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缺,可算作一奇。傳說在兩千萬年前,靈水樟還是各大陸均有分佈的樹種。然而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各地的靈水樟相繼死去。我族中的那棵,聽說還是老祖宗盡力挽救才得以延續下來。”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陳易好奇地問道。
“大約是……五百萬年以前。”一可似在回憶,“正因爲就剩下這麼一棵獨苗,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而這裡的一百多棵靈水樟,全在千萬年以上。我們站着的這一棵,至少在這生長了兩千萬年!這就讓我懷疑,那場變故只是毀掉了其它地方的靈水樟,而這白霧區的百餘棵全部倖存了下來。這其中緣由,也着實匪夷所思。”
“第二奇,你們剛纔都已經用神識感應到了吧。即刺破樹枝之後,裡面靈水液並不會自動流出。當稍加用力在洞口四周拍過之後,這靈水液方纔出來,而且速度極慢。同樣,不需要時只要在周圍再用力拍拍,靈水液立即止流。最奇妙的是,那開過的洞口會在較短的時間內自動長好,這種快速癒合的能力才真是奇中之奇!”
“其奇之三,自然就是這靈水液本身。解渴只是其最基本的功能,比如對低級武者,又或者是普通百姓。如果遭遇脫水之險,則靈水液正好能解決此困。真正的奇是指這靈水液有恢復體力之效,有時甚至對內力也有些許的輔助作用。我們進入白霧區之後,一切全憑神識,自是消耗較大,恰恰這靈水液就有彌補之神用。這或許就是它們一直生長在這裡的一個原因吧!”
衆人聽罷,個個覺得靈水樟不僅是奇樹,也是神樹。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之價值,尤其是這處以兇險著稱的“霧禁地”,全靠神識行事,巨大的消耗正好用靈水液來補欠。照此推論,後面真正凶險的三層區域或許也有靈水樟的存在?
“那一可姐姐,別人也能識得此樹麼?”若水聽的入神,一邊撫摸着腳下踩着的樹幹,一邊四處感應着。
“我的感覺是,鮮有人瞭解此樹。我剛纔轉悠時就反覆留意過,這些靈水樟似乎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在這森林深處,我所能感應到的就有兩波人在調息,若是他們認的此樹,肯定也如我們一般來恢復體力。”
“一可姐,是隻能從上面的樹枝上取水是吧?主幹行不行呢?”玉兒也想出了一個問題,“在我看來,這靈水樟裡面是不是跟竹子一樣,都是空的呢?”
“這是靈水液可不是什麼水!”一可首先糾正了玉兒的措詞,接着回答道:“靈水樟跟竹子完全不同,並非長成一節節的且完全中空。其主幹粗壯,僅在中心纔有靈水液生成,但只有到上面的樹枝才方便攝取。”
“少主,我們用不用移植一顆靈水樟到乾坤幻中?後面那些霧區或有腐蝕性或有劇毒,神識消耗也會更加厲害,所以,萬一這些區域沒有靈水樟怎麼辦?”魚兒也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主動建議道。
陳易聽了倒是心中一動,不過他還是擡眼“看”着一可,意思是你意下如何?
心有靈犀的夏一可立即感受到了陳易的注視,她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個人沒意見,大家的看法呢?”
看到大家都點頭同意,陳易說:“要不這樣,乾脆百餘棵中取二,一棵就種植在乾坤幻的木域;另一棵暫時種那,等再回到木族,就移植到那棵靈水樟旁邊。一可,怎麼樣?”
一可立即傳音陳易:阿易,真要好好謝謝你!父親和族人們要是看到這棵千萬年以上的奇樹,肯定會非常高興!
陳易笑了笑,接着就立即行動。大家挑選了兩棵稍細的靈水樟,一起施展皇級功力,最後用了一個多時辰才搞定此事。
藉助靈水液,大夥補足了消耗的體力,繼續向深處進發。在這森林之中,陳易的神識感應範圍已足夠覆蓋到第二層紅霧區。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穿透進入紅霧區,也就是說兩個霧區之間似有奇異的特殊屏障!
等完全走出這片廣袤的森林,離紅霧區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距離。而且看上去這一段相對比較平坦,便都加快了步伐,很快衆人就來到了白霧區的盡頭。
“這縱深三百里的白霧區,啥也沒遇到,傳說中的寶藏又從何談起?”玉兒站在那,嘟囔了一句,“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地方呢?”
“哼!小丫頭別在那做美夢,幾乎普通武者都能進來的白霧區,無數萬年已過,怎麼還會有一絲寶藏留下?”
突然間,一聲冷哼傳來,伴隨着聲音一襲白衣已飄落在衆人眼前。
衆人均嚇出一身冷汗,特別是陳易,事前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白衣人的存在!這說明了什麼?最起碼,這意味着白衣人的功力遠遠超過了極之巔峰!
