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郝猛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兩個宮女跪在了地上,雨歇終於得以鬆了一口氣。“奴婢給姑娘沐浴,姑娘不願意。”披頭散髮的宮女甲很是理直氣壯,“自奴婢來伺候姑娘,姑娘便一直不肯沐浴。一天兩天的也就算了,如今都那麼多天了……奴婢這是怕衝撞了陛下的龍體!”

雨歇:“……”爲什麼只是她個人的衛生問題到最後竟然會大而化之到這個地步?

“她們伺候得不好?”他問的是雨歇,完全沒有把兩個宮女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兩個宮女渾身一抖,害怕地低下了頭。

雨歇算是怕了這人的陰晴不定,他來時她就知道要糟糕。現在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自己承認這一點這兩健美的姐姐必定是沒有好下場的。她這麼善良的姑娘,自然沒想害這兩人的性命,便乖乖答道:“沒有。”

男人劍眉一挑:“沒有是好還是不好?”

果然是來找茬的!

“……好,非常好,簡直不能再好……我很滿意。”

話音剛落就接收到兩宮女感激涕零的眼光,顯然也對自家陛下的德性知之甚深。

“那爲何不肯沐浴?”

這個原因很簡單,第一,她沒有讓別人伺候洗澡的習慣;第二,她是妖怪不會餿掉,沐浴就是在浪費時間;第三……自從某一次換個衣服差點被看光,你覺得她還有可能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做出沐浴這種高難度高風險無收益的事情麼?!

“……我不愛。”

瞬間沉默。

雨歇內牛滿面,她其實不是那種不愛乾淨的妖怪,但這個理由卻是最簡單明瞭的了。

郝猛皺了皺眉,出乎意料地說道:“你們先行退下。”

她多希望這話是對她說的!

然而不是。

兩個宮女迭聲應是,慌忙地滾了出去,在此過程中默契無比,連頭都沒擡一下,還順便將門給關了傷。留下雨歇一人望穿秋水,內牛滿面……她好歹幫了這兩個人,太沒義氣了!居然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過分!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郝猛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

雨歇垂着頭,不着痕跡地將衣服拉了起來,掩住外泄的春光,暗暗琢磨自己除了頭髮凌亂點,應該還算端莊,不該露的地方統統沒有露,便低下腦袋將身子蜷進被窩裡裝作不存在。然郝猛今日似乎不打算讓她當烏龜,大手一攬,隔着被子將她攬入懷中,雨歇身體瞬間僵硬掉。郝猛伸手撫摸着她的後背,“不愛就不愛吧,朕不勉強你。”

雨歇速度吐槽,說得好像自己是個十佳好男人似的!你勉強她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將臉埋在雨歇頸項之中,深吸一口氣,滿足道:“真香。”

雨歇眉角一抽,心裡亮起紅燈,不好的預感瞬間瀰漫到整個心頭,心中尖叫着糟糕糟糕!整個人僵硬成了石塊,往牀鋪裡頭縮了縮,還沒縮進多少,又被他一把拽回,這回他的力道很大,將她整個人都拽出了被窩。雖說屋內生着地龍,如此突然地被拉出被窩,雨歇還是覺得有些冷。

“你們女妖都是這般……好聞麼?”

哪裡好聞哪裡好聞了?!

雨歇涼颼颼地打擊他道:“陛下說笑了,怎麼會香呢?我聞着都覺得有些餿掉了。”

郝猛眯着眼睛,用牙齒咬住她白皙的脖頸的一塊嫩肉,叼在嘴裡猛地一吮,發出極其曖昧的一聲聲音之後方纔放下,邊親着邊含糊道:“朕說香便是香的,不許反駁朕。”

雨歇只覺得頸間疼痛,心中暗罵此人重口!

不但重口,而且屬狗!

當她是肉骨頭麼?!

他的吻一路蔓延過來,像是灼灼燃燒摧枯拉朽的火焰,迅速燒到了她的臉上。眼瞧着他吻到了她的嘴角卻依然沒有停下的趨勢,雨歇心裡一緊,連忙撇開腦袋,躲過了他似乎想要碰觸她嘴脣的一吻。男人睜開略迷濛的眼睛,眼裡一片冷光。

雨歇一愣,想到自己被壓迫被威脅的日子,頓時大氣不敢出,一顆心七上八下無比忐忑——不會……不會要在今日獸性大發了吧?!

女人的預感有時候真的靈驗無比……女人的烏鴉嘴更是靈驗無比。

他的手漸漸地不規矩起來,脣舌也開始往下。被他碰過的地方紛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受得緊。雨歇一開始心裡還存着兩分僥倖,希望他只是向以往一樣佔點便宜吃點豆腐就這麼揭過去吧。奈何今日他似乎完全沒有停手的樣子。

“今夜……成爲朕的女人。”男人低沉的宣誓。“留下來,爲朕生個孩子。”

所以……其實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吧!

