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遺失的夢想

那殘魂之所以如此深情,其實是因爲他已經完全被洛天給震住了。畢竟當洛天說出那些話之後,這魔獸殘魂就已經知道洛天到底有什麼依仗了。那就是他可以完全死死的將這魔獸殘魂困在黑山空間,對方雖然不知道這黑山空間到底有多強大,但是他卻是知道,這黑山空間的束縛能力到底有多強。在當初他剛進入這空間時,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異樣。但是直到後來,魔族的衆人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異常廣大的空間,雖然這裡什麼都有,可以說甚至比玄元大陸還要富足,但是這些人離開自自己的魔族大軍,就像是失去了親人的人。哪怕是守着一座金山,那也只是暗自嘆息。畢竟種族之間,只有在一起時纔不會感到孤獨。

除了衆多魔族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之外,魔族還發現他們生存在這裡,根本不能夠生存下去。因爲他們失去了自己賴以生存的修行資格,在這裡,魔族根本沒辦法修行。然而魔族雖然是吸收魔氣,但是不知道爲何,在玄元大陸卻是能夠讓魔族去進行修行的。直到後來,伴隨着衆多魔族逐漸的衰老死亡,魔族這才意識到,這裡竟然是一個專門針對魔族修士,讓魔族快速自主消亡的空間牢籠,知道了這一點,衆多魔族便想着去破開這空間壁壘,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去嘗試,最終的結果只是他們在無限的消耗之中被活活累死。

正是因爲如此,到了後來,魔族衆人徹底的失去了信心。他們只能安心在這空間之中等死。不過就在等死的衆多魔族之中,也是有個別的魔族竟然突破了束縛,竟然能夠艱難的修行了。這殘魂便是其中之一。伴隨着緩慢的修行,雖然自己的身體依然在損耗,但是他們修煉的速度卻是越發的快了。等到了最後,他們便可以突破這空間的束縛,繼續修行下去了。但是就算是他們能夠繼續修行,但是到了最後,這些能夠修行的魔族,也是沒辦法抵擋住時間的車輪碾壓。正是因爲如此,他們並沒有長生在黑山空間。比如這殘魂,就是因爲肉身實在是不能維持當初的修行了,所以他才放棄了原本的肉身,成爲了一個靈魂體。當然,因爲他們修行了太久,所以找到了靈魂長久生存下去的辦法。

然而就算是如此,靈魂依然不是長久可以維持下去的,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到了現如今,這魔獸的靈魂,也是隻剩下了部分的殘魂了。然而這殘魂之所以能夠存活這麼久,除了擁有修煉靈魂的法門之外,他還擁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必須離開這裡,回到魔族的大本營去。而且因爲痛恨人類,也讓着殘魂才得以維持這麼久的時間。不過就算是到了現如今,這殘魂也是無以爲繼,就要消失在這天地間了。但是就在這時,他遇到了一個肉身強橫的靈獸,而這個靈獸就是虛空獸。當時虛空獸尋寶,意外進入了這殘魂逗留的洞穴。不過因爲虛空獸習慣了這黑山空間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存在,所以他進入那洞穴之時,簡直就是大搖大擺的,完全一副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覺。

也正是因爲那一次,讓這殘魂沒有被虛空獸發現,而且這殘魂隱藏進入了一株對靈獸充滿了吸引力的靈草之中,當時虛空獸正是因爲看到那靈草之後,便動了立刻吞食的想法。所以在虛空獸吞下那株靈草之後,等他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後,虛空獸原本沒有什麼異樣。但是等他將自己吞食的靈草消化之後,虛空獸便感覺到睡意來襲。就算是到了這個階段,虛空獸依然沒有發覺什麼,因爲他吞食的靈草,本就是能夠讓獸族迅速提高自己實力的強效靈草,但是這靈草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會讓獸族陷入昏睡幾日。

虛空獸當時是因爲經受不住靈草對自己的實力提升的誘惑,所以纔會偷偷去吃掉那株靈草的。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露出馬腳。所以當時雖然睏意十足,但是虛空獸並沒有告訴洛天自己是因爲吞了靈草纔會如此。再加上虛空獸本就心虛,自然是不敢讓洛天知道自己私吞了靈草。畢竟再怎麼說,兩邊是有約定的。直到後來,虛空獸終於忍耐不住昏睡過去,而那殘魂,就是趁着這個機會,順利的進入了虛空獸的識海之中。

如果是虛空獸意識存在的話,是絕對不會被那殘魂佔領了自己的識海的。事情就是如此湊巧,那殘魂本已經奄奄一息,但是在虛空獸的識海之中竟然得到了滋養,讓他在短短几日之內,竟然恢復了氣力。而到了這一時刻,雖然虛空獸快要甦醒了,但是那殘魂可是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獸,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虛空即將要醒來時,那殘魂便施展了靈魂束縛控制之法,將虛空獸的靈魂暫時給控制了起來。

