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張“刀兵符”化成的紫光照耀下,石青璇的傷口處很快就有新的“血肉”生長了出來。
等到紫光停息,除了膚色上尚有幾分不同外,石青璇的肩膀處,竟是半點曾經受過傷的痕跡也看不出來。
若非先前的那一幕幕,早已令他們震驚到了堪稱麻木的地步,光是這一下,就足以讓他們無比驚異,並且大呼不可思議了。
當然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跟正常肌膚顏色有點差異的部分,並非真正的血肉。
除非是壓榨生命潛能,否則,能毫無副作用地讓這麼大塊的血肉,在數息時間內重生,至少也得是銀色品質的符籙了。
以蘇航如今的境界,銀色符籙倒是難不倒他,但問題是他現在的狀態,能以意念御使飛劍跳丸就已經是極限了,別說繪製銀色符籙了,便是稍微高級一點的藍符都夠嗆。
而蘇航給石青璇用的,顯然不可能會是那種會壓榨潛能的劣化品。
她現在所用的“刀兵符”,乃是經過蘇航跟九叔聯手改進後的版本。
這些傷口處生長出來的雖然看起來是實體,但實際上,不過只是通過符籙之力模擬出來的東西。
不過,雖說只是被模擬出來的,但既然是出自蘇航這位煉體與內功都已然堪稱登峰造極的人物之手,精度之高,自然也是毫無疑問。
就是最細微的經脈與毛細血管,都十分完美地模擬了出來。
可以說,除了沒有觸覺神經,它們與真正的血肉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有這些虛擬血肉在,傷口雖然並沒有像看起來這樣直接痊癒,但也徹底斷絕了疼痛,以及傷口被感染的可能。
只要不是那種太過極限的動作,就不虞傷口會重新裂開。
以此時的石青璇爲例,在用過“刀兵符”之後,一身實力已然從七成不到,恢復到了九成左右。
除此之外,這些符籙之力自然還有着加速傷口恢復的效果。
最多三天時間,真正的血肉就會潤物無聲地將這些模擬出來的血肉給替代,徹底痊癒。
想當初,九叔將改良後的“刀兵符”拿出來之後,整個茅山可是都震動了好一番。
畢竟,比起副作用重重的原版,改進之後的“刀兵符”,在實用性方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幫石青璇處理好傷勢後,蘇航也目光一轉,看向不遠處的,祝玉妍的屍體。
“死了?”
兩名風竹門弟子,陸青雲與丁柔眼中隱隱流露出幾分惋惜之色。
只看相貌,誰能想到,這清冷美麗的絕色佳人,會是沾滿鮮血,作惡多端的“陰後”呢?
倒是丁朋,心中十分清楚陰癸派的可怕,看向蘇航的目光更顯震撼。
若非親眼目睹,他如何相信,這臭名昭著的妖婦,竟會死得如此輕易?
對了,還要再加上已經死無全屍了的尤鳥倦。
丁朋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明顯未盡全力的尤鳥倦,就將自己三人追得險死還生,哪知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們認爲恐怖如斯的大敵,存在感是如此的稀薄。
曾經覺得自己好歹也算是一方高手了,就算不能跟那些宗師高手相比,也不至於淪落到被人隨手拿捏的程度。
想想這些念頭,丁朋就覺得老臉通紅。
就在丁朋遲疑着,要不要上前搭話的時候,卻見蘇航在石青璇的攙扶下,緩緩走到了祝玉妍的屍體邊上。
這是要搜屍?
可是蘇航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他完全摸不着頭腦。
只見這手段神秘莫測的“妖星”伸出手掌,似乎在祝玉妍的屍體上方抓住了什麼東西。
“師兄!”
看到蘇航的動作,石青璇卻是輕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掌,道:
“已經夠了,沒有必要打得魂飛魄散吧?”
蘇航心中怒氣漸漸平息,輕輕哼了一聲,放開手道:
“既然師妹你這麼說了,那就饒過她,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石青璇自然明白蘇航的意思,當即拿出一枚金色的鈴鐺來。
魂兵們之所以有那般強大,連百倍於己的大軍都能輕鬆擊敗,除卻撒豆成兵的神通的確厲害之外,那精良的武器也同樣功不可沒。
相比之下,祝玉妍雖是宗師強者,精神旺盛,形成的鬼魂也遠超常人,但沒有蘇航這樣的道術中人引導與輔助,最多也就一個厲鬼罷了,對石青璇而言連麻煩都算不上。
輕輕一搖,祝玉妍尚且還處在渾渾噩噩的鬼魂,便被毫無反抗之力地攝走。
可想而知,等到蘇航恢復,將會有何等驚喜來迎接這位“陰後”。
“三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丁朋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蘇航居然會主動跟他們搭話:
“既然魔頭已除,我等打算回山門,好好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這倒是題中應有之義,蘇航想了想,道:
“不知貴派距此多遠?”
丁朋雖然詫異蘇航爲何會這麼問,卻不敢不答,如實道:
“大約二十里,只需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便能到。”
“正巧,我需要找一處地方靜養幾日,不知三位可否行個方便?”
“這——”
丁朋遲疑一聲,卻是沒有發現石青璇眼中的詫異。
對於中轉空間裡準備了各色物資,而且隨時能從各個世界調集幫手的蘇航來說,有沒有一個用來修養的地方,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很快,石青璇就明白了原因——
丁柔。
她並沒有忘記丁朋三人被尤鳥倦追殺的理由,天女之相。
尤鳥倦雖然被向雨田給忽悠瘸了,但多多少少還是得了幾分真傳的。
至少,感應邪帝舍利,以及從中汲取精元的法門都不是假的。
如果這天女之體只是普通的比較罕見的體質,那麼家學淵源的石青璇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聽說過,當初的祝玉妍師徒也不可能沒有半點反應。
除非,是跟《道心種魔大法》有關。
唯有這門秘傳,才能解釋爲什麼這體質只有尤鳥倦知道而其餘人都全然沒有聽說過。
當然了,就算猜錯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