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讓大家失望的是,由於水榭的對手水怡風自始自終都沒有在擂臺上出現,水榭一招未發便不戰而勝。大夥心中十分不滿,皆是將那個膽怯的水怡風咒罵了數遍。
唯一令衆人感到安慰的是,位列三公子之一的易雲峰也是在第二天高調出場,他一亮相,便是改變了以往穩紮穩打的風格,僅僅一招就將對手擊成重傷。
兩千多個人參加大會,第一輪每天一百場比試,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天才能結束。由於順利進入了下一輪,水榭在這段日子裡內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來審問水怡風與江立鬆二人。
陶然居的一處包廂之內。
“沒想到過了一天,這三個傢伙還在糾纏不休啊。”將一縷神識探入玄火戒指,王維東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意:“嘿嘿,我連殺手鐗都使出來了,不信他們還不招供。”
水榭淡淡一笑,道:“我們是時候進去看看了,你的身世之謎,也許很快就能揭開。”
提到自己的身世,王維東明顯沉默了下來,水榭見此,一揮手,一道紅光便將其籠罩,二人的身影旋即消失在虛空中,只剩一枚火紅的戒指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玄火戒指內,靈氣氤氳,景色秀美。
與這種秀美極爲不和諧的是,遠處草地上的三個男人還在不停地翻滾着,顫抖着,不時傳來粗重的喘息聲,讓人聽了不禁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水榭和王維東就這樣靜靜地在遠處看着,二人皆是臉龐燥熱,表情怪異。
王維東雖說骨子裡淫.蕩了些,但由於從小到大一直呆在五原山上苦修,自然沒有什麼機會可以接觸女色。水榭更是專情,除了璇言,其餘女子一概入不得其法眼。
對於未經人事的他們來說,地上那赤條條三個男人給他們造成的視覺衝擊實在太大,王維東直直地看着,眼睛絲毫不眨,咕咚咕咚地不停吞嚥着口水。
“你的口味不會也這麼重吧。”水榭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別光顧着看戲,忘了正事。”
王維東這才從遐想中反應過來,摸了摸略微發燙的臉龐,訕訕地笑了笑。
這時候,江立鬆終於是虛脫過度,支撐不住了。慢慢地從水怡風的背上滑下來,赤身躺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至於其餘二人,早就已經被其摧殘的昏死了過去,下半身血淋淋,皆是不省人事了。
“哎!”王維東走到跟前,用腳尖踢了踢江立鬆,道:“抓緊給本小爺起來,還有正事問你!”
江立鬆的眼睛半睜半閉,被王維東一踢,立時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竟還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他媽的!”王維東氣不過,爆了一聲粗口:“老子就不信還弄不醒你!”
說罷,王維東直接擡起腳,狠狠地踩在了江立鬆的兩.腿之間!
“啊!”只聽得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久久迴盪在玄火戒指的內部世界中。
…………
“說吧,把當時的情況全部說一遍,詳細點,不準有任何遺漏!”王維東拿着那根黑色軟鞭,狠狠地打在江立鬆的屁股上,頓時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江立鬆頹然地趴在地上,雙目無神,落到這個小魔王的手中,真比殺了他還痛苦。現在回想起昨夜自己所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堪入目,不僅身體過度耗損,心靈更是受到了極爲嚴重的創傷,恐怕這一輩子,他都無法對女人提起興趣了。
可是現在,他渾身連一件遮羞的衣服也沒有,赤條條地躺在這片廣闊的草地上,想死都不成。
在心理防線被王維東終極殺招狠狠地突破後,江立鬆也唯有選擇服從這一條路。
“十幾年前,白厥國內的西元崖如日中天,乃是當時排名前列的武林聖地。”江立鬆壓下心中的憤懣,開始了緩緩的回憶。
“西元崖一直屬於王氏家族,這是白厥國內的武學世家,傳承千年之久,後輩高手不可勝數,在許多事情上,連皇室也要讓其三分。”
“盛極必衰,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水榭淡淡開口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確,由於王氏家族聲名日漸隆重,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關注,大家漸漸不安。但是由於王氏家族一直隱居西元崖,行事低調,很少干涉世俗之事,衆勢力也是無法名正言順地將其剷除。”
“爲什麼後來你們師兄弟用爆炎子將西元崖毀去?還配合幾個老傢伙將其門下子弟趕盡殺絕?”王維東逼視着江立鬆,眼中透出一抹冷光。
江立鬆被盯地一個激靈,連忙別開眼神,不敢再看着王維東的眼睛。
“我和師兄本來無門無派,闖蕩江湖已經多年,在白厥國內名氣很高。”說到此處,江立鬆眼前彷彿出現了兩個年輕的身影,快意恩仇,瀟灑飄逸。
“直至有一天,師兄他看上了一個女子,不承想那女子竟然已是名花有主,其夫君就是西元崖王家的一個傑出子弟。師兄與其大戰了一日一夜,最後僥倖以一招勝之,將那個王家子弟的人頭斬落。”
說到這兒,江立鬆苦笑道:“事已至此,夫君喪命,師兄他本以爲女子可以投身於自己,卻沒想到那女子一片癡心,剛烈如斯,見到其夫君不幸殞命,竟然也不願意獨活於世,用其夫君的劍自刎而死。師兄阻止不及,眼睜睜地看着慘劇發生。”
聽到此處,王維東雙目已經要噴出火來,渾身激動地顫動:“爲了一個女子,你們就害了兩條人命,真是該死!”
說罷,王維東直接飛起一腳,把江立鬆踹到數丈之外。
水榭在一旁靜靜看着,沒有阻止王維東的動作。
他的心中也甚是惆悵,人世間還有多少慘劇會發生,難道有了武力,人命就會賤的不值一提嗎?
水榭看着自己的手,彷彿感到上面沾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從西疆到天京,他已經殺人不少,尤其是那些神機營的士兵們,讓他心中時時充滿了愧疚。
當時的確太過沖動,明明知道那些人是許子龍的手下,乃是大高王朝的精銳,不一定是惡貫滿盈之徒,爲何還要痛下殺手?多個日夜,水榭在修煉殺魂大法時,總會被這些幻象折磨,那些死去的蒙羅矯擊營士兵,那些死去的神機營士兵,往往滿臉鮮血地來索命,這樣的夢靨時時揮之不去,在水榭驚醒之時,一身冷汗總是溼透了衣衫。
難道,隨着修爲的提高,我也會越來越冷血嗎?對待敵人,當然要殺伐果斷,可是,各方皆是爲了不同的利益,爲了這些利益,難道就可以犧牲他人的性命嗎?
到底是孰對孰錯?
何人該殺,何人又不該殺?
水榭眉頭緊鎖,想的腦子都要炸開,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事情竟有種即將被顛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