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魔老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朝着深處飛遁而且。
躲在暗處的閻石心中疑惑,莫不是讓他發現了?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改換一個行頭,換成星璇至尊的模樣。
畢竟,暗魔老祖的那根權杖仙寶還被他封印在輪迴珠裡面,那權杖中有着這暗魔老祖的真靈烙印,不知道他是否是感應到了沒有。
閻石悄無聲息地也朝着裂縫潛遁而下,下面千瘡百孔,不知是天然的,還是人工而爲,竟然有着無數個巖穴穿插在這黑磁寒石上面。
突然間,一股灰色的毒霧瀰漫向四周。
閻石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一個血盆大口吞噬着周圍的海水。
這個時候,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才傳來。
這,竟然是一個九級的魔獸無聲無息的潛伏在了他的面前,或者說他不知不覺的闖入了一個九級魔獸的領域範圍。
黑磁寒石能擾亂神識探查,而這個突然間發難的九級魔獸則是一個類似於岩層的妖獸。即使是留意,閻石的肉眼也很難分辨得出。
轉念一想,閻石也不反抗。手中的星璇空宇畫卷裹着他朝着這個九級魔獸的肚子裡面鑽去。
既然失去了暗魔老祖的氣息,也猜測不了暗魔老祖是否發現了他,閻石就想把自己重新置身於暗處。
而很少有人,會去懷疑這裡的魔獸肚子的。
一進這個魔獸的肚子,裡面自成空間。
各種毒水、腐氣涌來,若非有着星璇空宇畫卷這件仙寶,只怕是尋常的上級法寶也抵擋不住。
緊接着,閻石被滑落了一處水潭之中。裡面的水是土黃色的,粘稠噁心。他試着把法力釋放出去,只見法力如同水拋進了油鍋裡,立刻發出嗞嗞的響聲。
沒多時,上頭的腸胃又有東西落下來,是一隻十丈大小的魔獸,定然也如同閻石那般,被這隻九級魔獸當成食物吞下來了。
只見這隻十丈大小的魔獸剛落入底下的水潭,全身就如同冰雪拋進了熱水中,立刻消融起來。從完整到消失,不超過三個呼吸。
“看來這水的腐蝕性還真重,竟然連法力也能腐蝕。尋常虛仙若是落在裡面,只有一絲而已。”血魂老祖說道。
“九級魔獸最差的都有虛仙七層虛極境的修爲。徒兒落在裡面若想出去也容易,只不過強來會弄出一番動靜,怕驚動了那些暗處的人。”閻石說道。
“那你想要如何出去?”血魂老祖問道。
閻石苦笑道:“徒兒也正在找。只求不出了不會落盡一羣魔獸窩就好。”
他話音剛落下來,潭水上的空間又一陣變化,五六條空間通道從四處的肉壁生長而出。潭水翻滾,潭底無數粘稠、漆黑、腥臭的物體充斥在空氣中,聚成一團又一團。
閻石也被包裹着,朝着其中一條通道涌去。
他尷尬笑道:“看來不用擔心怎麼出去了。這個魔獸吞噬不了我,留我小石頭在裡面又怕拉肚子,只怕會自動的把握送出去了。”
血魂老祖笑道:“是把你拉出去吧。”
這魔獸當真是把閻石當做糞便一樣拉出去了。
等這隻魔獸走遠後,閻石纔敢用神識小心探查四周。這裡應該是黑磁寒石岩層的某一個巖穴,與其他處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裡有堆積如山的糞便。
閻石忍住噁心,用法力把四周的糞便抖掉,飛快的朝着洞穴深處遁去。
……
黑磁寒石岩層深處的某處,這裡是一塊陸地寬大平地。
此時這裡聚集這一羣人,無一不是修爲高深的投胎轉世之身。其中,暗魔老祖也身在其中。
暗魔老祖的身邊是一位面色如石,古板的男子,正是碎天石皇。
沒想到,他也來到這裡。
“石皇,剛纔我在外面隱隱感覺到我那白玉骨杖中真靈烙印的氣息。”暗魔老祖神識傳音說道。
“你是說那星璇至尊也到這裡來了?後天就是那清華山會盟,他此時應該在清華山,或者夏博國纔是。況且,這裡他怎麼會發現?”碎天石皇至尊不動聲色的說道。
