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要說的話……來人,把她給我壓下去,等……陛下處置。”
“秋若舞,你敢!小心我爹爹殺了你!吟哥哥,救我,救我啊!”黎紅袖掙扎着,抓住她的人皺了眉,這樣瘋鬧的女人最討厭了,被抓了就歇里斯底,完全沒給自己留一點面子。
不用秋若舞吩咐,便有一人拿了帕子來,捂在黎紅袖鼻子上,將她迷昏,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南宮吟略顯粗重的呼吸響着。
“舞兒……”他的聲音依舊嘶啞,眼神卻多了幾分生機,不似方纔那麼冷漠了“我們,沒有……”
秋若舞愣了一下,沒想到他一開口不是爲黎紅袖求情,而是向她解釋,說他們沒什麼,她低嘆一聲,又給他掖了被角“我知道。”
他的眸子忽然閃亮起來“舞兒,這是不是你相信我?”相信他,所以纔不認爲他跟紅袖做了什麼事。
實際上,自從她走後,他便未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秋若舞搖搖頭,這是身爲一個殺手的直覺,殺手的嗅覺總是敏銳的,她在進來時並沒有嗅到雲雨過後的淫?靡味道,所以,她不相信黎紅袖的話。
“那是什麼?舞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原諒我了,舞兒,跟我回去好不好?”
“南宮吟,你別幼稚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他剛剛對黎紅袖說過,他說他們是不可能的,此時,又被秋若舞重複了一遍,心中有着針扎般的疼。
“爲什麼?我可以像墨阡宸一樣,把後宮三千都給廢了,只留你一個,若你不喜歡瑞兒,我也可以將他送出去,劃一塊封地給他,讓他永生不得回葉城,或者,你不喜歡在宮裡,那我也可以給你在宮外建一處桃源,我們就住在那裡,我們……”
“夠了嗎?”秋若舞嘴角掛着笑,輕蔑而高傲“說夠了?沒說夠的話你繼續說,我走了。”
她離開的堅決,沒有一絲猶豫,南宮吟卻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將她扯回來,牢牢壓在身下,在她耳邊低吼“秋若舞,你怎麼這麼狠心!”
秋若舞擡頭看着他血紅色的眸子,笑容恣意“狠心?那也得有心不是?我的心不是早就被你摘走了嗎,你要我怎麼狠?”
她的心,早就在她離開時丟了,怎麼還能狠得起來,現在的不在乎,只是怕以後再被他傷一次而已,這樣做有錯嗎?
南宮吟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想從裡面找出一絲不忍,但是,他失敗了,她眼中沒半分多餘的情緒,只有輕蔑,不屑,以及絕情,體內春?藥的藥效越來越濃,他身上熱得像個火爐,無名邪火在體內燃燒着。
若對着的是黎紅袖還好,可現在在他身下的,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女人,這要他怎麼忍?
“唉……”南宮吟低嘆一聲,儘量輕柔的吻上她的脣,唯恐嚇壞了她,他口中還殘留着藥汁的味道,與他特有的龍涎香混合,有着淡淡的蠱惑,氣氛瞬間曖昧起來,倚屏揮揮手,帶着絕殺門的一干門衆離開。
主子的意願她還不
清楚,現在,恐怕暫時用不到他們了吧。
一開始,他還只是輕柔的在她脣瓣上碾壓着,靈活的舌頭細細描繪着她的脣形,後來漸漸的他便不滿足於這種親吻,試着撬開她的牙關,與她的舌糾纏。
秋若舞覺得,自己像是醉了,比那次在魅音坊中醉的還要徹底,徹底醉在了這一汪龍涎香裡,他,一向是她所抗拒不了的。儘管他現在只剩下禁錮住她的力氣,儘管秋若舞想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可此時她卻沒有一絲一毫能用以抵抗的精力,久違三年的感覺。
“舞兒,舞兒……”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點一點吞噬掉她的美好,秋若舞卻在他的手解開她衣衫的時候猛然清醒過來,立刻推開他“南,南宮吟,我先出去。”
秋若舞顧不上自己衣衫是否凌亂,直直衝了出去,甚至她脣畔還連着一條曖昧的銀絲,門外的絕殺門門衆下巴都險些掉了下來,這,這是他們主子??
“倚屏,去給他解毒。”秋若舞將倚屏揪到屋子裡,南宮吟鐵青了臉色,她不願給他,便要丫鬟來敷衍他嗎?若是這樣,他寧願慾火焚身也不要受此屈辱。
“秋若舞,你什麼意思?”南宮吟皺着眉,卻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來撐起身子,軟軟的趴在牀上。
他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還一直中着迷藥,實在是撐不住。
“沒什麼意思,你別任性。”秋若舞按住他欲掙扎起來的身子,給倚屏使了個眼色,倚屏便走了過來,坐到牀邊。
“秋若舞,你就算不愛我了也不必這樣對我,你何必裝作關心我?”南宮吟很是氣憤,眼睛愈發的紅了起來,手緊緊攥住秋若舞按着他肩膀的手。
秋若舞無奈的嘆息,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探,不由皺了眉“都熱成這樣了,還不要倚屏幫你?”
