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又如何?別再賣關子,你想作死不是?”
“三滴,即可讓死人復活!”
衆人聽的呆了呆,“再生泉”,果真是讓生命再生!
雖只產十滴,但可謂滴滴價值連城。可是,這樣寶貝中的寶貝,誰能有那緣分得到呢?
這時,莽山突然湊近那個頭目,耳語了幾句。這頭目一會皺眉一會點頭,隨即發話:“好了,今晚吃喝已差不多,各位趕緊回去歇息,明天繼續趕路。”
隨着這七人的離去,陳易掃了一眼,整個一層也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只剩下遠處一桌三人還在那靜靜地喝着酒。過了一會兒,那三人也起身離開。
“小二結賬吧!”陳易隨手扔過去一張銀票,又悄悄塞給小二一張小額的,“不用找了,另外這張也歸你。你只需告訴我剛纔這七人是什麼來歷就好。”
店小二看着手裡這張銀票,哇!快抵得上自己一個半月的工錢,加上那找頭,差不多是自己兩個月的收入!今天是天德貴人下凡還是月德貴人光臨啊,眼看着快打烊了還遇見了這位大方的公子哥。
“小爺,您真是我的天乙貴人啊!小的這就把知道的全告訴您。”
原來這七人來自西嶽大陸西南部的蒙山,人稱“蒙山七雄”。蒙山地處偏僻,生活在當地的民族多以打獵爲生,且好鬥喜殺。頭目叫衛絕,手下六人,莽山、木石、久力、上飛,另兩個是親兄弟,遊大與遊二。
這七人聽說都在帥級以上,那衛絕更是火皇高手。也不知怎麼就數十萬裡奔波來到了這北澤小城,在此已住了五六日。
“那他們這幾天都一直呆在客棧?”
“不是這樣的,小爺,他們經常是白天外出,晚上歸來。不過看他們模樣,這兩天似乎顯得很是高興。昨晚,聽說他們……”小二壓低了嗓音,“聽說他們大鬧了‘雨飛院’。”
“雨飛院?”
“哦小爺,您可能剛來還不知曉。這雨飛院是我們小城最紅火的青樓,這兒流傳着‘魂銷春風度雨飛,美酒一醉宿雪歸’。也就是說,往來的客人要圖快活就去雨飛院,要圖大快朵頤就來我們雪歸樓。”
聽到這兒,玉兒的臉突然紅了,悄悄拉了下陳易的衣角,示意趕緊回去吧。陳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意思是很快就好。
“那他們爲何大鬧?”
“這個…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無法再得知更多的消息,二人回到了八層。依然是個裡外間,玉兒在裡,陳易在外。躺下後的陳易一會想想“蒙山七雄”,一會又琢磨着剛纔店小二的話。後來又想到那“雪原四寶”,這一次湊巧得知了這些,那北澤之行,是否有運氣一睹其中任一芳澤呢?
不得不說,陳易對天下寶貝似乎情有獨鍾。那次巧遇“墨石花”,卻失之交臂,每想起此事就覺得甚是遺憾。有緣見,無緣得啊!
漸漸地,陳易進入了夢鄉……
不知何時,窗外人影一閃。
接着樓上九層傳來一陣細微之聲,一切又歸於平靜。
……
第二天一早,正在美夢中的陳易被玉兒給搖醒:“快醒醒,出事了!”
陳易開始還迷迷糊糊,再一聽到出事了,趕緊翻身而起:“出事?出了什麼事?”
起來一看,天已亮。玉兒問他:“一早你沒聽見外面的吵嚷聲?”
“沒有啊!我昨睡的晚,也可能睡的死。一早?一早好像只隱約聽見一聲‘啊’,後來沒在意就又睡着了。”
“你這個傢伙,睡的跟……死豬一樣。一早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居然不知道,還是皇級高手呢!是樓上死了人!”
“死了人?什麼人死了?”
“具體我也不知道,店家在那嚷嚷,一個勁地說死人了死人了。要不我們去瞧瞧?”