“難道,他也知道此處寶藏?想來分一杯羹?畢竟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輪迴之力,他也是得到了天大的氣運和機緣。對於這種走了運的幸運兒,或許有着機緣巧合也說不準。”暗魔老祖皺着眉頭說道。
“氣運?機緣?他若是真來正好。今日我們在這裡幾方會盟聯合,定下未來佈局方向。聽你說他身上有一件輪迴之寶,若是得到了,我們碎天石盟就一定能在這次結盟中佔據主動權了。”碎天石皇至尊目光中冷笑連連,對於星璇至尊這種角色,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而在另一邊,則有一位手捧着一面古鏡的男子,面像與羅網略有些相似。
他旁邊有一位錦衣公子模樣的人物,他喚作地羅至尊,偷偷神識傳音道:“天羅至尊,莫不成有什麼變化?”
天羅至尊皺着眉頭說道:“他來了。就是我與你說的那個叫石頭的男子。”
地羅至尊略微驚訝,說道:“就是那個突然而來,不明身份,破壞了我們計劃的那個石頭。聽聞他手上還有那種仙劍。若非大愚聖人吩咐過讓我們不要插手妖界那邊的事情,我真好奇,這種仙劍到底有什麼秘密。”
天羅至尊說道:“你別猜測了,我們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了。你吩咐獸魔至尊,讓他加強警惕。我剛剛用天羅鏡探查過,似乎那三塊石符已經開始匯合了。”
地羅至尊驚訝道:“不是有一塊石符在星璇至尊手中麼?你難道是懷疑……”
天羅至尊搖搖頭,說道:“我已經不敢猜測了。你要知道,星璇至尊那邊似乎有九大聖人的影子在裡面。他們在的地方,誰都猜想不到有什麼局佈置在裡面。我來主持這次會盟,你把情況傳遞給大愚聖人。”
就在這時候,一片血霧在空氣中瀰漫。緊接着,一位紅眼倒眉,面相兇惡的男子出現在場。這男子身後跟着幾位人。
這人一登場,四周場中來的人都自動讓出位置,顯示出了其對出現的人的畏懼。
但見一聲冷哼響起,正是碎天石皇至尊發出來的。他起身,一股威嚴的氣勢瀰漫住了全場,對着上方的天羅至尊喝道:“天羅至尊,莫不是這三聖帖誰都能接到?我們能接的到,那些豬狗牛羊也能接收得到?”
來人正是撕天至尊,“豬狗牛羊”罵的就是他手下那些戰將了。撕天至尊也看到了碎天石皇至尊,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呀,三聖帖是到處都發。就連一些喪家之犬也能收得到。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可笑可笑。”
碎天石皇至尊聞言大怒,他先後失去巨山至尊、天華散人、鬼靈真尊、絕心老祖、不死至尊等這些大將,原本的大勢力當然無存,可謂可以用喪家之犬來形容。但他的高傲,又怎麼容得下撕天至尊來冷嘲熱諷?
當下石天劍已經射出,在天空分化九條石龍。當年石天劍九分,此時已經被碎天石皇至尊找全。
這件仙劍上古威名赫赫,就連同級別的至尊也斬殺過。
撕天至尊冷笑,他與碎天石皇至尊鬥了如此多年,又怎麼會怕?雖然沒有了撕天劍,但是他手中卻又多了一柄血色的仙劍。
血龍沖天而起,死氣直逼九霄。
看着這兩人公衆場合竟然打了起來,作爲主辦方的天羅至尊臉色都白了起來。他只好拿出一物,是一塊玄奧的通靈玉石。
法力激盪下去,玉石化作一片虛影,其中多出了一位樸實憨厚的男子。這男子很多時候都像反應很慢,目光有些渾濁,整個人看起來愚愚笨笨的。
“碎天、撕天。你們兩人真的要分個你死我活?”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碎天石皇至尊與撕天至尊見到這個虛影,這才罷休。
碎天石皇至尊怒道:“大愚聖人,今日之會,有我與他,還能進行?”
