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隨着瑞道至尊飛遁到了百里之外。
百里的距離,對這些人來說不過是幾十個呼吸間的時間。可就是這幾十個呼吸,衆人就覺得時間異常的漫長。
等衆人降落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臉難堪的瞪着沛元至尊。
天刀魔尊長刀已經出鞘,刀氣與殺氣鎖定沛元至尊,說道:“屍體呢?”
沛元至尊吞吞吐吐說道:“這屍體先前還在這的。我逃走的時候,他還在這的。”
天刀魔尊冷笑道:“你逃走?你不是不知道誰殺了瑞道至尊麼,既然不知道,有怎麼知道有人殺你?既然有人殺人,那麼你看到這個殺你的人不正是兇手了麼?你說話本來就是前後不一,自相矛盾。我看瑞道至尊若是死,定然你殺死的!”
他說着,黑色的長刀已經砍了下來。措不及防之下,沛元至尊只來得及激發護身的上級法寶來防禦。
可是上級法寶,又怎麼抵擋得住天刀魔尊的黑色天刀?
所有人都驚駭了,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沒先到這天刀魔尊三言兩語之間,就要暴起殺人。
護身法寶破碎,沛元至尊甚至來不及驚呼,他只能等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這個輪迴時代的希望破滅。
天刀魔尊的刀快到了極點,就算有人想要救,也是力不從心。至少,天羅至尊他就來不及激發自己的天羅鏡。
突然間,四周一暗,黑暗轉瞬而過。
砰一聲!能量的波濤擴散出去,空間都震了幾下。
一柄黑色的長劍點在了黑色天刀刀尖上。
天刀魔尊的黑色天刀被震開,後退了一步。
黑白劍尊出手了,能有如此的快劍,也唯有黑白劍尊能在千鈞一髮之下救人。
天刀魔尊喝道:“他十之**是暗聖的棋子,我殺他,你攔我做什麼!”
黑白劍尊已經拔出了黑色的長劍,一股凜然的殺機鎖定天刀魔尊,淡然說道:“話還沒說清,你爲何如此着急?他還有十之一二不是暗聖的棋子,應該留給他辯駁的機會。”
沛元至尊從鬼門關走過一遭,頭上冷汗涔涔,他怨毒的看了眼天刀魔尊,大聲說道:“追殺我的人是星璇至尊!他本來就是我們的敵人,我見到他當然要跑。天刀魔尊,你急着想要殺我,我看你定然有鬼,此仇定與你不死不休!”
天刀魔尊冷笑,根本未把沛元至尊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人驚呼道:“星璇至尊!?我先前就是被星璇至尊攻擊的。他的星璇空宇畫卷的氣息,我辨得清。”
說話的人喚作鱗波上人,一直很低調。此時也是臉色大變,因爲先前的黑暗,他就是遭到了攻擊。
誰知,鱗波上人話音剛落,旁邊的一位喚作紅葉妖尊的女子也驚呼起來:“我好像也是被他攻擊的。”
緊接着,黃龍至尊、天絕上人、鷹鳴至尊也紛紛說起自己遭受道星璇至尊攻擊的經過。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星璇至尊的身上。
提起星璇至尊,場中所有人都膽寒。那可是在天燈上人的清玄天火和黑白劍尊的快劍之中從容逃生的人物,並且還殺死了地羅至尊,重傷了獸魔至尊。
這份餘威,就連桀桀不馴的天刀魔尊也緊握起自己手中的黑色天刀,不敢口出狂言,生怕下一次黑暗降臨,這神出鬼沒的星璇至尊找上門來。
“如此,我看我們還是進入六環乾坤大陣爲妙。”
就連多話的白儒至尊也忍不住想要進入陣法中,他又提起了剛纔天羅至尊還未來得及實現的話題。
這一會,猶豫的人立刻贊同,贊同的人恨不得立刻進入陣中。
奇陣上人拿出了法旗,佈置下了六環乾坤大陣,說道:“這個六環乾坤大陣乃是我上古時期創出的天極陣法。雖然如今我記憶未完全覺醒,力量也不夠。但就這個殘陣,只怕六界之中還無人能夠力破。他若要破陣,則必須要闖入陣們中來。我這個陣法裡面有着六環乾坤,每一環都是一個絕然的迷陣、殺陣、困陣。只有手持陣旗的人才能在其中自由行走。這星璇至尊若敢闖進來,就算十條命也要交代在裡面!”
他自信的說着,每個人的手中都發一杆陣旗。可是陣旗發到碎天石皇至尊手中的時候,卻被碎天石皇至尊一個冷眼嚇退。
碎天石皇至尊冷冷說道:“我們三人不進去。”
天羅至尊苦笑道:“石皇何必如此?”
碎天石皇至尊若有深意的說道:“死了這麼多人,你們還不明白自己的敵人是誰?聖人鬥法,豈是能如此簡單的就能躲避?”
