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幸而于波本能地踩了一下剎車，否則第二天報紙上，就會多出一條前刑警隊長開車衝撞街邊小店的新聞了。
“哈？你要靈魂？”
只是相比車子的狀況，于波他更加在意的，卻是蘇航的話。
事到如今，于波怎麼還可能將蘇航等閒視之，對他的話，自然是別樣重視。
可是，即便他不覺得蘇航會對自己等人有惡意，但蘇航說的靈魂云云，卻是令他下意識地覺得排斥。
以靈魂做交易，這不是惡魔纔會做的事情嗎？
林江則是無奈地拍了拍額頭，他十分清楚，自己這位與衆不同的學生，怕是又進入了某種自嗨的狀態。
因爲這句話，他曾經聽到蘇航說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咱說人話，成不？！”
“好吧。”
望着如臨大敵的兩位警官，蘇航慢條斯理道：
“你們也都知道，咱們現在這個時代可是講究科學的，那些神神鬼鬼之流，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以後有人想在這方面做文章，就麻煩你們解決了。”
“這樣啊，”三人對視一眼，“就這麼簡單？”
說到底，蘇航都是來幫他們忙的，況且既然事實已經證明，有些東西乃是真實不虛地存在着的，而非虛幻，那他們爲蘇航打掩護，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當然——不可能了。”
蘇航搖搖頭，補充道：
“除了這個外，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今後我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是合理的，你們都不能拒絕。”
“合理的要求？”
林江追問道：
“那什麼纔算是合理的要求？”
蘇航斟酌道：
“比如說，如果我讓老林穿女裝去拍mv，這顯然就是不合理的要求，你可以選擇拒絕；
但是，如果我要求你繞着操場去跑個十圈八圈的，只要你能做到，就算再累再不情願，也不能拒絕，大概就是這樣？”
冷秋蘭的眉毛瞬間就皺了起來：
“這不就相當於賣身契嗎？蘇航同學，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苛刻了嗎？”
“五十萬，一些高檔的管家型人才，也不過是這個價格了，人家的服務內容，可比這個要豐富多了……”
蘇航聳聳肩，笑道：
“而且，冷警官你會覺得我的要求苛刻，恐怕是因爲沒能理解這枚玉佩所蘊含的真正價值吧？”
林江不解道：
“這不就是塊護身符嗎？還能有什麼價值？”
崩~
隨手賞了林江一個腦袋崩兒，蘇航對着兩位警官循循善誘道：
“這枚玉佩，可以讓佩戴者擁有溝通陰陽的資格，你知道這對一個警察來說意味着什麼？”
于波聞言，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
“破案？！”
蘇航微微頷首：
“不錯，想想看，如果你能和受害者的鬼魂進行溝通，又有什麼案件能難住你呢？”
“嘶——這麼一說，這塊玉佩還真的是無價之寶啊！”
林江也終於明白了蘇航的意思，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小囡囡的年紀太小，所以無法提供太多的有用信息，但這種情況終究只是少數。
絕大多數的受害者，都是有着正常表達能力的成年人，有了他們親自提供的線索，還有什麼兇手能不原形畢露？
而且，即便是描述能力有限的小囡囡，也能夠憑藉那雷達一般的感應力，定位到兇手的大致位置。
雖說兇手如今還沒有落網，但無論是冷秋蘭，還是于波，都不覺得，對方這次還能逃脫他們的追捕。
“這——”
想通了這一點，再看着蘇航手裡握着的三枚玉佩，于波和冷秋蘭眼中都不禁閃過熾熱之色。
像于波這樣，沒什麼背景的普通人，除非能有什麼突出表現，唯一的選擇，就是從一個小警員開始，慢慢地熬資歷，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而刑警隊的副隊長，差不多就是于波職業生涯的終點了。
當然，如果能有一兩次搶眼的表現，于波也不是不可能更上一步，坐上刑警隊長，抑或是副局長的位置。
然而，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副局長几乎就是于波或是冷秋蘭這樣，普通警員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可是，若是他可以做到無案不破，屢立奇功，那即便沒有太大的後臺，也絕對可以打破這個極限。
因爲，警察和軍隊系統是一樣的。
資歷固然很重要，但更加看重的，卻是實打實、可以拿得出手的功勳！
在於波和冷秋蘭滿臉興奮的時候，蘇航不動聲色地又加了把火：
“非但如此，有玉佩護身，你們還可以招募一些孤魂野鬼作爲自己的眼線。
這樣，即便是普通案件，你們也不會束手無策。”
每個有經驗的刑警，都會發展幾位線人，爲自己提供訊息，優秀的線人，足以讓刑警破案的效率事半功倍。
但是，又有什麼線人能夠比得上無形無相、無孔不入的鬼魂呢？
這一下，兩人徹底不覺得蘇航的要求苛刻了。
如此寶物，別說是區區五十萬，就是五百萬，乃至一千萬，也絕對會有無數人會爲之趨之若鶩的。
不過，傻笑之中的于波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神情瞬間就變得沮喪了起來，頹然垂下了手掌：
“我的話，還是算了吧。”
“於叔？”
冷秋蘭詫異地看着于波，顯然不明白他爲何變得如此沮喪，還放棄瞭如此難得的機會。
于波深深嘆息一聲，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如果蘇航同學你是在五年前提出這個要求，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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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我已經是四十八，快五十歲，再幹幾年，就算不退休，也不可能再留在第一線了……
唉，真是生不逢時啊！”
蘇航點點頭，于波的想法他能理解，隨即將目光放到了冷秋蘭身上：
“冷警官，你的回答呢？”
聽到蘇航的問題，冷秋蘭也有些遲疑。
她剛剛開始工作，于波的顧慮她統統沒有，一旦有了審陰的能力，她絕對能成爲警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並一飛沖天，前途無量。
只是，雖說已經明白，蘇航的條件不僅不是苛刻，反而說得上是相當寬裕，但要就此將自己賣給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子，還是讓她相當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