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不講道理(上)

破滅大廳中,少女依舊是一臉迷茫地,傾聽着皮皮蝦的讚美。

儘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數千年的時間,但是每一天皮皮蝦都會找到新的詞彙,去讚美、歌頌少女。

所以對少女而言,每一天都是嶄新的,因此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不過最近幾天,破滅大廳迎來了一位客人,那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大狗,而且還是一隻饞嘴的大狗。

在消化了神力和神性後,哈士奇的吃貨屬性,就再次爆發了,只是吃慣了神靈大餐,普通美食再也難入它的狗眼。

雖然都說狗眼看人低,但是在犬類之中,也被劃分出了數個層次,而哈士奇就處於最特殊的層次,不…應該說是最特殊的一隻。

所以在痛定思痛後,哈士奇就跑到了少女的破滅大廳,開始混吃混喝。

此時,哈士奇就宛如常人一般,爪持刀叉切割着盤中食物。

只是被切割的食物,仍舊是難以下嚥的黑龍肉。不過爲了提高食物的檔次,亞撒特意去了巨龍位面一趟,並抓回了兩頭上古級別的黑龍。

所以,儘管食物難以下嚥,但哈士奇還是努力將它們,塞進了自己的狗嘴。

不過,哈士奇每吃掉兩塊黑龍肉,便會擡起眼皮看看皮皮蝦,而在狗嘴中是止不住的口水。

這令皮皮蝦十分不爽,雖然皮皮蝦已將自己,劃撥出了巨龍之列,但是看着別人吃自己的龍子龍孫,還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

而這也就罷了,最讓皮皮蝦不能容忍的是,哈士奇看自己的眼神,與看黑龍肉別無二致。

該死的雜毛狗,竟然敢將自己和骯髒、下賤的巨龍,混爲一談,真是該死!

就在皮皮蝦極爲不忿的時候,哈士奇居然一呆,連刀叉都從狗爪中滑落,繼而與地面撞擊出清脆的響聲。

與此同時,少女迷茫的眼神,也恢復了焦距,並且輕輕‘哼’了一聲,隨後整個大廳…不!整個虛駭都開始搖晃。

雖然輕哼聲已經徐徐消散,但是虛駭的搖晃,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是愈演愈烈。

如夢初醒的哈士奇剛要說話,卻發現身邊全是粘稠,且在不斷涌動的魔力。

哈士奇心下大驚,當即發出了聲嘶力竭地呼喊,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因爲在猶如實質化的魔力中,聲音是無法傳播的。

因此,大狗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示意少女不要衝動。

少女似乎看出了哈士奇所想,所以朱脣輕啓:“在‘他’隕落之時,我就將‘基石’融進了他的靈魂。”

“那些小爬蟲或許會感受不到,但是如你我這般的存在,又如何能看不到那個印記?難道我只是迴歸了冥界之門一趟,就讓他們忘掉我的名字了麼?”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記住我的名字。”

“我…是冥河的化身,是死亡的梳理者,也是死亡的瘟疫,因爲在你離開後,我就是死亡。”

“我的名字是…溺水。”

少女的聲音輕靈而動聽,儘管她的語氣十分平淡,但內容卻是不容置疑,因爲在她開口的時候,萬物都要爲之失聲。

比如說…哈士奇,就算它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也發不出一點聲音,所以只能用焦急地看着少女。

只是,少女在訴說之後,就閉上了雙眼,隨後魔力就開始沸騰了。

至於…哈士奇和皮皮蝦,他們在魔力沸騰的前一刻,就被送出了破滅大廳。

不!不光是哈士奇和皮皮蝦,所有在虛駭生活的人類,都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傳送到了虛駭外圍。

然後,他們就恐懼的看到,虛駭緩緩升空了。在塔基拔離地面的那一刻,整個坎多赫茲大陸,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因爲虛駭直接穿透了坎多赫茲的晶壁,當破滅大廳接觸到虛空後,就亮起了光芒,隨後發出了一聲不可自抑的咆哮。

這時的虛駭,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開始汲取虛空的力量。這些力量都被轉化成了粘稠的魔力,繼而凝聚成一塊塊魔力結晶,附着在虛駭的表面。

虛駭汲取力量的速度越來越快,所以體積也是越變越大,並且還凝聚出了四肢。

如果說之前的虛駭是一座塔,那麼現在的虛駭,就是一個巨人,只是這個巨人沒有頭顱,在他的勃頸之上,只有破滅大廳。

而少女,就靜靜漂浮在大廳的露臺上,望向漆黑的虛空,不過少女的目光,已經穿越層層阻隔,落到一個被黑暗所包裹的星域中。

虛駭凝結出身軀後,就伸手抓住了晶壁的邊緣,只是用力一撐,便跳出了坎多赫茲。

雖然虛駭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對坎多赫茲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創傷。

在大陸各個地方,不斷有颶風、海嘯、地震出現,而這僅僅是表象而已。

因爲在巨人跳出坎多赫茲的瞬間,數以萬計的規則出現了變遷,然後是無數神國爲之破碎,無數強者從超凡跌落凡間。

不過這種種恐怖,都引不起少女一絲的波瀾,因爲這連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算不上。

究其原因,還是坎多赫茲太脆弱了,根本承受不起少女的力量。

所以…錯不在少女,因爲只有弱小纔是罪。

進入虛空後,少女先是伸手勾勒出,一個緩緩旋轉的黑洞,然後巨人就一腳踏了進去。

只是巨人的體積太大了,或許還不及坎多赫茲,但卻遠遠超越了普通的中級位面,因此巨人穿越黑洞的過程,顯得異常艱難。

這是源於物質與空間的相斥性,物體的質量越大,跨越空間所承受的排斥,也會逐倍的提升。

所以,少女先一步跨越了黑洞,進入到這片被黑暗所包裹的星域中。

少女的到來,自然而然地牽引了整個星域,隨後一個淡漠的聲音,徐徐在虛空中響起。

“是誰?來到了我的暗域。”

不過,聲音很快就維持不住淡漠了,因爲巨人的一隻手臂和一條腿,已經穿過了黑洞,出現在暗域之中。

隨後,是驚怒交加的聲音:“虛駭!溺水,你這是想要挑起戰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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