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遁世仙宮就是如此,明明已經隱世不出,卻還要打着拯救世界的大旗,要我說來就算天下人都死光了那又如何?”
虛之時空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不過既然你想要這麼做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也只能全力幫你,我已經感覺到了原始世界的時空長河在緩緩枯竭,只怕若是上古盛世開啓的話,整個原始世界也未必能夠持續多久了!”
“這一點我多少也能夠感覺到一些,到時候再說吧,是否救世也只能以後再考慮了!”
郝堅強點了點頭,看着那高空之中的太陽星,道,“我要啓程了!”
有了上一次逐日之路的經歷,郝堅強已經明白了,這所謂的逐日之路不過是一條心向太陽星,以至強規則牽引,輔以時空手段的一種遊離與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夾層之中的一種特別的通道,這種通道一旦直達太陽星,那麼便會因爲太陽星上的至陽規則存在而得以延續,而自己走出這樣的一條路卻又是和在原本的逐日之路上行走有所不同,前者有路可循,而後者則是需要自己開劈,這對開闢者的至陽規則是一種嚴峻的考驗,也是爲什麼連一位至強者竟然也只能堪堪達到的原因。
不過郝堅強現在面對的難度卻是又和當時的至強者夸父有所不同,一來是太陽星的位置,並沒有上古時期的那麼遠,速度也沒有上古時期的那麼快,而來如今正式太初回歸上古盛世的過程,這也使得即便是修爲沒有達到至強者的郝堅強也可以憑藉着虛界的特別而形成一條特別的逐日之路。
無盡的炙熱與光芒緩緩的自郝堅強的體內涌出,像是一顆墜落在大地上的太陽星,與那在太初之中不斷移動的太陽星遙相呼應,隱隱的竟然是有了一種彼此爭鋒的感覺。
“原來如此,難怪陽家的人一定要走上那一條逐日之路,至陽的規則雖然也可以有他人掌握,但是卻無疑要以太陽星爲尊,即便是至強者也不例外,也是爲什麼我如今的至陰規則總感覺會壓制住至陽規則一樣,那是因爲我的至陰規則本就是源自於太陰星上,而至陽規則卻是靠我自己合成重組的!”
有時候感悟就是在這麼一個瞬間,這一個忽然之間的發現似乎是又給了郝堅強一個必須要達到太陽星上的藉口。
“虛界的優勢在於我可以以另一個層次來靠近太陽星,只要保留一絲彼此之間的聯繫不至於丟失方向,那麼我就可以不斷的靠近,直至達到太陽星!”
郝堅強眼睛閃亮,更覺得抓住了這一次逐日之行的關鍵之處,當先卻是再也不遲疑,身形直接隱遁進了虛界之中,只是保留了一絲自身至陽規則與太陽星辰之間的感應,他的目的在於達到太陽星而不是創建一條特別的逐日之路,和也同樣是他想要到達太陽星的難度降低了很多很多。
“的確你現在的情況要比當時的夸父輕鬆許多,他勢在福澤後代,而你卻僅僅只是爲了去接老婆罷了,這一點上完全可以取巧了!”
虛之時空笑着看着郝堅強說道,“沒錯,行路容易開路難,世間本就沒有直達太陽星的路,這就使得開一條路來困難重重,但是你走過去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這就好現實建立時空聖殿一樣,在時空成河裡行走容易,但是想要在兩點之間精確移動卻要難上加難!”
“到是如此,這一點我也考慮過,所以金剛佛陀所說的話卻也未必沒有道理,成與不成不在別人,就在我自己的身上!”
郝堅強點了點頭,道,“如今我方纔完全理解這番話的含義,這件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的問題對我而言卻是幾乎沒有什麼難度的!“
“現在看起來倒是輕鬆了不少!”
郝堅強微微一笑,身子在虛界的力量下迅速的向着太陽星衝了出去,有一句話怎麼說的,跟着感覺走,以郝堅強自身的至陽規則來感悟太陽星的所在,這一路走下去只可能是越來越近而不會有其他的變數,只是這樣一來郝堅強就必須要靠自己來抵擋來自於太陽星上的至陽規則這一點卻是因爲少了逐日之路的影響使得他所要承受的越來越多。
“沒想到這至陽規則竟然如此可怕,我已經用虛界將至陽規則削弱到了極致,但是我自身依舊有一種難以承受的感覺!”
