爲你們已經成功的激起了我的鬥志。哪怕有半點機會,我也會把你們這羣王八蛋全部弄死!”
說着,他手中弒天橫斬,一刀將司馬俊宇頭顱斬下,那種無上大道,瞬間將司馬俊宇的生機完全破壞殆盡。
司馬俊宇的身體,也隨之崩潰,化作一道道能量,想要溢散出去。卻被楚羽張開口,全部吸進肚子裡。只可惜那一點
隨後,楚羽看了一眼衆人,說道:“走!”
伸手在空中一劃,一道門出現在那裡。衆人二話不說,跟着楚羽進了這道門。
哪怕事到如今他們依然不是很清楚那使者究竟有多可怕,但能讓司馬俊宇用死亡爲代價換取的機會,絕不可能是兒戲。
哪怕是敵人,他們也不得不佩服司馬俊宇的勇氣,當真是膽大無比。在佈下這個局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註定他的死亡了。
就在衆人順着楚羽打開的時空門剛剛離開不久,那裡的天空,突然間出現大量的可怕符文,密密麻麻,將整片天空都給填滿了。每一個符文上面,都散發着難以想象的恐怖氣息。
所有隱居蟄伏在這裡的生靈,全都被驚動了。事實上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波動,就已經把他們給驚動。緊隨其後天空中的符文,更是嚇到了這些生靈。還沒等他們來得及探查一下發生了什麼,就被這可怕的氣息瞬間壓制得縮回了頭,戰戰兢兢,一個都不敢出現。
隨後,從那密佈的符文當中,走出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
那人身上既沒有炫目的光芒,也沒有駭人的威壓。看着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出現的地方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到達的。
這人挽着髮髻,手中持着一柄拂塵,腳下穿着一雙布鞋,就這樣從符文中走出,然後一步步,走向楚羽他們消失的地方。
他的臉也是一張大衆臉,若是扔進人羣中,下一刻便找不到他的存在。
這人看着四十歲左右,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微微皺眉,似乎在感受着什麼。
頭頂天空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依然散發着可怕的氣息,壓制得這方圓億萬裡的生靈根本不敢生出任何探查的心思。
來晚了一步,這個白衣人思索片刻,然後朝着一個方向,一步步走出。
看似很慢,但實則很快,眨眼間,他就消失在那裡。
直到他走了很久,這裡的那些古老生靈方纔敢露頭出來,有開始推演的,有朝着這裡飛過來的,大家都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此時,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中,突然間降下一大片的閃電。
每一道閃電,都帶着滅絕的氣息,劈向所有冒頭出來的生靈,也包括那些沒有冒頭的。
不管什麼境界,仙尊也好,大佬級的大仙尊也好,在這些出自符文的閃電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真的就像是一羣螻蟻,瞬間被劈殺當場。
方圓億萬裡,一個活着的生靈都沒有了。
隨後,又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從那符文中散發出來,如同春風拂過,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瞬間煥發出無盡生機。
之前被毀掉的那些大山大川,在這一刻,恢復如初。
只是這裡的生靈,卻再也不會出現在這世上。
楚羽帶着衆人,順着星路不斷跳躍,不斷摺疊空間,試圖遠離這裡。
途中,楚羽曾想過要不要將肖狂人這些人送走。但最後,他還是沒有這麼做。
那使者的可怕,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卻從之前那漫天符文中能夠推測一二。就算他將肖狂人這些人送走,恐怕這使者也不會放過他們。
既然如此,還是帶着一起走好了。這種時候,再說對不起,也太過蒼白,沒什麼意義。
司馬俊宇用生命爲代價換來的殺死楚羽的機會,的確恐怖到無以復加。那使者也的確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寸草不生!
全部滅掉!
就像熊孩子用水去灌蟻穴,不管大的小的,一個都別想跑。
這種事兒,就算後悔都沒用。因爲也沒什麼可後悔的。司馬俊宇拼着一死,也要拉楚羽一起死,這種事情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
媽蛋,多大仇多大怨啊?爲什麼我都能放下,你們卻放不下?
現在仇恨真的是太深了!
如果少女墨真的已經死去,連真靈都被他們給困住,那這仇恨,真的太大了。
哪怕楚羽再怎麼想要在這個世界當一條鹹魚,低調的過日子,也都不可能了。
這一逃,就是三千多年!
之前所有人都沒能想到,這一次的逃亡,竟然如此漫長。
到後期,他們甚至不知道楚羽爲什麼還要逃。
因爲明明沒有人在追趕他們!
是的,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三千年過去,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身後的追兵。
而楚羽依然不斷的摺疊空間,跳躍空間,沒有絲毫停歇,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跟他們也幾乎沒有多少溝通和交流。似乎每浪費一秒鐘,都有可能被人追上一般。
衆人從一開始的不安,到現在幾乎已經徹底麻木了。
就算是肖狂人這個純粹的永恆神界原始種族生靈,從古至今,也幾乎沒有這麼趕路的時候。
肖狂人當年也曾是號稱走遍永恆大地的人,可楚羽走的地方,肖狂人卻幾乎都沒有來過。只可惜,沒時間讓他細細品味不同地域的風土民情,任何地方,都是一閃而過。
甚至有太多地方,連閃都沒有。
一個空間摺疊,下一刻就不知出現在哪了。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肖狂人還能判斷出他們大致的方位,如今三千年過去,他早就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除非降臨到下面的大地上,找一座大城,進去問個清楚,或許可能知道。
他們都不清楚爲什麼要這樣逃,但他們都沒問。
包括天音子,這個最不喜歡奔波勞碌的人,也都沒有問起。
只是該面對的事情,終究還是無法逃避。
楚羽帶着衆人,逃了三千年,最終還是被這白衣人給追上。
追上的那一瞬間,肖狂人這些人一下子就明白楚羽爲什麼要這樣玩命似的跑路了。
因爲這白衣人彷彿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身上沒有任何大道的氣息,也沒有半點能量波動。至於說滿身神光什麼的,更是不存在的。
衆人幾乎沒有一點點防備,這白衣人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甚至給人一種感覺,這白衣人彷彿一隻就在那裡,不是他憑空出現,而是他們這羣人……一頭撞過來的。
楚羽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四周的宇宙空間,然後輕輕嘆了口氣,看着白衣人:“非要這樣麼?你屬平頭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