奇陣上人臉色通紅,質問道:“石皇你雖然成名於天庭建立之前,可你莫要小看天下至尊!我這陣法,你未必出得去。”
碎天石皇至尊輕蔑的看了奇陣上人一眼,帶着暗魔老祖與雪奇大士轉身離去,他走後,淡淡的聲音才傳來:“若是怕死,當初爲何進來?既然是棋子,那就要有隨時被棄的準備。這纔開始,你們還不配做棋子!”
場中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畢竟,天庭建立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聖人。他們也只是第一次參加這聖人鬥法,做這聖人的棋子。
天燈上人說道:“你們若是散了,那才叫輸了。我們進去吧。”
有天燈上人這句話,衆人才算是靜心下來。畢竟,在場中也只有天燈上人和黑白劍尊是上古天庭未立時代成名的人物。他們在一起能留下來,那就證明自己所處的陣法中並不如碎天石皇至尊所說的那麼糟糕。
六環乾坤大陣果然不同凡響。奇陣上人佈置好這個陣法的時候,方圓百里的天地元力都被這個陣法操控着,天空與大地被火紅色的霧氣給瀰漫着,一股股規則被陣法利用和改變,陣法之中自成一片天地。
奇陣上人坐鎮着陣眼,他說道:“這個陣法一共有三十六個旗門陣眼,諸位道友拿着陣旗各自找一個陣眼安坐,共同操控陣法即可。到時候,一旦有外人進入陣法,我們就可以立刻感受到,若有自己人進入你們操控的陣眼對你們不利,你們也可以利用自己坐鎮的陣門鎮壓他。”
這是一個聽起來不錯的注意。這個大陣浩浩蕩蕩,囊括百里的土地,並且還是一個百里的迷宮大陣。
衆人按着方爲陣眼做好,就連天燈上人與黑白劍尊也不例外。
時間在危險、緊張、痛苦的時候總是過得很慢。
所以,才過了半個時辰,很多人已經覺得是比平時的一天還要難熬。
天刀魔尊坐鎮在六環乾坤大陣的最內一環,他旁邊就是的一個陣門就是天羅至尊,前方的一個陣門就是白儒至尊。
若是平時,就算是讓他盤膝打坐百年也沒問題,可在這陣法裡,他總覺得不安。突然之間,黑暗再次降臨,這是暗聖的第三次降臨黑暗。
包括天燈上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對勁,他們突然覺得整個大陣都在變換,即使是他們掌握着旗門,也覺得天旋地轉。
“不好!奇陣上人,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天刀魔尊大喝起來,長刀出鞘,凝而不動,警惕着四周。因爲他發現,不僅是他陷入了迷陣之中,他的身份也從掌控陣旗的佈陣者變成了闖陣者。
整個大陣竟然對他排斥了起來。
他對陣法研究得很少,一時半會竟然看不出任何門道。
突然之間,左邊的黑暗中有着星點法力波動,這一絲法力波動雖然很微弱,但是依舊被天刀魔尊捕捉到。
一股危險氣息在他心中升騰,念頭來不及多想,他手中的天刀出手了。
黑色的刀光在黑暗中很隱蔽,他的刀很快,即使是面對着黑白劍尊的劍,他都有信心一戰。
不足百丈的距離,長刀斬到了那處法力波動的地方,砰一聲,長刀斬中一物。像是有人在格擋,在做沖沖的格擋。
天刀魔尊第一刀已經成功出手,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但是手中的長刀再度發威,第二刀,第三刀接踵而至,如同怒海狂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黑暗中,傳來一聲憤怒又焦急的聲音:“天刀魔尊,快快住手!”
聽到這聲音,天刀魔尊心中一驚:“是黑白劍尊!”
不過他很快就斬出了第四刀和第五刀,他的臉色露出陰狠詭異的笑容。他竟然是在趁機斬殺了這個黑白劍尊!
難道是因爲先前與黑白劍尊的仇恨,還是別有意圖?
長刀入肉,亡命收魂。
黑白劍尊竟然全無防守之力,不過,他確實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這是天刀魔尊從自己黑色魔刀中感受到的。
“這黑白劍尊實力在我之上,劍法速度甚至比我刀法還要快,就算是偷襲失了先機,也不會如此不濟纔對。他爲什麼不還手?還是沒有能力還手?”
相通其中的關節的時候,天刀魔尊不但沒有欣喜,反而更加警惕起來。他感受着四周未知的黑暗,總覺得黑暗中就有一雙眼睛看着他,操控着他的手殺人。
就在他警惕四周的時候,他的背後早已經無聲無息的站着一個黑色的影子,彷彿自從開始到結束,這個影子都一直冷漠的看着。
這個身影伸出索命的手,一掌拍向天刀魔尊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