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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與七階天琴師交手,將夏打的可謂是束手束腳。每一次還未觸碰到對方,就會被強大的音波力量壓了回來了,而當這個時候,菲煙就會把戰線拉長,並對將夏實施遠程攻擊。
嘹亮的琴聲就像是發動進攻的口號,一圈圈清晰可見的白色音波在昏暗的光線下異常顯眼,音波之下又暗藏琴技,扭曲的波紋線條時而化作刀刃,時而變成猛獸,無孔不入的朝着將夏襲去。
“還不認輸嗎?我不會再留手了。”菲煙面若冰霜,眼神涌出一抹寒意。
“嘿,說你驕傲,還真是一點不錯。”將夏笑着搖搖頭,隨即暗喝一聲,體內水之靈高速的運轉開來,一股深藍色的水膜涌出體外,形成一個圓球般的水之領域,領域迅速的朝着周圍擴散,迎面襲來的音波琴技打入水之領域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
菲煙秀眉微蹙,到也沒有想到將夏還會有這麼一招,右手小拇指輕挑高音弦,下一瞬間,音波和琴技的攻擊節奏隨之加快了一倍。
“轟!”
畢竟是七階天琴師所發出來的琴技力量,擊打在將夏表層的水膜上引起一層層的劇烈晃動,彷彿隨時可能爆裂開一樣。
剛剛還朝着外圍擴散的水之空間,瞬間就被菲煙給bi了回去。將夏暗暗搖頭,天琴師和大琴師之間隔着的果然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如果不是自己身懷異寶,恐怕要被對方打的手忙腳亂。驚歎之餘,不禁對那天琴師不由的嚮往起來,等到此番戰鬥結束後,要好好的補練琴藝才行。
“吼!”
伴隨着一聲兇猛的獸吼,在菲煙的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凝聚着一隻十幾米高的巨獸輪廓。巨獸像虎又像獅,完全都白色的實質力量凝聚而成,劇烈的波動引得周邊空間一陣扭曲。
“嘿,不打算拖了?想一招解決我了?”將夏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從容不迫的樣子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
菲煙俏臉緊繃,銀牙輕咬着紅脣,冷聲回道,“我已經勸你很多次了,可是你都不聽,別怪我。”
“吼!”
巨獸的發出的咆哮就跟真實的聲音一樣,就連場外的近萬觀衆都爲之動容,一雙雙目光齊刷刷的掃向聲音的來源處,一個個皆是坐立不安。
“正好我也不想再拖了。”將夏冷冷的看着奔騰而來,兇猛來襲的白色巨獸。眼神一閃寒光,兇邪劍橫在眼前,濃郁的紫色光芒瞬間爆發出來。
“二劍碎虛空!”……
數十米長的紫色劍芒隨之形成,並且越來越強盛,越來越長。空間呈現出極度的扭曲狀,洶涌澎湃劍芒與白色巨獸的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轟!”
比之在第三輪還要劇烈的力量餘波瞬間充斥着兩人的戰場,地面晃動不安,戰鬥場地的屋頂再一次的被衝破開來。
“轟!”
紫白相交的混亂光芒沖天而起,宛如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全場近萬觀衆以及高臺上的一衆家族掌權者無不臉色一變,注目觀望。
“又是武帝之間的戰鬥。”
“這次又會是誰?”
“有琴聲傳出來,這次肯定有菲煙小姐。”
“應該不是宋成風少爺,到底是誰在跟菲煙小姐打?”……
一聲聲驚疑在人羣中傳開,月兒,門宗子,費澤,四大yin俠那一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產生這種戰鬥強度的,不是將夏和菲煙還會是誰?月兒秀目涌出淡淡的憂慮,她一眼就看出,這一次的力量碰撞,將夏的紫色光芒幾乎沒有沾到任何的便宜。
另外一側小林宗的陣營,林馳和林燕亦是面露驚歎之色,尤其是前者,他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要強上自己跟將夏打的那次,這樣一想的話,不禁暗暗搖頭。
“將夏,原來你也還有一劍沒有使出來。”……
高臺之上,古痕,林海,宋熬等人面色頗爲迷惑,根據琴聲判定,一定是菲煙跟一個武帝正在戰鬥,但那個武帝是誰?宋成風不太可能,那絕對是另有其人。
“到底會是誰呢?”古痕眉頭緊縮,突然間心頭一亮,隨之把目光轉向人羣中的門宗子,但見其雙目一動不動的盯着前方的戰場。古痕的隱隱有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宋熬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想到這種時候又冒出一個武帝,轉念一想菲煙的實力,又稍稍放下心來。
“嗷吼!”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直接令全場的躁動昇華爲混亂。伴隨着響徹天際的龍吟,四條百米來長的藍色巨型水龍衝破戰鬥場地的屋頂,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天啊!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菲煙小姐還是另外一個人?”