雨歇在這裡這麼久,早就從小桂子嘴裡知道這馭獸之國是真的並不在意人妖之分,甚至因爲妖族天生賦予的力量比人類要強大得多,這些人爲了改善自己後代的基因,增大在這妖界活下去的機率,幾乎都推崇跨種族生子。這些民衆中血脈中多數都有些妖血存在,奈何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妖族全數遷徙進山內,大荒之中只剩下這些人族以及半人族,日久天長便形成了如今的格局。

所以,以她妖怪的身份如無意外,一般情況都會被要求留下來生孩子改善基因。郝猛會這麼說,雨歇一點都不意外。

可是理解歸理解,一想到自己因爲這種荒謬無比的理由而被餵了那種幾乎要了她半條命的冰冥珠,還被當作生孩子的工具,雨歇就覺得怒不可遏。尤其是在對方並不能入她眼的情況下,這怒火蹭蹭蹭就燃燒到了極致。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郝猛已不知死了幾百回。

可惜眼神不能殺人。

他一手覆上雨歇墳起的胸口,輕輕揉捏時,雨歇終於無法催眠自己,掙扎起來,兩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再動作,面上的笑容幾乎龜裂:“我餓了!”

他含糊不清地回答:“朕也餓了。”

略重口!

雨歇一邊推搡一邊叫道:“我好餓,我肚子好餓!我們吃飯吧!”

男人以武力壓下她的反抗,十分輕鬆,嘴上動作不停,不住親吻她的皮膚,聲音依舊含糊:“等朕吃完……再說。”

吃……吃什麼?

雨歇一臉黑狗血,所以他的意思是要等他將她吃幹抹盡之後才讓她吃飯麼?!她按捺住快到嘴邊的尖叫,努力保持矜貴的冷靜:“好猛陛下,話說你家兒子怎麼樣?自那日傷了他之後,雨歇還從來沒去看過他呢,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男人嘴脣一勾,在她的驚呼聲中直接將她按到在牀上,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抽開她的腰帶,粉色的外衫散開來,露出裡頭雪白的裡衣。男人眼神頓時幽深起來,翻身騎在她身上,一把扯開她的領口,露出月白色的肚兜。胸雖不是特別大,腰卻極細,到底也是婀娜有致——是讓男人看了會欲\火焚身的身材。

雨歇的臉瞬間黑了個徹底,心中暗罵,她從頭到尾的表現都跟個死魚一樣,他是怎麼會產生那方面的情趣的!男人啊……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魂淡!

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爲男人的手已經覆上了她高高聳起的胸口。原本隔着幾層衣服還沒有多大感覺,現在只隔着一層不算厚的薄布,揉捏的感覺讓她分外觸目驚心,熱量很快傳遞了過來。這已經不是略重口的事情,是太重口的事情了!

雨歇爲自己流下兩滴傷心的淚水,尖叫着推搡他。女人的十八般武藝不學自通,又是撓又是掐又是咬又是抓,郝猛一時沒注意,還真讓她給得了手。不過她過激的反應也讓郝猛不悅起來,這個女人,真真是不識好歹!吃了這麼多苦頭還學不乖!

他強制地抓起她的兩隻手按過頭頂,過程不算輕鬆,但是結果還是成功了。

如果她只是被禁了法力,她現在一定能夠將他打得屁股尿流斷子絕孫!但是她是吃了冰冥珠,不僅僅是禁錮法力那麼簡單……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才堪堪結束了植物人的狀態,剛剛纔能夠行動起來,走起來那叫一個弱柳扶風婀娜多姿……試問一個就像沒有骨頭的柔弱女子,怎麼可能跟這麼一個蠻橫的男人玩肉搏呢!

玩完是必然的結果。

雨歇現在才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真的不太好,她原本一直以爲已經夠好。畢竟作爲一隻骨子裡不是很純粹的妖怪,能夠那麼速度地適應看別人殺來殺去無動於衷,到自己親自動手殺來殺去也無動於衷,實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說一點過渡都沒有,一點心理折磨都沒有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她做不到臨危不亂。

雨歇覺得真心佩服那些被雄性動物強制壓在身下做不和諧運動還能夠保持理智討價還價最後成功逃脫的強大女人了……她現在滿腦子除了幹掉他!幹掉他……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其實一開始還不是很嚴重的時候,她到底還能保持理智,可現在衣服都被快被脫沒了,她的理智也跟着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