行走在路上,郝堅強心頭不禁劇烈的震動起來,他總算明白陽家的這個提議卻是根本不需要派人來阻止他的,因爲那太陽星和太陰星若非有着其中的主人的允許,其他人想要進入其中卻是完全不能的,忽然郝堅強想到了自己的大師兄一笑,雖然可以通過特別的手段取得聯繫,但是最終來的時候卻還是自己的母親動了手腳邀請到的太陰星上。
能否承受得住,能否堅持的住,這本就是能否達到太陽星上的關鍵問題,而郝堅強不需要去開劈出一條新的逐日之路,可是前一點能否承受得住也就成了郝堅強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你擔心這個?你身居至陰至陽規則,雖然至陽規則未必有獨尊的程度,但是卻依舊可以陰陽循環,這本身就已經是你一層護身符了!”
虛之時空翻了個白眼,道,“而且這兩種極致規則本身就對這至陽規則有着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你現在什麼都沒有用能感覺到有一絲壓力這也是理所當然!”
“怎麼?我就是抱怨一下也不行麼?”
郝堅強撇了撇嘴,不過是感慨了一下前路艱辛,竟然就讓這傢伙找到了損自己的話頭,雖然言語間未必有這個意思,但是這麼直白的將自己能夠想到的辦法都說了出來,卻是讓人不得不覺得就是如此。
“自然是沒有什麼不行的!”
虛之時空乾笑了兩聲,或許是他之前從來沒有人這麼長時間的親近接觸過,所以自然而然有了一種很是特別的感覺,和郝堅強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地方覺得需要注意的,不過正是這樣才讓他與郝堅強之間有些熟透了。
郝堅強嘆了口氣,他也是忽然才意識到虛之時空對他而言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這簡直就是隨身帶着了一個超亮的大燈泡,自己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有什麼想法都會隨時暴露在他的眼前,這種感覺令郝堅強忽然感覺到了很不舒服。
“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
郝堅強深深吸了口氣,覺得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現了,還是儘早的說清楚的比較好,畢竟他和虛之時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同一個人了。
“你要說什麼?”
虛之時空一愣,不知道這個時候郝堅強在想些什麼。
“我們這個樣子是不行的,以後我們能不能約定一下,若是一些特別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看也不要多說話?”
郝堅強組織了一下語言,畢竟也不能太過於約束了虛之時空,他們兩個彼此依靠,而不是誰依靠着誰。
“我明白了,你們這些生靈還真奇怪,總是要求要有隱私!”
虛之時空翻了個白眼,身子一閃已經消失在了郝堅強的面前,只留下了一句話,道,“我去修行了,也可以讓你儘快的提升實力,真是辛苦啊!”
郝堅強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虛之時空雖然並非有血有肉的生靈,但是他卻是要比其他的生靈更加的通情達理,這麼看來郝堅強倒是覺得即便是他自己不說什麼,到了那種時候虛之時空也不會有什麼逾越的地方,似乎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的背後一定站着無數個爲他甘心付出的女人,但是現在郝堅強覺得自己的背後站着一個虛之時空,這傢伙到底該算是男還算是女?這個問題只怕郝堅強問虛之時空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收了心思,郝堅強運轉起了至陰、至陽的陰陽循環,剎那之間便如魚得水剛剛那種幾乎要低擋不住的至陽灼熱一下子消失不見,他強任他強,不動如山岡,恍惚之間郝堅強竟然有了這樣的感悟。
逐日之路上,夸父虛影之中的太陽神宮。
“家主,你真的就讓那小子自己去找我們的神女大人?”
陽家的一位長老對着陽家家主陽頂天問道。
“不然怎麼樣?這可是老祖宗的命令,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就去問老祖宗,還是說你覺得老祖宗會對我們陽家不利?”
陽頂天冷冷的看着這位長老一眼,道,“不要以爲你有了一個出衆的後輩就一定能夠娶到神女,在陽家說話算數的不是我,更不是你,而是老祖宗!”
“你——”
那名長老被陽頂天的一句話氣的不由得一噎,身子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當然,如果有朝一日神女大人修爲達到了至強者,那麼說話的自然是她,還不是你!”
陽頂天瞥了那長老一眼,道,“所以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不要有的好,到時候別怪我不講同宗的情面!”
“家主,這話說的不錯,在陽家目前說話算數的是老祖宗,不過我們陽家的老祖宗可並非只有一個,家主,如今太初降臨,上古盛世即將重演,二世祖他老人家只怕也會聽到消息而趕回來的!”
那位長老忽然平靜了下來笑着看着陽頂天,道,“家主,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盤棋還不一定最終勝利的會是誰呢!”
說罷,這位陽家的長老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臉鐵青的陽家家主陽頂天。
良久——
“唉,希望到時候是福而不是禍,老祖宗啊,你的這個決定可是一下子將陽家的推到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形式上了啊!”
