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石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被十來只虛仙一二層的熔岩怪獸給包圍了。他看了眼身旁的心聖,心聖看着四周四通八達的洞穴。
他們兩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把這些熔岩怪獸放在眼裡,當然,這些熔岩怪獸至始至終也沒有攻擊他們。
閻石皺着眉頭說道:“我們該往哪裡走?”
心聖淡淡說道:“其實往哪裡走都一樣。因爲這裡是大愚聖人的迷宮大陣,據我所聞,從上古至今,能破掉這個迷宮大陣的只有兩個人。”
閻石問道:“除了智聖,還有一個是誰?”
在他潛意識裡面,也唯有像智聖這種智慧高深的人才能破去了。
心聖搖搖頭,說道:“智聖不行。他智慧雖然厲害,可是這大愚聖人彷彿能剋制他。大智若愚,他的計謀凡是用到了大愚聖人身上就不管用了。第一個破去這個陣法的是上清至尊,他只需一劍,任何智慧,任何詭計在他面前都行不通。”
說起上清至尊的時候,心聖也嚴肅起來。他似乎很少佩服人,但是提起上清至尊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眼中也有了佩服和尊敬。
閻石也是肅然起敬,雖然不認識上清至尊,但是能得到別人尊敬的人,總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又問道:“那第二個人是誰?是不是玉清至尊?”
心聖也搖搖頭,突然看向閻石,笑道:“玉清至尊或許能破,但是大愚聖人也沒有膽子敢在玉清至尊面前施展。他只說理,他是秩序。第二個能破去這個陣法的人卻是你。”
閻石聞言,大驚道:“是我?”
他立刻搜索這星璇至尊腦海中所有的記憶,可是星璇至尊的記憶中並沒有任何與大愚聖人交集的地方。
難道是還沒有覺醒的記憶?
想到此,閻石心中暗自小心起來,自己可不要露出什麼破綻纔好。
他本想說一些話把這個話題轉移掉,可心聖已經看着他笑道:“你莫非忘了,先前在禁地門前,你可是震破了空間,利用空間亂流把大愚聖人的迷宮陣法破得一乾二淨。雖然是取巧,但卻是急中生智,釜底抽薪之舉。”
閻石聽了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尷尬笑道:“可是這裡的空間有着九九天地大陣加持,又是異界空間,比之六界外面的空間屏障堅硬千百倍,只怕虛仙九層的修士都未必能做得到。我們要聯手打破空間只怕未必行得通吧。”
他說着,手中法力涌動,真的一掌拍向身前的空間。只見空間只是波動一下,並沒有破碎。
心聖說道:“我們爲何要逃?若是要逃我們剛剛就不需要進來了。況且,急着急着破掉個陣法的人並非是我們,而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黃雀。他們得到了你的啓示,大愚聖人的迷宮也許並不像上古傳聞的那麼厲害了。”
閻石聽着迷糊,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麼?”
心聖笑道:“你此刻是沛元至尊,我此刻是金靈至尊,我們進來可都是做棋子的。做要做好棋子的本分,其他事情讓這些下棋的人去傷腦筋。所以,這裡雖然是天地間走不出去的的迷宮,可我們只需要胡亂的走就行。”
閻石聽着當然迷惑,他當然也不知道聖人佈局對弈的含義。但他見到心聖走在前面,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走了沒多久,他們遇到了一個人。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
是白儒至尊的屍體,這個自從受傷之後就很少說話的男子。
心聖笑道:“還多虧了當時你把他打得半死不活,若不然他和天刀魔尊之間的聯繫誰也想不到。”
閻石尷尬笑道:“當時我本想殺了他,爲自己多準備一個身份的。可是被天羅至尊的天羅鏡發現,所以就留下他性命混淆耳目,可沒想到他卻死在了這裡。只是他和那天刀魔尊在一起,誰能殺得了他呢?他若死了,天刀魔尊在哪裡去了呢?”
心聖說道:“殺了這人的是撕天至尊說下的大將血狼妖尊。想必天刀魔尊也是凶多吉少。畢竟,他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大愚聖人的棋盤上怎麼容得下第三方勢力來搗亂。”
果不其然,他們沒走多久又發現了一具屍體。但不是天刀魔尊的,而是血虎妖尊的。
心聖說道:“看來不僅是我低估了這天刀魔尊的實力,就連大愚聖人也低估了這天刀魔尊的實力。畢竟,這血虎妖尊的實力在撕天至尊手下十二大將中排的上前五的。”
閻石卻說道:“他殺的越多,大愚聖人可用的棋子就越少,這樣對我們不是有好處麼?”
心聖搖搖頭,說道:“殺的越多,時間拖得越久。每一個呼吸,大愚聖人都有可能徹底磨滅掉至陽聖體胚胎中誕生的意識,煉化分身成功。在他看來,所有進入這裡的棋子,不過都是爲他爭取時間的棄子而已。”
閻石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是要出手阻止撕天至尊的殺戮,救下那些有異心的人,還是直接去追蹤天羅至尊,逼他帶我們走出迷宮?”