不過因爲虛空獸的靈魂實在是強大,所以這殘魂也只能繼續讓虛空獸沉睡下去,直到前幾日,才完全掌控了虛空獸,就在之後,他能夠初步控制虛空獸的肉身之後,便向着洞府外面趕去,之後就遇到了李長老。雖然看到一個人族,那殘魂怒氣沖天,但是因爲只是初步的控制着虛空獸肉身,自然是不能夠運用自如。也正式因爲如此,所以他並沒有將李長老給滅殺。反而是等到了洛天,在洛天來到虛空獸的洞府之外,那殘魂發現竟然有外人進入,自然是想着能夠驅趕出去。但是到了這一刻,當他知道了洛天竟然將就是這裡的主人之後,則是徹底的絕望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着那該死的控制空間的人族敗類死去,但是等待永遠是無窮無盡的,到了這一刻,我本來認爲那該死的人族修士已經身隕,所以便找到了我們能夠離開這裡的機會。但是現在,你竟然告訴我說,你是這空間牢籠的新一任的主人,如此說來,那我們豈不是跟本沒有翻身之日了。哈哈哈哈,老天,你真的對魔族太不公了。天道不是最爲公明的嗎,爲何如此偏袒人族,卻不給我魔族活路,蒼天,你的眼睛瞎了嗎!”只聽那殘魂控制的虛空獸仰天長嘯說道。這一刻,他並不是想要讓洛天有什麼感觸,只是真的積蓄了太久的不滿和憤恨。

看到那殘魂魔獸徹底發泄了出來,洛天知道,對方已經徹底失望了。如此說起來,自己算是不戰而戰勝了對方。但是這一刻,也是自己最危險的時刻,因爲洛天知道,魔族向來都是行爲乖張。他怕的就是,萬一自己將對方給逼急了,對方選擇魚死網破,那最後可是對自己不利。洛天的目的只是救下虛空獸,他暫時並不期望能夠滅殺對方。畢竟這殘魂已經藉助虛空獸的,靈魂恢復了些實力,這在之前的交談中洛天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洛天知道,自己預期與這個實力強大的殘魂一爭高下,倒不如去將對方晾在一邊,反正這殘魂暫時是離不開黑山空間的。而且時間越長,那殘魂自身就會逐漸虛弱。

“呵呵,你也別有什麼絕望的,說實話,雖然我是這空間的主人,但是你可知道,我所追尋的是什麼嗎?你剛纔也道老天不公,是啊,這老天確實是不公。無論是對你們魔族,還是對我們人族來說,天道本就不公,而我所追尋的大道,便是讓這世間再無不平之事,再無被人欺壓之人。無論是人族,魔族,獸族,或者是任何種族,我都希望他們平等存在,和睦相處。這便是我的目標,你方纔問我目標是什麼,現在,或許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了。所以你也放心,我不會將你放出去,但是也不會滅殺你。畢竟在我眼中,你是魔族也好,人族也罷,衆人都是平等的。”洛天說道。

“哼,平等,什麼叫做平等呢,現在,你將我束縛在這該死的空間,這就是不公,這就是不等。還與我妄稱什麼追求的是公平之道,再說了,我可沒聽聞過世間有什麼公平大道的,小子,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難道你不覺得,其實這只是一個夢想嗎,一個永遠達不到的夢想,那就是癡人說夢。所以,如果你想成就自己的夢想,不如先從我開始,給我自由,這便是你平等大道的第一步,如何?”那殘魂說道。

他這麼說,自然是想趁機讓洛天將自己放出去,不過這也是他最後的一搏了,因爲這殘魂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被洛天給釋放出去的。不過就算是如此,他也會藉此嘲笑洛天。他認爲自己面前的小子是不是靈魂太強大,超過了人族的極限而變傻了。什麼還世界一個公平,雖然此魔獸乃是魔族麾下的種族,但是他也回想起自己兒時的夢想。在那魔獸的兒時,他也曾經夢想着在魔族之中建立一個新的秩序,那就是各大魔族部落之間,永遠和平相處,永遠不見刀兵。因爲那個時候,他就發現魔族是一種桀驁不馴的種族。所以自從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之後被現實慢慢的打回原形,直到最後,那殘魂魔獸才知道,自己,不過是魔族大魔尊的一個座下坐騎罷了。自己怎麼可能影響的了整個魔族的規則呢。別說是整個魔族,他就連自己族類的規則都難以改變。

直到最後,那殘魂魔獸也終於成長起來,逐漸忘卻了自己最初的夢想,自己最初所追尋的方向。一直到了現在,當洛天再次提及了他自己的目標和追求時,那殘魂才忽然領悟到,是啊,自己已經不知道何時何地,丟失了自己的夢想。那是曾經最讓自己努力修煉的夢想,然而到了現如今,他已經看透了一切,所以在洛天說出自己的追求時,他也是嗤之以鼻。畢竟對於洛天這種無所顧忌的言語,這殘魂還真是不看好對方。