陽家家主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悠悠好似看破了真實與虛幻落在了無盡的遠處。
和郝堅強前進方向背道而馳的方向上,一道身影正在虛幻與現實的夾縫之中顫抖着身子向前行進着,他身上的衣服掛着一層厚厚的寒霜,若非是人還在移動,只怕會讓人以爲這已經是一句冰雕,在不停顫抖着的身子上,層層的冰霜如雪一般飄落而下,這個人卻正是郝堅強的親生老爹,不過不同人不同命,這一條路對郝堅強的這位老爹卻是要比郝堅強自己走的時候要困難許多。
“真冷啊,接個老婆怎麼就這麼困難呢?”
郝仁連續打了幾個噴嚏,身子又是一陣猛烈的顫抖,有些欲哭無淚,道,“不知道我那兒子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還是趕緊走吧,到時候也好給兒子去撐一撐場面!”
他卻是很明白,他根本就是沒有去過陰家,他只是如此直接的走上了他自己的拜月之路,不過他沒有郝堅強那麼命好有虛界,只是他也不是平凡之人有着自己的手段可以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向着太陽前進的路上。
郝堅強抹了抹額頭上已經流淌成溪流的汗水,看着越來越大的那一團火球,即便是有着陰陽交替的守護與虛界的消弱,此刻,他依舊感覺到了無盡的炙熱,雖然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種不舒服的折磨卻是一直存在的,這也是一種考驗,一種對於忍耐力與精神的考驗。
“難怪當初的至強者夸父在這一條路上都要力竭而死,別說是至強者了,即便是隻有一點修爲的人也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但是在這一條路上卻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明顯的熱,這種感覺卻是很久都不曾有過了!”
郝堅強苦笑道,“小空,你不打算出來感受一下?”
“不行,我在你虛界之中的本體還很孱弱,而在原始世界的本尊卻是沒辦法出現在這裡,你沒聽過水至清則無魚麼?如此猛烈的光明,雖然只是至陽規則的一部分附庸,但是對我而言卻是沒有絲毫可以容身的地方!”
虛之時空的聲音在郝堅強的耳中響起,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出來。
“我感覺我應該已經離太陽星很近了!”
郝堅強嚥了口唾沫,對於距離的感覺是因爲他自己的至陽規則的感應,而越是到了這個時候郝堅強便越是擔心,因爲距離太陽星進了也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要進入太初之中,有過之前的一次短暫的經歷,對於在太初之中行走郝堅強還是很心有餘悸的。
“沒錯,應該很近了,我知道你到現在爲之還沒有用盡全力,不過一旦進入太初之中,那麼無比不要有一絲僥倖,否則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小命添進去了!”
虛之時空的聲音在郝堅強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給郝堅強敲響了一記警鐘。
“我明白,到時候我一定會盡全力的,這一次的逐日之旅能否成功也就看在這最後的一段路上了!”
郝堅強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的這些阻礙對於即將面對的那一小段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自然不會去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而且之前也有了一小段這樣的經歷,如此郝堅強自然更是不可能大意。
嘭——
忽然之間,好似撞破了一層隔膜,郝堅強身子一顫,只覺得所有的感覺在一瞬間成數倍提升,而隨之而來的不僅僅只有這些,還有那種忽然窒息的痛苦的不適感覺。
“終於要到了!”
郝堅強身子一顫,沒有絲毫遲疑將自己所能夠利用的力量全部都利用了起來,就連原本的穩定的速度也一下子提升到了極致甚至越來越快,眨眼之間便失去了全部的身影,而他的身體也在這一瞬間被一團炙熱的火焰包裹,急速移動之間,在太初之中劃過了一條長長的紅色尾巴,徑直的衝向了那一顆巨大的金色火球。
在這一刻,整個原始世界中的人都看到了如此震撼的一幕,一道火紅夾雜這金邊的流光以一種極其快速的速度向着太陽星疾馳而去,這使得整個原始世界暮然被罩上了一層更加明亮的光明。
遁世仙宮之中。
一笑等郝堅強的九位師兄師姐站在大殿之外,擡着頭看着茫茫天際,他們已經持續着這樣的姿勢許久了,直到這一刻,看到那金紅色的流光衝向那太陽星的時候,他們的表情終於第一次有了變化,甚至就連一向穩重的一笑大師兄也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他們都很明白,只有這個時候纔是郝堅強這一路之中最危險的時候。
“小師弟,我們都相信你,你是我們的小師弟,更是我們的宮主,你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林繡娘雙手合十在胸前破天荒的第一次爲郝堅強祈禱了起來,其他的幾位師兄師姐們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但是一個又一個的眼神卻是同樣的表情,他們都在心裡爲郝堅強默默的祈禱着。
節點世界,仙宮。
郝堅強身子一顫,抱着二女的手臂下意識的緊了一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刻他所要面臨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