等兩人來到九層,通道早早擠滿了住客。兩人使勁往裡擠了擠,陳易突然在人羣中看見了昨晚那個小二,便拉了他詢問。小二一看是這位慷慨的小爺,便繪聲繪色地描繪起來:
“慘啊,實在是太慘了!死的正是昨晚那‘蒙山七雄’,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個個身上被刺無數刀!早已面目全非,死像悽慘。”
“七雄死了?既然是面目全非,你們又從何知曉是他們?”陳易心中震撼,但表面顯得極其冷靜。
“沒有錯的,他們在這住了五六日,一直是這幾個房間。不信兩位可以擠過去仔細瞧瞧。”
聽罷,陳申二人又往人羣中擠了擠,終於進了一個大房間。這房間跟他們住的裡外間完全一樣。外間那人,橫臥在牀一側,雙眼圓睜,似是死前無限吃驚!脖子、胸、腹、腿都有刺傷,牀和地全是血。場面血腥,令人作嘔。
但陳易行醫多年,對各種死傷司空見慣。沒想到玉兒倒也膽大,緊跟着他往前擠。
一旁圍觀之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但陳易看了後,總是感覺有點怪怪的。他們又擠進了裡屋,裡屋那人死狀更加慘不忍睹。身上幾乎沒一處完整,濃烈的血腥味刺鼻難聞。陳易心中的感覺更加強烈,這兩人的死因差不多。
悄悄問一位店裡人員,才知這裡屋住的正是那位頭目衛絕,外屋的則是大談“雪原四寶”的莽山。聞言陳易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昨晚這兩人耳語的一幕。難道,他們的死跟四寶有關?
再次走近莽山的屍身,陳易暗自查看此人是什麼屬性。但結果令他失望,根本看不出來!又去查看衛絕,還是同樣的結果。莫非自己的這一絕,只對活着的人有用?
雖然有點鬱悶,但陳易還是堅定了心中的一個想法。他帶着玉兒又去另幾個房間看了看,就趕緊離開回到客房。一會官府的人就要到來,自己又不是目擊證人,還呆在這幹嗎?
“玉兒,你怎麼看這七雄之死案?”
“被人殺死的啊,只是他們結下了什麼樣的仇人,下如此狠手。不過,光從外表上看,我基本認不出這兩人是衛絕和莽山。或許我們只是晚上看了那麼幾眼而已,印象不深。”
“呵呵,當然是殺死的,不過是先死後殺罷了。”陳易淡然一笑,終於說出了心中那種怪怪的感覺。
“先死後殺??何以見得呢?”
“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或者是猜測。我這些年,接觸的死傷者也不少了,可能感覺更深。我仔細看了看,他們身上雖然遭刺無數,但無一處致命之刺。一是要害部位少有,二是刺的不夠深。何況他們還是帥級以上的高手,能老老實實地在那等着他人來刺?”
“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或許是被人下了藥,迷糊中就突然被亂刀砍死——失血過多,救治太晚。”
“你說的下藥也有可能。但從我的經驗看,他們是被人震碎經脈而亡!”陳易分析道:“一般而言,經脈受損不至於馬上斃命。致命者,一般需要兩種條件,其一,突襲,趁對方毫無防備;其二,突襲者功力遠高於對方。這樣的話,完全可以在睡夢之中快速殺死對方,甚至對方都沒有什麼反應,即使反應過來也無法反抗。”
“還有,外屋那人怒睜的大眼,也很有些意味。到底在向人說明什麼呢?”陳易不知是問玉兒,還是自言自語,“總之,我的初步判斷是,他們這些人先被人震碎經脈,然後行兇者又故意製造假象,用刀亂砍,企圖掩人耳目。”
玉兒有點吃驚,這個宜沉,分析的頭頭是道,仔細一琢磨倒也很有些道理。她順着陳易的思路分析下去:“那他們爲什麼要製造假象呢?還有,如果小二說的沒錯,那個衛絕已是皇級高手,假設他只是皇級初級左右,那照你的說法這個行兇者至少是皇級巔峰,甚至是神級才行吧?”
“這也正是我想不太明白的地方。難道是見財有意?可店家說表面上他們的財物並沒有丟失什麼,因爲身上的金銀票基本都在。所以剛纔那會我有個念頭,這些人的死,跟‘雪原四寶’有關!”
陳易頓了頓,繼續分析:“小二說那衛絕是火皇,可惜我無法查看死人的屬性。這一點無法證實,哦對了,你聽說過我有‘先天五行儀’的稱號吧?”
玉兒一楞:“雪原四寶?嗯,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只是,他們又沒得到任何一寶,爲何拿他們開刀?至於你那個稱號,還有三絕什麼的,擂臺賽那幾天,我早就有所耳聞。”
是啊,如果真是陳易猜測的那樣,莽山只不過在酒桌上大侃了一番有關“雪原四寶”的消息,卻不曾想引來殺身之禍,甚至是殃及了其他六雄。
陳易眼前又晃起昨晚衛絕與莽山耳語的場景,心中似乎要抓住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抓到。只好嘆了一口長氣:“唉……不管怎麼樣,這幾個昨晚還活生生的人,一夜醒來,卻成了另個世界的冤魂——那死前的吃驚,恐怕是不相信自己會遭毒手吧!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繼續北上?還是隨意閒逛?”
玉兒也頗有同感:“是啊,生死之間,相差的不過是那麼一點點。雖說我們與他們素昧平生,看樣子他們也不是什麼狹義之士,但遭此慘狀,還是讓人感慨不已。這客棧遇此血案,看來也不是什麼善地,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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