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就是這些曾經給了她無限動力的士兵,他們在慘叫,在滅亡,而這一切,僅僅都是因爲她的父親的一個命令。
“青石城的百姓,不能白死。”
這就是那道命令的全部,在離開青風城的那一天,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這短短的十個字命令,卻有將七萬六千名士兵葬送的那一天。
然而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對她來說,此時能做的僅僅是站在這裡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事實上,她此時也只能乾站着,因爲她能做的早已經在戰鬥之前做完了。
龍域的士兵在長年的戰爭中也許真的不把死當回事,但不等於說他們就真的是一羣毫無感情的動物,他們也有人類的七情六慾,而這其中,也包括害怕。
這種害怕在一邊倒的屠殺中很快在軍隊中蔓延開來,當眼看着一件件本應該捅到對方身體上的長矛竟然齊刷刷的滑向一邊,攻擊者卻無不立刻遭到對方的反噬時,這些身經百戰的龍域士兵們恐慌了,而就在這種恐慌的氛圍中,潰逃成了戰場上的主旋律。
對這種潰逃,楚天即使想要阻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正如先前所說的那樣,他不是神,面對着潰逃的軍隊,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將多數的軍隊堵到一起,進而進行消滅,這樣一來就註定了將會漏掉很多的軍隊。
眼看着事不可爲,戰場的後方,女郎也打算離開,然而就在她念頭剛剛興起的那一瞬間,心魔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我要是你,就選擇留下。”絲毫沒有動手打算的心魔慢條斯理的說道:“雖然我並不知道你來自哪裡,但他的能力你已經看到了,你覺得以你這些剩下的手下能夠阻止來自他的報復嗎?我可以負責任的和你講,一旦這種報復真的發生了,你和你的手下,乃至你們的家園,都會化做一片瓦礫,不,確切的說,將會變成焦土一片。”
“你是誰?爲什麼我看着面熟?”女郎忍不住開口問道,在這裡她確實沒有攀交情的打算,奈何心魔的兇名在龍域實在是太久著了,不但如此,他的畫像更是長年累月被掛在龍域某些世家的牆壁上。
而女郎的家族,無疑就是某個世家,不是如此的話,想成爲一方嶺主,談何容易?
“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問我是誰?”心魔被女郎氣笑了,他一指遠處正狼奔豕突的戰場,那裡,楚天正拎着阿爾法劍趕羊似的跟在青風城士兵的屁股後面,那是見一個殺一個:“我覺得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和你手下的軍隊比較好一點,你覺得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最後你的們這些人還能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