最近這段時間,陳易感覺神識又有了些許精進,離突破神四晉升到神五已不會太遠。儘管如此,白衣人竟然侵入到如此地步仍未發現,其實力起碼在太極的高段水平。
瞬間感應的結果,這人比雕帥要強,而且是強很多!但比起火鳥總帥,還是有些不足。這樣,白衣人的實力估計應在玄太極八品與天太極五品之間。
逐漸緩過神來的幾個人把白衣人“打量”了幾遍。首先,覺得這人長的很帥,而且是那種帶着妖冶和陰柔氣息的帥。其次,這人非常的狂傲,儼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最後,是這白衣人的眼睛,居然是一對從未見過的幽藍色眼睛!
“看夠了沒有?是本爺長得太帥了吧,算你們有福,居然在這等地方能一睹十四爺的真面目。”白衣人那雙怪異的藍眼睛半眯着,嘴角略微上翹,鼻子又是幾聲冷哼:“哼哼……你們是哪裡跑來的一幫小蝦米,就這點實力也敢前來闖霧禁地?就你,一個黃毛丫頭扮成小子,還在那做夢!”
“還有你,乳臭未乾也非搞成小子樣。倒是這位姑娘……嗯……在本爺眼中還是……”白衣人的藍色眼眸一下變得更加幽深,就像是鑑定寶物一樣仔細盯着夏一可,並沒有說出還是什麼來。
“你,倒是跟他們不太一樣。”
白衣人在那點評三位少女的同時,陳易幾人也在琢磨着這個神秘的強大來客。看其年齡,似乎只在二十多的樣子。可他一會“本爺”,一會“十四爺”,而且眼中全然一副老前輩看小輩的神態,到底是個多大的“年輕人”或中年人?又是什麼樣的來頭?
“請問這位十四……閣下,到底有可指教?”陳易越來越反感這個傢伙,根本不像一路人,於是說話也不冷不熱:“我們實力雖弱,但這等公共所在人人來得,自然也沒有什麼對與不對之說。閣下一見面就冷嘲熱諷,品頭論足,實在是不知用意何在?”
白衣人這才把藍眼移到陳易身上,漸漸地那雙眼睛開始變得凝重。如果說看一可的眼神有着欣賞和貪婪,那看着陳易的眼神則是警惕和疑惑。看來,這個臭小子纔是主事者。
“沒有任何用意,本爺做事向來只圖個人喜好,哪來的那麼多用意?還指教?”白衣人又露出那種狂傲:“冷嘲熱諷怎麼了,品頭論足又如何?我寶十四就這風格,有本事你小子也給本爺品論幾句?”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可是,這個來歷不明的狂妄傢伙實力強大,真發生衝突,自己這五人怕應付不了一二招。無他,彼此實力相差過於懸殊。所以,陳易氣得夠嗆也不敢隨意發作。玉兒等幾人亦是如此,這個混蛋,簡直是欺人太甚!
“十四閣下乃前輩高人,又何苦與我等少年晚輩計較呢?我們這位同伴不過是感嘆了一番對此地寶藏的看法,這也是人之常情,對吧?再說,大老遠地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進入這白霧區,還想着能揀點他人剩下的寶貝什麼的。結果,都走到了盡頭卻仍是一無所獲。”
陳易強忍住內心的火氣,淡淡地道:“換作是閣下您,怕也會有類似的感慨,是不是?”
“你這小子倒是伶牙俐齒,怎麼,怕我一掌拍扁了你們?哼……”白衣人又是一聲冷哼,也不知他到底在想着什麼,“本爺真的那樣做的話……其實是……便宜了你們,所以,你只需要告訴本爺你的真正身份。當然,還有這位姑娘的真正來歷。”
“在閣下眼中,我們既然是小蝦米,自然身份和來歷也顯得微不足道。您說是不是?”
“喲!臭小子還挺硬氣,不配合是不是?告訴你,別惹急了我寶十四,否則……”
“也不是不配合,只是不明白閣下爲何對我們這些感興趣。當然,寶十四閣下是否也願意說出自己的來歷呢?”
“討價還價?你臭小子有這個資格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地回答寶爺的問題,否則前面這條峽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峽谷?哪來的什麼峽谷?陳易幾人還來不及琢磨對方所提的峽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衣人似乎已顯得不耐煩,渾身的狂猛氣勢剎那間爆發而出。衆人立即就覺得似被人掐住脖頸一般,呼吸急促,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從紅霧區傳來一聲尖厲的長嘯!
白衣人聞聲馬上氣勢一收,提腳一縱,人已消失在不遠處的紅霧區之中……
作者的話:
看到又有新的朋友加入到本書的讀者行列,鬆源感到很欣慰……
新人新書,又有點慢熱,境況就可想而知。但還是那句話,我會致力於寫好此書!
順便再求紅票、訂閱、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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