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細菌!”宋歌恨恨道,卻沒有阻止那隻指節分明的手將銀子塞進她放了一半餡料的餃子裡。
宋歌以前不太會做這些事,但當了一年半載的奴婢,此時倒也得心應手。她包得開心,某人卻蹙起了英眉。
“教養嬤嬤還教你包餃子?”司空翊頓了頓,好看的眸子裡露出一抹深思。
宋歌噎了噎,隨即裝作漫不經心反問道:“這有什麼,難道公主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司空翊很順手地從宋歌手裡把餃子接過,一個接一個繼續放着高大上的銀子,聞言挑挑眉嘴角含笑:“難道不是?”
宋歌放下捏了一半的餃子,正正盯着他道:“不要誤解我,我可沒有公主病。”
“公主病?”司空翊皺眉,卻被挑起了興趣,“什麼是公主病?”
宋歌並不打算解釋,將堆在桌子上的餃子小心翼翼移到托盤中間,然後交給默不作聲在旁邊聽着世子夫妻“談心”的三人,並囑咐晉宵切勿煮太久。
三人如遭大赦,立刻離去下餃子。
司空翊見她乾脆地結束了話題,也不惱,笑眯眯湊到宋歌腦袋旁,輕輕吸了吸氣,滿足道:“真香。”
宋歌斜眼看他,似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問道:“對了,當時你在馬車上說的,我都清楚了。”
司空翊並不意外,人舒服地往後一靠,正好倚着牀頭,雙臂抱胸淺笑答:“噢?說來聽聽?”
宋歌嘆口氣,卻壓低聲音道:“你中的毒······沒事吧?”
見宋歌難得露出軟軟的表情,再聽着這又乖又糯的關心,司空翊心情愈發好了:“當然,比起腰間盤突出這種病,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宋歌直到此刻才覺得,某人也是很毒舌的。
“新娘大概死亡時間比起郭老更早些,我想,他應該在郭老回家的路上就動了手,割下人皮假扮。先到郭府呆上片刻,製造一種郭老健在的假象,再偷偷去了渠兒家,蒙上紅蓋頭上喜轎。所以你說的,其實他是扮了兩個,但並不等於易容兩個,因爲從頭到尾,我們都不曾見過新娘的真面目。”
宋歌頓了頓,見司空翊沒有開口的意思,想了想繼續說道:“本來我覺得他好不容易誘你吃下苦杏仁,再以郭老身份解毒有些莫名其妙。但你在馬車上突然割腕放血,明顯是中毒的樣子,所以,我們以爲的真正下毒只是幌子,他給你解毒把脈,纔是一招殺手。”
“不過我也覺得,你沒有那麼弱的。”宋歌最後默默補了一句。
司空翊眸子一亮,卻依舊不說話。
宋歌皺眉,抿脣低道:“只是我想不通,郭老肯定沒有回到家就受害了,而新娘更是在家就已死亡,那藥房的血,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自信到用這個來提醒我們該警惕嗎?”
司空翊接收到宋歌迫切的眼神,心下嘆氣:又怎麼能告訴她,血的確只是故意要讓她警惕,才能令她自覺觸碰,從而中套呢?
可惜,自己和她中的毒,竟暫時一點頭緒也沒有。
或者,是毒還是其他的,也說不定呢······
“嗯?”宋歌遲遲等不到答案,不免有些着急。
司空翊依舊笑,只是笑得古怪:“我說,你是從哪兒知道,他是割下人皮假扮的呢?”據他所知,襲城的這個習慣雖然不是秘密,但還不至於傳到異國公主耳朵裡吧?或者,她是推理出來的?沒可能!
宋歌一愣,她竟自己也沒注意到。割人皮······怎麼會下意識想到這個呢?易容術有很多種方法,大部分人選擇化妝,可她卻直覺是割人皮。
她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爲她忽然想到,自己如此說的原因。
安暢,那日安暢哭訴皇后手段狠辣,她說的是,王公公割下了尹公公的人皮!
司空翊看宋歌沉着臉,似乎表情有着隱隱的風雲變幻。雖然她一直很冷靜,卻依舊瞞不過他銳利的眼。他盯了片刻,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司空翊聳聳肩,狀似輕鬆道:“那幾個怎麼回事,我都餓了。”
宋歌聞言也笑笑,附和道:“是啊,我去看看,別煮爛了。”
她剛起身準備出門,卻突然聽到一聲極細微的敲擊。就是那種熊孩子拿石頭不停扔窗子,然後發出的又細又密的聲音。
對上司空翊的眼睛,她看到他又笑了,嘴脣動了動,輕聲道:“是敵是友呢?”
宋歌纔沒他那麼淡定又傲嬌,很乾脆地走到窗邊,手把上去就要推開。然後司空翊下一刻就已站在她身後,呼吸輕輕落在她頭頂,呢喃響起。
“真是的,女人就該站在男人身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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