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風輕雲淡的少年,切嗣真的很想一槍崩了他!
但是…做不到!
自己的女兒的命在對方手裡!
“哦,忘了說,這個瓶子裡的是愛麗絲菲爾的初始人格和精神,就是類似於人類的靈魂一樣的東西,嘻嘻,怎麼樣?開心嗎?你的老婆還沒死哦~”
“什…什麼?!”
切嗣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年輕人手中正在拋來拋去的瓶子, 那裡邊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放心了,這點我不會騙你的,只要你能按照我說的做,我甚至可以幫你將她的靈魂補全,事後找個新的軀殼給她使用就好。好了衛宮切嗣,選擇吧。我只會給你這一次機會。”
看着視頻中臉蛋正在面前的年輕人手中變形的伊莉雅,以及那些照片上此時正奄奄一息的好搭檔舞彌, 還有那被拋來拋去的疑似裝有老婆靈魂的瓶子, 衛宮切嗣…要瘋了!
真的要崩潰了!
在聖盃之中的問答沒有結束!
在現實中也有同樣的問答在等待着自己!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
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
感覺到lancer的狀態越來越差的慎二也是適時地開始倒計時:“最後十秒鐘的時間, 十,九,八…”
“你要獲得聖盃嗎?同樣看到了一切的你不是已經知道聖盃的本質是什麼了嗎?!”
切嗣用盡全身氣力吼叫着,用這樣的方式抒發着內心的崩潰,不過面前的年輕人卻毫無停止計時的意思,依舊不停地倒數着。
五秒鐘,四秒鐘,三秒鐘…
年輕人停止了拋瓶子的動作,而是將其緊握在了手中,並且從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正在用力!
“二…”
切嗣要瘋了!真的徹底要瘋了!
年輕人什麼來頭已經來不及去思考了!
理智,情感,都已經徹底被面前的年輕人擊潰, 正義的夥伴?丈夫?父親?夥伴?
那是什麼?那都是什麼啊!
衛宮切嗣想哭,衛宮切嗣想笑,衛宮切嗣想用盡一切的可以表達情緒的方法將自己的情緒傾瀉出來!
但是,不夠!完全不夠!不論是哭還是笑都不夠!都無法抒發自己的情緒!
“一…”
“我選擇…”衛宮切嗣擡起了自己的手, 糾結之中的聲音並不大, “把愛麗、舞彌還有伊莉雅…還給我。”
看着面前眼中淚光隱約顯現的切嗣, 慎二有些錯愕,自己分明做好了另一種準備,沒想到對方竟然投了!
正義的小夥伴兒竟然認輸了?
自己就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對方被安哥拉曼紐詛咒侵襲,自己只是在拖延時間等待詛咒生效之後再用精神控制對方使用剩餘的令咒。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投了!
不過知道此刻已經是完完全全地勝券在握的慎二,也是沒有在意,站起身來直視着衛宮切嗣的眼睛,道:“前兩道令咒的命令——可以使用寶具,用盡全力與lancer一起擊敗archer!”
“我知道了。”
切嗣應下,隨即擡其手背,用着分外疲憊的聲音道:“以衛宮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之,saber,可以使用寶具,用盡全力與lancer一起擊敗archer!”
這時,柳洞寺內,已經是傷痕累累身體上出現多道傷口的saber在接收到切嗣的命令同時感受到令咒充能之後, 也是心中一喜。
這場聖盃戰爭之中, 自己的御主終於…終於肯信任自己一次將戰鬥全權交給自己了!
「以第二道令咒覆命之,saber, 用盡全力與lancer一起擊敗archer!」
得到兩枚令咒加持的saber也是氣勢驟然一變,握緊了手中的咖喱棒,一雙眼睛也是緊緊地盯着房樑上的吉爾伽美什。
“定幸不辱命!吾之御主!”
……
這條世界線中,失去了御主定然會虛弱一些的閃閃,此刻纔是擊敗他的唯一時機!
即便勝率依舊不大,但也是唯一的機會!
大約過了個五分鐘,可以感覺到lancer的大概狀態的慎二,也是止住了讓切嗣將身體之中的avalon歸還給saber幫助其對抗吉爾伽美什的念頭。
因爲……戰鬥已經結束了。
……
看着面前一邊叫喊着一邊極速地向着自己衝來的渾身都是血的lancer以及其身後的高舉着誓約勝利之劍的saber,吉爾伽美什喚出寶具的動作突然就像是因爲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而突然停頓了一下。
——直至被迪盧木多手中的紅色長槍貫穿心口。
“是這樣啊,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
被lancer刺了一個透心涼的吉爾伽美什突然大笑了起來。
“啊!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是場乏味(重複)的旅途!畢竟你已經提前向王報備過,所以王會原諒你!哈哈哈哈哈!”
看着突然大笑起來並說了一通莫名其妙話的吉爾伽美什,迪盧木多也是覺得面前的這個弓兵大概也是跟那個瘋瘋癲癲的caster一樣有着什麼大病,也是趕忙抽出自己的長槍並急速退到了一邊!
畢竟,後邊的第二發充能完畢的咖喱棒即將揮砍下來,誤傷到自己那就完蛋了。
吉爾伽美什並沒有在意那即將落於身前的咖喱棒,而是在最後一刻瞥了一眼一旁的lancer。
這纔是劇場之中最出彩最讓人愉悅的角色——真正的小丑扮演者。
“讓王在最後欣賞到了這麼精彩的演出,至於那聖盃獎勵給你又何妨?”
