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丁格低頭領路，很怕他會摔一跤，他精神不佳，喀秋莎一邊偷看趙舞和大胖子討價還價的時候，巴丁格過來點點她，說出來說些事情。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好似重病，他不敢正眼直視喀秋莎，喀秋莎以爲足夠了解巴丁格，此刻看不透他的意思。
跟着巴丁格出來，一直走，一直走，心裡還惦記趙舞那邊的事兒，可是她得有足夠耐心，巴丁格要說的事情，也不會那麼簡單。
巴丁格將喀秋莎領到喀秋莎老宅子那裡。
這個地方足夠簡陋，屋子裡也沒什麼好東西，那些桌子小凳子還在外面。
巴丁格坐在那個壞了的小凳子上，讓出那個沒毛病的，喀秋莎坐下。
來這裡，吹着風，心突然靜下來。
喀秋莎等着巴丁格開口。
巴丁格低着頭，難看的臉色上，出現了緬懷的神色。
他喃喃道：“第一次見到你，我是想揍你的，因爲你搶走了我妹妹。”
喀秋莎也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後來我身邊的跟班嚷嚷着要揍你，連你妹妹都要揍你。”
“那時候太小，她很迷戀你……”
“現在不了……”喀秋莎嘆道。
“相信會的……”他的話莫名其
妙，喀秋莎不太懂。
“你的傷口沒什麼事情吧？”巴丁格又問。
“還好，子彈進了肉裡，很快就會長好的，這次處理很及時。”
“可是還是會痛，會留下傷疤。”他像是自責。
“這個痛很值得，我們都還活着，沒有人喪命……”
凱西還活着，他的妹妹還在，巴丁格感激地看着喀秋莎：“謝謝你。”
喀秋莎覺得不自在，十幾年了，他沒這麼客氣過：“怎麼跟我說這話呢？”
她像是責備，又帶着親近。
巴丁格心裡彷彿釋然了很多，不管經過多少事情，起碼他們還是朋友。
“我配不上你……”他突然笑着說，很釋然，心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喀秋莎沉吟一下，問：“怎麼會這麼說？”
巴丁格又有些慘然：“當然是保護不了你。有人要追殺你，有人要追殺我妹妹，我都保護不了，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那是追殺，我們都沒有經歷過的。”
“既然沒有經歷過，爲何你的姐妹可以救你，我卻不行？”巴丁格懊悔道，“我沒能及時救你，也沒能及時救我妹妹，如果沒有你的姐妹，恐怕你們……”
他的臉色更加慘白。
喀秋莎到他身後，摸着他的頭，他舒坦起來，喀秋莎給他輕輕按摩：“人生總要經歷很多挫折才行，這就是挫折，這就是你成長的挫折……”
巴丁格露出陽光般地笑道：“是，你說的對！我還沒有足夠的成長！”
喀秋莎嘆道：“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們都沒有足夠的成熟……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
巴丁格突然堅定地說：“所以我要離開你，我配不上你！”
這話太傷人心，十幾年來他做的事情都與這話所說相反，放棄了十幾年的追求，還真痛苦啊……
痛苦之時，也感到有個溫暖的懷抱抱着他，喀秋莎輕輕摟着他：“我們是朋友，也是親人，也早已經註定，不要離開我，我們做不了戀人，可是我也不想放棄這十幾年的感情……你很像我哥哥……”
呢喃的她，也留下淚，巴丁格感受到那淚突然很高興，十幾年，因爲這由於自己而出現的淚，變得有價值，他很想早點說出這話……人就是這麼傻……
“會的，會的！羅蘭阿姨，我也當成我的親人，你放心走！”巴丁格道。
喀秋莎擦擦淚，小凳子拿過來，坐在他身邊，有點可憐的味道，像極了一個小妹妹，她有點淘氣地說：“以後不用你照顧媽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