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眼聖族的對嗎？”
“嗯！怎麼？”
“那你知道我們妖瞳聖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
對於楚痕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白淺予不由的怔了一下，明媚如初的眸中閃過一次異光。
她回問道，“你不是從妖瞳一族出來的嗎？”
楚痕搖了搖頭。
“我除了知道自己擁有這雙‘妖瞳’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
楚痕的聲音帶着一絲艱澀。
自己當年從聖星王朝開始，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身世仍舊是個謎。
“父母呢？”白淺予問道。
楚痕仍舊是搖頭，眸中隱隱泛起一絲霜寒。
“我曾經以武宗的‘時光輪’看到了我的父母……也看到了妖瞳一族遭逢大難的情形，但那些畫面都只是碎片記憶，我也只得到了這點信息……”
人剛出生那會起，記憶是非常雜亂的，也是呈碎片化的形式，不過，眼睛見過，耳朵聽過的事物，會以淺顯的印記留在腦海之中，這些事物會在長大之後完全不被記起，這部分被稱之爲“沉睡中”的記憶。
而，武宗的時光輪能夠將幼時眼睛所看到，耳朵所聽到的那些畫面聲音重新呈現出來，也就是說，在時光輪裡面所看到的，也只能是楚痕所目睹到的場景……至於沒有歷經過，或者是在睡着的狀態下，則沒有記憶。
對於那個時候剛出生沒多久的楚痕來說，其大部分時間都是睡夢狀態。
所以，楚痕得到的有效記憶尤爲的不完整。
……
“那你看清楚了是誰對妖瞳一族下的手嗎？”白淺予玉手輕握成拳，似乎有些鄭重的看着對方。
“沒有……”楚痕面露疑惑之色，“全部都蒙着臉，也沒有暴露出他們的身份。”
白淺予紅脣微抿，多少有點失落。
她頓了頓，旋即道，“能夠在你這個年紀達到七星級別的妖瞳，血脈界限絕對是非常正統純正的，我想你應該是宗系一脈……身邊應該會有守護者的……”
守護者？
聽到這三個字，楚痕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道溫文儒雅，氣質平和的中年男子。
離無傷！
自從上次百國州一別，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見到他了。
從時光輪裡面看到的畫面可以斷定，離無傷正是將自己帶離妖瞳一族的守護者。
所以，要解開心中的所有困惑，必須要找到離無傷。
……
“你說，妖瞳一族會不會已經滅族了？”
楚痕突然說道。
“會什麼會這樣認爲？”白淺予反問。
“我聽君見歌前輩說的，他說妖瞳一族的命運和青丘狐一族有些相似……”
楚痕神情帶着一絲落寞。
而，白淺予卻是饒有堅定的否決道，“不會的，不管怎麼說，妖瞳一族乃是十大最強聖族之一，其承載了非常龐大的底蘊，絕對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滅族……只是他們現在的棲息地不被外界所知曉罷了……而且……”
白淺予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你在中陸之地將事情鬧得這麼大，妖瞳聖族那邊早晚會收到消息，介時，他們自然會找到你。”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輕鬆多了……”
楚痕深深的舒出一口氣，眼中也流露出幾許寬慰。
“我只想知道我父母現在在哪……他們是否安好？”
“你父母叫什麼名字？”莫輕離柔聲問道。
“離知夏……”楚痕說道，“我娘叫離知夏，而我爹，叫，楚染……”
話還未說完，竹屋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楚痕心頭一驚，即刻朝着竹屋跑去。
推開房門，只見莫輕離渾身是汗，雙目緊閉，雙手死死的抓住被毯的一角，嘴裡說着模糊不清的夢話。
儘管在睡夢中，她也如同身陷沼澤泥潭一般，掙扎不已。
……
楚痕走了進去，然後在牀邊坐下，以衣袖輕輕的擦拭掉對方額頭上的汗液。
“父，父皇，不要，逼我……求，求你，把他，他的眼睛還，還給……”
模糊不清的夢吶漸漸的平息下去。
看着對方的這幅樣子，楚痕既是覺得無奈，有不免有些心疼。
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於莫輕離的打擊究竟有多大。
……
門外，白淺予並未進屋。
她略顯複雜的看了楚痕的背影一眼，轉身望向別處。
“離知夏？有點耳熟的名字。”
……
……
數日之後！
安靜的池潭邊緣，楚痕獨自坐於岸邊的岩石上，水面上波紋漣漣，連同着周邊的空氣流動，形成一種奇異的共鳴律動。
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水面上隱隱的蕩起密密麻麻的水珠。
這些水球如若脫離了引力般，懸浮在半空中。
“有點奇怪了……”
楚痕似乎有些困惑。