“呵呵,這位魔族的前輩吧,可以這樣稱呼你吧。實話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首先,你並沒有公平的去對待其他人,你自身就不是個公平的存在,所以在我看來,你失去自由只能怪自己吧。你可以試想一下,你爲何被困在這裡,那是因爲你們魔族不甘心屈居魔元大陸,而是野心勃勃想要吞併玄元大陸。我雖然不知道上古之事情到底是誰的過錯,但是你們入侵了玄元大陸,那是事實。所以現在你失去自由,便是因爲你自己的過錯。公平也是隻有相對的,而沒有絕對的。就算是達到了極限的接近公平,那我只會說,到那個時候,你也不是現在的你,你也不會找我要什麼自由,自由是你自己的,只有自己能夠爭取的到。但是,自由絕對不是靠武力一條路便可以得到的。如果你能夠從道義上講清楚的話,那我可以放你出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一味的想要與我作對,那我寧願與你同歸於盡,到時候,你也將永遠看不到玄元大世界的太陽星。”洛天也是迴應對方說道。

“哦?呵呵,小子,雖然你是個人族,而我最是痛恨人族修士,但是現在看起來,我對你這小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來,最起碼,從你所追尋的目標我就可以得知,你絕對不是一個只會對人族盡忠的人,這種人,我生平之見到過兩位,一位是仙界的某位大能,而這位大能,便是我魔族的魔祖。而另一個人,便是你們人族的高手。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能夠達到他們那種境界的人了,這還是因爲當年我們魔族與人族相互爭鬥實在是太過激勵,才惹得兩位老祖出現,但是那次調停之後,再之後的魔族與人族大戰,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兩位老祖了。很多人猜測,他們或許是再也不願意管理我們這些小角色,因爲達到了他們那種境界的存在,纔是真正的仙與魔。”只聽殘魂也是感慨的說道。

洛天聽到這殘魂竟然如此和自己交談,也是甚爲意外。因爲對於洛天來說,那殘魂可是魔族,雖然洛天的本心是追求極致公平的大道,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自己所在的,並不是公平的世界,在不公平的世界追求公平的大道,根本就是機率爲零。所以現在,他依然是站立在人族的角度去看待對方,但是仙子阿,這殘魂竟然如此客氣的與自己交談,這洛天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因爲在他所形成的意識之中,魔族絕對不可能與自己如此說話的,但是這不可能的事情,今日盡然就在不知不覺之中發生了。這讓洛天覺得恍然隔世。現在他更加確定,或許這魔族行爲確實乖張,但是在某些時候,自己竟然就像是與朋友在交談一般。回想起與妖族的那位妖尊的相互交往,這讓洛天確信,或許在這個世界,自己追尋的公平還是可以做到的。

“額,那我想問問,什麼是魔,什麼是仙。我只是知道,我們人族達到了元尊之後,基本上就不可能更進一步了,而魔族估計是達到了魔尊之後,之上的境界就再也無法達到了吧。所以你方纔說的什麼魔祖,人祖的,是不是就是更高的境界。而他們,纔可以長生?”洛天好奇的問道,在他看來,無論對方是敵是友,在一些感悟上都是相通的,所以如果有機會,他都是不介意從敵人那裡得到領悟,只要這個領悟對自己是有益的,洛天自然是不在乎這領悟是來自哪裡。

“你這人族小子倒是聰明,老夫或許現在實力大大減弱,但是論起見識來,畢竟活的比你時間要長多了,所以自然是比你領悟的更多了。不怕告訴你,你猜得沒錯,魔族之中,魔祖便是我們所知道的更高境界的稱呼,只不過你們人族,應該不是稱之爲人祖,我聽聞,你們人族的稱呼就是仙,你可以想想元尊的人族稱爲仙人,但是說起來,他們依然還是人。但是被稱之真正的仙,那便是超脫了人族的範疇,。因此無論是魔祖還是人仙,他們都已經不再擁有種族的限制,或許到了那個境界,魔族與人族纔會和睦相處,那個境界之後,便能夠達到你所謂的真正的公平吧。”那魔獸說道。

聽到這殘魂魔獸的講解,洛天終於知道了,原來元尊之上,纔是真正的仙。那既然是真正的仙了,自然是要比仙人強大的多了。根據魔獸的意思,或許達到了那個境界,才能夠真正的脫離人族的七情六慾。而魔族也不會再像一般魔族那般殘暴甚至是陰險狡詐。或許那個時候,就連魔族都平易近人,甚至達到了斷絕七情六慾。而洛天看到這殘魂竟然能夠如此心平氣和的與自己交談,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殺意時,洛天都在猜測,對方或許以前就已經達到了那個境界吧。就算是沒有達到,那麼最起碼也是極限的接近了。畢竟這個魔族給洛天的感覺,與以往傳聞中的魔族根本就是兩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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