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斯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大師,小人劉知賀,在這翠玉樓已經三年了。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弄死這些滾蛋。他們不是人,您千萬不要放過他們!”劉知賀恨意滔天,鼻涕眼淚亂抹一團。
聽了劉知賀的話,無顏一陣皺眉,王霖也是若有所思。
王霖道:“劉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什麼隱情嘛?”
“三年以前,我打柴回家後一直找不到我媳婦。一開始我以爲她只是出去辦什麼事了,所以只是在周邊找了找就算了。可是,一連數天她都不回來,在多放打聽與追查下,我終於知道她被這幫畜生趁她在地裡拾菜的時候給擄走了。”
劉知賀繼續哭訴道:“經過數天的追蹤,我找到了這裡,可是我媳婦已經不在了,他們禽獸不如,我媳婦反抗不從就被他們打死了。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屍體已經腐爛了。現在每天晚上我都還夢到她生時的樣子!”
“原來三年前死的那個村姑是他的妻子啊,怪不得他總是盯着那些人,原來是想報仇。”一個來看熱鬧的風塵女子恍然大悟道。
“嗯嗯,那件事我也有耳聞,只怪她太貞烈了。”另一個女子嘆息道。
“我們這幫人,大部分不都是這樣從各個地方擄來的嘛?只是她保住了自己的貞烈而已,我們卻活得像個懦夫……”有人慼慼然,感同身受。
“豈有此理,難道玄火宗與水雲宗修士就沒有管管嘛?”無顏怒道。
劉知賀傷心道:“這幫賊人的老大就是玄火宗的一個外門弟子,這個集市上的水雲宗修士也是地位不高。所以都被他們老大仇鵬給買通了,只要動靜不是太大,沒有人願意管。”
屋內郭姓大漢兇狠的看着劉知賀,如果早點知道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小斯是僞裝進來找機會報仇的,他一定用盡所有酷刑伺候他。
聽完劉知賀的講話後,王霖快速走到角落裡把那兩個被綁着的女子鬆開。
兩個女子哭泣着感謝,然後站起來遠遠的看着無顏,她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眼前這個大和尚和小哥能救得了自己嘛?
劉知賀仇恨得盯着倒在地上起不來的郭姓男子“大師,他就是當年打死阿蓮的賊子。求大師讓我殺了他報仇!”
“你說什麼!我怎麼會做那種事,你不要誣陷我!”郭姓男子慌忙辯解道。不過其躲閃的眼神已經說明了很多事。
“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但是這裡人多眼雜,劉施主不怕作惡以後逃不脫嘛?”無顏問道。
“大師,只要他們死了,我活着也沒意思,這三年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弄死他們,奈何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我又怎麼可能退縮呢!”劉知賀早就停止了哭泣,深情道:“阿蓮死了,我一個人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她家本是殷實之家,她卻跟了我這個窮小子。可是我卻沒保護好她……”
說完他站了起來,伸手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小匕首對着郭姓男子平靜說道:“你知道嘛?自從找到你們之後,我就帶着它了,三年多以來,即使睡覺也未曾離過身。現在,終於要解脫了。”
劉知賀平靜的望着郭姓男子,目光中閃動着瘋狂的光芒,那是一種不死不休的執着。
“不,你不可以這樣。你殺了我你也會死的,上面不會放過你的。”郭姓男子用手支撐着身子緩慢的後退道。
無顏皺了皺眉頭,道:“劉施主,能說說他們的老大在什麼地方嘛?”
劉知賀恭敬的道:“大師,他們的老大叫仇鵬。他一般不會來這裡,他是西雲郡玄火宗的外門弟子,靠着收下在各個地方做這種生意,然後每月月末在西雲郡城的君紅樓裡把賺來的錢交給他。”
“好了,他們雖然該死,但是不應該由你來解決,如果每次懲惡都不能揚善,那也沒有必要懲惡了。”無顏說完再次用雙手在胸前合十擊掌。
然後又是一圈可以看見的能量波動擴散出去,無關之人如沐春風,之前逃跑而個個在地上躺着的人在波紋掃過之後就一動不動了。有人瞪大眼睛面色瘋狂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死去,也有人閉上眼睛安詳的去了,不一而足。
“多謝大師慈悲。”說完,劉知賀又又一次流下了眼淚。殺人是犯罪,那是對於普通人的規矩。在這個動盪不安妖魔鬼怪環繞的世界,有力量的人做任何事都是規矩。
“姐,咱們逃吧,這些人終於死了,再也沒人能夠管我們了!”那些看熱鬧的青樓女子有的激動道。這些人有很多都不是自己願意在青樓的,基本都是其他城市的人,現在那些看管的人被懲處了,自然有人想着逃跑。
“你們幾個走吧,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了,你們來的時間還短,還可以回家。我來的時間太長了,家裡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回去也不會有好日子的……”而有人卻心情灰暗,這一天來的太晚了。晚得她們都習慣這裡的生活了。
不一會兒,有不少在旁邊觀看的女子向無顏跪下說了聲多謝大師就轉身回住房收拾東西逃跑了。而這裡管事的人卻不見出現與阻攔,怕是在暗處看到了無顏的手段,不敢出聲。
而那三個剛從別處擄來的女子卻是左右爲難,不知道去哪裡。
有人不知道來時的路,有人是其他原因。
“小姐姐,你們三個怎麼不走啊?”王霖見她們三個流着淚不知所措就上去問道。
“那個,我被擄來時大部分時間都被帶着頭套,我不知道怎麼回去,我只知道我家那裡叫做七里河。”一個之前被束縛在角落裡的人顫巍巍說道。
“我知道我家那裡怎麼回去,可是途中經常會有一些兇猛的動物出沒,我一個人不敢回去……”之前在角落裡的另一個害怕道。
“你呢?”王霖同情的看着之前被那個郭姓男子壓在桌子上即將淪陷的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道。
那個姑娘身穿粗布麻衣,問言只是哭,怎麼也停不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道:“奴家不是被擄來的,家裡貧窮,家中還有幾個弟弟妹妹,所以家父家母就狠心把我賣了。即使逃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裡。”說完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哎,這些畜生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無顏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