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支離破碎的驍龍裝甲,幾乎快要被鮮血浸透。
白玉璽狠狠的往地上,啐出了一口帶着血和沙的唾沫。
從腰間掏出了最後一支高級超活藥劑,咬開瓶塞灌了下去。
再摸出止血噴霧,往身上瞎噴了一氣,用緊急繃帶胡亂一纏。
處理完身上的傷勢,這才擡頭看向了默默矗立在祭壇前的沙人。
在第六層平臺上,他擊殺了九隻重裝巨鎧沙人騎士。
卻險些被對方的集團衝鋒,直接從一百多米高的位置撞飛出去,一路翻滾着摔回金字塔底部!
在第七層平臺上,他遇到了各種具有奇怪技能,或者說擁有各種古怪職業模板的沙人。
有使用長弓的神射手,有使用巨弩的重弩手,有使用巨劍的大劍士,有使用細劍的迅劍士,有使用盾牌的刀斧手,有使用重盾的盾戰士……最可氣的是還有神出鬼沒的刺客!
他差點死在能夠在黑曜石地面,和牆壁中自由穿行的刺客手中,身上的裝甲差點被捅成了漁網服!
在第八層平臺上,花樣就更多了,沙人塌麼的還會放技能了!
各種跟超限戰士類似的劍氣刀光亂飛也就算了,它們竟然還能釋放出中遠程的能量攻擊!
至於最後一層的第九層平臺。
沙人們的眼睛能放出,跟《x戰警》中鐳射眼一樣的高溫火焰光束也就算了。
那些本來就已經,堅固的像鑽石一樣了的肢體、身軀,在被砍掉或是砸碎之後,還會重新恢復過來是什麼情況?
要不是白玉璽及時的發現了,它們的體內隱藏着一顆相當於要害的晶體核心,以耐力見長的他很可能被它們活活耗死!
然後他就成了這副悽慘的模樣。
身上的驍龍裝甲在沙人們的攻擊下,幾乎都已經碎成了雞蛋殼。
全身的大傷小傷,林林總總少說也有上百處,雖然有超進化狀態的快速催愈,可是對補給物資的消耗實在是太快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高烈度的持久戰。
一路打上來,隨身攜帶的各種補給物資已經消耗一空,近乎是彈盡糧絕了!
大和彎刀砍斷了,再生鋼珠射光了,繳獲的苦無、手裡劍扔沒了,熾焰球、火焰彈砸光了……這些都不算什麼!
更嚴重的是,失去了驍龍裝甲的恆溫裝置保護,外界環境對他戰力的影響和削弱纔是最可怕的!
黑曜金字塔上的溫度高達6、70℃,稀薄的空氣讓他一動就渾身大汗淋漓、呼吸困難,再加上大量失血造成的脫水,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變成木乃伊了!
打通了九層平臺就結束了麼?
沒有!
當他近乎用爬的,爬上了黑曜金字塔最頂端的祭臺後。
卻看到一個像真人一樣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那明顯由黃沙構成的皮膚,簡直看不出來是個沙人的傢伙在等着他。
這個身上穿着披風、長袍,手指上戴着戒指,脖子上掛着項鍊,腰間垂着飾品,手裡還杵着一根權杖,不知道是魔法師還是祭司的傢伙,顯然就是這座金字塔的最終boss了。
理論上來說,他現在最好是返回雨燕飛行器所在的位置。
取出補給箱裡的補給品,好好療傷、休息一陣,換上備用的裝備後再戰。
可是剛剛差點被重裝騎士,撞回金字塔底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旦返回下層平臺,那些已經被幹掉了的沙人,還塌麼的會刷新好不好?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光團狀的鏡界通道,已經在那個沙人祭司身後的祭壇上開啓,他最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幹掉這個擋路的boss!
可是,boss是那麼好推的麼?
之前從第五層平臺開始,每一隻沙人的戰力,就幾乎跟他持平了。
要不是他仗着層出不窮的各種特異能力,強勢壓住了沙人們一線,根本不可能爬到金字塔頂。
可不好推也要推,再耗下去,恐怕他就真得留在這裡了!
沙人祭司給白玉璽的感覺很詭異,它似乎具有自己的意識,一雙通體黝黑的黑曜石眼睛異常的靈動,就這麼默默的注視着站到了它面前的白玉璽。
奇怪的是,沙人祭司竟然沒有主動的攻擊白玉璽。
就這麼安靜的等着他,喝超活藥劑恢復精力,給自己上藥包紮恢復傷勢,似乎沒有什麼敵意……
當然,沙人本身就不是生物,自然不存在“敵意”之說,之前那些沙人對他同樣沒有敵意,可該砍還不是一樣照砍。
見沙人祭司沒有主動攻擊,白玉璽也就沒有慌着展開戰鬥。
一邊等體內的超活藥劑產生作用,儘量恢復一些精力和傷勢,一邊打量了一下金字塔頂上的環境。
這座黑曜金字塔頂上是平的,除了最中間沙人祭司站立的祭臺之外,四周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深呼吸了一口灼熱的空氣,等調整好了氣息,白玉璽正準備爆起衝到沙人祭司身前,給它來個先下手爲強,可能量還沒來得及涌動,就見沙人祭司輕輕的頓了一下手中的沙杖!
黝黑晶瑩的黑曜石地面中,浮現出了九頭詭異的怪獸!
說它們詭異,是因爲白玉璽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怪物。
乍看上去,它像是某種犬類生物的骷髏,但又不是那種光禿禿的排骨架子。
雖然沒有皮膚,但是通身都由毫無縫隙的骨骼覆蓋着,一條骨節崢嶸的脊椎或者說尾巴,從犬牙交錯的顱骨一直蔓延到身後,身體被四支鐮刀狀的骨質刀足撐起,看上去格外的猙獰兇殘!
一從黑曜石地面中浮現出來,就立刻向白玉璽猛撲了過來,靈活的就像是狩獵的豹子!
白玉璽一拳向當先撲來的一頭“骨獸”砸了過去,卻被它凌空一扭身軀避了開去,甚至還能在避讓的過程中,一口向白玉璽的手臂咬了過來!
粒子轟擊猛然爆發,險險的將其轟飛了出去。
可是落地的骨獸,只是就地一滾就又跳了起來,絲毫沒有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