其伸手摸向自己的左眼。
的確是自己的妖瞳沒錯。
可隱約又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
……
接着，楚痕起身往回走去。
正當他離開的之際，兩道氣質出塵的美麗身影卻也是朝着這邊而來。
楚痕眼前一亮，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白淺予道，“我正想去找你呢！”
“嗯？”白淺予輕應一聲。
楚痕剛欲開口，卻是突然怔住了。
其驚奇的發現，莫輕離原本那金色的左眼此刻竟然變成了寶石般的紅色。
“這是？”
楚痕有些詫異。
走上前近距離查看，左右雙眼完全一模一樣，都是紅色的瞳孔，看上去沒有一點異常。
“一樣的顏色了？”
“對於神眼來說，改變正常狀態下的瞳孔顏色很容易啊！”白淺予解釋道。
“多虧了白小姐……”莫輕離饒有感激的說道，“這幾天她一直在教我掌控這隻眼睛的瞳力……”
楚痕怔了怔。
說實話，他還打算回到中陸內州之後，就準備爲莫輕離尋找另外一種替代物的，沒想到白淺予倒是主動教對方運用神眼的力量，多少讓楚痕感到意外。
……
“沒關係嗎？”楚痕望着白淺予那纖柔如水的眼眸道。
白淺予微微搖頭，“沒事的，在這之前，我已經從中獲得了很大一部分的瞳力，它對我的作用不如之前那般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存放好的原因，這隻神眼的力量又弱了很多……我想應該讓它放置在活體中，才能永久的留存下去……”
楚痕微微點頭。
既然對方都這樣開口了，那楚痕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不過，這隻眼睛終究是白淺予帶來的，如若哪天對方想要回去，不論是楚痕，還是莫輕離，都會毫不猶豫的歸還。
……
隨即，楚痕又對莫輕離道，“能適應嗎？”
“勉強可以使用一部分的力量……”莫輕離回答道。
畢竟是移植上去的神眼，莫輕離本身並沒有聖族血脈的加持，所以也無法發揮其全部力量。
即便如此，這股瞳力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
“既然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去吧？”楚痕說道。
“中陸嗎？”
莫輕離似乎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中的那份芥蒂。
“對……”
聖翼天炎雀一族已經容不下莫輕離了，除了中陸，她別無去處。
“可是……”莫輕離面露遲疑之色。
接着，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掌輕輕的搭上對方的肩膀。
“還和以前一樣，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好了……”
聽着楚痕所言，接收到對方眼中那一抹溫和，莫輕離眼眶微微泛紅。
“你呢？”楚痕看向白淺予，“回神眼聖族，還是……”
“都行啊！如果你邀請我的話……”白淺予柳眉輕挑，淡淡的笑道。
楚痕啞然失笑。
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讓我先把欠你的債還清了吧！”
……
……
數日之後！
中州內陸。
天隱城！
在前往楓翼天谷之前，楚痕曾與之衆人約定好在這裡集合，準備返回東域之地。
……
“我說老大，你上次走的時候，就帶走了一個，這次歸來，帶回來兩個……老實說，你究竟揹着我們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城主府大院。
對於白淺予的到來，衆人都是非常意外。
尤其是沐楓，那小眼神斜瞪楚痕，滿是貓膩。
……
莫輕離還見過幾次。
可白淺予卻是第一次到來。
“好漂亮的小姐姐啊！”喬小婉倒是一臉的驚歎，然後摸着自己的小臉，“在看見你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大美女呢！”
白淺予禮貌的笑道，“你也很漂亮啊……”
旋即，其對周邊的衆人，道，“初次見面，驚擾到大家了，我叫白淺予……是他的……債主……”
說着，白淺予指了指不遠處的楚痕。
債主？
衆人一愣。
龍玄霜，葉瑤不由的對視一眼。
楚痕也是一臉不知如何解釋的樣子。
沐楓連忙笑吟吟的走上前去，“嘿嘿，原來是債權關係啊？不知道我們家老大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了……我叫沐楓，未來的妖域大帝……”
說完，沐楓甩了甩頭，擺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
對方的這種行爲，直接引來了喬小婉，葉瑤等人一陣白眼。
並暗罵一聲：不要臉！
……
“你是之前在仙魔冢被關在籠子的那位吧？很高興能再見到你……”白淺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