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天阻斬天,雲阻撕雲,乾坤若黑暗,我便用劍斬出個光明!”
一瞬間,他眸子深處又浮出了“撕天”的畫面,無邊的殺意充斥着心裡,你們這些人,擋住我的青天;你這個青天,擋住我的視線;你們既然都欺我辱我罵我,我爲何不殺!
這一劍指,不再是閃着微微的青光,而是泛着淡淡的血腥紅芒,無邊的天地靈氣朝着閻劍聚集。
夏炎本是普通的練氣期修爲,那裡能住當得了閻劍?
他只覺得右手手臂突然像是少了什麼東西,眼睛一瞥,他駭得魂飛魄散。他那一隻提着閻高峰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不見,緊接着一道血芒衝進了他的眼睛裡,四周一黑,什麼都不見得了。
閻劍出手快速殺了一人,一指點斷夏炎的手,一手點爆他的頭顱,他故意用暴力發泄心中的殺意,血肉濺了一地,也濺了他一身!
“你,你要幹什麼?”
“這裡是血龍城,城中不許殺人,你這是找死。”
“你敢殺人?府衙重地,高深進進出出,哪裡容得了你這潑猴撒野?”
剩下四個衙役見閻劍一下子就殺死了夏炎,手段殘暴,頓時『色』厲內荏的叫道。夏炎在他麼五人中最爲厲害,連夏炎都抵不住他一下,他們四人早已經嚇破了膽,只求得大聲喊話,引來府衙中的其他高手相救。
“找死?如此折磨我爹,我爹若死,我要這府衙上下全都死去,欺我壓我爹,我要你們十倍百倍奉還!
閻劍冷冷的眼神中滑落一滴淚,他把單手抱着的閻高峰交給旁邊準備出手的閻石,堅定道:“你別殺人,看好爹。反正我今晚殺了這麼多夏世家都不怪罪,這些人我來殺!聽話!
閻石含着淚接過父親閻高峰,感受着父親微弱的氣息,看着他皮開肉綻的身子,心中恨不得把這些壞蛋都殺了!
這是他第一次內心實實在在的殺意!
“師父,救救我爹吧。”
血魂老祖嘆息一聲,道:“你這父親有你們兩個兒子,命數又不夠硬,磨難也算多。不過你放心好了,夏世家若要收你哥爲徒,你着父親就算斷手斷腳也能長得回來。你把那丫頭遞過來的二品玉骨生肌丸給他服下去就行。”
這邊閻石抱着父親痛哭,那邊閻劍卻是冷冷的殺人。
四個衙役本來想仗着人多,殺死眼前這個只有煉髓期的小子。誰知幾個呼吸過後,他們合起來連閻劍的衣襟都碰不着,反而又有兩人被閻石點爆頭顱而死。
剩下兩人哪裡見過這等殺神?也哪裡還有今日在閻家村折磨人時的威風?鬥志全無下,他們運起飄葉身法往府衙中跑去。只需到了那裡,裡面的衙役和長老定會收拾這地獄的來的惡魔!
“跑?今天這天這地都沒人救得了你們!”
閻劍冷冷吐道,天地靈氣運入在腳底,一步踏到了一人背後,劍指帶着絲絲紅芒點向那人腦勺。
“砰!”
如同摔碎了的西瓜,那衙役的腦漿血肉濺了閻劍一臉。
剩下一人是夏燦,眼角撇到好友被殘酷的殺死,褲子不由得流『尿』,腿一軟,竟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饒命,饒命!你爹是夏炎打的,骨頭也是被你捏碎的,他已經被你殺死。小爺饒了我吧,饒我『性』命吧。”
地面被他磕得砰砰作響,閻劍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如狗一般的人,話也不說,劍指朝着他天靈蓋點了下去。
“住手!”
閻劍殺人十分利落乾脆,也就是十多個呼吸的時間。府衙中的接任務的其他衙役終於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見到閻劍再度要殺死磕頭求饒的夏燦,一聲大吼!
夏世家的一處會議室裡,五六十位長老圍着一張長桌開會。
首位上坐着的威嚴男子正是夏凌天,兩邊次位上則是夏項、陳景、王鳳這三位元老。此次會議是夏凌天借題發揮,利用閻劍之事改革夏世家內部制度,場面十分的嚴肅。
夏凌天有憑有據,擲地有聲的把如今夏世家內部世家子弟腐朽的生活、不合理的制度批判一遍,言辭犀利,底下無人敢言。
方欲再說,這是一塊傳訊玉簡化作流光飛『射』了進來。能在開會時間飛進會議室的傳訊玉簡,定然是十分重要的消息。一時間,場中所有的長老都望着浮在夏凌天面前的這片傳訊玉簡。
夏凌天抓過,神識往上一掃,臉『色』一變,把面前靈玉做的會議桌一掌拍碎,大怒道:“混蛋!這個節骨眼竟然生出這種事,看看你們培育出的世家弟子,除了壞家族好事,還會幹什麼?”
會議桌一碎,四周長老迅速躲開,滿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夏凌天。夏凌天雖然是家主,雖然有威嚴有手段,可在老家主和兩位元老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吧。
夏凌天環顧了四周長老的眼神,冷哼一聲道:“你們都看看,想想後果!”
