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是否想過,若是有一晚你睡覺的時候已經知道明天一早自己就不在人世,你自己的心裡會想些什麼呢?是否會想起自己的童年?初戀?或者是最親愛的人?那一晚,我不知道那個坐在英租界警局監獄死刑牢的青年人腦子裡到底想了些什麼……是否想起了被自己殺死的妻子,是否有那麼一絲的後悔。但是我知道的是,太陽依然會升起,那終究會……
公雞的打鳴聲劃破了沉寂,同每一個清晨一樣,朝陽從東邊緩緩升起,剎那間染紅了整個大地。此時的街上沒有那麼多喧鬧,多的是一份冷清。鍾雲開着車載着鳳凰前往英租界監獄,兩人神情凝重就像參加葬禮一般。車行駛到了監獄門口,劉繼峰和吳曉迪兩人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四人見面以後稍微的寒暄了幾句便轉身進了監獄……
劉繼峰三位來到了這李鐵匠關押的地方。一進門就見這李鐵匠面朝着牆壁默唸着什麼……離行刑還有一個半小時。~。劉繼峰深知這時間緊迫,但是衆人依然不願打擾這青年的思緒……
“鳳凰姐姐……”李鐵匠轉身看到鳳凰一點都不驚訝……
倒是鳳凰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傻弟弟,讓姐姐好好看看你!”鳳凰撲到這鐵烙的欄杆上叫着李鐵匠。
李鐵匠面帶微笑走了過來:“姐姐,我給你做的那批玄鐵護身符賣的如何?”
原來這鳳凰攤上的鐵器大都出自於這李鐵匠之手。
“託弟弟的福,賣得好得很!”鳳凰趕忙從餐盒裡拿出些酒菜,“來好弟弟,趕緊吃點,吃點好上路。”
旁邊的三人看着這姐弟情深心裡也不是滋味。吳曉迪昨知道。轉載請註明出處 。這李鐵匠自從繼承這手藝以後就給這鳳凰供貨……這李鐵匠給趙雀兒贖身的錢也就是從鳳凰這裡借的。這個中關係雖然吳曉迪心裡並不知道,但是從這兩人生離死別的畫面看來,想必是私交甚篤了。
“鳳凰姐姐……我欠你的錢看來是……”
“傻弟弟!都這個時候了說這個幹什麼?!”鳳凰趕忙打斷了,“姐姐借你錢不就是希望你能跟雀兒過上好日子麼?什麼時候真的想讓你還過?倒是你個傻小子,有什麼事兒不能跟姐姐說啊?非要鬧的這般地步,你讓姐姐怎麼跟李大叔交代?”
“姐姐……不必多慮了。我爸。御風之術%之後我自己會去跟他解釋的……”這憨小子到了此時依然是面帶微笑……這哪像個殺人兇手啊?!
“頭兒……”吳曉迪指了指手錶……
劉繼峰明白這時間差不多了,便示意獄卒將他帶走……
這英租界的絞刑架並不在室外,而是在終日不見陽光的地下室。這地方是人爲挖出的地洞,十分狹長,從底到頂部有兩層樓那麼高。這絞刑架便在這長巷的盡頭。這行刑時除了劊子手、牧師和鑑定醫生能在最下一層……
這裡潮溼陰暗,凝重的空氣壓得人無法呼吸。李鐵匠被兩個獄警押進行刑室……
“由於使用殘忍的手段,殺害自己的妻子……”法官冷漠的唸到。
在絞刑架對面,也就是李鐵匠進門的地方的高處,是人爲挖出的審判席。這裡坐着法官和一些官員,當然吳曉迪、鍾雲和鳳凰也坐在這裡……
“判處你死刑……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年輕人面帶微笑什麼也沒有說。
法官使了個眼色,兩個獄警將李鐵匠押到絞刑架上,然後離去。劊子手給這青年戴上頭套和繩套……
“死亡僅僅是個開始!”蒙着頭的在臨死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劊子手用手扳動拉桿,李鐵匠的木板打開,整個人栽了下去……在半空中抽動了兩下,便不再動了。蕩在那裡……
“願上帝饒恕你……阿門”牧師在幫李鐵匠懺悔……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待衆人把李鐵匠放下來,劉繼峰上前摸了摸手腕和頸部的動脈。擡起頭看着鳳凰:“犯人李和三……已經死亡了。”
……
死亡僅僅是個開始……
離楊公館不遠的上井村全村幾乎都以種水稻爲生,這裡有條潺潺的小河自北向南可以灌溉村南邊那幾十畝良田。村前的翠山路從東南方向一直蜿蜒到西北。~。而北邊走三公里就繞到了楊公館的後山。那裡原先被縣官封鎖不讓進出。後來縣官走了以後,因爲詛咒的謠言在後山的樹林裡是一片亂墳崗,埋葬着處死刑的犯人……茂密的深林從楊公館的後山一直蔓延到上井村的東面,這裡的樹不像深山裡的高大,離村子又近,村子裡的人往往到這樹林裡撿些柴火……
上井村的尚德是村裡唯一一個打鐵的,這村子裡的鐮刀、柴刀都出自他的手裡。這幾日作坊裡的煤不夠用了,加上手頭有點緊。就自己到樹林裡砍些木頭當柴火。這尚德背的竹筐哼着小曲走到了林子的深處。見着地方不錯,就把筐子放下了準備幹活。
這尚德也是年輕力壯,沒一會兒工夫這揹筐就滿了。尚德看乾的差不多了就放下手裡的柴刀坐到一旁休息會兒。尚德坐下。轉載請註明出處 。掏出來這早上媳婦給烙的餅大口的吃了起來。正吃着香的時候,尚德看到西面不遠的地方好像有把鐮刀。
這尚德就納悶了這山林裡怎麼會有把鐮刀呢?放下手中的餅便走了過去。這尚德走過去一看,這鐮刀竟然是自己昨天剛剛做出來,放到攤子上準備賣的鐮刀……這尚德就更是摸不着頭腦了。尚德轉了個彎,繞過了一棵樹,結果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起來轉身一看,下了自己一大跳!
