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士郎看着面前胸前鮮血一片,氣若懸絲的慎二,大腦近乎空白。
而慎二,則是眼神柔和地看着面前死死地咬着牙的士郎,悽慘一笑。
“等...等一下!慎二,我馬…馬上就把你送到醫院!會沒事的!”
看着慌里慌張的士郎,慎二輕輕地笑了笑,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不...不用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你也知道的吧?已經沒救了...所以,至少在最後聽我說說話吧......”
看着面前的慎二,士郎鼻頭一酸。
沒錯,就跟慎二說的一樣,被那樣奇怪的武器刺中心臟,確實已經......
“聽...聽好,衛宮,櫻就拜託你了...”
“嗯...”
士郎拼命地壓抑着哭腔,重重地點頭應下,對於士郎來說,早就把櫻當做真正的妹妹(家人)來看待了。
“太好了...”慎二露出幾分的釋懷,聲音也越來越小,“還有,已經到了最後了,其實有一件事從始至終我都是以開玩笑的口氣跟你說的,在這個最後的時候,至少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什麼事?”
“我...喜...喜歡...”
慎二沒有接着往下說,但是直視着自己的滿含柔情的眼睛卻是讓士郎明白了一些什麼。
“我知道這份感情是絕對沒有結果的,所以一直都......但是在這最後的最後,說出來也可以吧?”
雖說在知道這種事情之後有些錯愕,但是還是即將失去友人的悲傷更甚,畢竟逝者爲大。
所以士郎給出的反應是——強顏歡笑!
“啊,可以哦,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好好記下的,我們可是朋友啊。”
一旁的Saber在聽到這裡時已經是背過了身,這種隱私是不能爲人所知而且不好評價的常識Saber還是知道的。
“那就好,那最後...”慎二的聲音漸漸地減弱,從聲音來看已經是到了彌留之際,“...能輕吻一下嗎?讓這個生命帶着你的吻不留遺憾的.....”
“呃...”士郎再次愕然,不過在看到眼睛即將閉上,氣息漸漸停下的慎二,還是心下一橫,也不再管是不是還有人在一旁,閉起眼睛,努着嘴一點點地向着慎二努起的嘴湊近。
同一時間,Saber擡腿便向着大門的方向走去,畢竟已經是感覺到了,再聽下去或者說看到什麼會讓自己的心境產生什麼不太好的影響。
不過......
咔嚓!
咔嚓!
耳邊接連響起的兩聲快門聲,讓士郎愣了愣並睜開了眼睛。
看着舉着能夠拍照的新型手機直衝着自己的臉,一臉賊笑的慎二,士郎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並吼了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能別玩了嗎?!”
“抱歉,抱歉,畢竟你的反應實在是太像那麼一回事了,讓我忍不住地演了下去。”
慎二笑笑,並向個沒事人一樣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哎?”士郎仰着臉,呆呆地看着面前除了胸口染血,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慎二,“你...你沒事?!”
“啊,沒事。”慎二將手機揣回褲兜,聳着肩膀隨意地答了一句。
“你明明被那個詛咒的長槍刺穿了心臟...”
Saber凝着眉,直直地看着慎二,像是在戒備着什麼。
“啊,心臟確實是被刺穿了,”慎二點了點頭,隨即在大衣內側摸索起什麼,“但是不是我的心臟,是這個小傢伙的。”
看着慎二摸索出來的已經是死透了的小兔子,士郎的嘴角開始止不住地抽搐。
“好可憐的小生命啊,竟然就這麼被刺穿了心臟......”慎二一臉的唏噓,隨即將手裡的死兔子遞向了士郎,“你剛剛不是已經答應讓這個生命帶着你的kiss離開了嗎?那就快一點,衛宮!”
“誰要做那樣的事情啊!”士郎很大聲地反駁,“再說了爲什麼你的大衣里正好有隻兔子啊!”
“來的時候在路邊的草叢裡發現的,可能是誰家養的小寵物吧,發現它的腿受傷了就想着帶回家給它治治什麼的,沒想到...”
在小兔子身上確實找到一處骨折的士郎,嘴角抽搐地嘟囔起來:“你的運氣真是逆天了呢...已經躲過那麼多槍,最後還能這樣死裡逃生......呀!不對!慎二你快把剛剛的照片給我刪掉!”
看着瞬間恢復平時模樣的士郎,慎二輕嘆一聲:“我說啊,衛宮,現在不是說那些事情的時候吧?”
反應過來的士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Saber,點了點頭:“確實,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這一切究...”
慎二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打斷了士郎的話,自顧自地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吃飯!”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吃飯,冰箱裡的食材還剩下...”士郎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並順着往下說,而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不是吧!!完全沒有關聯啊!”
話音剛落,士郎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
“我就說很緊要吧?”慎二笑着擠弄了下眼睛。
......
衛宮家的飯——深夜篇。
冰箱門前是換了一身衣服的士郎。
蹲在地上的士郎一邊找尋着食材一邊說:“慎二,你看起來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並不感到驚訝呢。”
“嘛,算是瞭解一點。”正在垃圾桶前對犧牲的兔子進行“初步診斷”的慎二頭也不擡地道,“簡單來說,就是衛宮你被捲入了一場七對主從互相廝殺爭奪聖盃的儀式,你是御主,那邊的姑娘是你的從者,你們兩個將在從今往後的日子裡並肩作戰,喜結連理,龍鳳呈祥,子孫滿堂,白頭偕老。”
“等下!後邊的是怎麼一回事?!”士郎直接驚呼出聲,臉也已經是完全紅透,“請認真一點!慎二!還有七對主從互相廝殺爭奪聖盃的儀式...”
“我好像不太適合講解這種事情呢...”
慎二嘆了一聲,心裡也是對本該到來的凜遲遲不來這種事情埋怨了兩句,明明她纔是應該對士郎科普這種事情的人。
自己只是因爲突然加載出來的系統作死小任務趕來的啊。
慎二不慌不忙地起身將經過初步診斷的兔子放在了水池裡開始搶救前的準備工作。
“總之,那就先從聖盃開始說起吧,衛宮你知道聖盃這個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