他扔下傳訊玉簡,朝着事發地點趕去。
先接過玉簡的是三位元老,夏羽神識探進去一看,頓時也如夏凌天一般大怒,道:“此子是我夏世家崛起希望,他家中父親竟然被幾個府衙弟子給捉了殘忍折磨,在府衙中正好被此子當場見到!此時正在大鬧府衙,他若懷恨在心,誰的後人,你們等着處罰!”
夏項一拂衣袖,也朝着府衙趕去。他也不得不小心,雖然安排了長老暗中保護閻劍三人,可可府衙中也保不準沒有有其他勢力的高手在場。萬一把閻劍擄走,閻劍有對夏世家有恨,成長起來,將來是夏世家的大禍!
夏項走後,陳景和王鳳冷冷的掃『射』着在場的長老一眼也趕了過去。他們也是苦孩子一步一步修煉,當然也受過世家子弟的欺負,一聽夏凌天要改革,當然鼎力支持。
在場長老見到元老和家主都走,紛紛用神識掃視傳訊玉簡,心中各有想法,也朝着府衙趕去。
這一天因爲閻劍夏世家高層第二次全體出動!
夏凌天來到府衙立刻有五六個長老迎了上前,兩位是暗中保護閻劍的長老剩下是府衙中鎮守的長老。
看着滾落一地的屍體,夏凌天冷冷的道:“把煉神期以上的衙役和弟子都趕走,不是我夏世家的人也趕走。其餘身穿衙役服裝的弟子都派出來,讓他殺了夠!”
那些鎮守府衙的長老本想說話,見到夏凌天殺氣騰騰的望着他,頓時把話嚥了回去,照着吩咐去辦。
閻石抱着父親,冷冷的看着鮮血成河,流淌下石階,把地染紅,把他的衣服也染紅。不停有穿着衙役服裝的人從府衙中衝出來,通過血魂老祖的提醒,他也知道這些人是夏世家安排給哥哥閻劍故意殺死的。
這事天才的待遇,天才將會成爲強者,只有成爲強者才能得到尊重,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一個身影突然走到閻石的面前,他擡頭,見着是夏凌天,沒有以前嘴甜的叫喚着夏叔叔,淡淡的看了眼,又低下頭撫『摸』着父親恢復了一絲紅潤的臉龐。
夏凌天嘆了口氣,示意夏青煙不要說話,他把腰完成九十度,伸出雙手,愧疚的說道:“夏叔叔對不住你爹,這些人都該死。來,夏叔叔幫你爹治病。”
閻石還是沒有說話,他自己雖然恨這些人,但也知道許許多多人都不應該死。他制止不了自己的哥哥,也制止不了這些人去送死,他只想自己的父親能像原來一般和他說話,和他走獸棋。
夏凌天掏出了顆平時都不捨得用的丹『藥』,用法力控制『藥』力修復閻高峰的傷勢。靈丹妙『藥』,再加上法力治療,只剩下一口氣的閻高峰身子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復。
閻石接過父親,大聲喊道:“爹,我是小石頭,你醒醒,你醒醒。”
閻高峰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身子有着無窮力氣,聽見有人喊他,辨出聲音是自己的兒子閻石的,想到那衙役捉他們,本能的驚嚇過來,睜開眼急急喊道:“小石頭,快跑!快跑!”
閻石撲進父親懷裡,哭道:“爹,那些打你的壞人死了。小石頭是最厲害的,纔不怕他們。”
閻高峰緩過神來,才四周血流成河,死體四處躺滿了臺階。他這一生哪見過如此多死人,只以爲是地獄。
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正是夏凌天彎腰客氣的說話:“閻老弟,在下夏凌天,夏世家的家主。你被我夏世家中不孝的子弟打傷,我已經把你傷勢治好,那些傷你的人也讓劍兒殺了給你報仇。還請老弟不要見怪?”
“夏世家家主?救我?我沒死?”
閻高峰聽着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名字,心中震驚,那可是整個血龍鎮的主人啊。本能的就想拜下去磕頭,求他放了自己的兒子。
誰知他還沒磕頭,在他懷中的閻石攔住他,說道:“爹,不用磕頭的。夏叔叔是煙兒的爹,沒有什麼好怕的。”
夏凌天尷尬笑了笑,說道:“小石頭說得是,我可經不起你一拜。”
閻高峰見到夏凌天這般高貴的人物向自己行禮,也學着他行禮,他沒見過世面,心中終究是忐忑。他低頭時看了腳下流過的鮮血,往上一看,只見一個血衫的背影正在殘酷的殺人,她手指帶着血芒,專門收割頭顱,那些圍着他的人被他手指一點,頭顱就如同西瓜破裂,鮮血就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他駭然的抱緊着懷中的閻石,覺得那個血衫背影有點熟悉,認不出是閻劍。
夏凌天把閻高峰的神情看在眼裡,還是很愧疚的說道:“閻老弟你莫要怕,那人是劍兒,他在上面殺人給你出氣。”
“劍兒?他是劍兒?”閻高峰哪裡見得惡魔般的兒子殺人?心中的害怕早就不見,急急喊道:“劍兒!劍兒!別要殺人了,爹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