“不要!”
“聽話,讓倚屏幫幫你。”
“舞兒,我這身子只給你碰,你別讓別的女人碰我。”
秋若舞撲哧笑了出來,他在想什麼?他以爲她是要把倚屏送上門給他吃?想的美吧,他願意她還不捨得呢。
“你笑什麼?”
“笨死了你,我是要倚屏來給你把毒排出來,誰要她碰你?”
話一出口,兩人齊齊一愣,多久了,多久他們沒用這般親暱的口氣說話了?再一聽,竟恍如隔世。
有人提了冷水來放到屋子裡的浴桶中,這冷水也真夠冷的,是燒開的開水兌上雪弄得,裡面幾乎都能撈出冰渣子來,南宮吟就那麼和衣坐在裡面,滿身的燥熱頓時輕了不少,只是這水的溫度,着實讓他吃不消,身子本來就虛着呢,哪兒受得了這個。
倚屏默默地抓過南宮吟的手,從袖中取出銀針,在他中指上一刺,食指與中指伸出,在他肩膀,腹部與脖頸處輕點,略微用了些內力,像是縷着什麼般,緩緩來到指間,黑紅色,略帶些腥氣的血液流出來。
待血漸漸成了鮮紅色,倚屏才收了手,塞了一粒藥丸給南宮吟,讓他吞下,這纔是關鍵
呢,光排血不行的。
處理完,倚屏拿帕子擦了南宮吟指間上的血跡,有些無語,她本是下毒的好吧,怎麼就跑來給他解春?藥了呢?幸好黎紅袖那個蠢貨不識貨,只是下了些低級的是醉春宵而已,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
“好了嗎?”秋若舞仍按着南宮吟,他以有些昏昏欲睡起來,很是疲憊的樣子,也對,被迷藥折磨了幾天,還沒吃東西,這次再那麼一放血,不虛弱纔怪。
“嗯,沒什麼狀況的話一個時辰後再給他吃粒藥就好,但是要是還是解不了的話,恐怕就得麻煩一下主子您了。”
秋若舞臉紅了,嬌嗔着瞪一眼倚屏“說什麼呢?誰要給他解毒。”
倚屏也笑了,狡黠的像只狐狸“主子您想什麼呢,我是說實在不行的話讓您去找個妓子來,幫他。”呵呵,沒想到主子也有那麼有趣的時候。
“……”這還是她那個純潔的倚屏嗎?怎麼去了次絕殺門就變成這樣?
最終,南宮吟還是好了,一是因爲他本身的身體素質就不錯,二也是因爲倚屏的藥丸確實有用,還有那冷水的緩解作用,不然就算放再多的血,也是不行的。
南宮吟被撈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絳紫色衣襟緊緊貼在身上,裹着他越發單薄的身形,秋若舞眼中有些心疼,南宮吟以前雖然精瘦,但絕不是現在這般單薄的樣子。
他還昏睡着,秋若舞和倚屏便將他擡到了牀上,他的衣襟溼透,秋若舞便讓倚屏拿了絕殺門衆的衣服來,自己給他換上,替他更衣本是極其自然的,畢竟以前在東離的時候南宮吟也經常偷懶,非得拿了衣服讓秋若舞給他穿,可此時南宮吟竟死死地揪住了秋若舞的手,神志不清,卻在喃喃着她的名字。
秋若舞幾番掙扎,都沒掙開,誰能想得到南宮吟昏睡後的力氣竟那麼大,秋若舞不忍將他吵醒,便和衣在他身側躺在,這是他們在三年後,第一次同睡一張榻,也許是爲了南宮吟的鍥而不捨,也許是爲了他此時的虛弱,秋若舞不知怎的,心便軟了下了。
不管怎麼說,她對他還是有情的吧,一段刻骨銘心,怎麼可能隨便就能忘記。
現在看來,她之前的堅持似乎都成了笑話,秋若舞心中有些不舒服,看着他那張不成樣子的俊臉,恨不得就一巴掌揮下去,大罵一聲混蛋,讓他再騙她,讓他再把她當傻子耍,可手掌舉了幾次,到最後秋若舞還是頹然將手放下,改爲一點點的勾勒他臉部的線條。
南宮吟的五官都是極美的,美這個字用在男人身上或許不合適,但你看着他的時候,也只能想起這個詞,他精緻,卻不女氣,他鐵血,可這鐵血是隱藏在那妖嬈的面容下的,他身材欣長,卻不失那份男兒氣概,他能與你虛與委蛇,也能跟你血氣方剛。
這便是南宮吟,秋若舞自嘲的笑笑,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南宮吟有那麼好呢,難道一切,就非得等到失去之後才能知道它的好嗎?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