撕天至尊也怒道:“大愚聖人,只怕你的局,若有我們兩人在,只怕會成爲一場臭侷吧。”
大愚聖人笑道:“所以我經常做一些愚蠢的事情,若不然,怎麼又叫大愚?”
他的笑聲自然而然的帶着一股親近的氣息,就連碎天石皇至尊與撕天至尊在這笑聲中也慢慢的平息怒氣下來。
“只不過,我若不去做這愚蠢的事情,只怕你們都要有大禍臨頭了。你們真的以爲,你們瓜分那些國家門派,就能成就事業,佔盡先機?”大愚聖人搖搖頭,說道:“這不過是表現而已,你們若不浮出水面,天界下來的那些人就不好一網打盡了。魔界看似大亂,其實,大亂不過是表現,魔界五大聖宗內部,已經開始整合了。”
“像我們這些天界流放的犯人,就算他們真的招安,你們又有幾個人敢信?你們能來這裡,我也很高興。你們若想打架,我也不阻攔。但是,想想這個輪迴時代吧,他敢肯定,你們定然會被所有人排斥在外的。”
大愚聖人說道,他聲音雖然平靜,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好好好!大愚聖人不愧是大愚聖人,三言兩語,就能把一對生死仇家說成朋友,一羣烏合之衆說得齊心協力。看來誰若認爲你是大愚,那他纔是真正的大笨蛋。”
突然之間,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空間,有一點火光從虛空中燃起。
“你們都沒有辦法,我哪有什麼好辦法?”閻石不肯強出頭,很直接的否認道。
他之所以這麼直接的否認,因爲他敢肯定柳如墨這些人肯定會有辦法的。若是沒有辦法怎麼可能會大費周折的約自己到這裡來?
所以閻石也不急,靜靜的等待着他們的下文。
不過,出乎閻石的預料,所有的人都在皺着眉頭想辦法。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在這安靜的一瞬間,閻石似乎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在裡面。
究竟哪裡出錯了?
“師父,你是不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閻石問道。
“是有些不對勁,按道理他們把你找來,即使是不敢直接硬闖春生門總部,那也可以引蛇出洞纔是。畢竟有一塊石符在他們手上,春生門中得到了石符之人發現石符,一定會離開總部的。”輪迴珠空間中,血魂老祖說道。
“或許他們確實在等也說不定。別忘了,三天後清華山還有會盟,那時候春生上人一定會出席。他們想等到那一刻動手也說不準。”閻石猜測着說道。
“那他們爲什麼不直說呢?這肯定有着陰謀,而且還是把你賣了,還讓你幫着數錢的陰謀。你別忘了,這裡是魔界而不是道界,這裡沒有什麼卑鄙的手段,只有最有效,最直接,最利益的方法和計謀。”血魂老祖提醒道。
“哦?那我小石頭倒要看看老是被師父你推崇的魔界的應運生而的天才到底有何厲害的手段,能算計得到我小石頭。要是他們惹我小石頭不快了,我就一巴掌拍死他們。你要知道,他們就算是聯合起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閻石說道。
“那你就等着吧。我敢打賭你絕不會等太久的,他們也會有讓你心甘情願如此買賣的理由。”血魂老祖笑呵呵的說道,他此時此刻還真樂意看看自己這個徒兒吃虧的樣子。
果然如血魂老祖所料,閻石並沒有等多久就等到了結果。
只見屋中包括閻石在內的衆人都臉色大變的望着西南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