“太強悍了。”……
衆人的瞳孔皆是緊緊一縮,即便是如此遠的距離,亦能感受到水龍的強大力量波動。在這一刻,不光是場上的觀衆暗罵城主古痕,就連高臺上的一衆家族掌權者亦是握緊了拳頭,饒有,埋怨。爲什麼要在這種地方舉行九魂玉爭奪賽?公開擂臺豈不更好?
即便是古痕自己,也有些後悔沒有舉辦公開賽,當下也只有眼看着,卻不知道里面的是誰跟誰?
在場的所有人,僅僅只有四大yin俠幾人確定那是將夏所使出來的強大招數,西州之旅的時候,就經常見到這招。不過當初的威力遠遠不及這次。
“嗷吼!”
在衆人一雙雙驚駭的目光下,四條藍色巨龍張牙舞爪,大聲咆哮,朝着同一個地方傾勢而下,俯衝而去。
“轟!”
石破天驚,地面劇烈的搖晃,濃郁無比的藍色光芒肆意宣泄,琴聲戛然而止,戰鬥場地四周大理石砌成的牆壁瞬間蔓延出無數條裂痕。
在場衆人心臟皆是一緊,無不盼望牆壁轟塌下來,以便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不過令衆人失望的是,牆壁雖然盡數裂開,但並未有坍塌的跡象。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戰鬥結束了?菲煙的琴聲停止的是因爲她贏了,還是因爲輸了?她的對手到底是誰?
一個個令人抓狂的問題在人羣中蔓延開來,甚至有不少人想要飛過去一看究竟,但還是強忍住了,這裡畢竟是城主府,凡事不得太過。
高臺上的宋熬心裡也沒了底,他也不能確定剛纔那一招是菲煙所發,還是她的對手所施展,當下全場衆人,唯有耐心的等待……
灰塵飄忽不定,明亮的光線從殘破的屋頂投射進來,把菲煙那張俏麗的臉映照的有些蒼白,嘴角邊上還掛着一絲殷紅的血跡,除此之外,身上並無明顯的傷痕。
此時的菲煙虛弱的坐在地上,在其身邊躺着白色的名貴七絃琴,不過琴絃已經斷了兩根,倒在一旁,宛如老人家的銀白髮絲。
由遠而近,將夏步伐穩健的朝着對方走去,清澈的眸子古井無波,不含一絲情緒波動。菲煙擡起頭,美目涌出一絲無奈,輕聲喃喃道,“爲什麼不殺我?”
“因爲你三番兩次的說不想爲難我。”將夏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確實,自己其實並不討厭菲煙,他恨的是驚風。
“呵呵。”菲煙自嘲一笑,眼眸黯淡無光,原本以爲突破到了七階天琴師,就能輕鬆的擊敗將夏,這種想法實在太天真了,這種場景就跟三年前的一樣,她敗的依舊難看。若不是將夏在最後關頭改變了兩條水龍的進攻目標,現在她恐怕已經死了。
將夏走到其身邊,緩緩的伸出右手,沉聲說道,“拿來。”
“額?”菲煙一愣,有些迷惑的問道,“什麼?”
“無相七絃琴,當年你答應輸給我的賭注。”將夏目光如炬,語氣不容對方有一絲一毫的抗拒。
菲煙臉上毫無懼色,美目直視過去,“你覺得無相七絃琴在我身上嗎?”
“什麼?”
“如果我有神琴的話,爲何不用?”菲煙反問道。
將夏眉頭一皺,從一開始,菲煙就沒有拿出過無相琴,如果之前她是不屑使用的話,那麼剛纔千鈞一髮,生死存亡之際還不拿出來,那就有些不合理了。
“無相琴在哪裡?”
“在我師父那。”
“在伯驚風手裡?”將夏臉色微變,心頭頗爲懷疑,“難道伯驚風上次把無相琴收走之後就一直沒有還給你?”
“那倒不是。”菲煙搖了搖頭,平靜的回道,“師父最近在練習一個人同時彈奏兩件神琴,來使出更爲強大的力量。”
“哦?一個人彈兩件琴?”將夏有些詫異,這伯驚風還真不愧是個驚世之才,還能想出這麼古怪的想法。不過即便他再如何天才,在將夏眼裡,也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無相琴不在我這,信不信由你。我敗在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菲煙俏臉滿是堅決,骨子裡還是有着一份傲氣。將夏俊眉舒展開來,臉色也隨之緩和些許,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平聲說道。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