吉爾伽美什收起了ea,抱起手來毫無畏懼地直面那光芒萬丈抵達身前的咖喱棒。
與此同時,大空洞之中的慎二也是插着褲兜擡頭看着巖壁笑而不語,最後一刻,自己還是被閃閃發覺了,全知全能之星全開,應該是看穿了一些東西。
“看來回去之後少不了被抱怨呢…”慎二搖着頭悠悠地嘆了一聲,隨之又看向了一旁滿臉糾結的切嗣,“那麼,最後一道令咒…”
切嗣剛剛其實並不是徹底放棄希望,而是用先答應下來的方法給自己爭取時間,希望着能在期間找到什麼破局之法。
但是,並沒有。
這個少年根本就沒有任何破綻,直接讓自己使用了兩道令咒,剩餘的一道令咒根本不足以讓擁有着頂級抗魔力的saber破壞聖盃。
已經是將軍了。
看着心神疲憊魔力也所剩無多的切嗣,慎二微微一笑,不論對方此時再做什麼,也沒有任何辦法扭轉局面了。
‘宮藤閣下,很開心能在這個時代遇到你這樣的人,迪盧木多·奧迪那所期望的騎士之間的戰鬥終於要開始了。’
聽着lancer由衷的感激,慎二輕聲回道:“lancer,按照你期望的那樣去做吧,我相信你。”
聽到慎二的話,柳洞寺之內的迪盧木多也是深感慚愧,如果一開始就是這位宮藤閣下的話該多好。
槍指saber的迪盧木多認真地發問:“saber,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不用再恢復一下嗎?”
saber搖了搖頭,握緊了手中的咖喱棒,目光堅毅:“無妨!最後的對手竟然是一名實實在在的騎士,這次的聖盃戰爭我萬分慶幸!來吧!迪盧木多,讓我們以騎士之間的決鬥一決勝負問鼎聖盃吧!”
迪盧木多也是壓低了身子,雙手握緊了手中的紅色長槍,道:“以騎士的方式一決聖盃的歸屬,這才應該是聖盃戰爭真正的做法!即便是輸了我迪盧木多也心甘情願!來吧!騎士王!”
……
五分鐘過後,感覺已經差不多了的慎二也是讓切嗣使用了第三道令咒。
看着手背上最後一道令咒,切嗣倍感糾結,不過又有什麼辦法呢?
切嗣深知只要自己使用令咒,自己就會是這個世界的罪人,將那種東西放出來之後,這個世界將面臨滅頂之災!
但是……已經無力迴天了。
看着對方手中的小瓶子,以及那個陌生機器上的伊莉雅的視頻,最終,切嗣還是擡起了右手。
“以衛宮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之,saber喲,閉上嘴巴老老實實自殺趕下一趟聖盃戰爭吧。”
……
刺穿saber心臟的lancer以及saber都在懵逼之中,lancer也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在這麼重要的一瞬間停頓並露出這樣的破綻,難道說對方覺得有愧於自己才故意的買了一個破綻給自己?
騎士王!你這…你這讓我迪盧木多情何以堪啊!話說回來不愧是騎士王!這份坦蕩讓人羞愧!感謝你!騎士王!
而saber則是詫異於爲何自己的御主會發出這樣的命令,爲什麼?
聖盃就在眼前,爲什麼?
你…還能當個人嗎?
你丫還能當個人嗎?!
“切…切嗣…”
這是saber在消失之前咬牙切齒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兩個字。
看着面前一點點消散的saber,lancer誤以爲對方是在提醒自己放過對方的御主,也是不由得從心裡感慨對方的騎士精神。
什麼是騎士?這纔是騎士!
saber,我迪盧木多答應你了!
你就安心的去吧!
……
看着黑光踊躍,那即將打開的錐子型的罪惡之門,切嗣知道這場聖盃戰爭已經徹底終結了,這個世界也是,自己也是。
“嘛,開心一點嘛,不是已經把老婆還給你了嗎?”
慎二大大方方地拍了一下切嗣的肩膀,緊接着便插着褲兜向着那高高的一片漆黑的門走去。
“我是罪人…世界的罪人…”
這時,慎二纔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衝着切嗣咧着嘴嘻嘻一笑。
“其實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那就是黑聖盃也可以用,但是這個世界也只有我一個人可以使用。難以理解的話,你可以認爲,交給我來使用不會發生你想的那種災難。”
聽完這些話,切嗣再次看向慎二的眼神已經是變了。
臥槽尼瑪你倒是早點兒說啊混蛋!你特麼的就是故意留到最後等我心如死灰才說的吧?
玩兒我呢?!
有意思嗎?!
我都快瘋了你現在跟我講這個?
你★★★★★★!
切嗣想要罵人,卻又不敢。
面前這個年輕人恐怖如斯,隻手遮天,操控一切,覆雨翻雲還帥氣逼人,自己那是遠遠不及也!
話說大佬你能把我老婆還我了嗎?
“急什麼,不還得把她的靈魂給修補完整嗎?你想要個不完整的?”
嗯?!
切嗣一聽這話瞬間不困了,趕忙向着慎二快步走了過去。
大佬你等等!
我自己老婆的靈魂能讓我自己捏嗎?
話說既然能使用,那你能聽聽正義夥伴兒的想法嗎?
商量一下啊!大佬!
您慢點兒我真不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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