心聖說道:“我們只需活下去,別的東西我們都不要管。”
他們沒走了多久,又發現了一具屍體。這是鷹鳴至尊的屍體,他在外面的時候與天羅至尊爭鬥,承受其一擊就已經受了重傷。
可是殺死他的並不是天羅至尊。
閻石觀察了鷹鳴至尊的屍體一會,說道:“他是被火焚盡元神而死的。我們之中,也唯有天燈上人有這個實力,他的清玄天火有此威能。只是不知道這天燈上人爲什麼要出手殺了這鷹鳴至尊,他們之間並沒有仇恨呀。”
心聖卻肯定說道:“他不是天燈上人殺死的,清玄天火燃燒到最後,是連**也焚燒殆盡的。”
閻石動容道:“難道是其他用火高手?他是大愚聖人佈置在這裡的其他人?”
心聖說道:“不是其他人,那個人你也認識。她只不過是和這個鷹鳴至尊有仇的火魅上人而已。我們潛意識以爲她死了,她其實也和我們一樣,只不過提前一步進入這個棋盤。”
兩人行進沒有多久,他們又發現了一具屍體。這是血蛇妖尊的屍體,他整個身體被一刀斬成兩段,屍首上還有黑色的刀氣縈繞。
正是天刀魔尊所爲!
心聖只看了一眼就走了,他說道:“走吧。”
閻石望着心聖的背影一眼,苦笑道:“你不會是專門發現屍體的吧。行了這麼久,活人不見一個,屍體已經是一具接着一具。”
心聖淡淡說道:“還會有的,人死的越多,我們兩人的越是重要。畢竟,若是整盤棋局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那麼我們就是勝負的關鍵了。”
接下來,左術上人的屍體、竹青上人的屍體也發現了。左術上人殺死了竹青上人,而竹青上人是被撕天至尊殺死的。
人是越來越少了,能活下來的不是運氣好到了極點,就是實力極強。
前方有着五個分叉路口,心聖腳步不停,彷彿認得路這般,直直的朝着最左邊的那個路口走去。
閻石記得,他這人好像就是亂走。因爲遇到分叉路口他從來都是選擇最左邊的,當然,最左邊那個也是發現屍體最多的。
可這回,心聖發現了人,是活得好好的兩個人。
這兩人正是紅葉妖尊和鱗波上人。能活到現在的,除了運氣外,最重要還是有實力。
這兩人也發現了閻石和心聖。他們眼中皆是喜色,毫不猶豫的朝着閻石和心聖飛遁而來,當然,他們身後還跟着十多隻虛仙級別的岩漿怪獸。
有外人在,心聖也不好顯示真正的實力,那些熔岩怪獸也有兩隻朝着他攻去。
閻石所表現的也只是中規中矩,一個人獨佔三隻虛仙二層的熔岩怪獸。他們死了投胎轉世之身聯手,盞茶功夫,已經把戰鬥解決。
鱗波上人說道:“多謝沛元至尊與金靈至尊出手相救,你們兩人一直都在一起?”
他說話的時候都是望着閻石的,很想然,他潛意識裡面又忽略掉了心聖所假扮的金靈至尊。
閻石點頭說道:“我們被捲進來的時候正好很近。鱗波上人與紅葉妖尊你們又是怎麼在一起的?”
鱗波上人與紅葉妖尊對望一眼,警備之色少了,他說道:“我們也是被如此,被捲進來的時候已經在一起了。只是沒想到我們竟然被那火魅上人攻擊。她就如同瘋子那般,我們向她打招呼,她就趁我們不注意立刻偷襲我們。她恨不得我們立刻就死去,她把外面我們不出手救她當做左右怨恨和仇恨的來源。”
閻石問道:“那她人呢?”
鱗波上人說道:“後來我們的爭鬥引來了天羅至尊和天燈上人,他們去追那火魅上人去了。我們本想去追,但是法力波動引來了這羣熔岩怪獸,之後我們就暈倒了你們。”
閻石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都是幸運的,至少我們都還活着。”
鱗波上人驚訝的問道:“我們還活着,那誰死了?”
閻石假裝悲傷和恐懼的說道:“死了很多人,白儒至尊死了,鷹鳴至尊死了,左術上人和竹青上人也死了。”
鱗波上人目中露出恐懼之色,問道:“誰殺死他們的?”
閻石說道:“白儒至尊是撕天至尊殺死的,鷹鳴至尊是火魅上人殺死的,左術上人殺死了竹青上人,竹青上人又被撕天至尊殺死的。所以說,我們四人能活到現在,可以說運氣很好,因爲死去的那些人的實力沒有一個比我們實力差。”
“那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說到此,鱗波上人就如同沒有了主心骨,對着閻石問道。
“我們應該儘量的找到其他人,最好找到天羅至尊。畢竟,人多了,主意就多,力量也大。”
閻石望了旁邊的心聖一眼,若有深意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