“鳳凰姐,沒想到你跟這李鐵匠原來交情這麼深啊?”四人出了監獄到警局裡坐着休息。
鳳凰剛剛哭了一會兒,現在心情已經平復了。鍾雲買了些早餐過來,讓大家吃上點。四個人默默地吃着,誰也沒有吭聲。劉繼峰和吳曉迪之前不會想到,這李鐵匠父親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死了。御風之術%一個半大孩子不容易,這鳳凰就過去幫襯着。一來二去也算是姐弟情深。那些日子這李鐵匠經常藉着看鳳凰的理由私會這趙雀兒,鳳凰知道以後滿是擔心。後來找這雀兒聊過以後倒也覺得不錯,也就同意李鐵匠跟這雀兒的事情。想來這鳳凰現在是滿心的後悔……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這李鐵匠……
劉繼峰和吳曉迪心裡知道,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這鳳凰。鳳凰邊吃邊想,不由得哭得更傷心了……便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嘴上喃喃的自言自語:“都怪我……”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鍾雲這時突然生氣起來,“這世上的人哪一個活的輕鬆?那些被殺的,被侮辱的,被冤枉奔走相告的的人,難道是自願忍受這種痛苦的?街頭上哪個乞丐真正的有過尊嚴,哪個不是飢寒交迫受人白眼?有多少人過的不容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是照樣忍耐着活下去麼?有幾個去搶劫別人、傷害別人或者是殘忍的奪取別人生命呢?!犯罪是沒有藉口的,殺人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鍾雲一席話說的劉繼峰和吳曉迪十分佩服,鳳凰心裡也好受了很多。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原本就是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值得爭辯的地方……
“頭兒!”阿水這時跑了進來,“有生意了!”
“什麼事?”
阿水的到來倒是打破了目前的尷尬,但是相比阿水帶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上井村,發現男屍……”
“好嘞。~。曉迪!收拾東西!”劉繼峰轉身披上了風衣,戴上了帽子。
鍾雲見情況緊急趕忙說道:“小楠,看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今天就不要太難過了。”
“知道了,那我就……”
“鍾兄,既然鳳凰現在精神狀態如此不佳,依劉某看來就讓她跟一起去吧!”劉繼峰此時走過來,“我預感今兒這事兒好像不是什麼壞事……沒準能讓我們樂呵樂呵!”
這劉繼峰今天也是怪氣。轉載請註明出處 。說這麼混蛋的話。人死了還能讓人樂呵?這衆人礙着面子不好說出口,但是心裡都很是不舒服。
“這繼峰什麼時候也會卜卦了?”
“哈哈哈哈!這是鳳凰的擅長,劉某人可不敢僭越啊!哈哈哈!”說罷轉身就出了門了。
這吳曉迪見頭兒走了收拾好東西趕忙就跟了上去。這就剩下鍾雲和鳳凰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兒。兩人沉默了幾秒鐘……
“既然繼峰都這麼說了。御風之術%你一個人回去我也着實不放心,那……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這……不怕打擾麼?”鳳凰還是顯得十分尷尬。其實這兩人心裡知道,劉繼峰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讓這鐘雲多陪陪鳳凰,畢竟這鳳凰心情很是不好。這人心情低落了就希望有人能好好陪陪自己,這鳳凰想必也不例外。
“這,繼峰既然說了,就不管那麼多啦!快些走吧!”鍾雲心裡又何曾不想多陪陪這鳳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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